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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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岑雩比較經不起親吻的地方,孟鶴兮一向知道。他輕輕笑了下,伸出舌尖舔了舔。

岑雩很深地吸了一口氣,身體被激得後仰,脖頸彎出一道脆弱又易碎的弧度。

他雙目緊閉又很快睜開,眼底暗潮湧動,不自覺地帶出了清冷又勾人的味道。

孟鶴兮覺得他這副表情和他的信息素如出一轍,明明是冷的,卻勾得人只想再多靠近一點,想讓這孤傲高絕的霜雪因為自己而融化。

他俯身,繼續親岑雩的胸口,問他:“寶貝兒,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

岑雩抿着唇,看他因為親吻而紅腫的唇瓣,曾經的記憶一點點浮現于眼前,只是還不等他回神,腰上就多了一雙手。

那只手溫熱有力地攬着他,下一秒,孟鶴兮就坐在了他腿上,吻落下來,鋪天蓋地的松木氣息逼得岑雩頭眼發暈,渾身的血液直沖頭頂,信息素在血液間流竄跳動,洶湧着想要沖出牢籠。

在這一刻,多年的思念破土而出,在瞬間長成參天大樹,郁郁蔥蔥的枝葉蔓延生長,頂破天際一般沖到心口的位置,霜雪和松木的信息素在空氣間交融,整個房間都充斥着冷冽的氣息。

但在這樣的冷冽中偏又燒灼着滾燙的火焰,冷與熱,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極致地融在一起。

岑雩雙眸深深,在孟鶴兮再一次俯身之際握住對方的手腕,緊接着一個反手,将人推倒在了床上,自己反客為主,欺身而上。

“嗯?”孟鶴兮卻對自己即将面臨的危險一無所知,不知是挑釁還是勾引地看着岑雩。

不同于孟鶴兮,岑雩在這種事上總是沉默不語的,是個行動派,于是在接收到來自孟鶴兮的挑釁後,他一口咬住後者的咽喉,點漆般的雙眸愈發深沉,唇貼着孟鶴兮的喉結緩緩摩挲,沿着鎖骨一路到後頸。

孟鶴兮仍是那副任君采撷的模樣,甚至調整了下姿勢,方便岑雩貼近自己的腺體。

Alpha天生的占有欲在觸碰到這個特殊的地方時不免意動,孟鶴兮的信賴又讓這股情緒愈演愈烈,岑雩的牙齒在這脆弱之處反複流連,眼中的情浴已經快要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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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将這塊地方咬得破破爛爛打上标記,想将這個人占為己有。一如五年前那樣。

而他也終于不像昨晚那樣心疼和不舍,而是用了點力,牙齒刺破皮膚,信息素源源不斷地被注入腺體之內。

孟鶴兮便再也笑不出來了,本能叫他反抗,卻又因為眼前的人違抗着本能。Alpha的腺體和Omega的不同,無法承載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強行注入的過程就仿佛千萬根針在他腺體上不停地紮着,劇痛讓孟鶴兮失去了渾身的力氣,臉色蒼白。

可他其實很想念岑雩的信息素,哪怕承受着劇痛的折磨,他仍舊渴望擁抱這個人,仍舊癡迷于被标記的這個過程。

仿佛在沙漠裏幹渴許久的人被人遞了杯毒酒,哪怕知道喝下便會穿腸爛肚,總歸還是抵抗不了那樣的誘惑。

情願飲鸩止渴。

“岑雩。”

熾熱濃烈的占有欲在眼底翻湧,壓抑已久的思念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孟鶴兮朝前伸出手,想要抱住眼前的這個人,卻被反握住手腕。

十指緊扣間,岑雩注意到了纏繞在那截手腕上的一條絲帶。

那絲帶看着已經很多年了,褪了色,呈現出暗淡的舊紅。

岑雩的心猛地一顫。

他認出來,那是他的東西,是五年前在酒店的那一夜,孟鶴兮從他頭發上抽下來的那條發帶。

他怔忡了太久,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候,就顯得太奇怪了,孟鶴兮已經逐漸适應了疼痛,緩過勁來,對岑雩的走神有些不耐和不滿。

“寶貝兒,在這種時候突然停下來讓我很沒面子啊,是我人老珠黃讓你下不了嘴了,還是你——”

順着岑雩的視線,孟鶴兮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條發帶。同樣地怔了下。

“啧,還是被發現了啊。”孟鶴兮面露苦笑,神态有些微的不自然。

岑雩握着他的手腕,将衣服的袖子往上捋,那條發帶便更清晰地展露在兩人眼前,因為太長了,在手腕上繞了三圈,打了個結。

而為了有所遮掩,孟鶴兮同時還戴了一串佛珠在手腕上。

他的發帶。

和佛珠。

紅塵和空門,竟被綁到了一處。

極為荒誕,極為可笑,可确實是孟鶴兮能做出來的事。

“是我的嗎?”

“是你的。”

哪怕是早就猜到的答案,還是讓岑雩感到難以言說的震驚,他握着孟鶴兮的手腕,握得很用力,自己的指節發白,而孟鶴兮的手上被他掐住明顯的紅痕。

本就瀕臨失控的信息素在動蕩的心境下被釋放出更多,冷冽的霜雪似乎要将周圍的一切都冰凍起來。

但很快岑雩便松開了手,他輕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在這極為短暫的數秒內讓自己鎮定下來,喉頭滾動了幾下,那些難言的情緒就與漫到了喉口的血腥氣一起被吞咽了下去。

“為什麽要留着這個?”可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沒有為什麽。”孟鶴兮若無其事地說,“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有些想你吧,畢竟這是你留給我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但後來……後來大概就是習慣了,忘了摘。”

岑雩的指尖幾次從那條褪了色的發帶上掠過,卻始終沒敢碰觸,孟鶴兮卻沒有他這樣的顧忌,一把扯住發帶,想要将它解下來。

只是過了太多年,那結似乎都被時光凝固,扯起來有些費力。岑雩想制止,胳膊卻不聽使喚,眼睜睜看着孟鶴兮解下發帶,随意地擲到了地板上:

“咚。”——很輕的一聲,卻重重地砸在岑雩心上。

“既然現在想起來了,就不要了。”孟鶴兮說。

岑雩心頭狠狠一跳,他知道孟鶴兮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做,故意刺激他,而他果然也上了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孟鶴兮。”他掐住了男人的後頸,把人狠狠地往自己的懷中壓,直到兩顆跳動的心隔着皮肉和薄薄的衣服貼在一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叫着對方的名字,“孟鶴兮。”

“在呢,寶貝兒,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不然我們繼續吧,你不難受我還難受,要是你不想的話那就換我來。”

重逢以來這個人總是表現得這樣矛盾,一會兒愛慘了他,一會兒又似乎什麽都不在乎、只想得到他這個人。

岑雩見不得對方臉上輕佻的神情,捏着那截脆弱的脖頸,在後頸上輕吻了幾下,然後張嘴叼住了那塊軟肉,用自己尖銳的犬齒不輕不重地磨了幾下。

孟鶴兮的肌肉不自覺地繃緊,而岑雩就在這時對準他的腺體咬了下去——

“唔——”孟鶴兮輕呼一聲,劇痛之下他不知是搖頭還是點頭地晃了幾下腦袋,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冷汗順着額角蜿蜒而下。

腺體在剛才就被撕咬過,這會兒又挨了一口,傷上加傷,痛苦便也成倍地疊加。

岑雩皺着眉,在那血淋淋的傷口處舔吻着。

“別、夠了。”

“不夠,我想要你,岑雩……”

當天兩個人幾乎是在床上度過的,孟鶴兮從來不知道自己能索求無度到這個程度,即使人快廢了,還是勾着岑雩的腰,要了一次又一次。

後者也一樣,這只小狐貍天生帶蠱,外表看着冷冷清清,實則重浴.得很,到後來孟鶴兮已經不行了,他卻還鬥志昂揚。

兩個人把床被褥弄得沒法再要,孟鶴兮扶着快斷掉的老腰,從櫃子裏拿了床新的換上,然後下樓料理晚餐。

他拿得出手的菜沒幾樣,晚上就簡單煮了兩碗酸筍牛肉面,好在岑雩挺喜歡吃的,一會兒就吃完了。孟鶴兮舒了一口氣,莫名體會到廚師看着客人吃光自己做的菜時那種滿足的心情。

放下筷子,孟鶴兮宣布了一件事:“我要回一趟孟家。”

岑雩掀了掀眼皮,淡淡地“噢”了聲。

孟鶴兮不滿意他的态度,走過去咬着他耳垂低聲警告:“乖乖在家等我,不準亂跑。”

岑雩原本就微紅的眼尾更紅,嘴唇微張着,氣息盡數噴灑在孟鶴兮頸間,後者這才滿意了,給岑雩加了一道“飯後小甜點”。

畢竟才把小狐貍圈養進家裏,想到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都不能将小狐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孟鶴兮就覺得焦灼難安,臨出門前再三警告:

“記住你答應我的,不準離開這裏一步,如果我回來看不見你,我特麽就去和金夜明同歸于盡。”

這些話他已經翻來覆去說過很多遍,岑雩點點頭,表情很是無奈。這個人太知道用什麽方式威脅他最有效。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就從外面把鐵門鎖了吧。”他說。

這倒真是個好主意,孟鶴兮皺着眉想了很久,差一點真的打算這麽幹,最後用力在岑雩嘴唇上啃了一口,又磨了磨他的腺體,懊惱道:“算了,你別騙我就行。”

等孟鶴兮到孟家時孟康和範韻薇正在用晚餐,孟文須不在。

“回來了?”

“爸。”

“坐下吃飯。”

“我吃過了。”

孟康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湯,然後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孟鶴兮坐下。

“這兩天去哪裏了。”

孟鶴兮實話實說:“我在綠蘿灣買了套房,最近打算住那裏。”

孟康很意外,也有些惱怒:“怎麽突然想着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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