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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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在酒吧門口碰的面,徐路明一見着孟鶴兮就跟見了鬼似的,圍着他大呼小叫,還手欠地戳他臉上的傷口。
“卧槽,孟二,你和人打架了?你這臉怎麽回事啊!”
“不會是想揍和你約炮的Alpha,然後反被揍了吧?”
孟鶴兮:“……”
“不對啊,就你那身手,誰特麽能把你揍成這樣?!你有沒有照過鏡子,你可能要毀容了孟老二!”
“滾!”孟鶴兮嫌他煩,面色不善地瞪過去一眼,蹲在門口的臺階上,摸了支煙出來。徐路明跟着蹲在旁邊,幫他把煙點了。
孟鶴兮猛吸了兩口,語氣沉沉,“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難道是你看上了哪個,想強取豪奪然後被揍了?這更不對啊,這兒可是gay吧,沒你喜歡的嬌軟性感的Omega!”
那只小狐貍下手又狠又準,孟鶴兮這會兒身上疼得要命,頭也疼,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裏被好友八卦。
“啧,先閉嘴,然後送我去醫院。”
“醫院?”徐路明十分驚訝地打量了他一通,“你不至于吧?”
孟鶴兮咳了兩聲,咳出一口混血的唾沫,陰沉着臉道:“至于。老子肋骨好像斷了。”
托徐路明這張大嘴的福,第二天所有朋友都聽說了孟老二在gay吧跟人打架最後進了醫院的事。
後來越傳越離譜,到最後就變成了“孟老二在gay吧被肌肉猛A襲胸,奮力反抗、然後英勇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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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他們那個不學無術纨绔群裏,清一色都是艾特孟鶴兮、讓他描述當晚勁爆場面的。還有人問孟鶴兮需不需要他們帶花帶果籃去探望。
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孟鶴兮正躺在床上養傷,那小狐貍下手是真狠,昨天在醫院拍完片子孟鶴兮才知道自己胸口輕微骨裂,再嚴重點就該真的躺在病床上等着那幫狐朋狗友提着果籃去探望他了。
醫生原本建議他住院觀察兩天,孟鶴兮自覺丢臉沒答應,非要自己回家養着。
他在群裏回了句:【煞筆。】艾特了所有人,然後果斷退了群,并且拉黑了幾個私聊他的人。
這下世界才終于清靜了。
“嘶……”只是傷口身上還疼得厲害,才稍微動了動胳膊就牽扯到胸口的傷,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雖然打發了朋友們,他爸卻沒那麽好糊弄,在床上躺了兩天之後孟鶴兮就無聊得感覺身上長虱子了,怎麽睡都不舒服,身殘志堅地爬了起來。
當晚的餐桌上,孟康隐着怒意的目光在孟鶴兮青青紫紫、腫成饅頭的臉上掃過,語氣不怎麽好地問他:“又闖禍了,這回是哪家?”
孟鶴兮喝了一勺蘑菇湯,沒吭聲。他倒不是故意不理他爸,就是純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孟康顯然誤以為他這個舉動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當即怒了:
“你就不能學學你哥,好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你也畢業一年了,是時候收收心進公司了,別一天到晚淨給我找事,讓人告狀告到我頭上來!”
他那個便宜哥哥孟文須立刻假惺惺道:“是啊小鶴,改天來公司吧,哥給你安排個合适的崗位,先熟悉熟悉公司,然後來幫哥忙。”
和孟文須這個孟家大少爺不同,孟鶴兮是孟家的私生子,說難聽點就是他爸孟康在外面搞出來的野種。
他媽媽是個陪酒女,和孟康一夜風流之後意外懷孕了,背着孟康偷偷生下了他,想“母憑子貴”,當一回豪門的闊太太。哪怕是被養在外面,見不得光的那種。
但那個天真可笑的陪酒女顯然錯估了孟家的狠心,不但孩子被奪走了,人也被逼得發了瘋,進了精神病醫院,沒多久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倒是孟鶴兮被抱進了孟家,成了孟總和孟太太的小兒子,孟家的二少爺。
他這樣一個陪酒女生下來的野種,血液都是肮髒的,自然得不到孟家人的好臉色,孟太太和孟文須更是視他為眼中釘,生怕他染指孟家産業,又哪裏會真的希望他進公司。
因此孟鶴兮不屑同孟文須裝什麽兄友弟恭,翻了個白眼,不客氣道:“不必了,我對公司的事情沒興趣。”
“哼,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不識好歹!”孟康被氣得直接摔了筷子。
“哎呀老孟、吃飯呢說這些事幹嘛,小鶴也長大了,又在國外歷練了那麽多年,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嘛,我們做長輩的應該支持和尊重他,你說是不是?”
範韻薇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向來對他不假辭色的女人居然破天荒地為他說起了好話。
結果孟康更加惱火:“哼,我倒是想支持他,也以為他這次回來能有長進,哪知道還是這個樣子,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一點都不像我孟家的人!”
“您有大兒子不就夠了麽,我像不像孟家的人、像不像你兒子有什麽重要。”
“你!我不跟你廢話,這幾天你就別出門了,在家好好反省反省。”孟康将目光落到大兒子身上,“文須,吃完來書房一趟。”
“好的,爸。”孟文須站起身,畢恭畢敬地目送孟康上了樓,再坐下時視線掃向孟鶴兮,得意地挑了挑眉。
“來,兒子,媽媽給你盛碗湯。”孟康一走,範韻薇便也不裝了,樂呵呵地舀着雞湯,“喝完去找你爸,別讓他等久了,你爸可是對你寄予厚望的,別讓他寒心。”
“謝謝媽,您放心,我知道的。”
啧,真特麽會裝。
孟鶴兮啃了塊排骨,呸地一聲将碎骨吐出去很遠,好巧不巧正好掉進了面前的雞湯裏,範韻薇被湯水濺了一身,誇張地叫了聲:“哎喲——”
孟鶴兮心情大好,起身朝餐桌前的兩人揮了揮手裏的擦手巾,笑眯眯道:“我吃飽了,您二位慢慢享用!”
胸口已經不怎麽痛了臉上的傷一時半會卻好不了,頂着這樣一張臉出門的話就太丢臉了,索性孟康禁了他的足,他便以此為借口拒絕了朋友們的邀約,繼續在家睡大覺。睡醒了打游戲,打累了繼續睡,渾渾噩噩過了半個月。
這期間徐路明也打過幾個電話約他出去,孟鶴兮都沒答應,但有一晚,他自己偷偷去了趟【夜色】。
說不清楚是為什麽想去,就是輸了幾把游戲,忽然覺得無聊,不知怎麽就想起了那張狐貍面具,和面具底下那張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臉。
那晚酒吧确實有樂隊演出,但不是Embers,孟鶴兮興致缺缺,喝了兩杯之後就從酒吧出來,蹲在門口抽煙。不時有男人從他身旁經過,抛媚眼的抛媚眼,搭讪的搭讪。
孟鶴兮咬着煙頭,瞪回去:“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摳了!”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心裏卻別扭得要死,心想這群同性戀可真不挑,他臉都被揍成這樣了,居然還看得上?
這要是被他們見了小狐貍的臉,可不得餓狼撲食把那只小狐貍給生吞了!
一支煙抽完,腿已經蹲麻了,孟鶴兮抛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起身拍了拍屁股,思考着是要再進去喝幾杯,還是直接回去。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有人在盯着他——
他警惕地回過頭,一句質問卡在喉頭,變成了一聲輕笑:“是你啊,小狐貍。”
對方顯然很不滿意他這個稱呼,眉心蹙起,冷漠地看着他。
小狐貍今晚沒有戴那張狐貍面具,而是換成了黑色口罩和鴨舌帽,帽沿壓得極低,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眸。但孟鶴兮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沒辦法,這雙眼睛太漂亮了,想認不出來都難。
作者有話說:
下章回到現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