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小侯爺。”
常安站在院子裏喊:“快點,要走了。”
“來了。”
徐久懶洋洋的出門,看看天上的太陽,感覺有些刺眼。
“唉!”他嘆口氣:“常安,你太積極了。”
“有銀子呀。”常安興高采烈地說:“昨天我們掙了三百兩,看看今天還能再多一些不。”
他們一連賣了幾天荷花,除了第一天掙了一百多兩,這幾天不斷增加。
不但常安,就連方護衛他們都積極的了不得。
方護衛笑呵呵地開口:“小侯爺,現在很多人都知道盤山寺的荷花可以帶回家,每天上香的人更多了。”
“沒有人說是小侯爺在賣荷花嗎?”徐久慢慢踱步,意有所指地說:“我聽到很多人都在打聽。”
“這個……”方護衛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說:“是有一些人問詢。”
徐久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怕自己怪罪,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無事。
畢竟這就是他謀劃的。
“一定有人說侯府落魄吧?”徐久像是有預料,他也聽到一些閑言碎語,笑道:“這樣也好。”
“就是,省得有人惦記我們侯府的銀子。”常安樂颠颠地說:“落不落魄,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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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方護衛連忙表态,“財不外露,省得人惦記。”
他們邊說邊來到盤山寺門口,那裏已經有等着要荷花的人,見他們擡着荷花過來。
急忙圍了上來。
有的人還偷偷把目光落在徐久身上,都想看看落魄到在寺廟賣荷花的小侯爺什麽樣。
徐久不怕看,笑容燦爛的迎上他們目光,把一枝枝荷花遞給他們。
這個時候,清早來上香的人,正是回返的時候,等在一旁要荷花的人很多。
漸漸過了最初的好奇,已經沒人再想着什麽落魄小侯爺的事情,都急着拿荷花早點回家。
好避開正午的太陽。
“哎!”常安擦擦頭上的汗,“這一波人走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拿起一把扇子,給徐久扇風,“小侯爺,您去樹下坐一會兒,現在沒多少人了。”
“沒事。”徐久喝口水,“不累,就是有點熱。”
“小侯爺,您這兒。”方護衛搬來一把椅子,“屬下看着,您和常安先休息一下。”
“好。”徐久坐下,自己拿起一把扇子扇風,“你給自己扇,不用管我。”
常安踮起腳,看向山下,笑道:“小侯爺,山下上來不少滑竿,一定是有大戶人家來了。”
他最喜歡這些人,出手大方,那銀錠子“嘩啦嘩啦”的往小木箱裏進。
“來的人還不少,好像好幾波。”常安期盼的一直抻脖子看,“但願今天能多賣一些銀子。”
徐久沒搭理他,任他自己再那裏唠叨個不停,畢竟每天都要來上這麽一出。
無論達官貴人,還是所謂的大戶人家,都是上午過來上香。
故意避開清早趕來進香的平民百姓,這是人所衆知的事,就常安還樂此不疲的當個稀罕。
“喲!”常安突然大呼小叫起來,“這是誰呀?在山道上快馬狂奔,絲毫不顧及下山的香客。”
徐久起身,就見剛才下山的香客慌亂躲閃,幾匹馬橫沖直撞往山上來。
他蹙眉,看見那幾匹馬上坐着幾個錦衣玉袍的青年,看着躲閃的香客“哈哈哈”大笑。
“一定是京都世家的少爺。”徐久小臉一沉,“別看他們,都是一些仰仗家世作威作福,就幹欺負這些平民百姓的事。”
只是徐久沒想到,這些人是奔他來的。
“喲!”一個胖的圓滾滾,像是熊似的青年,看着徐久他們陰陽怪氣地說道:“這裏果然有盤山金蓮賣呀。”
“只是不知道,那所謂的小侯爺是哪位,讓少爺我瞧瞧。”
他話音剛落,身旁的人“哈哈哈”大笑,“王六,你瞧完了是把金蓮全包了,還是把人帶回去好好養着呀?”
“若是姿色好。”王六笑眯眯地說:“本少爺就收進府裏暖床去,省得落魄到賣荷花,受這麽大的罪。”
他們說話間,已經下馬朝徐久走過來,這些人當中就徐久坐着。
一下子就知道,徐久是他們要找的人。
“咦?”張玉衡奇怪的看着徐久,“這也不是什麽小侯爺呀?京都世家根本沒這個人。”
“哈。”王六伸出胖乎乎像熊掌的手,一巴掌拍在徐久面前的桌子上,“好大膽,竟然敢冒充侯爺,該當何罪?”
他那雙被臉上胖肉擠的,睜不開的小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徐久。
徐久長的唇紅齒白,一雙清澈水潤的眸子,看着人的時候像是一下子望進人心裏似的。
勾的人心癢癢。
王六盯着他,眼珠一動不動,那色眯眯的模樣。
好像下一刻口水就能流下來。
把徐久惡心的差點吐了,像是趕蒼蠅一樣,“滾,趕緊滾。”
“大膽。”方護衛上前幾步,擋在徐久面前,“敢對侯爺不敬。”
“嗨!”張玉衡眼一瞪,“還敢裝侯爺,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是誰?”
“別說什麽侯爺,就是一般世家的少爺,我們都認識。”
“不用和他們廢話。”王六大手一揮,“不管他是誰,本少爺看中了,就要跟本少爺走。”
“來呀。”他招呼自己的小厮,“給本少爺帶回去。”
“锵。”方護衛劍一下出鞘,“來人,把他們拿下。”
“是。”劉鵬幾個上前拔劍,把王六他們圍住。
“少爺。”小厮們看見一把把鋒利的長劍,哪敢上前,急忙向王六求救。
“你們敢動我的人。”王六氣的一跺腳,臉上的肥肉亂顫,“知道本少爺是誰嗎?你們是找死。”
常安不耐煩的掏掏耳朵,“你都說幾回了,誰知道你是誰生的,再說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呀。”
他們無論怎麽吵鬧,徐久都沒有說話,他在等……等他們再鬧一鬧。
“我父親乃刑部尚書。”王六洋洋得意的看眼徐久,“想要與我鬥,全把你們送大牢裏去。”
“我父親大理寺卿。”張玉衡同樣報出名號,“敢惹本少爺不高興,送你們去大牢裏享受一番。”
他們若是沒有傲人的家世,哪敢這麽猖狂。
以往報出名號來,無論任何人都要誠惶誠恐的賠禮道歉,任他們予取予求。
哪怕再不願意也要送上笑臉。
“本侯還以為是皇家貴戚,大慶朝是你們囊中之物。”徐久笑呵呵地上前,“原來只是朝廷官員子弟。”
“竟敢觊觎本侯。”
徐久眼睛一寒,“拿下。”
“是。”方護衛領命,再不遲疑,剛要動手卻被攔住。
趙元安笑容滿面,目光落在徐久身上,“敢問是哪位侯爺在此?”
他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根本不想管這些事,沒想到徐久還真是個侯爺。
趙元安知道:一定是他們識人不夠。
“本侯用向你禀報?”徐久冷着臉,眼神蔑視的看着他,“你的父親又是哪位,可要報出名號?看本侯怕與不怕。”
趙元安:“……”
他能報嗎?
當然不能。
他每天和這些草包一起,不過是為了籠絡,哪會把自己搭進去。
“他們只是性子直爽,喜好玩鬧兒。”趙元安道:“還請這位侯爺見諒。”
“只是……”趙元安眼神帶着打量,怎麽看徐久也想不出京都有這麽一個人物,“還請侯爺報出名號,我們也是聽到謠傳,說是盤山寺有人冒充侯爺售賣盤山金蓮,特此一探真假。”
“問本侯名號?”徐久嗤笑,一臉嘲諷地說:“可有爵位或是功名在身?”
“沒有,又哪有資格問本侯。”
“這是大不敬。”常安跳出來,指着他們道:“還不行禮,口稱草民參見小侯爺。”
“你們這樣的,都要打板子。”
他早想張口罵了,但是徐久沒有太大反應,常安也沒有太多動作。
現在他無需顧忌。
“打板子?”徐久玩味兒的念叨一句,似笑非笑的看着趙元安,“來人,把他們拿下送去官府。”
“就說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竟然搶到本侯頭上,讓京兆府按律法斷罪。”
趙元安臉一黑,剛要說話,王六就咋呼上了,“我看誰敢抓本少爺,你就是個侯爺,老子也不怕你。”
“對。”張玉衡也是一臉不在乎,“京都的侯爺就沒你這一號人,老子會怕你。”
“給本侯打。”徐久一揮手,“敢對本侯稱老子,今天就打的你老子不認識你。”
“啪。”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方護衛幾拳就把他打倒,怒喝一聲:“抓起來。”
王六看到真動手了,吓的往後連退幾步,張嘴就要招呼小厮擋在自己前面。
還是被盛怒的方護衛抓住一頓揍。
“啊!”
“你們不能打我,我父親是……”
方護衛不等他說完,就一拳打到他嘴上,頓時王六再說不出話來。
“你們,你們……”趙元安看情況不妙,馬上轉身就跑,被劉鵬一下子攔住,獰笑着問道:“想往哪跑?”
“讓開。”趙元安眼眸沉沉,冰冷的看着劉鵬,他可不是那倆草包,被人打都還不了手。
“還敢反抗。”徐久冷哼一聲,大聲喝道:“打,狠狠地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