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專欄收藏加更二合一)
第058章 第58章(專欄收藏加更二合一)
禪院家。
禪院直哉心亂如麻。
他從小被灌輸的觀念是‘你是家主的嫡長子, 家族未來的絕對繼承人’,對此深信不疑,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十年前, 他的父親禪院直毘人能夠打敗競争者禪院扇, 在家主候選人中脫穎而出,有一層重要的原因是:禪院直哉的術式比禪院扇的兒子更強, 更适宜作為新一代家主培養。禪院家是如此的重視子嗣後代與實力。
禪院直哉對自己的實力自然有信心,放眼同齡的新生代術師裏, 他是絕對的佼佼者,哪怕憑空冒出來一個私生子競争者,他也有信心将對方斬落。
然而,他也清楚,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就是‘天賦’。有些人生來就在山頂, 而有些人跋涉千山萬水、費盡千辛萬苦,才能勉強抵達山腳, 仰頭望見山頂處被霧籠罩的薄雪。
就像擁有‘六眼’和‘無下限’的五條悟。
就像‘十種影法術’的繼承人。
他現在尚且是個孩子, ‘十影’實力的成型也需要漫長的修煉, 但未來呢?等未來術式與能力逐漸增長, 到某一天,對上巅峰狀态的‘十影’,真的能有一搏之力嗎?
禪院直哉來回踱步, 既煩憂又暴躁。
他先去偷偷打聽這個孩子的來歷。
禪院家的男人, 視妻妾成群為家常便飯, 根本沒有潔身自好的觀念,家裏若幹老婆, 外面若幹小妾,私生子更是能組成一個連隊。
不過好在家族确實注重子嗣, 尤其是男丁,這些個私生子,大多都會被接回來,天賦不錯的,培養成為家系咒術師,成為家族的刀刃,沒什麽天賦的,給口飯吃,當做仆役使用。
所以,真給禪院直哉打聽到了一部分消息:确實有那麽一個孩子,仆人也說不清楚具體是哪位少爺的後代,這孩子很可能繼承了優秀的術式,曾經被接到家裏教養,沒過幾天就被五條悟帶走了。
家族長老不肯放人,亦是出于為難五條家臭小子的目的,開出了十億元的天價籌碼,沒想到五條悟直接刷卡簽單,當場把孩子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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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叫‘惠’,禪院惠?”仆人說。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我知道了,關于這件事以後別再多嘴,清楚吧?”
仆人讨好地點頭:“清楚的,少爺。”
牽扯到五條悟,禪院直哉的危機感一下子更嚴重了,他覺得這是五條悟針對他的陰謀,平時故意找茬痛扁他不說,還想奪走他的禪院家家主地位,惡毒,太惡毒了,這個五條悟果真陰狠又毒辣!
他必須阻止五條悟,也趁着這小十影還沒長大,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于是,禪院直哉立刻找上了自己的跟班。
他的跟班其實是某個表叔的私生子,也姓禪院,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對方跟了他七八年,禪院直哉很信任他,有話直說了。
十影繼承人,五條悟的陰謀。
“必須阻止五條悟。”禪院直哉說,“瞞着他,把那個十影給我綁來,做得隐蔽一些,這件事絕對不能驚動父親和家裏的族老,明白嗎?”
他的跟班明白了。
既然如此,不能調動家系咒術師去執行這個任務,否則就有洩密給家主和族老的風險。
跟班略一思索,說:“那麽,直哉少爺……我們這是要雇傭詛咒師集團去做?”
禪院直哉滿意他的上道,點頭:“你看着辦。”
-
伏黑惠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沒有正常的同齡小咒術師作對比,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術式的稀缺與才能的出衆:年僅六歲就已經覺醒術式,咒力儲量一騎絕塵,體能雖然比不了虎杖悠仁但絕對出色,玉犬外表軟萌可愛但一口一個小咒靈。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禪院直哉準備針對他,甚至還提醒中原千禮:“小千,那個黃色頭發的人……禪院,禪院直哉?他會不會報複你?要小心一些。”
中原千禮:“應該沒有關系。”
被啾啾打,被太宰炸車,被大辛臺咬且不敢反抗,随便激将法一下就花一堆冤枉錢。
“他很弱啦。”他下定結論。
五條悟幫腔:“對,他超弱的啦,叫你爸爸把他多打幾頓就老實了,等姊妹校交流賽的時候我也去揍他一頓。”
伏黑惠放下心來。
晚上,兩個小朋友照常組隊出門祓除咒靈。
伏黑惠收獲與咒靈對抗的戰鬥技巧和戰鬥經驗,中原千禮收獲可召喚時長。
當他們出門,大辛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拖着疲憊的身體跟出去。
作為一條狗,它的班味真的非常重,纏着紗布的樣子像一具工位上的木乃伊,木乃伊邊上立個牌子‘我在公司很想死’。
它非常可怕,雖然它的精神半死不活,但它的身體居然還能幹活,當中原千禮和伏黑惠對戰咒靈的時候,大辛臺會主動上前幫忙。
犬能力·汪間失格。
效果和‘人間失格’一致,無效化術式與咒力,讓咒靈動彈不得。
有它的加入,黑白玉犬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它是主人的夥伴的式神,且在狩獵過程中着實有出力,黑白玉犬自然将它視作自己的同伴,食用咒靈時不忘給它留一份,大辛臺一口都不吃,嫌棄得很,用爪子推遠。
買來的狗糧、罐頭、凍幹,勉強賞光啃兩口,最喜歡的還是蟹肉。
“它不太像一條狗。”伏黑惠說。
中原千禮:“但它是好狗狗。”
會幫他們忙的好狗狗!
對此,大辛臺有話要說。
它蹲到中原千禮面前,嚴肅得像參加一場談判。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抑揚頓挫地汪了好一陣,有如傳遞摩斯密碼一般,中原千禮自然聽不懂,他問系統:【大辛臺有話要跟我說嗎?】
系統用狗語翻譯器翻譯了下:【喂,小小狗,這些小事你自己也可以做的吧汪,沒別的重要的事就放我回去汪,我可是繁忙的工作犬,沒空陪小屁孩玩游戲汪。】
系統明白了,轉頭告訴中原千禮:【大辛臺說它喜歡你,很高興能為你提供幫助,希望能在這多留幾天。】
中原千禮頓時開心起來:“這樣嗎?我也是!”
果然,穿淺色風衣的太宰治不會是壞人,也不會是壞狗。
中原千禮:“既然你這麽喜歡這裏,那就多玩幾天再回去吧。”反正召喚時長也是全免。
大辛臺:“???”
汪汪汪??!!
大辛臺用一陣龇牙咧嘴的犬吠表達不滿:“汪汪汪汪!!汪汪!”
中原千禮見它如此亢奮,安撫道:“好了,我們都知道你很開心,但現在很晚了,要安靜一點。”
大辛臺:“…………”
它頓時垮了張中年狗批臉。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類幼崽版的小小狗是怎麽理解出完全相反的意思,但不妨礙它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不滿和怨氣。
最直接的行動是自殺。
大辛臺找了條附近的河,321,跳。
噗通一聲入水,飄在水面上扮演物理落水狗,結果三秒後,黑白玉犬也跟着一腦袋紮進水裏,環繞它狗刨汪汪叫,以為是一種新的玩法。
大辛臺:“……”
緊接着,它選擇上吊。
去附近垃圾桶撿了一條廢舊的跳繩,卡進樹杈,把腦袋挂進跳繩裏COS晴天娃娃。
它四肢修長,站起來是很長的一條狗,吊起來也是一樣,腦袋剛卡進繩圈,黑白玉犬和另一條流浪狗過來看熱鬧,接着撲它吊在空中的尾巴玩,汪汪嗚嗚地騰躍,玩得十分開心,打擾了自殺的興致。
大辛臺:“…………”
又一次自殺中斷,大辛臺又生一計。
它離開上吊圈繩,走進便利店,拿了一樣東西,中原千禮緊随其後結賬,它一爪子撕開包裝袋,滿懷恨意地大口咀嚼——
巧克力。
沒錯,它要服毒自殺。
而中原千禮完全沒察覺到,只是驚訝地說:“原來……”
他頓時聯想到了當時太宰治拿走他巧克力布朗尼時說的鬼話,對方說過什麽“我非常喜歡吃巧克力”……
“原來是真的喜歡吃啊!”他恍然大悟。
伏黑惠納悶:“居然是真的。”
大辛臺:“……”
它受不了了,直接躺倒在地,不肯動彈一下,并素質很差的罵罵咧咧道:“汪汪汪!汪汪汪汪!”
【受不了了汪,趕緊送我回去,不然我就在你家裏死掉把你家變成兇宅汪!真是讨犬厭的小小狗!】
中原千禮十分困惑,察覺到它的心情好像很不妙,卻無法定位原因。是還想吃巧克力嗎?
系統:【宿主,你說一句‘你也不想口也知道的對吧’?】
中原千禮複讀:“你也不想口也知道的對吧?”
大辛臺瞬間從地上站起來了,龇牙咧嘴地打了個很重的噴嚏,仿佛在說,算你狠。
中原千禮覺得它應該是想要更多巧克力,但為了身體着想,它的朋友‘口也’不許它多吃,就像啾啾限制他攝入奶酪棒一樣。
因得到這句威脅,大辛臺老實了整整大半天,恢複了在工位上假裝活人的狀态,守在中原千禮邊上默不作聲。
而中原千禮翻開作業本,有些困擾。
他自然是有家庭作業的,很簡單,數量也不多,可多門功課加在一起,還是有一番工作量。
中原千禮:“大辛臺,你可以幫我寫作業嗎?”
大辛臺:“?”
中原千禮将它扛到座椅上,把鉛筆塞進它的爪子裏。
“拜托了,我會給你買蟹肉罐頭。”
大辛臺:“……”
想到那句威脅,大辛臺恨意凜然地抓着鉛筆塗塗畫畫。
它感覺自己在遭一種相當莫名其妙的報應,确實如此,明明是同位體作的惡,報應卻全被它攬走了。
爪子終究比不上手,字寫出來很醜,但中原千禮的字也很難看,乍一看,畫風并不突兀。
中原千禮大喜:“原來你真的會寫作業!那麽這本國文作業也……”
大辛臺“嗷嗚”哀嚎一聲,一頭從凳子上栽下來,在地上轉來轉去地打滾,有如狂犬病一般。
“嗷嗚嗷嗚嗷嗚!嗷嗷嗷汪汪汪!”
它實在不想忍受了,大聲抱怨着小小狗肆意奴役他犬的毫無人性,表示寧願死也不會配合,拿口也威脅也沒有用,除非叫口也過來打它。
中原千禮困惑道:“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大辛臺:“汪汪汪嗚!”
系統:【宿主,它說它想見口也,要不要用一個‘爹爹盲盒’召喚一下試試看?同時期的父親匹配度更高哦。反正這次是結算免費的,如果萬一出現了你不想見的人,把他們送回去就好了。】
中原千禮這才明白過來,‘口也’指得是汪版的中原中也。
天呢,好酷!
他立刻點頭:【要。】
系統:【來了來了,下單中……下單成功……】
【叮咚,盲盒開啓!】
在中原千禮的緊張忐忑中,運氣守恒定律發作,抽到那麽多個太宰治,終于,輪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中原中也——
系統:【它的名字叫[口曰口也]。】
“汪!”
出現的是一只戴黑色禮帽的小白狗,周遭驟然發生異變,它警惕極了,弓起背,做出防禦與預備進攻的姿勢。
“原來你就是口也。”中原千禮驚喜道。
小白狗收起警惕,轉為困惑:“汪?”
他伸出手,小白狗聞了聞他的手指,後退兩步,驚疑不定。它是有一雙藍色圓眼睛的白毛博美,一張甜美的娃娃臉上寫滿困惑。
它扭頭看向大辛臺,大辛臺頓時不打滾了,狂犬病一夕之間痊愈,甚至坐姿都扭得十分端莊,字正腔圓地‘汪’一聲作為回應。
于是,小白狗又上前,再度聞了聞中原千禮的手指。
這回,它似乎徹底确認了什麽,收斂起攻擊的姿态,沖中原千禮搖了搖尾巴,一副相當友善的樣子。
中原千禮十分驚喜:“你是不是認識我?我是小千哦。”
口曰口也點頭:“汪,汪。”
中原千禮:“哇!”他立刻給小白狗取好了昵稱,“我可以叫你啾汪嗎?”
口曰口也:“汪!”
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強得可怕,對于擁有一對平行時空的狗父母這件事也接受良好。
當晚,中原千禮買了兩個軟墊,用浴巾和墊子給它們鋪好兩個狗窩,一汪一個,睡前确實是這樣,也分別和兩只狗狗說了晚安,第二天起來卻發現它們蜷縮着睡在同一個墊子上。
他不解道:“是晚上太冷了嗎?”——也沒有開空調哇?
系統:【……】
系統:【是啊是啊,快去上學吧宿主。】
-
詛咒師集團Q,接受了來自禪院直哉的綁架任務。
詛咒師們擁有咒力和術式,劃分其根本亦是咒術師,但在立場上,他們與咒術界完全對立,被咒術界視作敵人,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集結在一起。
綁架十影這件事,交由詛咒師執行最為穩妥,能夠完美避開禪院家族的耳目,無論成功失敗都能收益最大化——成功了自然最好,失敗了招致五條悟的報複,那倒黴的也是詛咒師集團,不是禪院直哉。
由于整個行動都是偷偷摸摸進行的,‘十影’的存在也不能直白說出來,所以詛咒師們得到的信息很含糊。
某小學的低年級小學生,黑頭發,擁有兩只式神,是一黑一白兩條狗,行動時需要注意五條悟是否在附近,避開五條悟否則後果自負。
這麽模糊的要求,詛咒師完全不想接單,不過禪院大少爺出手闊綽,有錢能使狗推磨,所以要求模糊一些也完全不是問題。
接下這一單的,是詛咒師集團Q的現任老大野呂,曾經是一名一級咒術師,後叛出咒術界。
他帶了兩名手下,實力水平也有二級,趁着上學、放學、午休的時間,扮作學生家長,在小學門口蹲點,尋找任務目标。
小學生們吵吵嚷嚷地湧出校門,三人裝作不經意地觀察。
“一黑一白的犬式神……”一名手下嘀咕道,“老大,這怎麽聽起來有點像‘十影’之中的‘玉犬’啊,會不會真是‘十影’?”
野呂擺手:“禪院家不可能允許他們的‘十影’在外面讀普通小學,你想太多了。”
另一名手下附和道:“就是,而且如果是‘十影’,我們大概率打不過。就一個小學生,可能嗎?”
“哦……”手下突然精神起來,伸手一指,“哎?老大,你看那個小學生像不像目标?”
不遠處,一個小橘毛身邊跟着兩條狗,其中一條白狗的身上,隐約流竄過淡紅色的咒力。
小橘毛在精品店挑選商品,出來時,腦袋上戴着一頂黑色的禮帽,白狗也同樣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款式略有相似。
他們三人在學校邊上蹲守了整整兩天,這個小橘毛是最接近目标描述的人物。
詛咒師們展開讨論。
“可他是橘色頭發。”
“他戴黑色帽子啊!”
“他那另一條狗是棕色的,不是黑色。”
“棕色和黑色很像吧?容易錯認。”
野呂陷入沉思。
手下忽然靈光一閃:“哦哦哦,我知道了老大!”
“會不會雇主遇到目标的時候是晚上,位置在這所學校邊上,晚上很暗,看不清楚,所以把黑色的帽子認成了黑色的頭發,棕色的狗看成了黑色的狗?——所以雇主的描述才那麽模糊。”
“有道理啊!”野呂大手一揮,拍板道,“八成就是這樣,先把這個小學生抓去交差。”
詛咒師們自信萬分,各自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向小橘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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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16歲太宰治與中原中也的場合。
彼此相互讨厭,森首領卻點名要他們成一對搭檔,只得不情不願的捏着鼻子朝夕相處。
中原中也察覺到,太宰的心情不好。
盡管太宰治壓根沒有看起來心情好的時候,每天都陰沉着臉,像永遠不會停的雨季,路過他身邊的手下總覺得身上一陣涼飕飕。
不過,‘習慣性的擺臭臉’和‘心情很壞’之間,存在着明顯的差距。好歹和這家夥被迫搭檔了一年多,這點分辨力還是有的。
很明顯的心不在焉。
“喂。”中原中也肘了他一下,“發生什麽了?”
太宰治掀起眼皮。
靠近中原中也側的半張臉,被繃帶包裹起來,這個角度襯得眼角狹長,目光越過鼻梁,抛來清淩淩的冷意。
他似乎想說,又沒那麽願意表達,開口來了一句:“中也真是狼心狗肺。”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拳頭瞬間蓄勢待發,反問:“你有病吧,大清早的就在找打?”
是把挨打當成某種晨練活動了嗎,這混蛋?
太宰治相當不想浪費口舌,但這件事對方遲早會知道,知道了之後又會來質問他為什麽不共享情報。
于是,他冷哼一聲,啓唇:“也沒什麽,見到了一個讨厭的中年人,順帶知道了一些完全不想知道的事。”
“中年人?”他的謎語令中原中也困惑,“什麽中年人,又是什麽事?”
“小千禮。”
中原中也瞬間壓低聲音:“你去過小千那邊了?……那中年人呢?”
太宰治:“一個和我長相相似的髒東西。”
中原中也:“……”
如此抽象的描述,他居然理解了,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中原千禮曾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自己的能力,是照着面板上的文字念的。
中原中也試探着問:“是……年長的你?”
太宰治頓時一臉嫌惡,反駁道:“說了只是長得很像而已,小蛞蝓的白癡腦袋理解不了概念嗎?不要随便要把我和那個油膩中年男混為一談。”
中原中也了然,看來是‘中年太宰’幹了件讓這家夥讨厭的事。
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讓太宰治吃癟,沒想到又多了一位——他自己。
該說不愧是太宰嗎?
太宰治确實很煩。
他在分析中年男子的重重行徑,比如他的油膩表演,比如他對中原千禮莫名其妙的關心,究竟是出于怎樣的目的?
那家夥如今正在做‘偵探’,雖說是份白得發光的正常職業,但看着也完全不像徹底變成了什麽偉光正的好人——那麽從自己的視角出發,試圖理解,卻無法理解。
雖然那家夥肯定了他關于召喚的猜測,但他總覺得對方只是敷衍。
中間斷檔的幾年,是相當重要的解題步驟,目前卻空了出來。
“那個‘中年人’,是怎麽樣的?”中原中也好奇道。
太宰治犀利點評:“油膩,惡心,看到就想吐。”
中原中也:“真的是中年嗎?三十四歲?”
“誰想活那麽久,木乃伊嗎?”太宰治不情不願地說,“……二十三四吧,應該。”
中原中也并沒有反駁他‘這是青年’,眼睛瞪圓,想到什麽,下一秒,低頭笑了一下。
“什麽嘛。”他自言自語道。
還以為這混蛋在二十多歲就死了呢,原來是誤會——果然,禍害遺千年。
忽然輕松了些許。
太宰治不滿道:“有什麽好笑的?”
中原中也:“你管我。”
太宰治陰陽怪氣道:“怎麽,是喜歡年紀比你大的?沒想到中也好這一口啊。”
中原中也随口回嗆:“哦,是啊,怎麽了,反正不喜歡短命鬼。”
太宰治合上嘴唇,面容沉冷如水。
他收回目光,加快腳步,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中原中也:“?”
怎麽都沒說幾句話,卻更不高興了?
中原中也略一思索,根據他對太宰的了解,他覺得可能這只死青花魚見過二十多歲的青年版太宰後,發現自己活太久了,為此極度的不滿。
破案了,八成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