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竟然是柔軟的
第17章 竟然是柔軟的
雲景初一下車就讓抱琴和另一名婢女去扶九方希顏,結果吹鼓手都走了,也沒見人下來,正準備上去看看就看見九方希顏自己走了下來,雖然步子不太穩,但顯然意識是清醒的,完全不用人扶。
“在車上睡了一路,酒也醒了。”見雲景初皺眉田清一連忙解釋道,生怕對方猜到她是故意裝醉的,覺得她不給雲家面子。
“嗯”雲景初淡淡應道,轉頭吩咐抱琴一會去廚房煮一碗醒酒湯過來,其實就算對方是裝醉的,她也不介意,要碗醒酒湯也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一回到雨竹居,抱琴就去廚房了。田清一小聲吩咐迎出來的青雨兩句後,青雨也嚴肅的離開了。
田清一反常态的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坐在了雨竹廳的主位上,弄得想回去的雲景初也只能在吳媽的無聲催促下跟着坐在邊上,沒多久,雨竹居的下人就陸陸續續過來了,包括落後一步帶着仆從卸東西的魏十二。
已經回來的青雨見人來的差不多後,就開始清點人數,确定無誤後才向田清一行禮彙報道:“禀二郎君,除了抱琴以外,其他人都到了。”
雲景初看這陣仗,有些疑惑,完全不知道身邊的人要幹什麽,手又開始痛起來,她就快要忍不住了,心心念念的只想快點回房間。
田清一看了看站成三排的婢女、仆從和灑掃婆子等,半響才沉聲道:“今天跟随我去過雲家的站到前面來。”三名婢女和兩名男仆不明所以的站了出來,站在雲景初邊上的吳媽卻一動不動,直到被田清一看了一眼後,才不情不願的走到婢女等人的上位站好。
“青雨,你來說一下,在九方家護主不力該當如何?”田清一的語氣夾雜着憤怒,連聲音都大了不少,吓得站在前面的圓臉婢女一抖,顯然沒想到會被秋後算賬,另外兩個也低下了頭,只有吳媽站的穩穩當當沒受影響。
衆人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二娘粽子般的手,這會一聯想也就想明白了,二郎君此時心情不好,十有八九就和二娘的手受傷有關,原因可能就是站在前面的幾人護主不力,不過二郎君不是不喜商人之女嗎?
話說到這份上,雲景初已經猜到身邊的人要做什麽了,但她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再次維護自己,還是這樣大張旗鼓的,就挺意外的,也和傳聞中不喜她這個商人之女不一樣。
已經站回自己位置的青雨連忙出列行禮道:“初犯,禁食一日,罰錢一月;再犯,罰錢三月,杖十五,逐出九方家。”
“既如此,那吳媽四人就按規矩辦,其餘人除抱琴外,禁食一日,明日執行,由魏十二負責監督。”在雲家她不好發作,回到雨竹居她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了,俗話說拿錢辦事,但凡有點職業道德的都不會像她們那樣冷眼旁觀啊,尤其是那個吳媽。
在田清一這裏,雲昌亮、袁氏、雲安之、雲蘭初和吳媽已經被她列入壞人行列,前面四個她奈何不了,吳媽都從嫁到九方家了,還一心向着雲家,還敢那樣對雲景初,她要是不罰,這口氣就下不去。
“是,小的一定盯好了。”突然被點名的魏十二連忙應道,其實就平心而論的話他并不想接這得罪人的差事,可二郎君都點名了,他根本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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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等人正要表态願意接受懲罰,就聽見吳媽中氣十足道:“老身不服,明明是四娘子自己不小心燙傷的,此事與老身等何幹?”
田清一盯着吳媽冷聲道:“在我這裏,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結果就是你們護主不力,導致永年的手受了傷。既然你不服,那罰錢就加一個月,再不服就再加一個月。”要不是看在她是雲景初奶娘的份上,前面的話她都懶得說。
婢女等人見狀連忙表态道:“婢子(小的)們認罰,以後定吸取教訓,永不再犯。”唯吳媽馬首是瞻的兩名婢女,這會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再跟着吳媽一條道走到黑。
因為不服,被多罰一個月月錢的吳媽不得不暫時收斂了脾氣,咬牙切齒道:“老身認罰。”再多的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顯然口服心不服。
認罰就行,田清一才懶得管她服不服氣,看了看衆人,又看着吳媽提醒道:“別忘了你們現在身在何處,拿着誰的錢,給誰辦事,我這人比較古板,就喜歡守規矩、盡職盡責的人,不守規矩的那就只能按規矩辦,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謹遵二郎君教誨。”站成三排的衆人忙大聲應道,生怕晚了再被說教。像護主不力這種罪名,完全可大可小,端看主子怎麽想的,罰不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如今跟着去的所有人被罰也就算了,就連奶娘吳媽都被一視同仁的懲罰,甚至因為不服還被多罰一個月的月錢,就讓他們有些意外了,衆人頓時覺得之前的傳言是謠言,因為二郎君并非傳言那般不喜二娘,謠言果然不可信啊!
見衆人都很上道,田清一也頗為滿意,嚴肅道:“永年不僅是我的妻子,更是這雨竹居的女主人,你們對她要像對我一樣,以後雨竹居的事務将全權由她來打理。今天就到這,都散了。”
田清一是第一次幹這種教訓人的事,開始的時候是太氣憤了,全憑本能,罰過之後氣消了不少,就有些忐忑起來,幸好在單位的時候,所長和項目負責人隔三差五就開會,訓人還一套一套的,完全夠她現學現用。
“是,婢子(小的、老奴)告退。”衆人行禮而出,走得比來時都快,心情不好的吳媽也跟着走了,只剩青雨和若水仍守在一旁,田清一剛交代完青雨盡快和雲景初做好交接,抱琴就端着醒酒湯回來了。
抱琴剛将醒酒湯遞給田清一,托盤都還沒來得及放就被雲景初一把拿過遞給了若水,然後頭也不回的拉着抱琴回房了,到房間的時候,她臉都痛得快皺在一起了,全靠緊咬唇瓣,才沒讓自己失态哭出聲。
見雲景初走得那麽急,有些擔心的田清一連忙喝完醒酒湯後,也跟了上去,一回房就看到抱琴正在給雲景初換藥,也看清了雲景初被燙傷的手,手背一片紅腫,還起了水泡,看着就很痛的樣子。
讓她頓時有些自責,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心裏說好要在婚姻存續期間護對方周全的,像愛妹妹那樣愛對方,結果這才幾天對方的手就被燙傷了,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想到雲昌亮知道兩熊孩子的作為後,也不過是罰了他們三個月的月錢和禁足三日,她就更不高興了,要不是她知道了這事,估計連這點無關痛癢的懲罰都不會有,還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
至于責罵袁氏,傻子都知道雲昌亮是故意罵給她這個女婿聽的,畢竟雲景初的手受傷是事實,他表個态也只是給個交代而已,好讓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換過藥後痛感減弱,雲景初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正常,結果一擡頭就看到邊上站着的九方希顏一臉自責難過的樣子,皺了皺眉,最後還是不習慣的解釋道:“已經不痛了。”
“那就好。”田清一情緒還是有些低落,沒等兩人再說什麽,婢女就端着洗漱用品進來了,兩人開始分開洗漱。
今天仍是田清一洗漱快點,等雲景初洗漱完的時候,她已經閉眼睡下了,這讓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雲景初再次放下心來,輕手輕腳的睡到了裏面。
幸好九方希顏從頭到尾都沒問她這手是怎麽傷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實話實說對方肯定不信,讓她附和袁氏的說法,她又做不到。
經過今天的事,雲景初感受到了九方希顏對自己的維護,感激之餘又開始懷疑起來,對方不是讨厭商戶之女嗎?怎麽會維護她?難道另有所謀?可雲家除了錢也沒什麽值得圖謀的啊。
她沒和九方希顏成婚前,雲家就已經是九方家暗處的錢袋子,這成婚後更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若九方家要錢,雲家肯定不敢不給,那對方到底圖謀什麽?
難道是圖謀她這個人?聽說有的男的就喜歡玩欲擒故縱那一套,頓時吓得她一機靈,也不敢再想了,身體往裏挪了挪,并暗下決心要保護好自己,哪怕最後魚死網破。
并沒有睡着的田清一還在為自己沒護好雲景初而自責,一點也不知道雲景初已經把她想成別有所圖的人。
睡的迷迷糊糊的田清一老是斷斷續續的聽到低泣聲,忍無可忍之後,終于睜開了眼,借着廊下燈籠照進來的微弱光線,她順着低泣聲尋去,竟是雲景初發出來的,忙關心道:“你怎麽了?”
低泣聲立馬就停了,像被吓到一樣,但背對着她的人卻沒有回話,田清一不放心,就撐起身子伸過去想看看對方怎麽了,結果因為對方背對着完全看不到,就再往前挪了一些,相當于半個身子都伸到了對方的上方。
她還沒來得及細看,雲景初就突然轉身受驚似的伸手要推開她,連受傷的手都顧不上,結果好的那只手好巧不巧的正好按在她的旺仔饅頭上。
“你要...”氣沖沖正要質問對方想幹什麽的雲景初,随着手上觸感的傳來,話一下就卡在了喉嚨。
兩人呆愣幾秒後,一人飛快的收回了手,一人觸電似的躺了回去,連帶着空氣都安靜得有些詭異,沒等兩人想好說啥,外面守夜的婢女聽到屋裏有動靜,以為她們要起夜,忙出聲問道:“可要婢子進來掌燈?”
“不用!”兩人異口同聲道,“是”婢女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外面再次安靜下去後,屋內也安靜得可怕。
田清一已經睡意全飛,雲景初也不覺得手痛了,她從小就怕痛,有外人在她還能強撐着忍住,一到私下就能哭得稀裏嘩啦。
被痛醒後,想到田清一還要早起,她就一直忍着,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慢慢的就成了低泣,沒想到最終還是将對方吵醒了,更沒想到的是她好像陰差陽錯的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女人的胸口和男人的胸口區別還是很大的,即使只是這麽猝不及防的一按,她還是感受到了手裏的柔軟,即使很小,但軟的就是軟的。
雲景初:“你...”
田清一:“你...”
兩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一起,而且連開頭的內容都一樣,兩人頓時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