第54章

第54章

與此同時。

新世界·蛋糕島。

“kukuku, 給她取稱號的那個小鬼還真是取了個好名字。”BIG·MOM海賊團的糖果大臣看着面前時不時閃過一片雪花的監控屏幕,饒有興趣的向部下下達了去收集佩奇情報的命令, “Lotto·Dark麽,果然是黑色樂|透啊,佩咯啉。”

“居然還笑得出來嗎?佩羅尼?”

同樣在看監視電話蟲傳回畫面的蒙多爾轉頭看向佩羅斯佩羅,“那個由手臂組成的怪物完全無法近身攻擊,她這能力太過詭異,如果咱們在一無所知的前提下和Lotto對上, 那會非常被動。”

“不要這麽緊張,蒙多爾。”佩羅斯佩羅悠閑地喝了一口紅茶,“為什麽不做一點有趣的假設呢。”

糖果大臣用拇指摩擦着茶杯的把手,意味不明地開起了玩笑,“能被摩爾岡斯家的小崽子跟了這麽久還沒被他煩死, 這說不定意外的是個好女人呢, 佩咯啉。”

蒙多爾:……

夏洛特·蒙多爾默默地轉頭又盯着監控畫面看了一會, 然後不由自主地思考起自家大哥腦子突然壞掉的可能性有多少。

還好女人?

她還是不是個人都難說。

·

新世界·世界經濟新聞社總部飛船

“哈哈哈哈哈哈!這可真是BIG NEWS啊!!”

剛被佩羅斯佩羅念叨過的摩爾岡斯正在興奮的大笑,他拍着面前的桌子, 精神抖擻的催着正要下班的社員們立刻開始加班,“趕緊出稿!做個頭版頭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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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極遠處抓拍的模糊照片擺在他的辦公桌上,摩爾岡斯拄着桌子與那張照片裏的龐然大物對視了片刻,然後再次低笑起來。

你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靠山啊,臭小子。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話,那應該……能行。

已經查到是誰在暗中下毒的信天翁表情逐漸兇惡起來, 有殺意一點點上湧, “那個慣會裝模作樣的垃圾……”

·

新世界·莫比迪克號

“……”

“……”

“……”

“所以說, 真的不是你那句‘玩得開心一點’在起作用嗎?”

薩奇半睜着眼睛看向正在研究緊急情報的馬爾科,“她這次是不是太出格了點, 那可是一個國家。”

被質疑的馬爾科在椅子裏換了個姿勢,但總歸都是些很放松的姿态,“沒事。”

他垂眸看向手中的照片,雖然驚訝于這個超出想象的形态,可馬爾科卻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應該不是既定的未來,她會回來的yoi。”

對佩奇與鼯鼠之間的對話一無所知的不死鳥卻精準地概括出了佩奇的本意,也比與她有過約定的海軍要更加篤定,“要更相信她一點才行啊,薩奇。”

“這丫頭和咱們不一樣,她有無數個今天。”馬爾科看向那些被記錄在文字裏的殘酷現實,“但佩奇是不會把這種今天帶向未來的,別忘了,那個國家裏可是還有着一個‘友人’存在的啊喂。”

被介紹過友人帳是什麽的不死鳥将那張記錄着滅國的情報擱置在桌面,然後起身走向薩奇,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是不會讓友人無家可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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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航路·馬林梵多

“啊啦啦,整個國家都覆滅了啊。”庫贊翻了兩下被情報班加急彙總的信息,“黃猿那家夥當初是怎麽通過這個提議的。”

他有些不解地挑起了眉,“還是說,是他失誤了嗎?”

“這可真是難得。”

“你倒是不着急。”戰國斜了眼在那說風涼話的青雉,“萬一Lotto不打算折返,那咱們就只剩下不到2個小時的時間來強制她折返了。”

“必須要考慮到失敗的後果。”

“赤犬出發了嗎?”

“他已經快到了。”

元帥先生推了下自己的眼鏡,他神色微凝,“不過我倒是希望他白跑一趟。”

“要是能一切順利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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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德雷斯羅薩。

被戰國期盼着的順利正在發生,如果非要說有什麽曲折的地方,那大概就只有速記資料這一件事。

夢回幼時被代理人壓着背誦各種規則的時間魔女久違地重溫了一遍這種被文字塞滿腦子的“美妙”感覺。

終于将情報全部記下的佩奇短暫的放空了一瞬,她收起自己的樂園,難得有些着急的向黃猿擺了擺手,“我要回去了。”

再不走一會該忘了。

被告別的海軍大将沒有起身相送,他坐在一處殘垣之上,就那樣不遠不近地看着她,“去吧。”

“是該走了。”

依舊是沒有拖長調的正常語速,正常到佩奇在跳躍時間之前多看了他一眼。

不過她這次是真的有些着急,所以在看過這一眼後她就直接點對點地連跳了兩次——已經開啓的跳躍無法被終止,所以她需要先抵達今晚的九點,再回到今早的九點。

當魔女小姐帶着這一大堆的信息再次睜開眼睛時,她才剛離開莫比迪克號不久。

于是佩奇幹脆直接改道飛向了G1,用比前往德雷斯羅薩更快的速度沖到了鼯鼠的辦公室。

直接從窗戶翻進去的佩奇徑直拉開鼯鼠辦公桌對面的椅子,然後随手從他的櫃子裏抽出個還沒用的空白筆記本,用比辦公室主人更行雲流水的動作擺開了要工作的架勢。

一看就是個慣犯。

“你——”

“安靜。”

魔女小姐再次把這兩個字甩給了自己的友人,她面無表情地奮筆疾書了起來,“在我寫完之前,別和我說話。”

被過于能幹的粉茸茸洗禮了一遍腦子的佩奇一點點的重新将馬爾科送給她的那份地圖填滿,于是被徹底摸了一遍底的德雷斯羅薩就這樣逐漸展現在鼯鼠的面前,看得中将先生都快要忘記繼續簽字了。

但他到底是保持了安靜,只是順手将一杯還沒動過的清茶擺在了她的面前。

兩個人就這樣在工作日的上午面對面地處理起了各自的事務,莫名地還有點和諧。

挂在鼯鼠身後的時鐘一格一格地走着秒數,不疾不徐,不緊不慢,卻一轉眼就将時間帶到了午後,活像是有人偷偷給它加了速。

将資料全部默寫完的佩奇在讓鼯鼠送和自己送之間選擇了讓黃猿自己過來拿,反正他是光速,比誰都方便。

得到小姑娘“傳喚”的波魯薩利諾看了眼自己的午餐,“耶,浪費食物是不好的習慣呢。”

就在副官以為他要說‘等吃完飯再出發’或者‘好麻煩啊等鼯鼠回本部開會的時候再說吧’之類的話的時候,黃猿直接将自己沒動兩下筷子的餐盤平移給了已經打好飯的副官,“最近加班辛苦了,要好好吃飯哦。”

副官:……

随口胡扯的海軍大将施施然地起身,緩步走出了海軍本部的食堂,在路過正要去吃飯的元帥大人時又随口提了一句,“我去趟G1。”

然後就這樣連個正式的假都沒請地以疑似十分正當的理由當着戰國的面翹班了。

戰國:……

可是光速趕路就是很快,還沒等午休時間結束,輕易不動彈一下的黃猿大将就已經抵達了新世界。

鼯鼠沒有關辦公室的門,比起空調制造的涼氣他更喜歡被穿堂風帶起的氣流,所以鼯鼠的辦公室很少關窗戶,以至于在發現這一點後佩奇就再也沒走過門。

不過黃猿還是會走門的,他還像模像樣的敲了兩下門板以示自己到了。

只是鼯鼠此刻不在辦公室,他才剛去食堂不久,此刻正在吃飯。

所以屋裏就只有一個趴在沙發上将自己攤成一長條的佩奇。

那是十分少見的,竟是有些孩子氣的動作。

人均兩三米的海軍将領,自然有着專門加高加大的屋子,以及加長加寬的沙發,所以就算佩奇把自己完全舒展着趴在了沙發上,她也才占據了一小塊地方。

明明是滅國的施暴者,更是這次事件的既得利益者之一,此刻面朝下趴在沙發上的佩奇卻渾身透着一種剛考完一場大試後的寡欲感。

黃猿掃向佩奇的新裝扮,與她後背的醒獅圖騰對視了一眼,“嗯?你這是幹什麽去了?”

他們才分別了不到兩個月,可這個小家夥身上的氣息卻兇惡了不止兩倍。

她現在可不只是像鬼故事裏的插畫了,在黃猿的感知裏,佩奇現在像是一團蜇人的荊棘,光是站在一邊就會感到刺痛。

他走向趴在那的佩奇,伸出食指去戳她的頭,“變兇了很多耶?”

仗着有醫生就随意開大的佩奇聞言終于側頭看了黃猿一眼,“只是污染過剩而已,我回去燒一下就好了。”

但說完這句話後佩奇才突然反應過來,既然這些有着見聞色天賦的人類一直能感受到污染的存在,那她剛才在鼯鼠對面坐了那麽久,他豈不是會很不舒服。

可他居然都沒提一聲。

哦,是她沒讓他說話。

……

發現自己不小心欺負了友人的佩奇從沙發上爬起來,有些發愣——對部下異常嚴格的中将先生卻對不是海兵的朋友十分溫和,包容着她有些冒失的拜訪和無意間散發的傷害。

……啊,要以禮還禮才行。

讓她想想要怎麽做。

暗自盤算起別的事的佩奇沒有忘記将那本與速記考試無異的筆記本遞給黃猿,“德雷斯羅薩的情報,給你。”

波魯薩利諾接過那個明顯被用去快要一半的小本子,在坐下的同時抽出了那份夾在其中的地圖,然後同樣被過于詳細的标注給驚到了一瞬。

而佩奇已經重新趴了回去,試圖以此放空自己在短時間內過載的腦子。

西娅說的沒錯,記憶果然是有重量的。

西娅:不!我不是在指這種事!!

柔軟的沙發因為黃猿的加入而陷落了一個角度,他坐的有點近,所以佩奇的頭差不多是直接抵在了他的腿側。

于是佩奇幹脆直接往前挪了一下,然後翻了個身躺了下去。

不過黃猿現在根本就沒關注自己是不是被當成了枕頭,他的漫不經心正随着翻頁的頻率逐漸散去。

不知為何,明明是黑色的文字,卻撲面而來了一種血腥之感。

那是詳盡到近乎詭異的情報,是不可能被唐吉诃德和盤托出的東西。

他看着寫在最後的[白鴉向北],将那句他在剛進屋時就已經問過一遍的話又問出了口,“嗯?你這是幹什麽去了?”

他低頭看向正枕着自己的佩奇,小姑娘完全沒有不好意思,也沒有什麽旖旎的氣氛從二人之間升起。黃猿覺着她現在這副自然的樣子莫名的就很熟悉,在搜尋過一遍記憶後,他發現那是戰國元帥偶爾會枕在他的羊身上的狀态。

波魯薩利諾:……

被當成解壓靠枕的黃猿挑起了眉,他曲起指節,像敲門一樣地敲了敲佩奇的額頭,“說說看,你做了什麽壞事。”

“滅國。”

今天的佩奇依舊有問必答,不過在黃猿眯起眼睛之前,她慢吞吞的補上了自己的保證,“我已經答應過你了,以後不滅。”

“你看見那個叫砂糖的能力者了麽,她把我的朋友變成了玩具,我能殺了她嗎?”

将滅國的事一筆帶過的佩奇直接問起了其他的問題,可波魯薩利諾看着‘白鴉向北’這四個字,突然又揪上了佩奇的耳朵,“耶,一定要說話算話,絕對不能再滅國了哦。”

這次的黃猿沒有捏她的耳垂,而是一個很正宗的教訓人的姿勢。

再次被耳提面命着要求約定,佩奇歪了下頭,然後直接向黃猿伸出了自己的小指,“我很守約的。”

與最擅長毀約的人類不同,魔女向來守約,她們幾乎不會去欺騙別人什麽,就算是惡意也是直白的惡意。

但這個習慣被比斯塔強制扭轉成了‘适當的答非所問’‘善意的模糊信息’和‘有選擇地保持沉默’,試圖教會佩奇說謊的比斯塔一直在“帶壞”佩奇的道路上努力向前,誰來說他都沒用。

可惜比斯塔的教導與馬爾科的強調一樣,通通出現了bug,佩奇就沒拿波魯薩利諾當‘別人’過,他是被時間承認的朋友,他不是別人。

被這個過于年輕的約定方式邀請,波魯薩利諾面不改色地回勾上了佩奇的小指,然後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如果殺了她,那個惡魔果實就會随機出現在世界的其他地方,或許會在無人看到的位置再次重現于世,造成破壞。”

“可以關進推進城。”

“……不過。”

佩奇接上了他的話,“不過七武海的勢力是被世政承認的武裝,所以砂糖無罪,不能抓。”

她甚至還多插了一刀,“你們的推進城一點都不嚴,有人很輕易地混了進去,還從level 6帶了很多海賊出來。”

“不過別擔心,我已經在解決這件事了,不會讓它發生的。”

突然聽到新情報的黃猿下意識地分析了起來,要知道,被稱之為‘深海大監獄’的Impel Down可不是什麽容易突破的地方,那絕不是一個像佩奇口中這般任人來去自如的監獄。

能在因佩爾來去自如的,只有內部的人。

是內部出現了內鬼嗎?或者……叛變?

“耶,不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與白胡子海賊團的人不同,黃猿不覺得提前知道一個會在未來犯錯的人是誰有什麽問題,他也不介意在現在就審判這過去的未來。

不過被詢問的佩奇沒有立刻給出回答,因為馬爾科他們明顯不打算讓當下的蒂奇去背負他未來的罪。

現在兩個友人之間出現了沖突,且他們都不是別人,第一次面對這種抉擇的魔女小姐在思考了片刻後,活用了比斯塔的教導。

“是七武海。”

她把信息模糊掉了。

但這是她第一次沒有對黃猿‘有問必答’,所以黃猿立刻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不過他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順着佩奇的意思将這個話題暫且略過。

“又是七武海麽,這可真是難辦呢~”他把正在讨論的事引回了德雷斯羅薩,“你打算怎麽處理玩具的事呢?”

不能殺,又不能抓,要怎麽辦呢。

這确實是個問題,不過佩奇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解決辦法,“我需要一座監獄。”

“我可以把那個能力者綁走,然後關起來。”她看了黃猿一眼,“不過這樣就算是襲擊王庭了,我會過界成為通緝犯,但我覺得你應該不會生氣。”

“對嗎?”

确實不會因為這種事而生氣,但也确實沒有特別想看到佩奇成為海賊的黃猿皺了下眉,“那樣子的話,你以後可就不能來G1做客了呢。”

“而且,監獄?你要怎麽擁有一座監獄?”

提到這件事,佩奇突然就來了精神,她再次翻身坐起,從黃猿手裏拿過那個記滿了信息的本子,然後熟練的翻到了記載着SMILE工廠的位置,“唐吉诃德确實是在和四皇做交易。”

“我問過摩爾岡斯了,這個四皇有一座非常棒的監獄。”

而且也沒有不收女戰鬥員的規矩。

他還盤踞在以藏的家鄉,那個叫和之國的地方。

部下也足夠多,似乎也挺強的,可以用來給白胡子海賊團做‘陪練’,讓他們不再那麽安逸。

最重要的是,他也是一個四皇。

佩奇曾跟馬爾科說過,她要四皇不倒,當時的不死鳥就像曾經的黃猿一樣,他們都誤以為佩奇口中的話是有限定的——四皇就只是在指白胡子,滅國則只是在指唐吉诃德。

可佩奇口中的話卻一直就是字面含義——滅國就是滅·國,四皇,也自然就是四·皇。

越盤算越覺得凱多符合她要求的佩奇點了點地圖上被她标出來的工廠位置,“他想要這個,那我就毀了這個,這樣他就會來找我了。”

時間魔女再次展露笑顏,“我要加入百獸海賊團。”

那些蜇人的氣息再次翻騰而起,在黃猿的感知裏橫沖直撞着。

他看着這個當着海軍大将的面直言要加入四皇團的小朋友,有些苦惱地拖出了長音,“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呢,要不要換一個?”

“不。”

認準凱多的魔女小姐出言拒絕,“我就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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