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 37 章

面對向竹的問詢, 徐恩賜心慌不已,她動作僵硬地提高手裏的咖啡袋,有些洩氣:“對不起, 我剛才下去給大家買咖啡了,我第一天來, 想請大家喝杯咖啡。”

“以後最好不要擅離職守。”向竹嘆了口氣,善意提醒:“防止老板找不到人。”

“對不起, 我不知道, 我以後不會了。”徐恩賜虛心反思, 自己外出買咖啡之前應該和向竹報備一聲的, 她還是經驗不夠、考慮不周。

徐恩賜把其中的黑咖拿出來, 然後拜托向竹幫她把剩下的咖啡分給大家,她現在就進去找薛總。

向竹點頭:“好的, 你去吧。咖啡謝了。”

“沒事沒事,以後還有很多事要麻煩你呢。”徐恩賜忙不好意思地擺手。

徐恩賜進門時,毫無準備地直接推門,按下門把手的那一刻才意識到這是公司,不敲門直接進入領導辦公室非常不禮貌, 她趕忙退出重新敲門。

裏面傳來舒緩妥帖、清朗磁性的男聲:“進來。”

徐恩賜進入後, 走上前把咖啡放在桌子上, 主動解釋:“我剛才去買咖啡了。”

薛承放下手裏的簽字筆,半仰頭,捏了下後頸:“專門給我買的?”

穿着正裝, 戴着金絲邊眼睛, 投身工作的薛承有一種成熟正經的魅力, 徐恩賜心跳漏了半拍,晃個神才回話:“是的, 還順便給其他同事帶了。”

徐恩賜将主次完全颠倒過來,她摸準這樣說薛承肯定會開心。

果不其然,薛承嘴角輕飄飄扯了下,似笑非笑,黑沉似墨的眼瞳直勾勾盯着她:“我發現你哄人的本事愈發厲害了。”

“有嘛?”徐恩賜歪頭輕撓了下腦袋:“我都是實話實說的,我這麽笨,哪裏像是會撒謊的樣子?”

就是因為笨,所以說出來的假話反倒有幾分淳樸誠懇的真摯感,一時間真假難辨,能将人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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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端起咖啡抿了口,關心道:“第一天感覺怎麽樣?”

“還好,就是和同事還完全不認識。”

“你确定?”

徐恩賜朝外看了眼,視線落在正在處理工作的向竹身上,她正目不轉睛盯着顯示屏,敲着鍵盤,手指翻飛,徐恩賜小聲問:“向竹是不是我們的初中同學?應該不至于同名同姓吧?”

“是她,你們當年不還是好友嗎?”薛承:“看來關系也不怎麽樣,連人都不認識了。”

“不是,我就是不敢認。她這麽優秀的一個人,為什麽成了你的助理,好難過哦。”徐恩賜情真意切地遺憾。

薛承聽了想翻白眼:“怎麽,當我助理是件很擡不起頭的事嗎?”

“別人可以當,但她當太可惜了。”徐恩賜神色悵惘:“我覺得她應該是特別成功的女強人才對。”對于自己混得差,徐恩賜接受良好,但對于她心中女神級別的向竹,沒有達到自己預想中的事業高度,徐恩賜特別傷感。

“畢業之後,可就不只是唯成績論了。”家世、機緣在某種程度上比個人能力重要多了。薛承語氣涼薄:“我司錄取的優等生太多了,你用不着覺得誰可惜。”

“哦。”徐恩賜心裏不舒服,悶聲抱怨:“就你成功行了吧。”

“她從前是一家地産公司的市場經理。”薛承說:“地産行業不景氣,那家公司瀕臨倒閉,她也在尋求跳槽的機會,我開的薪資高,她自然就過來了,誰會跟錢過不去。”

徐恩賜狡黠地眨眨眼睛:“多少呀?”

薛承推了下眼鏡,笑道:“這麽想知道?”

“我就是想評定一下值不值。”徐恩賜不服氣說:“我覺得她這麽優秀的人至少應該年薪三十萬吧。”

薛承不鹹不淡說:“哦,我開的是五倍。”

“啊?總助這麽賺錢嗎?”徐恩賜不可置信地驚呼。

“她是我專門為了你找來的。”不是他的總助賺錢,是你的面子賺錢。

“是嗎?那我薪資多少?”徐恩賜貝齒輕咬下唇,大眼睛裏滿是好奇的神采。

薛承放松地朝後倚靠,悠悠然伸出了一個巴掌。

“年薪五十萬?”徐恩賜瞪大眼睛,羞赧道:“這不好吧,也太多了,要是被別人知道……”

“實習期五千。”薛承打斷她的臆想。

“啊?”徐恩賜撇嘴:“這差距也太大了。”她該不會要成為龍勝科技薪資墊低的員工了吧?

“怎麽,你不滿意?”薛承說:“以你的資歷水平,開五千已經不少了。”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争取以後漲工資。”徐恩賜不會輕易被現狀打倒,她一掃頹勢,自己給自己打氣。

“薛總,您找我什麽事?”徐恩賜想到正事,立馬一改常态,用極其恭敬的語氣問道。

見她突然變臉,薛承抿着笑挑眉:“啧,聽着真不習慣。”

徐恩賜一臉嚴肅:“我這不是為了體現公私分明嗎?”

“倒是挺有區分度的。”薛承點頭。

“以後如果是私事的話,請不要随便把我叫進辦公室,好吓人。”

“我是老板,還是你是老板?”薛承不悅地敲了兩下桌面:“我還沒發話,你倒是先提起意見來了,要不這個位置給你坐?”

徐恩賜忙搖頭,溫順道:“當然您是老板。”

“後天我要回一趟A市,你也去。”薛承吩咐:“訂一下明天的機票,我們兩個人的。”

A市是他們念初中的城市,某種程度上算是他們的老家。

徐恩賜好奇問道:“為什麽要回去啊?”

“你多久沒回去了?”薛承不答反問。

徐恩賜誠實道:“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A市對于而言是個失去親人的傷心地,實在是沒有什麽懷念的必要。

薛承:“我也差不多。”

“難道只是因為許久沒回去,所以要回去看看?”徐恩賜不解,薛承的時間應當很寶貴,不至于一時興起吧。

薛承簡短解釋:“老同學結婚。”

“誰?”徐恩賜追問。

薛承把電子請柬轉給徐恩賜,讓她自己看。

他笑得不懷好意:“好巧,新郎還是你前男友。”

徐恩賜更是一頭霧水,她點開請柬,潘馳和屈瑤,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今天到底怎麽了,總是莫名其妙接收到十年不見的老同學的近況。

徐恩賜還是不解:“為什麽要我去,我又沒有收到請柬。”

薛承淡淡表示:“前男友結婚,你缺席總歸不好。”

什麽鬼?她從來沒聽過必須出席前任婚禮這個說法!更遑論,這個前任還是過家家性質的虛假前任。

薛承到底打算搞什麽鬼?難不成是他對屈瑤舊情複燃,所以想着帶她過去,讓她去大鬧婚禮,拆散這對新人,好方便他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

徐恩賜試探性問:“薛總,您這是打算破壞婚禮嗎?”

“我到底是哪個舉動讓你産生了這種疑問?”薛承又好笑又好氣道:“真想把你腦殼掀開看看裏面裝了什麽?”

*

徐恩賜從薛承辦公室出來時,秘書辦其餘幾個同事都在朝她看,他們一邊喝着她買的咖啡,一邊笑得意味深長。

徐恩賜心裏發毛,剛想往自己的工位走,被一個圓臉同事招手叫住,“嗨,你叫徐恩賜是嗎?你是不是薛總的親戚呀?”

徐恩賜連連搖頭:“我不是。”

“那你是?”

“我、我……”徐恩賜一時犯難,她沒想到第一天同事就會問“她和薛承是什麽關系”這麽尖銳的問題,她還沒有準備好完善的答案。

向竹過來替她解圍:“她和我一樣,都是薛總的初中同學。”

圓臉同事短促“啊”了聲,不可置信:“薛總怎麽這麽多老同學?”

“之前樓下的咖啡店是你嗎?”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同事問道。

“是我。”徐恩賜羞愧開口:“我,我學習沒有他們好,所以在賣咖啡。”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男同事尴尬地說:“我就是求證一下,我怕認錯人了,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別往心裏去。”

“沒有、沒有,我不會亂想的。”徐恩賜忙擺手說:“我脾氣特別好的,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處。”

“你好漂亮哦。”圓臉同事贊美道:“人美還心善,謝謝你的咖啡。”

徐恩賜怯赧,她真誠地對待每個人,希望能多結善緣,最起碼希望同事都不讨厭她。

徐恩賜回到工位,她最激動的就是,向竹還是原來那個向竹,她沒有忘了她,也沒有裝作不認識她,她真好,以前就很好,現在也很好。

能和向竹重逢,真是再好不過了,徐恩賜覺得每天上班都更有動力。以前她就總請教向竹問題,她是難得願意教她的人,現在她成了她的師父,徐恩賜就更沒有心理負擔地請教她了。

徐恩賜在訂票軟件上搜索合适的班次,确定好航班後,她對艙位有疑問,徐恩賜去找向竹請教:“薛總讓我跟他去A市,他讓我訂票,我是不是只能坐經濟艙,然後給薛總定頭等艙?”

“是的,高管以下機票只能報銷經濟艙。”向竹回答。向竹并不知道薛承近期有去A市的行程,還特別帶上徐恩賜,估計是私密行程,她便沒有深入詢問。

徐恩賜說:“好的,我知道了。”

向竹提醒一句:“你最好是訂同一個艙位。”向竹知道薛承喜歡徐恩賜,必然不想跟她分開坐。

徐恩賜“哦”了聲,但完全沒當回事,既然她這個小蝦米的報銷标準只有經濟艙,她才不會傻傻地全訂頭等艙呢,她的工資只有區區五千,她才不會拿薪資去負擔差價呢。

徐恩賜就這麽訂了一張頭等艙和一張經濟艙的票。

終于捱到中午,徐恩賜剛想湊過去抱着向竹的胳膊敘舊,無奈收到了薛承的微信:【過來一起吃飯。】

徐恩賜回複:【我要和向竹一起吃飯。】

薛承:【難道你想我直接過去當着大家的面把你拽進來嗎?】

徐恩賜投降:【我去還不行嗎?】

薛承:【等會有人送餐過來。】

徐恩賜最後的堅持:【等大家都去吃飯了我再過去。】

薛承:【十分鐘。】

徐恩賜:【好吧。】

好在十分鐘後,秘書辦裏只剩下她和向竹兩個人,還好向竹是認識的人,她能稍微不那麽避諱一點。。

徐恩賜進入總裁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辦公室的百葉簾拉下來,隔絕掉玻璃牆外面的視線。

薛承:“怎麽這麽害怕?實在不行我讓人把玻璃換成單向可視的。”

徐恩賜心想這更恐怖,以後他能從裏面看到她是否在摸魚,而她卻看不到他在幹什麽,最後一點安全感蕩然無存,她搖頭反對:“不要換,我也想偶爾看看你嘛。”

薛承心情大好:“好。”

徐恩賜說:“不都說了,如果是私事不要把我叫進辦公室嘛。”

“我可沒同意。”逼着徐恩賜來上班,自然也不可能只為了公事,當然是盡可能的多點相處時間。

薛承繼續道:“你不僅要陪我吃飯,等會還要陪我午休,旁邊有休息室。”

徐恩賜倒吸一口氣:“之前你也沒說,上班還要同吃同睡啊。”

就算她不情不願地搬去薛承的住處,也是住在客房裏,兩人從來沒有一個房間裏休息過。她可以洗腦自己他們是普通室友,不會發生什麽親密舉動,可現在他變本加厲,一點點踏過社交安全線。

“我可以拒絕嗎?”徐恩賜悲戚地不報任何希望地問。

薛承起身,長腿三兩步邁到她身邊,步步緊逼,将她推坐在檀木辦公桌上,他雙手搭在她大腿兩側,寬闊的肩背籠罩着她,包裹出攝人心魄的威壓,距離近到人發慌,徐恩賜從他身上嗅到了好聞的木質香水味,好似雨後清冽的雪松,她又羞又怕,心跳飛快。

薛承擡起一條腿,将她緊閉的雙腿輕松分開,又危險地往前了一小步,徐恩賜的雙腿無助地微夾着他勁瘦的窄腰,她額頭點靠在他的肩膀處。

她的耳垂被濕熱的唇舌含住輕吮,徐恩賜抖如細篩,呼吸急促,眼眸濕潤起來。

她聽見他濃重的喘息和低啞的氣聲:“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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