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庭紛争

第05章 家庭紛争

千手一族，顧名思義住的都是千手。

那些陌生的面孔從身邊路過，好奇懷疑的眼神看來，給人頗大的壓力。

被束縛的手腳無法動彈，也提不起一點力氣。卡卡西老實呆在一個角落，企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這個人是誰？別族派來打探消息的忍者嗎。”

“年紀也太小了啊，而且感覺病殃殃的。”

讨論的聲音漸漸被隔絕在外，還算寬大的宅子裏面，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站在屋檐底下。

“扉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千手佛間詢問道，“哪怕是有用的俘虜，也應該關在牢房裏。”

“父親，請聽我解釋。”

被束縛住手腳的孩子綁着柱子上，複雜的眼光看去，最後無人開口。

院子裏只剩下一個人了，入夜後的風大了起來，冷飕飕的，但是意外的可以讓腦子冷靜下來。

他大概是燒糊塗了。

這裏是過去，但是不是以為的那個過去，而是很早、很早之前，是木葉都還沒有成立的戰國時期。

眼前的二代目千手扉間确實是本人，但卻是還年少時的他。

卡卡西再次确定，他回到了久遠的過去。這樣的意義，大概是為了讓他從根源上，解決一些苦難的源頭？

這不免讓人想到，那個自稱黑絕的存在。但多麽偉大的想法是沒有的，在規劃出缜密的計劃前，卡卡西想自己應該先冷靜下來。

心髒在快速跳動，連帶着體溫也漸漸升高。他想到短短幾日離相處中的白發少年，如果那不是過去的爸爸，那……

是前世嗎？思來想去只有這個合理的解釋，他的爸爸、旗木朔茂，上一輩子居然是千手一族的成員嗎。

一抹火光的跳動，讓微阖的眼睛緩緩睜開。入夜後院子裏暗了下來，走廊亮起了火把。

“t父親。”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卡卡西費力轉頭，模糊的看到了一個身影。

朔茂并沒有着急解釋，他将院子門關上，在父親和兄長的注視下，放下了手上的東西。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朔茂。”千手佛間雙手環在胸前，嚴肅道，“你為何要将一個，和千手毫無關系的孩子帶回來。”

“若是有用，得到想要的情報就将其滅口就好。若是無用，難道你心軟就可以救下所有人嗎？”

斥責的語氣，黑色頭發的男人身為一族之長，自帶威壓。

白色長發的少年先生挺直腰板，後又直直迎着上方男人的注視：“卡卡西并不會給千手一族帶來危害，他也不是其他忍族的細作。”

這點千手佛間和扉間都很清楚，他們了解朔茂，知道後者雖然心善，很容易被其他人的要求所打動，但是絕對不會做出，危害千手一族的事情。

但正因為這樣，聽出其言外之意的千手佛間，才危險地眯起眼眸：“所以你要收留這個孩子？哪怕他真的無父無母，又怎麽會淪落到你來救助？”

“朔茂。”扉間也出聲說道，“你太心善了，這不是可以随意決定的事情。”

朔茂回答很快：“我知道。”

白發少年一邊說着，一邊就那樣直直跪了下去，他雙手并攏放于膝前：“朔茂不孝，有事欺瞞父親。只有這件事情，不能裝作不知道。”

“卡卡西的母親确實不在世，但正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坐視不理。因為他是我的兒子。”

少年一副坦蕩蕩的樣子，反倒讓其他幾人愣在原地。卡卡西錯愕地睜大眼睛，想要開口卻只模糊發出兩個音節。

佛間愣神過後反應過來：“荒唐！你大哥的還未有後代，你、你！”

眼見父親高擡起手，扉間急忙上前：“等等父親！從小到大朔茂都沒有撒謊過，先聽他解釋！”

朔茂筆直跪着，再次重複一句：“雖然有些意外，但卡卡西确實是我的孩子。”

身形高大的男人氣得胸腔起伏不定，連一向冷靜的扉間也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沒想到一向乖巧、比大哥還要省心的弟弟，居然悶不吭聲鬧出個大簍子。

那個白色頭發的孩子，雖然看着瘦小、不過七八歲的樣子，但朔茂現在也才十六歲。

雖然忍者大多早早成熟懂事，十幾歲就有孩子也不少見，但這太意外了！

父親氣得不行，認為一直乖巧的小兒子學會了騙人。而朔茂只跪着，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院子裏的溫度越來越低，朔茂一個人跪着。雖然雙腿有些僵硬，但是比起以往的訓練，戰場上的厮殺來說算不得什麽。

比較慶幸的是，在扉間的勸導下，卡卡西可以待在房間裏。要不然身上有傷的話，怕是要再次發燒。

厚重的雲層散去，點點的星光就出現在面前。夜已過半，一個人影靜靜站在走廊底下。

扉間帶着無奈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很想留下那個孩子，但是絕對不能是這樣的借口。”

“朔茂，你還在介意當時丢下你的父母嗎。”

一句話輕飄飄的傳了過來，面無表情的朔茂愣了一下，随後回答：“并不，這裏就是我的家。”

嘆息一聲後，扉間知道自己問不到有用的消息，于是只能掩面無奈道：“先起來吧，等父親氣消，再好好解釋。”

解釋是沒有解釋的，朔茂很痛快就站起身來。他反複想到不久之前，卡卡西因為他的話，眼中滿是震驚、眼淚無聲落下的場景。

那是一種直覺，只一眼朔茂就确定了，他和那個孩子會有“聯系”。

和野外不同，無風的房間裏，有柔軟的幹燥的被褥，也不用害怕有襲擊，所以是幾日來唯一還算安穩的入睡。

但睡着後也并不踏實，輾轉反側的同時，眼睛難以睜開。

卡卡西是突然醒過來的，窗戶外面已經大亮，寬敞的房間裏，沒有很多擺設。

他看着自己身上幹淨的衣服，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傷口敷上了藥，然後被仔細包紮起來。

幾乎是坐起身的同時，木門便被從外面推開。一個白色頭發的身影逆光走了進來。

“先吃吧。”扉間面無表情道，“活下來也算你命大。”

對于這個孩子，扉間談不上喜歡。但朔茂離家前卻再三拜托，說卡卡西只是一個孩子，不要過多為難。

說實話他很想用強硬的手段，問出自己想要的情報。但看着一臉警惕的白發孩子，他又想起朔茂剛剛來到這個家時的情況。

洗幹淨後仔細觀察可以看出，這個叫卡卡西的孩子，和朔茂有七八分相似。于是冷硬的表情，也稍帶柔和。

扉間将東西放下，随後盤腿坐下：“吃吧，不會對你怎麽樣。”

從那冷漠的話裏，卡卡西得知自己睡了三天。而他十分關心的那個人、朔茂，現如今并不在族地裏。

他在心中反複念着“朔茂”兩個字，心情十分複雜。

現在是戰國時期，他遇到的可能是父親的“前世”。那在意的事情便不止是，爸爸不認識他這樣簡單。

白發的孩子捧着碗，頗為老成地長嘆一聲，好像是遇到了苦惱的事情，所以眉頭緊皺。

這副樣子倒是和朔茂小時候不同，扉間斜眼觀察着，分析着兩人的不同之處。

要不是朔茂年紀不對，他都快要懷疑真的多了一個“侄子”。

而此時在外面的朔茂，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後，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難得犯愁。

因為卡卡西的事情，父親和二哥難得沒有追問，消失這麽久的大哥去了哪裏。

但這不代表着，大哥就安全了。一大早的時候，扉間似乎是無意提起了一句，“大哥怎麽還沒回來”，那時朔茂才猛地反應過來。

以還有任務為借口，朔茂踏上了找人的道路。但常去的幾家賭場，都沒有找到任何影子。

街道上大多是普通人，但也有忍者。不過哪怕是敵對的忍族，也不會光明正大在街上打起來。

所以那道危險的目光，便很容易察覺到。朔茂看着前方的一處，感受着那道“惡意”的打量，随後敏銳地回頭看向一處。

這一看就越過人群，對上那雙冷漠的黑色眼眸。黑色的長發蓬松披散着，發尾亂翹顯得發量十分顯著。

黑發青年并不意外自己被發現，似乎是冷笑一聲，迎面走了過來。

那是宇智波斑，不過朔茂只在戰場上，遠遠地見過幾眼，并沒有正面對上過。

用大哥柱間的話來說，宇智波斑是一個值得稱贊的強者。兩人分別為兩族的長子，從少年時就互相敵對。

但朔茂很清楚，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關系，并沒有表面那樣簡單。

或許是壓抑許久，有一些不能對父親和扉間說得話，柱間都會悄悄告訴他。

“斑是一個很強的對手啊！他已經開啓三勾玉寫輪眼，看來我也要努力了。”

“很期待和他的交手，不過下次能一起聊聊就好了。”

提起宇智波斑時，柱間臉上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所以知道自己毫無勝算的情況下，朔茂就放棄了轉頭離開這個想法。

宇智波斑陰沉着臉走過來，那副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武器捅來。但離得近了，淡淡的血腥氣味就變得明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