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永年威脅着喝藥

第20章  被永年威脅着喝藥

原身讀書的時候都可以用拉肚子的理由請兩天假,她今天是真的拉肚子了,請一天假,不過分吧!

田清一斷斷續續的又跑了幾次廁所,整個人的精神氣也肉眼可見的萎靡下去,無精打采的,不去廁所的時候不是趴着就是靠着。

青雨見她一直拉肚子,就私下提議給她看看或者叫個大夫,田清一想都沒想就下意識拒絕了,眼看她狀态越來越差,二娘又不在家,青雨只能讓若水去尚福院告知範小娘。

若水到尚福院的時候,範珠珠正在刺繡,等若水說完,她也沒了刺繡的心情,半天不到就跑了多趟廁所,顯然不是一般的拉肚子,當即一邊往雨竹居走一邊安排人去請大夫。

在範珠珠的記憶裏,九方希顏除了裝病之外,其實很少生病,唯一一次生病就是不小心感染了風寒,足足折騰了七八天才好。

她到雨竹居的時候,正好看到田清一又要去廁所,而且着急忙慌的,連跟她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環視一圈也沒見到雲景初,一問才知道對方出門了。

雲景初是去查看鋪子了,陪嫁的兩間鋪子地段不錯,隔得也不遠,一間是米鋪,一間是雜貨鋪,生意都很好,既然以後歸她管了,那自然得來查看一番,所以特意把吳媽她們也帶上了。

米鋪是三開間,後面還有庫房和掌櫃夥計住的地方,雜貨鋪要小一點,也有兩開間,但格局是一樣的,兩個鋪子各有掌櫃一人,夥計四人,都是雲家雇傭多年的,契約沒到,就一起轉給了雲景初。

雲景初今天來只是為了摸摸底細,順便查查賬,并不準備做什麽,所以從頭到尾都是和顏悅色的,實際上卻觀察得很仔細,待的時間就有點久。

等她帶着賬本回來時,已是下午,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仆人着急忙慌的拉着大夫往裏走,後面還跟了個藥童,就下意識以為是九方信又不舒服了,也沒多想。

所以當她在雨竹居再次看到那名大夫和藥童時,震驚全寫在了臉上。

再次上完廁所回來的田清一已經明顯感覺到了乏力和虛弱,見到範珠珠後準備強撐着行禮,就被範珠珠拉到床邊按着躺下了。

範珠珠給她蓋好被子後,疑惑的問道:“這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鬧肚子了,可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就早上在龍津橋那邊吃了頓飯。”田清一下意識接道,并不覺得自己有吃不幹淨的東西,全然忘了原身從不吃辣,而她一頓就吃了那麽多。

田清一躺下後肚子終于好了一些,就和範珠珠說了會話,然後氣喘籲籲的大夫就來了,看他那身打扮,不用旁人介紹,她就已猜到對方的身份,一想到中醫把脈能識別性別,她當場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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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真實性別的範珠珠卻一切如常,見大夫來還高興的讓大夫趕緊過來看看,可跑得氣喘籲籲的大夫明顯更需要緩緩。

田清一很糾結,她不想看大夫,更不想暴露身份,可範珠珠神态自若,一點也不擔心,難道這個大夫是自己人?

等大夫快緩過來的時候,雲景初也回來了,躺着的田清一看不見,站着的範珠珠一門心思全在田清一身上,根本沒注意周圍,直到雲景初走近行禮才發現,就解釋道:“顏兒只是有些鬧肚子,你別擔心。”

“早上都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鬧肚子?”已經調整好情緒的雲景初和範珠珠有一樣的疑惑,她是真的沒想到不舒服的人竟是九方希顏。

田清一突然聽到範珠珠和別人說話,還有些奇怪,直到聽見雲景初熟悉的聲音,她才知道對方回來了,知道雲景初不在家的時候,她還是有些詫異的,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古代女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但結合原身的記憶和之前在街上随處可見的女子,甚至還有不少女商人的情形來看,好像北宋并非如此,最起碼現階段的北宋,女子出門是自由的。

也再次打破了她對古代的固有印象,第一次是新婚之夜,無論是第二天早上還是之後,完全沒人提過落紅之事,顯然這時對女子的束縛還沒到“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種變态的程度。

随着雲景初的話落,人也到了床邊,田清一這才看清對方,雲景初今天穿的是绛紫色褙子,發式是高髻,配以金簪和珠飾發帶,看上去美目盼兮。

已經坐下并擺好脈枕的大夫讓田清一伸手,剛回神的田清一卻下意識把手收回了被子,眼神也閃爍不定,不敢看範珠珠,更不敢看雲景初。

雲景初看她這不配合還諱疾忌醫的樣子,心裏就來氣,最後忍無可忍,直接上前用好的那只手一把握住田清一的手放到脈枕上。

正準備這麽做的範珠珠慢了一步,便不動了,只是心裏有些奇怪,因為雲景初看上去很乖巧的樣子,沒想到竟也有這樣的一面,還有顏兒從沒像今天這樣諱疾忌醫過,不過看到雲景初這麽為九方希顏着想,她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兩人短時間內是無法合離的,所以兩人的關系是越親密越好,這樣就算顏兒被對方識破身份,有前面的感情打底,雲景初也不好真下死手,說不定以後還能處成姐妹。

完全不知範珠珠所想的田清一在手被雲景初握上後,心就砰砰直跳,甚至有些發白的臉都有了轉紅的跡象,因為上一個敢這麽對她的還是前女友。

見過不少諱疾忌醫的人的大夫欣慰的看了雲景初一眼,然後才開始把脈,随着時間越久,眉頭也越皺越緊,半響才不确定的看着田清一問道:“從脈象來看,九方衙內心率過快,可是有心疾?”

被大夫這麽一問,田清一就像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立馬恢複了正常,生于北宋長于北宋的雲景初是不可能喜歡她的,最主要的是雲小妹妹今年才十八歲,些許好感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大夫的話在雲景初聽來就是個壞消息,她還有一個條件沒提呢,而且她也不想再嫁,正要問嚴不嚴重,範珠珠就中氣十足的質疑道:“不可能,顏兒從無心疾之症,大夫你再好好看看。”

範珠珠都這麽說了,大夫也只能再望聞問切一番,幸好這次沒再發生之前的情況,很快就确診了病症,是吃辣引起的腸胃不适,大夫刷刷兩下就開好了方子。

範珠珠怎麽都沒想到會是吃辣引起的腸胃不适,因為九方希顏從小就不喜吃辣,以為是她想換換口味,也就沒多問多想,只叮囑她想換口味也得慢慢來。

雲景初手受傷的事,範珠珠也聽說了,就像田清一無能為力一樣,她也不好說什麽,正好這會大夫在,就索性讓大夫再幫雲景初看看。

大夫看後說雲景初的手恢複得不錯,只要好好休養愛護的話很快就能痊愈,就是可能會留疤。

躺在床上默默關注的田清一聞言心裏更愧疚了,要是她沒去期集所,說不定雲景初就不會受傷,也不會留疤,要是在現代她還能買特效祛疤藥,可在這北宋她是真的沒辦法。

大夫走了,範珠珠分別叮囑兩人幾句後也回了尚福院,吳媽、青雨等人也主動退到了門外,将空間特意留給了兩人。

最怕空氣突然變安靜,田清一看床頂看床尾就是不敢看雲景初,坐在一邊的雲景初也是虛看着窗外,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

可能是肚子已經徹底空了,田清一終于沒有那種随時想跑廁所的感覺了,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大夫沒揭穿她的身份,就想翻翻原身的記憶,看看這個大夫是不是已經被範珠珠收買了。

除了裝病以外,原身很少生病,唯一一次還是幾年前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原身在看病吃藥這件事上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反應,極其配合不說,喝藥也像喝水一樣簡單,幸虧範珠珠沒問,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而大夫沒揭穿她的身份也不是因為被買通了,而是一般大夫要在懷孕或者來月事等特殊時期才能通過把脈識別性別,真正能通過把脈識別性別的只有醫術高超的大夫,這是原細作首領特意跟原身說過的。

顯然範珠珠和青雨都是知道這點的,所以才會那麽淡定。至于雲景初為什麽也那麽淡定,她就不确定了,因為雲景初着急上手的樣子,也不像是假的。

懊惱動手的雲景初後悔不已,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強調以後萬不可再失态,可一想到對方也是女子,她又狠不下心,如此循環往複,等她回神時田清一已經睡着了。

田清一是被雲景初叫醒的,直到迷糊的坐起後,她才徹底清醒過來,然後就被面前黑漆漆的中藥吓得五官跟着感覺跑,一臉驚恐,她不想喝藥,下意識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更加确定九方希顏諱疾忌醫的雲景初臉也沉了下來,半響才假裝無奈,實則威脅道:“你若是不喝,那我就只能讓人去請小娘了。”

範珠珠離開前特意叮囑雲景初要好好照顧九方希顏,還說若是九方希顏不聽話好好休息就讓人去跟她說一聲,顯然是不介意再來一趟雨竹居。

田清一也想起了這茬,更想起了範珠珠對原身的“軟”手段,在外人面前既要面子又要強的範珠珠,在原身面前卻可以自憐自哀的哭得稀裏嘩啦,原身那性子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她!

田清一頓時拖延道:“些許小事,就不叨擾小娘了,我餓了,不然吃飽了再喝藥?”

“良藥苦口利于病,藥要趁熱喝才行。”雲景初說完不由分說的把藥碗放到她手上,還叮囑道:“拿穩了。”

怕弄到雲景初受傷的手,田清一完全不敢亂動,轉眼就被迫拿穩了藥碗,最後深吸三口氣還是沒有勇氣喝下去,雲景初的臉色也越來越臭,田清一生怕她又要告訴範珠珠,連忙弱弱道:“我馬上就喝。”

正準備再威脅一二的雲景初就只能順勢改口道:“恩,我看着。”

田清一深吸幾口氣,又做了很久的心裏建設後,才顫顫巍巍的把藥端到嘴邊,結果光聞到那濃烈的藥味她就想吐,一個沒拿穩藥汁就灑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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