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 38 章

“你、你先放開我……”徐恩賜推他, 薛承雖虛攏着她,看起來沒有用力,但手臂卻如鐵鉗難以撼動分毫。

耳廓濕黏, 酥麻的電流逃蹿至顱腦和四肢百骸,她極少和異性有親密接觸, 最多的也就是薛承,每一次靠近他, 身體仿佛不受控制, 從內到外泛起異樣, 變得虛軟輕浮, 好似成了一朵綿柔的雲, 柔柔的、晃晃悠悠地漂蕩在半空。

薛承身軀僵硬,肌肉緊繃, 他夢中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如今身臨其中,身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吃掉她,吃掉她……

在這張辦公桌上, 夢中的她被擺出無數種旖旎誘人的姿勢, 任他予取予求。

她在哀哀低泣, 她在痙攣顫抖,她抱着他說好愛他、永遠愛他一個人。

好想,好想……把夢中變成現實……

門遽然被敲響, 悶悶的敲擊聲此刻卻宛如霹靂驚雷, 在靜谧的辦公室中轟然炸開。

徐恩賜驚懼萬分, 用力推搡,薛承依依不舍地向後退了一步, 徐恩賜跳下來辦公桌,低頭手腳慌亂地整理卷起來的魚尾裙邊。

“進來。”情欲被打斷,薛承的聲音中充斥着濃濃不悅,沙啞得驚人。

食堂的師傅進來,依照薛承的吩咐,送來兩份飯菜,放下後他一言不發,低着頭快速離開。

送飯師傅瞥見薛總辦公室平白無故多出個貌美女子,臉頰漾着酡紅,眼眸水光潋滟,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師傅一下子意識到剛才打攪了薛總的好事,他自然屏息凝氣,快步離去,不然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徐恩賜心跳還快得不行,她背靠着薛承站,眼睛垂下看着暗色地板。

“過來吃飯。”薛承已經将西裝外套脫下來,白襯衫的領口解開兩個扣子,袖口也解開半挽上去,氣質從一絲不茍的規矩到灑脫不羁的散漫。他太燥熱了,只能脫掉外套散散火。

徐恩賜還杵在那不動。

薛承走過來,手掌一掐能将她纖細的手臂整個圈住,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辦公椅前,推在上面坐下。

Advertisement

徐恩賜坐在上面,椅面還殘存着溫熱的餘溫,她面紅耳赤,不敢看薛承。

薛承把飯菜擺開,筷子遞到她手裏:“吃吧。”

徐恩賜握着筷子,眼神飛快地瞥向他,領口松散敞開,露出瓷白細膩的皮膚,喉結和鎖骨的線條清晰流暢,活脫脫的美型撕漫男,他真好看啊,徐恩賜欣賞着男色默默想。

“光看我就能飽了?”薛承用筷子尾部戳戳她的臉頰,閑閑開口。

徐恩賜回神,偷看被抓心虛不已,她嘴硬:“沒看。”

“看就看了,害羞什麽?”薛承繼續誘惑:“到了休息室,可以給你摸。”

“誰要摸!”徐恩賜氣鼓鼓扭頭。

“吃飯。”薛承輕笑,把飯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徐恩賜從不跟吃飯置氣,她看了眼飯菜,果然是食堂專門根據薛承口味做的,異常清淡,一眼過去毫無食欲。

但又不能浪費糧食,她開始吃起來,嘗進嘴裏,才能體會到食材的新鮮度,味道雖清淡卻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口,她一口接着一口全吃光了。

辦公椅給徐恩賜坐着,薛承不願離她太遠,沒去坐稍遠處的真皮沙發,他站着吃飯,動作慢條斯理,但速度卻比她快不少。徐恩賜小時候吃飯總是家長追着喂或者邊看電視邊吃,一頓飯總能拖拖拉拉吃很久,長大之後也沒改掉進食速度,她吃完時薛承早已結束用餐。

秉承着最後吃完的人收拾的原則,徐恩賜将一次性飯盒和餐具拿去丢掉。

薛承踱步,站在落地窗前,極目遠眺,藍天、白雲、柏油路、綠化帶以及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共同構建出寸土寸金的鋼鐵森林。他們每個人都是這片森林裏生存繁衍的動物,他是鷹隼,徐恩賜是兔子。

徐恩賜站在桌前,望着他的背影,高瘦挺拔的身姿,優越出衆的身材比例,清俊冷感的氣質,如同雨後清晨的樹林中第一口空氣,清淩淩、涼飕飕,沁人心脾。

他的後腦勺好像安裝了眼睛,背着她也能感受到視線:“又在偷看我?”

徐恩賜詫異:“這你都知道?”

“玻璃會反光。”薛承輕笑:“笨。”他擡手點了點旁邊的玻璃。

徐恩賜從那處看見了自己,明明穿着優雅的職業裝,可看起來還是有些呆呆的。

薛承轉身,将眼鏡摘下來扔在桌子上,往另一側的門走去,“過來。”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徐恩賜腳步沉重,艱難地挪步過去。

裏面是休息室,更衣室以及浴室,方便他午休和偶爾留宿。

徐恩賜進去後,薛承在刷牙,清新的牙膏香氣彌漫開,他洗漱完後,朝休息室走,徐恩賜看到洗手臺還有一套新的牙刷牙杯。

可惡,居然連這都準備好了,絕對不是一時興起讓她午休過來,好陰險哦。

徐恩賜一邊在心裏罵他,一邊簡單地清洗一番。

她進入休息室,薛承已經躺倒在床,徐恩賜還站在那裏,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休息室雖已拉上窗簾,但畢竟是正午時分,強烈的太陽光線還是未能全部隔絕,室內半明半暗,減輕了她的緊張感。

薛承注視她,清冽的眼神直直打量她,:“別磨蹭。”

徐恩賜眼一閉,心一橫,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往床上直愣愣一躺,閉眼自我催眠:“快休息吧。”

薛承一條胳膊從她脖子下穿過,另一條搭在她的腰肢上,他側卧着,認真而貪婪地望着她。

柔和白淨的鵝蛋小臉,鼻子秀挺精致,濃密的眼睫,殷紅的唇瓣,唇珠如花瓣上的雨露,和初中時的臉蛋相差無幾,滿臉的膠原蛋白,無辜清澈的眼神削減她的年齡感,她好似還是當初那個笨蛋美人,時光好似在她身上定格了,依然和镌刻在他腦海深處的模樣如出一轍。

“這麽多年你有想過我嗎?”薛承輕聲發問。

徐恩賜輕顫的眼皮緩緩睜開,對上他的眸子,她搖頭。

越是秉性純真,越是傷人殘忍,薛承眼神有片刻傷神,他本該知道是這個答案的,她怎麽會想起他呢,她會輕易喜歡上別人,也會分開後就将人忘了個一幹二淨。

為什麽看見他難過,自己心裏也有點不舒服?徐恩賜想不通。

薛承很在乎這件事嗎?她的思念真的有這麽重要嗎?她難道不是一個他生命中可有可無的過客?

她一直覺得自己對于薛承而言,就是一件童年時沒有得到的玩具。她也有過這樣的玩具,長大之後自己買來送給自己,卻發現已經不喜歡了,它成為執念的時候是美好的,可一旦擁有了,只會覺得索然無味。

徐恩賜遲疑開口:“其實,我也想過你啦,就是有人追我的時候。”

薛承唇角的浮現散漫的笑意,他道:“也好,能讓你找不到滿意的男朋友,也算大功一件。”

徐恩賜:“你呢?你會突然想起我嗎?”

“我?”薛承思緒拉遠,自己當然想她,深入骨髓地想,無奈而絕望地想,尤其是自渎時,如果不想着她,他甚至難以釋放。那一剎那是他最愛她的時候,最恨她的時候,最思念她的時候,最想和她一起去死的時候。

薛承目光灼灼:“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為什麽?”徐恩賜臉熱起來,她拉起薄薄的空調被,遮住半張臉:“你不說就算了。”

薛承直接拉着薄被往下一扯,捏着她的後頸,唇不由分說地貼過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咬一下。

徐恩賜吃痛地悶哼。

“叫你拒絕我。”薛承清清冷冷地說:“我早提醒過你,不要總是反抗我,忤逆我。如果你剛剛按照我說的話,你會獲得一個輕柔的吻和一個回答。可現在,你什麽都得不到。”

徐恩賜頓時火冒三丈,當生氣的情緒超過恐懼的情緒,她就會膽大包天地報複回去。

徐恩賜的腦袋飛快撞過去,嘴巴猛地磕到他的嘴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薄唇。

用力過猛,兩敗俱傷,她自己的嘴唇也很痛。

薛承瞬間被點燃,伸手掐着她的脖子,輕微用力,徐恩賜大張着嘴急促呼吸,薛承俯身,唇壓上去,舌頭探進去。

完全被桎梏,連呼吸都被剝奪,瀕死感讓她升騰起異樣的感覺,身體中好像有一團火焰在游弋,将她渾身點燃。

他的吻特別澀情,特別蠻橫,一點都沒有清風霁月的神性,他淪為被欲望完全支配的原始動物。

涎液順着嘴角流下來,順着脖頸滑落,滴在枕頭上。他這麽幹淨整潔的一個人,每次親吻都會弄得肮髒下.流。

徐恩賜抓着薛承手臂的手漸漸癱軟,無力地滑落,在徐恩賜幾近昏死過去的時候,薛承松開了箍着她脖子的手。

徐恩賜臉上濕漉漉的,她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流了很多眼淚。

她覺得自己是個被随意丢棄的玩偶,有一種不能自主的悲戚感。她生氣地捶打他:“你為什麽要這樣?我分不清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讨厭我?”

“喜歡啊。”薛承輕柔地給她擦去眼淚,她的唇紅腫起來,楚楚可憐,惹人犯罪,他強忍住沒有繼續。

徐恩賜:“你到底是喜歡親我,還是喜歡我?”

“都喜歡啊。”薛承說。

“算了,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不算數的。”

“誰說的?”薛承突然緊張,燥郁不堪:“告訴我,還有誰在床上跟你說過這種話?”

“不告訴你。”徐恩賜故意道。

薛承把她死死地擁在懷裏,他快要瘋掉,明明不相信徐恩賜會有男友,可哪怕萬分之一的概率就足以讓他理智全無,徹底瘋掉。

徐恩賜被勒痛,低低叫喚:“你放開我,放開,好痛……”

他的頭蹭着她的脖子,痛苦得不能自已,他甚至開始發抖。

徐恩賜撫摸着薛承的後背,試圖安撫他的焦躁:“沒有,沒有人,只有你一個。剛才那句話是我在小說裏看到的。”

薛承癫狂的情緒漸漸平靜,擁抱的力道松懈下來,他趴在她的胸口處,閉着眼睛。

徐恩賜的脖子濕濕熱熱的,上面有他留下的水漬,她摸了一下送進嘴裏,是微鹹的。

徐恩賜低頭看他,他的睫毛上殘存濕潤的痕跡,他剛才哭了?

她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或許,剛才他的話,也是有幾分真情實意的。

“長大之後也可以哭的,我不會把剛才的事告訴任何人。”徐恩賜輕輕地說。

薛承嘴角抽搐:“忘掉剛才發生的一切。”

“嗯嗯。”徐恩賜點頭,鄭重地說:“你剛才沒哭。”

下一秒,薛承擡手捂住了徐恩賜的嘴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