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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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家主的壽宴,排場自然極大,海市衆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今晚都聚在新悅酒店,來給金盛昌捧場。

孟鶴兮擒着酒杯坐在角落裏,連打了七八個哈欠。他時差還沒倒過來,現在困得要死。

“金盛昌和金夜明這對父子架子可真夠大的啊,賓客都到的差不多了,他倆倒是誰都不露面。”

這倆狗東西,幾年不見還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厭。

徐路明翻了個白眼:“誰說不是呢,但誰讓金家現在勢大,自從五年前那次——”

說到這裏,徐路明突然頓住話頭,觑了眼好友,見他神色如常,才繼續說,“反正現在他們金家在海市橫着走,你倆以前就結了怨,金夜明那狗東西心眼小得很,難保他不會報複你,你自己小心點。”

孟鶴兮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嗤笑一聲。并不拿好友的話當回事。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嘈雜起來。

徐路明:“草,真是白天莫說人,晚上莫說鬼,才說他倆,人就來了。”

孟鶴兮心頭一顫,循着好友的視線朝門口望過去,可惜那裏人擠得實在太多,整個宴會廳的人都迫不及待往門口湧,想趕在第一時間向壽星公道喜。

孟鶴兮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酒,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去,過了很久,聚集的人群才慢慢散開,讓出中間一條道,金盛昌和金夜明父子倆一前一後從人群中走出來。

五年未見,金夜明這狗東西果然還是一樣的面目可憎,但孟鶴兮卻忽然卸出一口氣,低頭喝下杯中最後一口酒,抵着杯底将酒杯放回桌上。無聲地笑了笑。

徐路明一扭頭就看見他這個樣子,奇怪道:“你笑什麽?”

孟鶴兮搖搖頭:“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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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壞事做絕遭了報應,金盛昌這幾年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在宴會廳裏露了個臉之後,就被保镖護送着上了樓上的總統套房休息,留下金夜明招待賓客們。

那狗東西很快就發現了角落裏的孟鶴兮,目光在他身上一頓,應該是認出了他,眯着眼睛朝他露出個怪異的笑,然後沖門口的一個保镖招了招手,交代了句什麽,那保镖就轉身出去了。

整個過程他都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對着孟鶴兮。

“草。”孟鶴兮沖他豎了個中指,毫不客氣地做了個口型,“傻x。”

雖然孟康三令五申讓他不要惹事,但狗主動咬上來,他能不回踹一腳任狗咬?

“嗐,我現在都不知道你爸為什麽非要你過來,明知道你和姓金的不對付,這不是給自己惹事麽。”

孟鶴兮招了個服務員過來,重新拿了杯香槟,一口幹了,壓下心底莫名的火氣:“可能他就是有病吧。”

宴會廳裏觥籌交錯,言笑晏晏,孟鶴兮卻只覺得無聊透頂,他又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去吧。”

剛站起來,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孟鶴兮瞥了眼四周的人,發現他們的目光都對着門口。

除了金家父子之外,還有什麽人能吸引到那麽多的目光。孟鶴兮心裏覺得奇怪,轉頭望過去,一眼就看見跟在保安後面不緊不慢走進來的那個人。

那人一身暗紅色的絲綢襯衫,胸口別着一枚由數百顆細鑽鑲嵌而成的玫瑰胸針,剔透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耀眼奪目。

但真正奪目的卻是那個人本身,男人一頭黑色長發,肩膀清瘦,宴會廳璀璨的燈光落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都仿佛透着輕薄的光輝,又因為那雙漆黑似深海的眼眸和極冷的眉眼,微微輾轉出一點鋒利冷冽的銳色。

漂亮得勾魂。

幾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孟鶴兮用力地攥着手中的酒杯,心跳在那一刻短暫地停擺,然後變本加厲地瘋狂跳動起來。

而那人神色淡漠,目光并沒有在人群中多逗留一秒,在保镖的帶領下徑直走向了金夜明。

孟鶴兮追随着他得身影,喉結艱澀滾動,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念出了那個名字:

“岑雩。”

昨天聽徐路明提起的時候,孟鶴兮其實不太願意相信,那樣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跟金夜明這個狗東西。那人明明和他一樣,厭惡極了金夜明。

後來回到孟宅,孟康明裏暗裏敲打他不要在壽宴上惹事,如果不是車上徐路明的那番話,孟鶴兮或許不會多想,可偏偏他已經知道了這樣一樁事,就感覺他爸每句話都是在印證那個真相。

而他那個同父異母的便宜哥哥,也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陰陽怪氣地說:“小鶴,明晚有大驚喜等着你。”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經放在心尖尖上的那個人和他最讨厭的人走到了一起,而他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猶如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

那邊,金夜明已經攬住了岑雩的腰,附在他耳邊親昵地說了什麽,後者眉心蹙起,跟着金夜明手指的方向望過來,視線同坐在沙發裏的孟鶴兮遙遙一撞,然後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金夜明似乎被他這個舉動取悅了,手掌在他背上摸了幾把,攬着人和旁邊的幾名賓客交談起來。

這個過程中,岑雩始終安靜站在他身旁,像個漂亮的花瓶。

無悲無喜,眼神空洞。

“孟二啊,你要冷靜,千萬冷靜!”

孟鶴兮回過頭,聳了聳肩,語氣平靜地笑道:“你緊張什麽?”

“我……”徐路明心想,我能不緊張嗎,我怕你暴起,然後拿酒瓶砸爛金夜明的狗頭!

“反正你記住,咱們今天是在金家的地盤上,無論怎麽樣都別沖動,想弄死姓金的以後有的是機會,忍一忍、忍一忍啊……”

孟鶴兮低頭抿了口酒,還是笑:“我說你怎麽就認定了我要對姓金的做什麽,我和他的那點舊怨,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只要他不來招惹我,我懶得跟一條狗計較。”

徐路明似乎不太相信:“真的?”

“真的。”

徐路明盯着他打量了一番,沒在他臉上瞧出什麽不對勁,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你剛回國就得罪金家,畢竟金家已經今非昔比。”

“嗯。”孟鶴兮應了一聲,再扭頭時金夜明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那人不在大廳了。

“我去個洗手間。”

剛才他就說要去洗手間,因此徐路明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去吧去吧,我餓死了,先吃點東西。”

作者有話說:

鶴:“我恨。”(強顏歡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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