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
第三組是個人表演, 上來的人是施小菊。
“評委老師好，我是施小菊，今年二十五歲, 我知道我年齡偏大，但是我有一顆赤誠與永不老的心, 最關鍵的是我覺得我長得年輕，混在二十歲的美女中也不會突兀, 就像是霍老師混在二十歲的帥哥中也不會突兀。”
施小菊語速特別快, 沒等他們cue她自我介紹，自個一上來就說話, 說完一長串後說她可以開始表演了, 單手打了一個響指, 示意伴奏響起，根本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她自個又唱又跳了一首霍勝的歌。
唱完後她雙肩并攏站定等待評價，保持着微笑。
郭永文調侃道：“印象深刻，剛剛霍勝說顏心惠長得一般, 不知道勝哥對施小菊學員的長相有什麽評價？”
趙漫在一旁也跟着調侃, “我也想聽聽勝哥對施小菊學員的長相有什麽評價，是漂亮還是一般？”
“既然這樣, 我覺得離得太遠，我站近一點吧。”施小菊很有綜藝感，上前幾步, 離陳三浩只有一步遠，朝着他眨眼, 大膽又出挑。
後面那些學員頓時開始起哄尖叫，能有一點反應鏡頭就有一點反應鏡頭, 鏡頭還是要争取的。
陳三浩對施小菊這個人名已經有印象，臉是現在才有印象，他認真地盯着施小菊，這長相的确屬于漂亮的類型，但沒有到令人眼前一亮，就只是漂亮，五官沒有大缺陷，有意思的是跟他對視的時候，不避開視線。
“還行。”
聽到還行，施小菊就拿着麥克風立即鼓掌，“能得到霍老師一句還行，我覺得要是加上能出道，我就此生無憾了。”
三句兩句都離不開出道，相比別人說只是來參加節目圓自己的夢想，她把出道挂在嘴邊顯得野心勃勃，四人一致給她的評級是C，有小失誤，但唱得還可以。
第四組是林靜跟一個叫張佳瑩的選手臨時被節目組湊成一組表演，跳雙人舞。
陳三浩目光落在林靜身上，錄制的第四天，兩個人還沒有太多交集，他意識到他已經被系統潛移默化，認為完成人物使命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又得重來一次，他甚至有主動意識要去完成劇情，對林靜過多關注。
他記得沒錯的話，林靜是以第三名出道，實力不錯，剛才的施小菊就沒有出道成功，漂亮歸漂亮，但年紀在女團中不占優勢，而且無論男粉絲女粉絲都偏向于甜甜的長相。
跳完後，兩個人站定等待評價。
趙漫開口問道：“你們兩之前認識嗎？”
張佳瑩在趙漫話語剛落就突然掉眼淚，哽咽說她剛才跳得不好，能不能重來一次。
林靜有些驚訝地看着張佳瑩，沒想到她要求重來，眼神裏透着無奈，畢竟還在錄制中，鏡頭正在拍着，她還是主動安慰張佳瑩，幫她擦眼淚。
陳三浩坐在這裏近一個小時，才看完四組表演，其中兩組就有人給他表演落淚的場面，他感覺自己的白眼快翻到天上，根本不用節目組提醒他毒舌，麻辣點評，就這些人的表現，他已經在克制自己罵人的沖動。
“我能再來一次嗎？”
王正東先出聲：“你重來一次對其它學員不公平，你表現也不差，我給你評C。”
“我的實力能拿A的，今天表現不好，我重來一次行不行，我真的很想重來一次。”張佳瑩抹眼淚，看着前面四位評委。
張佳瑩是節目組要保的人之一，趙漫跟王正東對視一眼，正想說讓他們再來一次，結果陳三浩先說話。
“不能重來，你回去自己在舞蹈室自己跳着看，重來多少次都沒關系，但今天我沒心情看你跳了，我給你F，其他學員聽着，誰要是動不動就上來給我哭，給我掉眼淚的人，在我這裏一律評為F，去F班待着！”
陳三浩基本上是最後評定的人，他說F後，趙漫他們也說F，最後張佳瑩評為F，林靜評為C。
張佳瑩回到A區座位上時還在哭，其他人還過來安慰，
林靜不跟她挨在一塊坐，她坐在C區，最開始自我評級的時候選了C，跟施小菊一樣，兩人特別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說霍勝好可怕，太嚴厲了，根本不留情面。
“我還以為他是溫柔的人。”林靜淡淡說一句。
“我看他第一眼就不覺得他是溫柔的人，我們兩一個級別的，又可以待在一個班了。”
林靜跟施小菊在座位上聊天，下面評級繼續。
從早上九點錄制到中午十二點，休息的時候，一幫人到大食堂吃飯，每一位導師打完飯的時候，都有學員喊他們過去到他們那一桌吃飯，盡管陳三浩十分嚴厲，但他的人氣也是最高的。
有些人知道跟他坐一起會有鏡頭，所以喊得尤其大聲。
陳三浩端着盤子坐到林靜旁邊的空位上。
林靜雙眸瞪大，沒想到他會到她旁邊坐，她還往施小菊那邊挪一挪，試圖給他讓出更大的空間。
坐在陳三浩對面的學員跟他搭話，說她是他的粉絲，還榮幸能坐到偶像的對面，她快要暈過去。
“別暈，你還沒評級，等評完級後再暈也來得及。”陳三浩淡淡說了一句，然後專心吃飯。
吃完午飯後又接着錄制，一百個人，一共三十九場表演，每場表演三到五分鐘，但還要學員自我介紹，時間就拉得更長了，從白天錄到晚上十點，中間休息三次。
到最後陳三浩嗓子都有點沙啞，吞了好幾片金嗓子，到晚上十二點才回到宿舍，在其他人排隊等浴室的時候，他的房間有專屬浴室，時間上就寬裕許多，只不過樓下那幫人不安靜，他也沒辦法安寧睡過去。
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出來，剛想找吹風機吹頭發的時候發現他沒帶吹風機過來，他過去趙漫的房間問她有沒有吹風機。
“有的，我去拿給你。”趙漫把她吹風機借給他，手指不小心劃過他的掌心，她擡眸看了他一眼，卸完妝，又剛洗完澡出來的霍勝比化完妝的他更加誘人，尤其是他還穿着浴袍，露出一大片胸膛，平時健身的他身材保持得很好，能窺見裏面的肌肉，脖子上有一層薄薄的水珠。
陳三浩拿着吹風機回自己的房間，按照小說劇情，他不僅在選秀的時候企圖跟林靜有發展，跟趙漫也是有一腿的，兩個人在參加選修過程中出去開房了，不僅僅睡了趙漫一個，還有兩個叫李秋千跟顏心惠的學員。
總之他就是徹頭徹尾的渣男，之後還被爆出來，但對他的演藝事業沒什麽非常大影響，他在圈裏已經有資源有人脈，加上雖然跟王婷婷訂婚，但沒有對外公布，在粉絲眼裏就不算出軌，不算有污點的明星。
按照劇情，他必須要跟這三個人有交集，總之系統就是要把他往渣男那邊發展。
第五天，陳三浩有行程，請假了三天。
三天後，7月13日，距離第一次公演還有三天時間，第一次公演是以班級為團體表演，Ａ班一個組，Ｂ班一個組，從Ａ到Ｆ，以此類推，每個組大概有十個到二十個人，分布不均。
陳三浩從宿舍出發到訓練場地，他負責指導Ｃ班跟Ｄ班，到舞蹈室的時候，一幫人還在練舞，節目組已經将歌曲分配給她們，她們自己編排舞蹈跟每個人負責的part，每個節目時長約為八分鐘，大部分是混幾首歌為一首表演的曲目。
“霍老師好……”
“霍老師好……”
一見到他，正在練舞的學員紛紛停下來跟他打招呼鞠躬。
陳三浩很有大前輩的尊嚴，他示意她們集合，問她們練得怎麽樣。
不少人說好難，根本記不住舞步跟歌詞，五天準備時間太短。
“先給我表演一下吧，我看看你們練習的成果。”
霍勝是最忙的，在其他導師天天盯着他們班的學員訓練，并且用心教她們的時候，她們只能自個練，自個摸索，組員之間相互讨論，誰都想當vocal，誰都想站在C位搶得更多鏡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這三天各種爆發矛盾跟争執。
C組先進行彙報表演，陳三浩站在最前面看着她們，跳到一半時，他就喊停了。
“練了三天，你們就跳成這樣？連F班的水平都不如，跳不好唱不好，你們裏面有人是要淘汰的，還不止一個。”
賽制上只有獲得觀衆最多票數的組才不會從裏面淘汰成員，其它組都會有人淘汰，這個淘汰先是每一個導師選一個表現不錯的成員，再從剩下的成員中進行淘汰，而且每一場公演的贏家可以在下一場開場曲目中站在最中間，其它組站在旁邊。
舞蹈室內一片寂靜，每個人都低着頭。
“重跳一次。”
等她們跳完後，陳三浩把每個人單獨拎出來跳，他也算是唱跳類型的歌手，對舞蹈同樣熟悉，他對她們動作矯正後，還給她們重新編排了動作，還給她們單獨訓練唱歌的技巧。
這一指導就是五個小時，中間都沒去吃飯。
指導完後他才去吃飯，吃完飯回來又回到舞蹈室，就坐在一旁看她們練習。
晚上十二點多，他給她們買夜宵，陪她們訓練到最後。
回宿舍後，每個人都精疲力盡，之前還有人想着在直播鏡頭裏顯得好看一些，結果躺在床上，每個人都不想動彈。
“林靜，活絡油有嗎？”
“有。”
林靜跟施小菊兩個人替對方擦活絡油，施小菊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我都不想去洗澡了，我感覺渾身都散架了，霍勝簡直不是人。”
“一身汗味，你可是要上鏡頭的人。”
“霍勝不是人，我想趕緊洗澡上床睡覺，為什麽我要排在第九位，等她們洗完出來就三四點，每一個洗三四十分鐘，不知道還以為在裏面睡覺，女人洗澡就是麻煩。”
林靜拍一下她的手背，跟她使眼神，示意房間內到處都是鏡頭，小心說話。
沒想到施小菊這個暴脾氣還沒爆發，她們宿舍另外兩個人就先爆發了，一個是劉紅琪，另一個是張佳瑩，兩個人突然吵起來。
劉紅琪：“我去你.媽的，你踩到我衣服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衣服掉地上關我什麽事，我眼睛又不跟你一樣長在下面，你罵什麽罵，是不是有毛病，在A班了不起是不是？”
劉紅琪指着張佳瑩，一臉兇狠，“就是比你了不起，你就是故意踩的，明明看到還踩上去，明知道這是我明天要穿的衣服，還踩上去，你就是見不得我比你好，有本事別哭啊，被評F是你活該。”
“賤人！”
“你罵誰賤呢，有你賤嗎，你都賤到骨子裏了，你媽肯定後悔生了你這個賤人……”
張佳瑩聽不下去，直接上手抓劉紅琪的頭發，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打得十分激烈，撞到雙層床發出不小的響聲，在宿舍的其他人連忙上前拉開她們。
結果在混亂中不知道誰打了誰一下，就變成一群人打架。
原本試圖拉開她們的林靜跟施小菊退出打架的行列，施小菊退到一邊，無奈攤手。
而正在看直播的網友圍觀在這一幕，彈幕刷得飛快。
“果然打架了，我就知道一幫女人住在一起肯定打架。”
“都已經不顧鏡頭了，這場面真是勁爆。”
“女人打架果然是最狠的，天哪，又是撓臉又是抓頭發。”
“這麽多不認識的人住在一起，肯定會有摩擦，節目組就這樣進行直播真的好嗎？”
“都罵髒話了，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鳥。”
“都別出道了，這素質出道簡直給未成年人樹立不好的榜樣。”
“打啦打啦，果然打起來了。”
“打架的是誰？”
“好像是劉紅琪，我進來晚了，只看到劉紅琪的名牌。”
“有五個人扭打在一起，劉紅琪一個，還有一個張佳瑩，其它的沒看清，打得真激烈。”
“節目組的人不來攔一下嗎？”
“施小菊那個攤手的動作真的好婊，都不上前攔架。”
“攔啦，被退回來了，不知道為什麽，估計不想攔了，讓她們打個夠。”
“施小菊跟林靜真的隔岸觀火的感覺，我不喜歡這種人。”
“打架就讓她們一次性打個夠，攔什麽，我就愛打架的畫面，太精彩了，我pick劉紅琪。”
“施小菊跟林靜估計也是怕被撓花臉，畢竟要上鏡。”
“總之不喜歡這兩個人。”
“不止她們兩沒攔，旁邊不是還有幾個站着嗎。”
“開始有隔壁宿舍的人進來了。”
“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打起來，以後萬一要是一起出道，估計也不能吹團魂了。”
“節目組的人哪去了？”
這一打架直接把大家刷彈幕的心情勾起來，基本都在刷彈幕，洗完澡的陳三浩一點開直播間，就看到滿屏的彈幕，看到有人說打架，他沒有下樓。
最後還是節目組的人跟趙漫進來勸和，把她們拉到沒有鏡頭的走廊外進行說教。
反正打架的人誰都不服誰，即使被節目組說教也只是表面道歉冷靜，等到淩晨四點多，依舊有人在洗澡，施小菊洗完澡出來，穿着長睡衣，房間內開着空調，空氣沒有像外面那麽炎熱。
房間內依舊有人來回走動，大部分人已經躺在床上，但因為燈還沒關，依舊有人在洗澡，所以很少有人能睡着。
“林靜，睡了嗎？”
“沒。”
“明天早上要不要早起去舞蹈室？”
“幾點？”
她們同屬于C班，經過初次評級，對每個人的實力大概有一些了解，她們并不屬于實力最上層的學員，十一位出道名額可以說是非常少，而且後面有太多變故，她們兩個都是屬于沒簽公司的人，單打獨鬥比較困難，據說有些出道位已經被一些經紀公司提前預訂好，有些人是肯定會出道的。
她們沒有公司在背後撐腰，想要出道就只能多表現，提升自己的實力，能夠獲得更多鏡頭。
“要不七點吧。”施小菊建議道。
“嗯。”
“加油，一起努力。”
兩個人的床位相鄰，又特意頭對頭睡覺，施小菊伸出手，跟林靜的手在半空中交握。
這一幕也被網友看到，即使淩晨四點也有人在看直播。
“施小菊跟林靜感情不錯，兩個人一起出道就好了。”
“她們之前認識嗎？”
“應該不認識，第一天直播的時候，兩個人還自我介紹來着。”
“友情萬歲，能認識一個朋友很難得。”
“什麽友情，本質上是敵人，競争關系，關系能好到哪裏去，就是表面功夫。”
“能做表面功夫也是好的，你看另外幾個都打起來了。”
“相互扶持，相互鼓勵，這種才是好的競争啊。”
“林靜看起來甜甜的，就不知道實力怎麽樣，有點想pick她。”
“不喜歡施小菊，名字很俗氣，人也很有心機。”
正當網友刷彈幕跟評論的時候，劉紅琪突然出聲：“還睡不睡了，能不能不要說話，你不想睡，別人想睡。”
“叫什麽叫，你數公雞的嗎？”施小菊立即回道，絲毫不想落下風。
“好啦，別吵了，都睡覺。”林靜打圓場。
直到最後一個躺下，房間內才徹底恢複安靜。
大家都想出道，因為施小菊跟林靜說明天七點起來訓練，七點一到，就有人不少鬧鐘響起來，有人起來開始準備去訓練，都不想落後，還有兩天時間就進行第一場公演，又是直播，每個人壓力都不小。
說早上七點起床的施小菊跟林靜反倒沒醒，跳了一天舞又是深夜才睡着，沒睡夠三個小時，她們起不來，本來林靜被其他人的動靜弄醒了，還伸手推了推施小菊。
施小菊咕哝：“再睡一會，不着急。”
結果她們兩再睡一會就是睡到中午十二點，沒人叫醒她們，一醒來，整個宿舍都空了，兩個人起來坐在床上，頭發是雞窩頭，施小菊昨天想早點睡覺，也沒有洗頭，昨天出了一身汗，她聞了聞自己頭發，“是香的，有洗發水的味道。”
林靜輕推了推她，笑道：“少來，明明是汗味。”
兩個人知道自己晚了，并不着急去訓練，花了十分鐘洗漱，然後再花半個小時化妝，施小菊直接把鏡頭當成鏡子，對着鏡頭化妝。
“好了嗎？”林靜看向施小菊。
“嗯，好啦，完美。”
兩人動身去訓練場時，還特地對着鏡頭飛吻，跟鏡頭說再見。
平時每個人都喜歡去鏡頭前刷臉，這次她們能獨自占有這麽長時間鏡頭刷臉，還虧起得晚。
彈幕再一次刷起。
“我還在想她們什麽時候能起床呢。”
“其他人真的好心機，都沒叫她們起床，就這樣走了。”
“這是要競争出道，選女團的，又不是友情排排坐的節目，為什麽要叫她們。”
彈幕對其他人的行為褒貶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