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感謝只是三分鐘熱度深水加更二合一)
第051章 第51章(感謝只是三分鐘熱度深水加更二合一)
同一天, 正在經歷類似事情的,不止市橋志帆一個。
暗網固然有特別的加密技術,但他和一些‘同好’使用的聊天軟件, 防火牆卻弱得像一層紙皮。
很快, 他們的所作所為,都被周圍人知曉, 并招來了相應的報複。
正在讀大學二年級的渡邊,一夜之間成為全校紅人, 校方約談他的父母,考慮将他退學;
殺死鄰居家寵物的神崎,被暴怒的鄰居父親打得頭破血流不敢還手,整個小區都知道了他的惡行,家門口被扔臭雞蛋、塞恐吓信……
市橋的妻子果斷提出離婚。
她冷眼道:“我不可能再跟你一起生活了, 女兒跟我,房子歸我, 你淨身出戶, 不同意就打官司。我絕對不允許你這個人品低劣的惡性犯和我女兒接觸, 滾!”
工作黃了, 婚姻也結束了,一夕之間,他勤懇奮鬥三十年、引以為傲的一切, 都付之一炬。
挂掉來自妻子的電話, 市橋志帆憤怒地捶了下桌面。
該死的!!
沒想到他們做的這麽狠!
就這樣輕而易舉摧毀別人的生活, 難道這幾個人不會覺得愧疚嗎?!
市橋萬分暴怒,在房間內反複踱步。
他試圖冷靜下來:沒有關系, 大不了此後離開仙臺,去別的城市生活, 他有工作經驗,學歷也不錯,沒犯過罪、政治上沒有污點,幾年後,還有誰記得他?……對,就是這樣。
他開始挑選下一座城市,既然如此,以後去東京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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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接到了一通電話,是來自叔父的,叔父在本地的警察局工作,與他們家關系還不錯。
叔父開門見山:“志帆,你惹上麻煩了。”
市橋:“什麽?”
法條還沒落地,只是虐待動物的話,怎麽樣都不可能……
“非法持槍。”
叔父壓低聲音,語氣很有一番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那孩子帶着監控視頻和槍來報警了,你怎麽會有格.洛.克手.槍?正在核驗視頻真實性,以及槍械上你的指紋,等結果出來,逮捕令也該下來了。”
市橋渾身冰冷,驚愕地嘴唇顫抖道:“什……什麽!”他的牙關在打顫,語無倫次道,“等、等等……叔父……你知道的,能不能幫幫我,我不想坐牢……應該有商量餘地的吧?要去找誰?給我指條明路吧!”
“你運氣太差,碰上最壞的時候了,唯獨現在我沒辦法幫你說話,之前的十.字.弩大案沸沸揚揚,有個大領導盯着,最近專門抓違法《持刀法》的……”
叔父說,“志帆,你坐牢是不可能避免的了,非法持槍傷人,且傷害的是兒童,盡管情節輕微,但性質相當嚴重,三年起步,最高終生監禁。我提前打給你,就是讓你趕緊找律師咨詢一下如何争取輕判。”
話畢,叔父挂了電話,再打過去也不接了。
市橋大腦一片空白,難以抑制地打顫,他試圖點燃一支煙,然而手指抖得連打火機都按不動,咔嗒,咔嗒,火苗狂舞。
他會被判刑,要坐牢了,自此以後都是帶着非法持槍案底的人,走到哪裏都會被戴着有色眼鏡看待,風光無限的日子,要一去不複返了。
于他而言,用‘人生徹底完蛋’形容完全不為過。
咔嗒。用力一摁,打着了火。
盯着那簇火光,市橋志帆猛一咬牙。
既然如此,那幾個臭小鬼——
他不會放過他們!
-
為了制裁這幾個惡人,中原千禮忙活了一晚上,累得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他目前當然不擅長計算機技術,所以他能做的是挑選合适的人才,給付酬勞,然後提出需求、指導他們如何執行,雖然只是大方向上的統籌規劃,但市橋的群聊裏足有20多人,一個個整理下來,對一個小孩子來說,也是不小的工作量。
他又夢見了23歲的中原中也。
似乎承接了上一段夢,23歲的中原中也,約了‘太宰治’見面,那是個身穿褐色風衣的男子,內襯袖口卷折,露出一截緊實小臂。
“千禮今年五歲,失蹤的時候穿着一條牛仔背帶褲,白色運動鞋,戴身高110厘米左右,喜歡戴一頂黃色漁夫帽,帽子頂上有一片小葉子……”中原中也推過去一紙信封,說:“這是他的照片。”
信封裏,都是中原千禮的生活照,橘子色的小豆丁。
太宰治拆出來看了一眼,又塞回去。
“中也。”他屈起指節,敲了敲桌面,“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中原中也:“找孩子的話,知道這些就夠了吧。”
“不夠。”盡管勉力維持着平穩,太宰治的語調依舊很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大概猜到你這幾年有事情瞞着所有人,原來是弄了個孩子出來——挺厲害,瞞天過海的技術十分出衆,中也啊,我都要忍不住誇獎你了,哈哈。”
他就這樣若無其事地笑了兩聲,接着又沉下嗓音:“‘千禮’是怎麽來的?實驗室……”
中原中也打斷:“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內容了。”
太宰治:“既然是求我幫忙,也得拿出相應的誠意,這就是你尋求幫助的态度麽?”
“那要看你是以什麽身份向我進一步提問。”中原中也說,“我會付給你委托金,以上的信息,想必足夠你尋找中原千禮的下落了,武裝偵探社的太宰先生。”
太宰治的下颌僵硬而緊繃,不言不語,平靜極了。
對他稍微有些熟悉的人,都能輕易讀出這副表象下的危險,此時此刻閉嘴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中原中也繼續說了下去:“如果是以私人身份來打聽我的隐私,那你不具備那樣的資格……”
随着他不假思索說出的下一個稱謂,太宰治的表情一點一點自面部消失,像光線沉入水底。
“——前搭檔。”
……
在一場言語交鋒過後,太宰起身離開,無聲拒絕要求,這兩個人最終不歡而散。
23歲的中原中也神色略帶幾分懊惱,似乎在責備自己因一時脾氣弄砸了本來能談妥的委托。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再擡起臉時又恢複了鎮靜,簽完單走出門去。
門口幾個小孩互相追逐着跑過,他盯着其中一個出神地看了幾秒,似乎想上前喊人,但定睛一看,又止住了。那是個金色頭發的小卷毛,被夕陽曬得發橙。
中原中也獨自回家。
“我回來了。”
但沒有人應他,也沒有一個小身影火急火燎地跑出來迎接。
他換了鞋,走到冰箱前,冷藏櫃裏塞着廚師添置的食材,還有一袋放在最顯眼處的兒童奶酪棒,中原千禮最喜歡的奶酪棒。
中原中也拆出來一根,放進嘴裏,咀嚼了兩下,沒有發表評價,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評價不會太好,大概是‘這到底有什麽好吃的?’。
他又翻過包裝袋看了眼生産期,自言自語道,“啧……再不回來就要過期了。”
——小千啊,到底去哪裏了?
中原千禮看着這一幕,眼淚嘩啦啦掉。
【嗚嗚嗚……啾啾……我……我在努力回家了……嗚嗚嗚……真的……】
他傷心極了,在夢裏一直哭,一直哭,什麽都看不清,直到把自己活生生從夢中哭醒了,醒了之後轉為嚎啕大哭。哭聲吵醒了旁邊陪着他的虎杖和伏黑惠。
虎杖悠仁迷迷糊糊的:“怎……怎麽了……小千……诶?你怎麽在哭?”
伏黑惠瞬間清醒:“……怎麽回事?有人欺負你嗎?”
中原千禮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想爸爸了。”
跨世界旅途的最開始,新鮮感能夠戰勝一切,而現在,他無法自抑地想家,想回去了。他沒有離開中原中也那麽久過,哪怕有,也能通過視頻和電話聯系,而不像現在這樣,對彼此的近況一無所知。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笨手笨腳地安慰他。
伏黑惠:“你的術式不是可以召喚爸爸嗎?想他的話,現在就找他?”
中原千禮扁嘴:“不是我想的那個爸爸。”
伏黑惠:“……”
伏黑惠嚴肅思考:他難道真的有好幾個爸爸?真的假的?所以換爸爸是真的可行的是嗎?
虎杖悠仁拆開一包蜂蜜薯片,遞到中原千禮面前:“吃!這個超好吃的。我每次想到爸爸媽媽的時候就吃薯片,吃完就好受很多了!”
伏黑惠:“……”
好慘,虎杖。
剛想說幾句話安慰虎杖,他又想到自己也沒有父母養育,同病相憐的情況下,似乎也不必特地安慰對方。
中原千禮抓一把薯片,往嘴裏塞,嘎吱嘎吱,含糊地說‘好吃’,又抓一把往伏黑惠面前遞,小孩哥猶豫了下,接過吃了。
三個小朋友坐在拼圖地板上,一起嘎吱嘎吱。
來自小夥伴的薯片好像真的有神奇力量,頓時沒有那麽傷心了。
虎杖悠仁:“小千,計劃順利嗎?”
中原千禮:“很順利,他們身邊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們是壞人。”
虎杖悠仁:“太好了!”
中原千禮:“我委托了那幾個人持續追蹤他們的動态,如果他們搬家換地方定居,等他們交到新朋友、換新學校、新公司,就再把這些事情重新向他們的新朋友們公開一遍。”
在極度重視人情和人際關系的日本,某種意義上來說,社會性死亡比真正死亡更可怕,伴随一生的過往公開,會讓這些人永遠不得安寧。
虎杖悠仁嘴巴張成‘O’型,豎大拇指:“好強哦!”
“只是這樣的話,也太便宜他們了。”伏黑惠表達了不滿,臉色冷淡,“其他人還好說,像那個市橋,他間接害了好幾個救助會的哥哥姐姐,他們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但他的生活還能繼續,不公平。”
中原千禮失落道:“我知道……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他絕對會有另外的報應。”虎杖悠仁試圖調節氣氛,“小千已經很厲害啦,也制裁了好多傷害小動物的壞人!只要我們繼續努力,接下來會越來好的。”
伏黑惠:“嗯。”
中原千禮:“是這樣的!”他心念一轉,忽然說,“對了,我有一個想法,市橋不是有一個咒具瓶子嗎?”
“五條先生跟我說過,咒術師們好像也有自己的律法,雖然我不清楚具體內容,但拿咒具害人是絕對不行的。等他服刑完畢、從監獄出來之後,再讓咒術界把他抓起來,繼續坐牢。”
虎杖悠仁:“哇!!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小千好機智哦!”
伏黑惠面色稍霁,說:“我記得五條先生似乎說過,咒術界有死刑,他的所作所為,說不定有機會被判死刑。”
中原千禮:“好,我馬上問!”
一掃方才的低落,氣氛瞬間變得歡欣鼓舞起來,五條悟沒有馬上回複,應當是在忙任務,他們還是很開心,因為不差那麽一點時間,警局那邊已經立案。
三個小朋友歡天喜地片刻,計劃下一步。
“我們得找到襲擊片桐的咒靈。”中原千禮說,“把它祓除掉。”
虎杖悠仁:“該怎麽找呢,去學校?”
中原千禮:“嗯,我想想,得用這個瓶子吧……”
“吃早飯了,小子們!”
虎杖爺爺嗓門洪亮,聲音從樓下傳來,三個小朋友踢踏着下樓,早餐是爺爺親手捏的飯團,赤口味增湯的香氣充斥着廚房。
“謝謝爺爺。”
“我開動啦!”
虎杖爺爺問:“你們幾個,今天去哪裏玩?”
虎杖悠仁嚴肅反駁:“爺爺,我們不是玩,是執行消滅邪惡咒靈、保護普通人的任務!”
伏黑惠差點嗆到,故意咳嗽一聲提醒:“咳咳。”
怎麽虎杖也是個漏勺,不要什麽都說出去啊!
中原千禮把杯子推過來:“嗆到了嗎?給你水。”
伏黑惠:“…………”笨蛋小千。
虎杖爺爺捧場,順着話題問:“哦,那你們去哪裏消滅邪惡?”
虎杖悠仁大聲說:“我不知道,小千才是Port Mafia的首領,也是戰術指揮官,我們都聽他的。”
虎杖爺爺十分捧場:“這麽厲害啊?”
中原千禮:“也沒有啦,嘿嘿……”
吃完早飯,虎杖爺爺出門晨練,幾個小孩子簡單收拾了廚房,在客廳裏繼續開作戰會議。
虎杖悠仁:“話說,太宰先生去哪裏了?”
中原千禮:“不知道,他跟我們不是一起的。”
昨晚去報警的時候,太宰治就已經走了,消失前也沒告知自己會不會回來,這個人總是很神秘。
他不在,虎杖悠仁終于敢把那句話說出來了:“我覺得他好像大辛臺哦。”
伏黑惠:“咦?似乎是有點……”
“——大辛臺是誰?”
猝不及防的,在背後被小孩蛐蛐的太宰治加入對話。
他斜靠着門框,也不知聽了多久。
中原千禮大驚:“你什麽時候來的!”
虎杖悠仁吓得跳起來:“噫!!!!”他很有素質,說別人壞話是不對的,下意識道歉,“對對對不起!”
太宰治:“所以說啊,大辛臺是誰?”
沒人敢告訴他是一條狗,穿風衣,打繃帶。
中原千禮:“是是是是……是是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熱心的……呃呃……我的朋友。”
太宰治‘哦’了一聲,懶得追問。
他對中原千禮說:“兩個問題,你選一個回答。”
中原千禮:“唔。”
太宰治:“你的母親是誰?”
中原千禮一愣,接着陷入詭異沉默:“……”
“第二個。”太宰治懶洋洋地說,“我該怎麽回去?——這一點,是由你的意願決定的嗎?”
這個問題倒是能答,但他又生怕自己回答出來,被發現更多的秘密。
中原千禮學着系統教他的‘問地答天’法,說:“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太宰先生,早上好。”
太宰治:“?”
中原千禮低頭:“地板也真不錯,拖得很幹淨。”
太宰治:“哦?”
他真覺得很好笑,語氣淡淡反問,“小千禮,你确定要裝傻嗎?”
只有兩種人能活着從太宰的審訊室中走出去。
交代完全部秘密的人,以及,交代完秘密的死人。
中原千禮:“我我我我……”他欲哭無淚,“我不能告訴你……”
“好吧。”太宰說。
他覺得他的脾氣越發好了,明明一槍就能解決的事,居然還有耐心跟小朋友做交易,他氣定神閑地說,“下次求我幫忙的時候,帶着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來,記住了麽?”
中原千禮專注地盯着他,忽然眉心一皺。
“咩咩,虎杖。”他說,“要小心一點,那些人,可能會想辦法報複我們。”
太宰治:哦豁?
小東西,腦袋确實不笨,但也不夠聰明。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他們會找到我們嗎?”
中原千禮:“我做得非常小心,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我們需要更謹慎一點。”
“我和咩咩都有咒力和術式,只有你沒有,所以……”
說完,他在他帶來的巨大行李包裏翻翻找找,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倒出來,試圖給虎杖找幾件防身用具。
虎杖悠仁:“我力氣很大,跑得也快。”
中原千禮:“可是,萬一對方挾持你爺……”
說着說着,他的眼睛慢慢瞪大了,“挾持……挾持……”他猛一拍地面,“糟糕,純子姐姐,還有其他救助會的成員!”
“玉犬制服過市橋,他知道我們有特殊能力,所以他不會輕易對我們三個采取行動,但是那幾個高中生,他們什麽都沒有……快快,快去提醒他們——”
虎杖悠仁&伏黑惠:“?!!”
太宰治再挑眉:……哦豁?
他又默默收回了後半截‘不夠聰明’的評價。
但已經遲了。
虎杖悠仁沖出門去,用力拍着松村的家門:“純子姐姐,純子姐姐!你在不在家?”
門內傳來聲嘶力竭的尖叫:“救命啊!救命!唔唔唔……”
來不及多想,三個小朋友翻過籬笆,撞開松村宅的大門。
客廳內,松村純子被人捂着嘴,經過奮力掙紮,從臉漲紅到了脖子,頭發淩亂,簌簌落下淚水。
挾持她的人,正是市橋志帆。
“……來得真快,是你們那邪門的能力?”
他一下勒緊胳膊,拉進自己與松村純子的距離,将匕.首刀尖對準她的喉嚨。
松村純子幾乎無法呼吸:“唔唔……!”
虎杖悠仁急道:“純子姐姐!”
“死小鬼。”市橋志帆罵了一句。
“你放開她。”中原千禮說,“你的目的,是為了報複我,對不對?”
市橋志帆大笑道:“哈哈哈哈!!當然是啊,難道你想就這樣毀掉別人的生活而一走了之嗎?哪有這種好事!”
伏黑惠:“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虎杖悠仁:“既然不想讓別人知道,又為什麽要作惡?你活該!”
“閉嘴!”
市橋志帆動了動手指,刀尖紮破了松村純子的皮膚,沿着她脖頸,淌下鮮紅的血。
“你們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我随時可以殺了她,看不明白嗎?”
松村純子吓得大哭。
“想要她活命的話——”市橋志帆說,“就用你們的命來換。”
中原千禮向前走,說:“可以,那就換我……”
“退回去!”市橋說。
中原千禮停下了。
太宰治遠遠地吹了聲口哨。
“小千禮,需要幫忙嗎?”
中原千禮:“……不。”
市橋:“你!?”他記得這個人,這個人手裏有槍,還想唆使小孩殺了他。
太宰治:“別那麽緊張,我是路過推銷的,他不買東西,我準備走了,不用在意。”
話畢,他擡腿就走,就這麽施施然離開了綁架現場。
市橋并未放松警惕,他拖着人質女孩,背靠牆角,迅速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丢到地上,踢向中原千禮。
那是一個線團狀的物件,纏繞着咒力。
“把它拿起來。”市橋說。
中原千禮照辦,指尖碰到咒力線團瞬間,它劇烈膨脹,線繩在空中亂舞,并纏上他的手臂,眨眼的功夫,将他捆了個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又是咒力物件……
他嘗試掙脫繩子,束縛緊迫,撲騰幾下掙脫無果。不過,這繩子只能約束他的本身,依然可以使用咒力。
“哼,動不了了吧?”市橋得意道,“別以為會點小法術,我就沒辦法對付你們。”
他又扔來一個線團,這次對準的是伏黑惠。
“不想她死的話,老實點!”
中原千禮對伏黑惠使了個眼神,對方心領神會,觸碰線團,故意被綁住。
市橋根本不了解咒術,以為這樣就能限制他們,然而只是這種程度,不影響他操縱玉犬,而對方根本看不見式神。
只要等對方放松警惕……
“下一個,是你。”市橋轉向虎杖,笑着補充道,“對了,除了她以外,我還綁了五個人。”
“放在我家裏,而那裏,有炸.彈哦。”
他對他們展示綁在手臂上的按鈕:“只要我輕輕按下按鈕,BONG——”
“全部稀巴爛。”
中原千禮神色鎮靜:“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他們?”
市橋憤恨地說:“我要你們三個賤人死!用你們的命,換他們的命。”
他躲在客廳落地窗的角落,并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影鬼魅般出現在窗邊。
太宰治對中原千禮挑眉微笑,言下之意很明顯:要交易嗎?
中原千禮:“……”
小孩神色的微妙變化,讓市橋敏銳看向落地窗方向,生怕有埋伏,但厚重的窗簾擋着,他看不清,只得一點點挪過去,松懈了對他們三人的注意。
就是現在!
系統:【‘假一賠十’獎勵到賬了,10個[爹爹盲盒],現在要用嗎?】
中原千禮:【用!】
系統:【叮咚!盲盒開啓——】
霎時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黑白玉犬同時飛速進攻,各咬一邊的胳膊,桎梏松開,松村純子抓緊機會逃脫,又被市橋剎那扯住頭發,尖叫一聲:“啊!!”
虎杖悠仁抄起手邊的花瓶丢過去,正中市橋的腦門,市橋的手松開了。
“純子姐姐!”
市橋反應極快,左手去碰右側小臂,袖口抖落一把迷你手.槍……
伏黑惠大喊:“玉犬,阻止他。”
玉犬使出全力,然而市橋也在奮力對抗,最關鍵的一刻——
茶褐色衣擺,在半空蕩開潇灑弧線,來人落地,恰好一腳踩住他的手指。
十指連心,市橋痛喊:“嘶……啊啊!!”
忽然出現的黑發青年,穿着一身眼熟的風衣裝束,眉目清朗,身段修長,像是窗外的晚櫻花樹,天生的好顏色,透着股八風不動的冷靜沉穩。
“……嗯?”
他對自己的忽然‘穿越’略顯得驚訝,第一反應,低頭看一眼被自己踩住的市橋志帆。
青年太宰治彎腰,随手撿起了市橋掉到地上的迷你左.輪.手.槍,娴熟打開彈夾一掃,反手将其扣回,托在手心把玩。
落地窗外,年輕的太宰治望見來者的面孔,神色難掩驚愕。
23歲的黑發青年風度翩翩,很有禮貌,但踩着市橋手指的力半點都沒松,并繼續加重了,令對方痛得龇牙咧嘴。
他開口詢問:“請問,這是哪裏?你是……”
中原千禮當即慘叫:“啊!”
兩個太宰治,不要啊,好可怕,怎麽會有這種事!
這一聲,成功吸引了23歲太宰治的注意力,他漫不經心地回過頭。
室內光影交錯,窗外的花枝被風搖落,洋洋灑灑的一片粉色。他看見中原千禮的樣貌,瞬間走神。
然後,神色冷淡的臉上,露出了和身後少年自己幾乎完全重疊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