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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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Omega腺體受過傷,也在金家的私人醫院修複手術,吃過那款特效藥,本來一直好好的,半個月前卻突然瘋了。

當時那Omega正在劇組拍戲,拍的恰好是一幕獨白,主角遭受職場和愛情雙重打擊,整個人為此憤懑不甘。

開始時他演技平平,僵硬得跟塊木頭似的,但漸漸地居然進入了狀态,表現出極大的痛苦。

花瓶突然開竅了,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導演很激動,沒有第一時間發現Omega的不對勁。直到Omega開始拼命抓自己的頭發,将往旁邊牆上撞,還不住地抓撓自己的腺體。

劇組一下子陷入混亂,但那Omega私下裏玩得挺瘋,經紀人就以為他是什麽瘾犯了,花錢擺平了劇組人員,第一時間封鎖了這個消息,并将Omega送去私人醫院治療。

然而那Omega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

經紀人急得不行,也是那時候,她想起了Omega當年做過的腺體修複手術,将這件事同金家最近的事聯系到了一塊。

紙終究包不住火,與此同時,Omega進醫院的事終于還是被洩露了出去。

這下可謂是捅破了半邊天,Omega粉絲上千萬,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夠将金鱗淹死。

偶像生死未蔔,粉絲們情緒激動,到金鱗門口示威的人越來越多。

今天早上九點多,公司的保安和示威者發生沖突,有幾個示威者受了傷,後來人群散了,保安就放松了警惕,結果兩個示威者不知怎麽溜進了公司裏面。

主樓進不去,她們就進了旁邊的食堂,從食堂三樓的天臺跳了下來,當場死了。

如今不比幾年前,網絡的力量不容小觑,這事發生後沒多久,就在網上大幅度曝光,最開始的視頻和照片連馬賽克都沒有打,汩汩流淌的深紅鮮血和兩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在網絡上掀起軒然大波,熱度居高不下。

這兩個輕生者的身份也很快被扒了出來,其中一個是Omega的粉絲,另一個是個可憐的單身母親,姓朱。

朱女士的女兒損傷了腺體,因為沒錢治療,情況越來越嚴重,後來金家搞了一個針對腺體損傷病人的慈善項目,這個女孩便成了金家衆多的救助者之一。

金家的醫院不僅給她做了修複手術,還長期向她提供免費的特效藥,女孩的情況就在這樣的治療下一天天好轉。可就在半年前,朱女士發現女兒又開始出現了新的情況:

“……囡囡的情緒開始變得非常不穩定,經常易怒、易煩躁,會歇斯底裏的大哭大喊,囡囡患有抑郁症,所以剛開始我以為是抑郁症發作,就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

“那之後囡囡的情況有所好轉,我也漸漸放心下來,有一天晚上,我們本來正邊吃晚飯邊看電視,有說有笑的,但囡囡突然摔了碗筷,開始扯自己的頭發,大聲地吼叫哭喊,看起來特別痛苦,我被吓壞了,想上前抱她,卻根本制不住她。”

“她把我推在地上,自己不斷地用頭撞牆,不斷地抓撓手臂,我當時摔的姿勢不對,扭到了腰,痛得幾乎爬不起來,等靠近她,想再抱她的時候,囡囡突然抽搐起來,緊接着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我去抱她,喊她的名字,準備帶她去醫院,卻發現她沒有呼吸了。去了醫院,醫生說囡囡是急性心肌梗死,到醫院的時候手腳都有些僵硬了,可我接受不了,上一秒還好好和我一起吃飯的女兒,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直到這次金鱗藥業的事情被爆出來,我才發現囡囡以前在醫院認識的一個朋友,也因為同樣的原因沒了。”

“而像我們這樣的患者,不止兩三個。”

“我自知人微言輕,一條命同樣微如草芥,金家不給我們交代,我就用自己的血來讨一個公道……”

這是朱女士發在網上的一條定時wb,她和很多人一樣在金鱗藥業的公司門口示威靜坐,卻沒有想過再回去。

她用最慘烈的方式将這件事推向了另一個高潮。

“一個粉絲衆多的流量明星,兩條人命,這事已經鬧得太大了,聽說相關部門已經介入了,金昌盛和金夜明父子也被帶走調查了,金家這次完蛋了。”徐路明幸災樂禍地說。

孟鶴兮卻沒那麽樂觀:“但你別忘了,從事情最初發酵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就是真的有點什麽,金家肯定早就處理幹淨了,現在才開始查,能查出什麽?”

“那些患者手裏的藥總能做證據吧,金家能處理掉自己這邊的東西,那些藥他們可沒法處理。”

孟鶴兮:“沒那麽簡單,佟家的教訓不過五年,金家既然敢頂風冒這樣的險,就一定留了後招,看着吧,他們應該還能再蹦跶幾天。”

徐路明大笑:“這話說的,我怎麽聽不懂你是覺得他們有事還是沒事啊。”

隊伍前進的速度很快,沒幾分鐘就輪到他們,孟鶴兮短暫地松了手,本來想提行李箱,但岑雩先他一步,将行李箱拎起來,丢進了後備箱。他便開了車門,等岑雩走上前,先鑽進車裏,自己再進去。

“反正我是覺得金家這回走到頭了,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就像你剛剛說的佟家,佟則為多牛逼的一個人啊,不照樣死在這上面,相比起佟家當年,金家還是不夠看的吧。”徐路明說。

坐穩後,孟鶴兮又将岑雩的手握進掌心,後者朝他瞥了眼,沒說什麽,側頭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

徐路明還在說佟家的事,孟鶴兮卻忽然意識到,剛剛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在岑雩面前提佟家,這事現在算是個禁忌話題吧,但徐路明不依不饒,見他沒聲音還喂了好幾聲,要問他的看法。

“那不一樣,那什麽之前是有實質性的證據,想不認都不行,但金家那藥可是正兒八經的在生産使用的正規藥,真出事了倒黴的可不只是金家,這裏面水深着呢。”

“不過這事既然鬧大了,金家想全身而退也不可能,就看這所謂的調查能查到什麽地步,輿論又能持續多久吧。”

徐路明似乎被說服了:“也是,反正網上的熱度都有時效性,現在鬧得沸沸揚揚,過不了多久就有新的替代了,不過孟二,我發現你真跟以前不一樣了。”

突然從很嚴肅的話題拐到這,孟鶴兮笑了下,問:“怎麽不一樣?”

“形容不上來,就是……從孟二少到孟總了吧,更帥了。”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孟鶴兮笑道:“那可真是謝謝誇獎,行了,先不說了,我們還在路上,之後再聯系吧。”

岑雩本來閉着眼睛,聽他挂了電話,睜眼望過來。

“沒什麽事,就是金家的麻煩更大了,估計這次金昌盛和金夜明至少得進去一個。”

前面還有司機,孟鶴兮卻毫不避諱,擡起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湊到唇邊親了親。

“查不出來的。”車子正好開過一個很大的水坑,甩起很大的水聲,孟鶴兮只看見岑雩嘴唇動了動,但沒聽清他說了什麽,于是又問了遍,“剛剛說了什麽?”

岑雩搖了搖頭:“沒有。”他主動朝孟鶴兮靠過來一些,将臉靠在孟鶴兮肩膀上,“我有點累。”

這還是岑雩第一次這麽明确的示弱,孟鶴兮既心疼又欣慰,低下頭親親他的眼睛:“那睡會兒,到家還有很久。”

岑雩真就閉上了眼睛,從喉嚨裏滾出一聲很輕的“嗯”。

車外雨很大,嘩啦啦落在車窗上,雨刮器都有些來不及工作,視野在大雨中有些模糊。

路邊街口到處都是積水,那些泥濘污水在飛馳而過的輪胎和行人匆匆的腳步下濺起又落下,發出更大的水花聲。

雨天總是要比平時更堵一點,他們的車開開停停,行進得很慢。

就在孟鶴兮以為身旁的人已經睡着了的時候,又聽見他小聲說了句:“晚上吃陽春面吧。”

孟鶴兮悄悄捏了捏他手心,神色縱容:“好,吃陽春面。”

五年前兩人去吃過的那家面店還在營業,也提供外送服務,孟鶴兮就在手機上點了兩份陽春面,和幾樣店裏的招牌小吃。

等外賣的時間,他把岑雩趕進浴室先洗澡,自己則翻箱倒櫃找了袋紅糖出來,又切了半塊姜,折騰出來一鍋紅糖姜茶。

姜是老姜,特別辣,煮出來的姜茶水味道很沖,孟鶴兮自己先喝了一口,非常上頭,眼淚直接辣出來了,團團跟在他腳邊跳來跳去,應該是也受不了這個味道,怕他把自己毒死。

“走了,兒子,跟爸爸上樓看你二爸爸美人出浴了沒有。”

孟鶴兮臉皮厚,單方面認了團團當狗兒子,自己是大爸爸,岑雩是二爸爸,兩個爸爸出國的這幾天,狗兒子就寄放在附近的寵物商店。

好幾天沒見面,團團情緒很激動,舌頭旋風似的在岑雩手上、臉上舔,舔得大爸爸在旁邊吃了一肚子醋。

剛才岑雩進浴室之前,孟鶴兮本來還想湊過去親一個,結果被岑雩抵住嘴唇不讓親:“如果你想親一嘴團團的口水的話……”

“……”孟二少爺還沒受過這委屈,氣呼呼地給狗兒子倒了一大盆狗糧,“你說你親都親了,舔也舔過了,晚上乖一些,別來打擾爸爸們做恩愛的事情,聽見沒有?”

團團吃得歡快:“汪!”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要是反悔的話明天就炖狗肉火鍋!”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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