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居然是女子!
第18章 你居然是女子!
田清一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的性別秘密就這麽烏龍的被雲景初發現了,還是自己主動送上去的,有種說不出的憋屈,心裏更是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刮。
倒不是她嫌棄自己的女兒身,而是她現在的身份決定了她女兒身這個秘密不能曝光,一旦曝光被人知道,再告發到皇帝那裏,她小命涼涼也就算了,恐怕還會連累範珠珠她們。
至于九方信這樣的人渣和九方齊愈這樣被偏愛尤嫌不夠還敵視原身的人,被牽連正好,九十多名仆人也不用太擔心,因為他們最多也就是被轉賣或者另謀出路而已。
知道原身性別秘密的只有已去世的原細作首領、馬珠色格、範珠珠和青雨,現在又加了一個雲景初和尚嚴,若是雲景初的心夠狠、夠利益熏心,想威脅她利用她獲得最大利益,那這個秘密就是最好的把柄,如果對方所求不不過分,能滿足的她盡量滿足,如果太過分,大不了魚死網破!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雲景初私下有點冷漠,還有兩幅面孔,但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極端的人,應該不會選擇最極端的辦法——去告發她吧。
畢竟這樣做對她自己,對田清一都是最不利的,最有利的是雲景初提出條件,田清一盡量滿足,兩人達成協議後合離。
這些天接觸下來,她覺得雲景初雖然有兩幅面孔,但本性并不壞,畢竟對吳媽都能如此忍讓,想來應該不是小氣的人,商量商量說不定此事還有轉機,所以她主動把話語權讓給了雲景初。
內心仍不平靜的雲景初也不客氣,轉頭看着她,直接用肯定的語氣道:“你是女子!”
“嗯”田清一看着微弱燈光下的床頂坦然承認,就是不敢轉頭看雲景初。
“既是小娘子,又為何成了小郎君?”雲景初不知道對方是不好意思,還是秘密被發現後仍在尴尬中,才不敢轉頭和她說話,但她并不介意,畢竟就算是她,到現在也沒有徹底平靜下來。
确定九方希顏是女子之後,雲景初反倒安心了,因為這代表她之前擔心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她甚至還可以用這個把柄拿捏對方,進而達成自己的目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簡直不要太友好!
田清一以為雲景初知道她的性別後,會歇斯底裏的罵她,或者咄咄逼人的質問她為什麽要騙婚?畢竟錯在她,對方怎麽罵她都能接受,但不應該像現在這麽平靜的問她為什麽會變成“郎君”啊,恩,就挺意外。
“小娘被父親花言巧語哄騙,發現有我時,父親已經調任離開,一去了無音訊,小娘優思過濾,導致我早産體弱,她也落下了病根,正好有擅醫的高僧路過,小娘就帶着我去求醫,高僧卻說‘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說到這有點替範珠珠難過的田清一停了下來。
聽得很認真的雲景初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後來呢?”。
田清一憂傷道:“不能接受的小娘悲痛欲絕,當場就昏了過去,一醒來小娘又去求高僧,求他指條活路,高僧才說‘當女養早夭,當兒養方安。’,小娘子也就成了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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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的雲景初陷入了沉默,她想過是範小娘為了謀身份謀家産,甚至還想過會不會是九方信授意的,就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從古至今,母親最疼愛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比如她的母親,到死都在為她謀劃,生怕她被人欺負,可惜再多的謀劃都抵不過人心善變。
範珠珠也是一位母親,有了高僧對女兒的批命,別說是二選一的選項,就是四選一,她也會毫不猶豫選對孩子最好的,最後把女兒當兒子養也就毋庸置疑了,所以她選擇相信對方說的是真的。
至于九方希顏和她成婚,然後變相騙婚的事,可能就像她身不由己一樣,九方希顏恐怕也是身不由己,畢竟在“父母之命”下她們都沒得選,而九方信顯然比雲昌亮更有城府,也更霸道。
她也徹底明白九方希顏之前為什麽不肯來相婦了,定是不想騙婚,也不想害了同是女子的她,甚至為了抗婚還做了其他的事,比如“不喜商人之女”的流言。
以九方希顏今天在雲家的表現和對她的維護,一點也不像看不起商人和不喜商人之女的人,流言可以傳,但行為是不會騙人的,她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樣一來,九方希顏會維護她和她從未在對方身上聞到父兄那股汗臭味的原因也就說得通了,因為女子終究是要比那些臭男人更心思細膩、更愛幹淨的。
也難怪九方希顏不是醉酒就是早睡、睡偏房了,原來擔心憂慮晚上怎麽過的人,不止她一個。想通這些,就顯得她之前懷疑很可笑,幸好沒有其他人知道她的想法,萬幸萬幸。
九方希顏能考上二甲進士肯定是有才華的,而有才華的讀書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傲氣,甚至有些還很有原則,若是她以此秘密為要挾,或者獅子大開口,對方肯定會反感,一反感對她的印象就會變差。
她不想告發九方希顏,因為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被人當成飯後談資,只有幫着九方希顏保守秘密,對她才是最有利的。
“你沒什麽想問的了嗎?”田清一知道最好的謊話就是半真半假,所以在雲景初問之前,她就已經猜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所以答的很順,情緒也是真的,她很同情範珠珠母子的遭遇,并為他們感到不值,九方信這個人渣!
平躺好的雲景初想了一會才道:“沒了,如果你想讓我守口如瓶的話,需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其實她可以不提條件的幫九方希顏保守秘密,但有時候無條件的幫助遠沒有有條件的幫助讓人放心,就像她之前胡亂懷疑一樣,何況她确實有事需要對方幫忙。
“你先說說看。”田清一心裏喜滋滋,肯談條件就好,別說三個,只要不殺人放火,十個八個條件都可以,雲景初果然是個好人啊。
雲景初道:“第一,對外我們仍是夫妻,但私下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互不幹涉;第二,只要我不提合離,你就不準提;第三,我暫時還沒想好,想好再跟你說。”
田清一疑惑道:“仍是夫妻的話要盡夫妻義務嗎?恩,我是說除床笫之外的夫妻義務。”說完她就恨不得把後半句話再塞回去,因為雲景初肯定不懂女女之事,後半句明顯多餘又多疑。
雲景初有些震驚的轉頭看着她,半響才找回聲音道:“難道你我之間還能行床笫義務?”,連語氣都透着震驚,再沒有之前的淡然。
“不...能吧。”田清一尴尬的遲疑道,說完還不自然的轉了身,心裏想道:在這裏找對象估計是沒戲了,那應該就是不能了,我也不算說謊。
雲景初聽出她有些遲疑,還想再問,但見她已經轉身,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只能将疑惑暫時壓下。
雖然她們是假夫妻,但這個秘密不能被外人發現,要不然她還要繼續當雲家的聯姻工具,再嫁的話,再遇到對方是女子的幾率幾乎為零,便堅定道:“要盡夫妻義務,未合離之前,不能被人發現我們是假夫妻。”
“好,那睡覺能分開睡嗎?”想一個人睡的田清一抱着期望忐忑的問道。
“不能,夫妻不睡在一起,豈不是更讓人生疑?”這次雲景初接得很快,半點不猶豫,因為她覺得兩個女子睡在一起就只能是睡覺而已。
房間頓時陷入沉默中,慢慢的兩人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雲景初妥協道:“若是有正當理由,偶爾分開睡也不是不可以。”
田清一本來已不抱希望,沒想到最後竟然峰回路轉,頓時心情都好了,接道:“好,最後一個問題,各過各的,互不幹擾,是指即使我們私下另找他人,對方也不能幹涉嗎?”
雖然這個問題看起來有點多餘,但田清一還是問了,因為她完全可以确定自己不會找男的或納妾之類的,但她無法确定雲景初會不會給自己戴“綠帽子”,她不想社死,所以這個問題很有必要。
雲景初目光沉沉,半響才冷聲道:“我的意思是雙方不得幹涉對方私事,至于另找他人之事,只要還沒合離,我就不會找,你也不準找!”
“行,那我沒問題了,你說的這兩個條件我都答應,剩下的一個你想好以後再告訴我。”田清一說完人也躺平了,準備再睡一覺。
雲景初:“好,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田清一:“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如此有想法有主見的雲景初,顯然很獨立自強,好像并不需要她刻意去培養,幸好她還沒來得及實施培養計劃,不然就糗大了。
事一談妥,雲景初的手又開始痛起來,就叫了守夜婢女進來掌燈,今晚不是抱琴守夜,其他人她用不慣就準備自己換藥,結果田清一自告奮勇的說要幫她換。
看着雲景初的手都感覺到痛的田清一上藥很認真、很輕柔,看上去還挺像那麽回事,包紮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是生手,成品更是醜到慘不忍睹。
第一次幹這種事的田清一還特別得意,因為她覺得自己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完全沒考慮過雲景初的感受。兩人再次睡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田清一是被雞鳴聲吵醒的,雞鳴聲此起彼伏,吵得不行,好不容易雞鳴聲減弱了,青雨熟悉的催起聲又在門外響起,氣得她直接坐了起來,咬牙切齒道:“進來!”
同樣被吵醒的雲景初見她如此孩子氣的模樣,就有些想笑,幸好僅剩的理智讓她忍住了,才沒笑出聲。
沒一會,屋裏就亮堂起來,青雨等婢女魚貫而入,其他人放好衣物和洗漱用品後就像往常一樣退到門邊去了,仍是青雨服侍她穿的衣服,今天穿的還是綠袍。
側躺着的雲景初将田清一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越看越覺得對方像女子,眉宇之間的英氣,倒是神來之筆,再配上傲人的身高,也難怪她之前完全沒懷疑對方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