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時候星星有月亮有白荼在
借口再多，答案也只有一個。
——秦深。
秦深第二次踏入這條老舊的小巷子。
白荼沒了之前第一次的窘迫，反而倒是坦蕩。
到了樓下，白荼看了一眼天臺。“你今天告訴我一個好地方，我也帶你去個好地方吧。”
白荼站着，征詢秦深的意見。
秦深巴不得。
“好。”
白荼所說的地方便是——天臺。
她從小到大，只要睡不着便會在天臺上呆着，偶爾可以在這裏睡一晚上。特別是夏夜。
聽着忽遠忽近的蟬鳴聲，又迎着夏夜的涼風，擡頭望星星。雖說經常寥寥無幾，卻特別能讓白荼安心。那一個高高挂起的月亮更是。
“雖說不如銀杏大道，但是我覺得這個地方我也很寶貴。”白荼邊走邊說。
秦深點頭。“不錯，挺安靜。”
沒說謊，的确不錯。因為周圍可能給白荼打掃過，幹淨利落，像極了一個小家，只是可惜沒個天花牆，不然真的就是一個房間。
周圍種植了小小的雛菊，就那麽兩三朵。但點綴的極漂亮。
秦深躺在白荼睡覺的椅子上。雙手枕在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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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挺會過日子的，這個地方安靜舒适。”秦深看着只剩下一絲亮光的天空。
太陽早已落山，他們要迎來有星星和月亮的夜空。
“還行吧。就偶爾會在這裏呆着。”白荼拍了拍周圍的蚊子。
“你不癢嗎？”白荼将風油精從書包裏拿出來。塗抹在自己的手上。
風一吹來，秦深聞到了他一直疑惑的熟悉的味道。
原來是——風油精。
他奶奶也愛用，特別是夏夜。蚊子小蟲多的時候。
白荼将風油精遞給秦深。秦深哭笑不得。
接過來，擰開塗抹。
“不好聞。”秦深如實說。
白荼嘴角嫌棄的扯開，“不好用別用，被蚊子叮你活該。”
白荼作勢要搶過來，秦深站起來，舉起手。白荼夠不到。
“我說不好聞，又沒說我不用。”秦深放下，繼續塗抹。
白荼順勢坐下剛剛秦深坐的椅子。
秦深無奈微笑，将自己固定帶的一本書墊在地上。
“你想考哪裏的大學？”秦深靠在躺椅的旁邊，白荼躺在躺椅上。側頭看着秦深。
兩人氣息逼近。一呼一吸都如此接近。
白荼又看向天空。“我？我不知道。”
白荼似乎有些惆悵。
“為什麽？你成績那麽好。”白荼聽見秦深的話，突然來了興趣。
“你怎麽知道我成績好，暗中打聽過我？”白荼不要臉的問。
秦深好笑的看了一眼白荼。“教導主任次次比賽口中讓我們跟着學習的那個第一名的白荼，我高一耳朵都聽起繭了。”
秦深還作勢掏掏耳朵。
白荼哈哈大笑。“那我也聽教導主任口中的不良少年讓我們避開的秦深聽的耳朵起繭了。”
她不服輸的說。
秦深無奈。“我承認，自己是不良少年。”
“對于別人來說，你是別人口中的壞人，對于我心裏來說，你是好人。”
秦深永遠不會忘記白荼在這夜空下說的這句話。
那時候星星有月亮有。白荼也在。
秦深勾唇。“我不介意，我家人理解我就夠了。”還有你。這三個字秦深沒說。
“白荼，既然我們是知心朋友，不如我叫你啊荼吧。”上次她說當知心朋友時，他沒忘記她自稱：啊荼。
他也想融入她。
白荼張張嘴，愣住了。這稱呼說不上的感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名字。但是如果給秦深叫，好像有些奇妙。
“你也可以叫我阿深。不必再叫我深哥。”秦深好像在和白荼做交易。
白荼收回思緒。點頭。“好啊。”
秦深笑起來。他習慣左嘴角向上揚。而後再咧開嘴。
“啊荼。”秦深嘗試第一次這種稱呼。心像是蹦到了嗓子眼。有句話想說，想告訴你。
趁着夜色美好，蟬鳴伴奏。告訴你：我喜...
“阿深，我會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真的。”白荼的這句話，打斷了秦深的思緒。
秦深無力的擡頭望天空。
他感覺她似乎知道了。
此後的兩人未再說話。都吹着風仰視着夜空。
送秦深下樓的時候，快到樓下，秦深轉身問着白荼。“你媽媽呢？”
白荼垂下眼眸。“她出差了。”白荼低頭看着地面，一只手扣着自己的校服褲側邊。
秦深察覺到了白荼的小動作，扯了扯嘴角。
“我帶你吃東西要不要去？”秦深問。
白荼搖頭。“今天已經放肆了很久了，我要複習了。”
秦深點頭。“那好，那我回去了。”
白荼目送秦深出了巷子口。才轉身回去。
開了門，裏面黑暗一片，狹小的空間兩房一廳。
脫下鞋子的一瞬間，白荼想起今天秦深的鞋子。
想起顧乘風說的那句話。白荼有些無力的靠在牆上。
“我知道..”
她在秦深靠近他的那一刻便醒了。
她感覺到了他的注視，也感覺到了他将自己的頭靠在肩膀上。
她聽到了拍照的快門聲。她微微睜開眼。
看見了秦深拍照時的笑容，好燦爛。
最後看到了他手機裏的照片，許多。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白荼心驚。
思來想去，再把自己認識他那麽久以來，他所有的表現和他傳聞中的并不像。
她想，秦深會不會喜歡自己。
但是這個想法她否認了。
可是直到剛剛秦深叫啊荼的那一刻，她有強烈的感覺。
——他好像喜歡我。白荼對自己說。
“不應該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你有好的家庭，而我只有殘缺的生活。”
但願他不喜歡我。白荼閉眼雙手合十的在祈禱。
白荼這兩天有些躲避。秦深感覺到了。
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
就連吃飯，白荼都自己買。秦深不喜歡這樣，他不喜歡白荼隔開他。
李晨星站在涼亭下，看着跑道的那個女孩。
白荼越來越穩定了，三千米跑下來已經沒有剛開始的那種難受。這是好事。李晨星很開心。
秦深不知道何時走到了白荼的身邊。白荼沒理秦深，自顧自地跑。
秦深停在原地，手中拿着水。
白荼不斷地告訴自己可能不是，秦深不是喜歡自己。但是秦深的所作所為真的不尋常。
白荼連自己都無法判定了。
但最終還是走到了秦深的位置。
“深哥，怎麽了？”白荼故作輕松的語氣說話，秦深卻是有些難接受那句他以前逼她喊的深哥。
他這一秒覺得自己的名字特別的難聽，特別是：深哥。
她不原意叫我阿深。秦深說過她可以不叫他深哥的。
将水拿給她，白荼沒接。
“喝了吧。”白荼搖頭，剛想說話。
秦深便說：“你知道不？我很看重朋友。而且，我認定的朋友，一定是我一輩子的朋友。”秦深這句話似乎是個解釋。
白荼微笑：“你為什麽和我說這個？”
“因為我覺得你好像不怎麽喜歡當我的朋友。”秦深思來想去，只有這個借口好像可以滿足白荼。
因為他不确定白荼知不知道。
他不敢冒險。
“別開玩笑，我真的拿你當朋友，也是一輩子的那種。”白荼放下了心裏的那個石頭。
走上前拍了拍秦深的肩膀。“你怎麽變得和女人一樣。秦深”
秦深拍了一下白荼的手。“大庭廣衆之下，你也不害臊。”秦深露出了這兩天來第一個笑容。
白荼看着這跑道，對着秦深像是發誓一樣。“我要是拿了三千米的第一名，我就請你吃飯。”白荼豪氣的下了這句承諾。
秦深哼笑了一聲，雙手環胸，低頭看了一眼白荼。“出去吃。不在飯堂。”
“行。”白荼點頭答應。
“不打擾你練習，我走了。”秦深轉身走了，不像是以前一樣等在舞臺上，或者等在三千米的終點。
等白荼跑完。
白荼轉身跑步。她開心秦深是拿自己當朋友，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心底的深處，她不知道那悶悶的情緒為和。
秦深站在走廊上，看着操場上的白荼。
微不可見的嘆息了一聲。
郁悶的吐氣。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秦深話未說話，便聽見陳溫那欠扁的聲音響起
“不要吧深哥，我是直的。”秦深閉眼，深呼吸。
忍！忍！從現在開始要給白荼留個好印象才能好成事。忍！
算了，忍不了！
陳溫挨打了。還是被自己的老大打的。
陳溫覺得自己很委屈。
秦深覺得自己也很委屈。
就在秦深不知道第幾下打陳溫時，秦深的好視力看見操場中間的白荼，旁邊站了一個男生。
秦深眯起眼。
那個男生他認識。不就是那個送牛奶的顧乘風嗎。
秦深一口氣下不去上不來。憋在心裏堵得慌。
轉身走近廁所，對對對，不能下去。不然白荼又要發現了。又要疏遠他了。
在廁所裏心氣不順的他抖了好久的煙，煙都沒出來。
秦深深呼吸幾口。
他沒忘記的話，他聽過別人說顧乘風和白荼高一在一個班。
且白荼很喜歡籃球。而顧乘風籃球是他的特長。
秦深越想越郁悶，整個人将廁所的窗戶打開，風灌進來，秦深對着窗戶外大聲喊：“我也會啊，誰不會打籃球。”
仔細一想....秦深的氣勢減弱了半分。
“只是現在不會，我可以學啊。”
過了片刻，秦深委屈的嘀咕。
“我足球也很厲害啊，你為什麽不看看。”
秦深越想越氣，頭埋下去拿水洗了一下臉。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長得這麽帥！
她要是看上了顧乘風沒看上我，就是她瞎。
而我就是要阻止她瞎。
“對，我要阻止她變瞎。”秦深說完便跑下樓。
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其實答案心知肚明。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我們的啤酒荼就會上線了，她喝啤酒666。真的，改天帶你們去看看呵呵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