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算抱多久

第25章 打算抱多久

曲榛寧像脫了水的魚,掙紮着扭動了一會,卻依舊沒辦法擺脫桎梏。

他也不明白,明明他都已經成年了,為什麽力氣還是不如談遲大。

談遲吃的東西難道跟他不一樣嗎?

真的很奇怪。

而且……雖說是在自己家裏,可是陽臺是能被外面看到的,兩個男的在這裏抱了這麽久,要是被鄰居看到了指不定怎麽想呢。

曲榛寧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掙紮無果,硬的不行可以來軟的。

這個軟的具體怎麽軟,每個人的軟法都不一樣。

要是明确要求曲榛寧撒嬌,他實在是撒不出來,但是無意識地拜托拜托,他向來做的很好,從小就會。

曲榛寧掙紮半天也累了,仗着談遲又不會真的把自己怎麽樣,往前一靠,腦袋壓在人肩膀上。

一種洩了勁兒的靠法。

這種貼着的觸感,會讓人産生一種你情我願互相擁抱的感覺。

沒人會不喜歡這麽抱着喜歡的人。

對談遲而言,更是有奇效。

因此當曲榛寧示弱一般地說“小談叔叔,我真的不想玩了”時,談遲也開始順着他了。

不過這個順不是“百依百順”的“順”,而是“暫且放過你一些”的“順”,他松開了手,但并沒有完全松。

他回應着,“不是說了沒跟你玩嗎?”

只是放開了曲榛寧的兩個手腕。

曲榛寧的手腕很細,也細皮嫩肉,兩個手腕被談遲的大掌攥在一起,擠壓出紅色的印子,粉嫩的血色從皮膚下透了出來。

像不久前剛經歷過一場揉搓。

談遲沒有把他放下來,一只手托在臀下,另一只手握在腰際,讓曲榛寧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一個親昵的,似乎只能出現在情侶之中的姿勢。

不過談遲喜歡這樣,也很想這樣,至于曲榛寧,也在擺出這樣的姿勢之後安分了下來。

談遲仰起頭,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眸,老實下來的曲榛寧也在看自己。

眼裏在掙紮時溢出一點水光,臉頰是紅的,耳朵也是,紅的要滴血出來,僅僅是視覺就覺得必定是又燙又軟的。

抱曲榛寧的感覺真的很好,尤其是他會給出這樣明顯而令人心生喜愛的反應。

大抵就是這個時候,談遲突然毫無預兆地微微弓起身,松開手,大發慈悲地把曲榛寧放了下來。

“好了,”再開口,談遲的聲音有些啞,他清了清嗓子,仿佛一瞬間就正經了起來,“不玩了,再玩就太晚了,到你該睡覺的時間了,先洗澡去吧。”

“啊?嗯……”

曲榛寧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談遲終于放開他了,這可是好事,他撓了撓耳朵,下意識用指腹捏着耳尖拽了兩下,說着“我去開水”,轉身很快地跑了。

談遲看着他的背影,覺得訴求愈發炙熱。

指尖上似乎還殘存着肌膚上光滑油潤的觸感。

他擡起手,放在鼻息前嗅了嗅,微微張開唇咬住了自己的指腹,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浴室裏響起嘩嘩的水聲,談遲把陽臺打開,卻把客廳的燈關掉,靠在一片黑暗中,無聲地看着夜幕。

曲榛寧這一次洗澡洗了很長時間,正好談遲并不想太早地離開。

沒一會兒,他就閉上了眼睛,在沙發上很輕地喘息。

正如他所說的,要制住曲榛寧太簡單。

剛才那樣只是最簡單的、且最開始的一種方案。

如果他真的是對曲榛寧心懷不軌的壞人,那麽還有很多種很多種方法,可以綁住,限制住,讓人動不了,想喊也喊不出,早在聲音傳出之前,就被狠狠吞掉。

……

只是太過于低劣了。

哪怕是喜歡的人,想着他做這種事……

那也依舊是太低劣了。

喜歡沒辦法用來掩蓋欲望。

正因為是喜歡,才更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腦中浮現出的畫面和內容,對這段關系來說,都是不必要的。

等水聲終于停下時,談遲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直開着窗戶,空氣中已經沒有多少令人多想的氣味了,他起身去門口小的衛浴室,緩緩地把手上的東西沖洗掉。

跟某些不該有的想法一樣,人不在的時候,可以偷偷地短暫地出現。而等曲榛寧在眼前了,就全部摒棄掉,只留下曲榛寧能夠看到的那部分。

***

幾天過去,衆人期待并布置許久的水上樂園之行終于如期到來。

這天曲榛寧起了個大早,在浴室搗鼓了一個自認為中等偏上的造型,等談遲醒來問他說:“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看, 又好看地很平凡?”

談遲一起床就開始笑,“怎麽叫好看又好看地很平凡?”

“就是不能太壓着氧子了,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根據時博生看到的日期,其實明天才是陳氧的生日,只不過想到他可能有別的安排,水上樂園又要玩一整天,衆人就過早不過晚,把行程定在了前一天。

“所以才要好看,又好看得不那麽過頭?”

“沒錯,”曲榛寧說,“體察他人情緒,又要瞻前顧後顧全大局,這是優秀的人的必修課。主要還是小談叔叔你說的,榛榛很有禮貌,也很有修養,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我不能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我有說這麽多誇你的話嗎?”談遲開始洗漱,“我怎麽不記得?”

曲榛寧厚着臉皮:“我記得就可以了。”

用過早餐,談遲開車帶着曲榛寧去接他的室友們。

除了時博生住得離水上樂園更近,自行過去之外,其他人都跟曲榛寧住在一個區。

談遲換了一輛七座商務車,帶他們五個以及林州均的女朋友,滿滿當當駛向目的地。

到地方後他們跟時博生集合,檢票之後去換衣服。

他們幾人的櫃子連着,唯獨談遲單個在另一邊,曲榛寧換好泳褲一回頭,室友幾人也都換好了,這些人一個個看上去正經,實則很能鬧,不懷好意地笑着,死活把他往另一個更衣區域擠。

口中還說着——

“榛子,現在不去更待何時!”

“不要害羞!”

“人這麽裝不會有好結果的!要坦率地面對自己的欲望!”

“你這麽頑固将來可怎麽辦啊?!”

“為了自己的幸福為什麽不能敞開胸懷去搏一把?!”

曲榛寧穿着深藍色泳褲,身上白的像一塊玉。

在推拉中,留下紅紅的痕跡。

本人則像一只炸了毛的貓。

“去個頭,快走開!”

“我沒害羞!”

“裝什麽裝,聲音能不能小點!”

“什麽頑固啊?”

“你那麽想要幸福你怎麽不自己去!”

……

他們這邊鬧這麽大聲,也不知道談遲聽到沒有。

曲榛寧是要跑了,又被幾人拽回來,往談遲那邊的換衣區送。

他雙拳難敵十手,最後的結果是完全的落敗。

也不知道是一把直接抓在他腰上的癢癢肉上,曲榛寧縮着身子一笑,卸了力氣,被直接推了出去!

而更倒黴的是,談遲就站在拐角後,正往出走。

曲榛寧慌不擇路,一頭撞進他懷裏。

“……”

某一瞬,空氣似乎安靜了。

曲榛寧閉上眼,一副要死的表情,緩了一會,慢慢擡起頭。

入目的是輪廓分明且緊實有力的腹肌,一塊塊排列看得人口幹舌燥,而視線根本不用再往上,餘光都能看得到胸前那兩抹顏色。

某些東西,長在自己身上能看,能摸,在別人身上就不可以了。

何況還是近距離接觸,貼臉看的。

“草……”

曲榛寧整個人都燒了起來,他連忙轉移視線,但談遲離他太近了,視線總不能轉到腦袋後面吧?

避無可避,他索性閉上了眼睛。

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連起身都忘了,任由談遲有力的手臂扶着他。

像只擺爛等死的小動物。

談遲垂眸,視線在曲榛寧白皙圓潤的肩頭掃了一眼,卻沒有過多流連,之後很快的,他擡起頭朝牆邊看去。

幾乎同時,那裏落着的幾個腦袋“唰”一下全縮了回去。

後面夾雜着幾聲好似大難臨頭的聲音,以及慌亂的腳步聲。

“卧槽!”

“草率了兄弟們!”

“快跑!”

“草,誰踩我的鞋!”

“哎草,絆死我了,誰的鞋不在腳上!”

“哎哎我撿鞋,等等行不行,特麽的誰跑誰孫子!”

“說誰孫子呢,兒,趕緊跟上!”

“……”

挺有意思的。

談遲簡直要被這群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們逗笑了。

而最有意思的一個還趴在他懷裏,裝縮頭烏龜不敢擡起頭來。

耳朵也都紅透了。

拍了拍曲榛寧的肩膀,并忍着沒有在上面揉一把,談遲低聲提醒道:“你的朋友們好像有點怕我,都丢下你跑了。”

“所以,曲榛寧小朋友,你還打算抱我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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