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你醒了。”

徐久坐在床邊, 目不轉睛的看着陸清川,第一時間發現他睜眼,“真是太好了。”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徐久滿眼關心, “有太醫在, 可以幫你診治。”

他笑容燦爛, 一直提着的心終于落下。

陸清川睜眼就看見一張燦爛的笑臉,還有口口聲聲的關心, 略帶擔憂的眸子。

他愣了一下,盯着徐久沒有說話。

“太醫。”徐久看他發呆, 急忙招呼太醫過來,“您快來幫他看看, 怎麽傻乎乎的不說話。”

“說誰傻?”陸清川抓住他手腕, 不悅地道:“再說一遍。”

“沒傻呀。”徐久又笑了,“你怎麽不說話?我好怕那些藥對你有影響。”

“你說你, 怎麽這麽不小心, 竟被人下藥又打暈。”

徐久眼神得意, 又像是在讨賞的孩子,“要不是我,你今日就慘了。”

他雙眸閃亮,目不轉睛的看着陸清川, 急切的看着陸清川反應。

但陸清川的注意力,明顯不在他的話上, 給出的反應倒是激烈。

“你嗓子怎麽了?”陸清川蹙眉,“還有脖子。”

他目光落在徐久脖子上, 眼神頓時陰沉無比, 握住徐久的手不由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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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陸清川沉聲道:“誰掐的?”

徐久的皮膚又白又嫩, 脖子上青紫交加的掐痕尤為明顯, 略一看有些觸目驚心。

“還不是因為你。”徐久委屈,眼巴巴的看着陸清川,“我為了找你,差點被一劍砍掉腦袋。”

“好在被人救了,又差點被一把掐死。”

這一說,徐久又想起當時的驚心動魄,眼神帶着恐懼與害怕。

他巴拉巴拉,把發生的事學了一遍,不知不覺眼裏又湧上淚花。

“你說說你,怎麽能讓人陷害呢。”徐久道:“幸虧方護衛巧遇你,否則你現在怎麽樣還不知道呢。”

他說完,看眼坐在椅子上的王太醫,笑道:“太醫,請您再把下脈給他看看吧。”

“不用看。”王太醫道:“只要醒了就沒事。”

他站起身,看眼陸清川道:“既然沒事,老夫就去看另一個病人。”

聽了一耳朵是非,他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方護衛。”徐久連忙安排人,“你陪太醫過去,一定想辦法把人救醒。”

“是。”方護衛帶着王太醫出去。

徐久又對常安使眼色,常安點點頭,走出房間關上門。

去外面守着了。

房間裏只剩徐久和陸清川兩個,孔将軍和鎮北侯在王太醫行針時,就已經離開了。

說是陸清川醒了再過來。

“鎮北侯威脅我。”徐久又坐到床邊,苦着臉告狀道:“不讓我追究孔希蘊殺我的事。”

他把自己裝病,把大夫請到府裏,不給那些受罰的人治傷。

還有慶元帝派人,他蒙騙過關又得封賞的事說了一遍。

“我隐瞞身份過來。”徐久解釋道:“鎮北侯竟然以此做要挾,真是太陰險了。”

他悄悄瞥眼陸清川,見他斂眉面無表情,小聲道:“我為了救你,能光明正大的參與這件事,還說你欠了我銀子。”

他又大概解釋一下,并道:“鎮北侯他們想拿銀子把我打發走,我擔心你沒同意。”

“嗯。”陸清川擡眸,眼神複雜的看着徐久,“膽子小就別到處亂跑,我的事以後你不用管。”

“那怎麽行。”徐久搖頭,“我要不管你,他們得逞怎麽辦?”

“嗤。”陸清川一臉不屑,嚣張地說:“我陸清川要是讓這些人能得逞,除非我死。”

他身體虛軟無力,躺在床上一直沒有動彈,但說出的話卻是铿锵有力。

“若是這一點事都能讓我妥協。”陸清川道:“這些年我還能這麽逍遙,讓所有人頭疼的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在我面前,只能耍這些上不得臺面的龌龊手段。”

“嗯嗯。”徐久一臉佩服,眉開眼笑的點頭贊同:“你真厲害。”

前世一直到他死,也沒聽說陸清川怕過誰,對誰有過妥協退讓。

這些一直讓徐久銘記在心。

“不要想着那些虛名。”陸清川看他崇拜的眼神,收斂了一些恣意輕狂,語氣溫和了不少,“什麽名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活的随心所欲開心暢快。”

他語氣又一變,嘴角上揚露出嘲諷地笑,“虛名于我無益,要它做什麽,留着給別人拿捏為所欲為嘛。”

徐久:“……”

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硬性子,徐久無奈的想:怪不得人人厭惡嫌棄,還都拿他沒辦法。這家夥只要能讓別人不痛快,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麽看自己。

“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陸清川接着道:“今天就是讓他們得逞,我也不會讓他們如願,大不了名聲再被他們诋毀一些。”

“除了這個不痛不癢的名聲,還能奈我何?”

他看眼徐久,心裏暗自搖頭:有爵位在身,對大慶朝又有那麽大的功勞,都不會好好利用,真是傻的可以!

“唉!”徐久嘆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要是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陸清川飛揚跋扈,對誰都不屑一顧的模樣,徐久無比的佩服。

“學着吧。”陸清川無所謂地說:“哪有兩全之事,只能豁出去一頭,否則……”你就會被牽着鼻子走。

“少爺。”方護衛在外面道:“那少年醒了。”

“進來。”徐久道:“問了是誰嗎?”

他又對陸清川道:“他們太狠了!你沒看見那少年,簡直被虐待的沒眼看。”

徐久的心,到現在還疼着。

陸清川:“……”

他還指着這些人有人性?

陸清川都能想象得到,這些人是什麽意圖,只是看徐久一臉不忍的模樣。

他沒有說出來。

“少爺。”方護衛進來,“那少年是孔将軍夫人娘家庶侄,今日過來參加婚宴。”

至于怎麽昏迷,弄成一身傷,又被擡到這裏。

少年也不清楚。

“傷勢如何?”徐久關心這個,“太醫怎麽說?”

“無礙。”方護衛道:“太醫說是些瘀痕,都是皮外傷,上些藥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就好。”徐久松口氣,看向陸清川問道:“不知道這少年,你認不認識?”

“認不認識又怎樣?”陸清川挑眉,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嗤笑道:“不過是被推出來的一個庶子罷了,誰會在乎他的死活。”

他若在乎,他就輸了。

“去找孔将軍。”陸清川起身,“你也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麽威脅你。”

說到這裏,陸清川不由教訓徐久,“堂堂平安侯,還能被威脅,看把你能的。”

徐久:“……”

他垂眼小聲嘟囔道:“犯了欺君之罪呀!”

“那又怎樣?”陸清川想要敲他腦袋,“他是能殺了你,還是能滅你九族。”

“讓這些人得逞,還不如讓皇上罰你呢。”

徐久瞪眼,氣呼呼的看着陸清川,心裏有些委屈。

他這都是為了誰呀!

“好了。”陸清川看他委屈,突然有些不忍,“今日的事謝謝你,我陸清川定不會讓你委屈。”

“只是……想要好好活着,你這樣是不行的。”

“嗯。”徐久輕輕點頭,“我知道,我會改。”

他轉眼又露出笑容,滿眼羨慕與佩服,“我會像你好好學。”

陸清川:“……”

他嘴角抽搐一下,一只小綿羊向他學,也變不成無畏無懼的弑血惡狼。

“你……”陸清川想想,道:“還是老實呆着吧!只要能保護自己,其他的都無所謂。”

“嗯。”徐久重重點頭,充滿自信的揮下拳頭道:“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那就擡起頭挺起胸。”陸清川瞥眼他軟綿綿的小模樣,拿出你平安侯的氣勢,“這裏沒人比你尊貴。”

“也不用怕什麽欺君之罪。”

他看着徐久白嫩的臉頰,眼裏的親近依賴,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早晚得露的事,還在意什麽。”陸清川道:“你現在這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難道不是受了驚吓嘛。”

“就是現在在皇上面前,他也無法說你欺君。”

“對呀!”徐久恍然,懊惱地拍下額頭,“剛才禦醫說我憂思過重郁結于心,驚懼交加神思不安受驚過度。”

他恣意大笑,就差雙手叉、腰,眼裏全是狡黠。

那副得意的模樣就像是偷到葷腥的小狐貍。

“走了。”陸清川蹙眉,瞥眼他自娛自樂傻乎乎的模樣,“去把事情處理了。”

……

“将軍。”親衛匆匆跑進來禀報,一臉驚慌地道:“陸大少爺來了。”

“哐當。”陸清川一腳踹開門,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這是幹什麽呢?”

此時孔将軍和鎮北侯高坐主位,地上跪着一衆子女,孔将軍夫人站在一旁捂臉痛哭。

“這是唱的哪出呀?”陸清川圍着孔将軍那些子女走了一圈兒,笑道:“這是歡迎我嗎?”

“逆子。”鎮北侯怒喝道:“你閉嘴。”

“閉嘴的是你。”陸清川無所謂的挑眉,“這裏有你什麽事?”

他大咧咧的找張椅子坐下,毫無形象的靠在椅背上,架起二郎腿晃悠兩下。

“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敢攔我。”陸清川滿臉不屑,嘴上惡毒地說:“老子還真不怕,想看看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站出來。”

鎮北侯:“……”

孔将軍府衆人:“……”

只有徐久滿眼敬佩,雙眸亮晶晶的看着陸清川,興奮的差點撲上去。

真厲害!敢在他老子面前自稱老子。

“咳咳。”孔将軍看眼鎮北侯,無奈的出來打圓場,“大少爺,是我們将軍府對不起你,想要什麽補償你盡管說。”

“別。”陸清川一擡手,阻止孔将軍的話,“這聲大少爺不敢當,我陸清川在你們将軍府眼裏連個小蝼蟻都算不上,可以任意拿捏随意擺布,想要我生就得生,想置我于死地那更是輕而易舉。”

孔将軍:“……”

這話是沒法說了。

“大少爺。”孔夫人拿帕子擦擦眼淚,哽咽道:“都怪我那侄兒,若不是他……”

“你那侄兒心悅于我。”陸清川不等她說完,把話接過來道:“求孔夫人成全,于是你才出此下策,此事論起來全是你那侄兒的錯,與你們将軍府沒有太大幹系。”

“我說的可有錯?”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孔将軍夫人,嘴裏說出的話實屬惡毒,“只是不知,孔夫人何時變得這麽慈愛,居然對一個庶出的侄兒這麽費盡心機,這不像你呀!”

孔夫人:“……”

衆人:“……”

還不等她說話,陸清川又道:“你一沒與我事先透話,更沒提前說親,我陸清川還沒拒絕,孔夫人就做出此等陰險龌龊的事……倒是有臉與我振振有詞。”

他又指指鎮北侯,惡意滿滿地說:“這位還活着呢!他都沒想着給我說親,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算計我。”

鎮北侯:“……”

孔夫人:“……”

衆人:“……”

這時徐久突然說話,“對對對,鎮北侯還沒死呢,怎麽輪到你們如此算計,難道是他暗中示意?”

徐久目光落在鎮北侯身上,“真正該操心的人不管,一些跳腳的蛤、蟆倒是蹦的歡,這是怎麽回事?”

他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澄澈滿眼好奇,好像真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徐久動了動屁股,他好想像陸清川一樣,不顧形象的癱在椅子上。

随心所欲的用舒服的姿勢。

只是從小的教養,讓徐久無法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不雅的姿态,只能郁悶的小心眼的。

出言惡心一下這些人。

“還能因為什麽。”陸清川嗤笑:“又想敗壞我名聲,讓世人皆知我陸清川有多下作無恥,給某些人讓路呗。”

“是不是呀,孔夫人?”陸清川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一沉滿臉兇狠地說:“誰指使你算計我?今日若不說出來,我與你們将軍府不死不休。”

“沒有沒有。”孔夫人吓的後退兩步,轉頭就像鎮北侯求救,“侯爺,真沒有人指使,您快說一句話呀。”

“閉嘴。”孔将軍一把拉過她,吼道:“你一個字都別再給我說。”

這是把人都當傻子呢。

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裏面的貓膩,除了鎮北侯那位繼室,還能有誰做出這種事。

一位将軍夫人,又有幾個人能指使動,做這種損人不利已的龌龊事。

他又一揮手,命令跪在地上的那些子女起身,“你們都下去。”

“大少爺。”孔将軍氣的臉通紅,喘着粗氣道:“都是本将軍府的錯,你要什麽補償都可以,只求你讓這件事過去。”

“孔将軍真什麽都答應?”陸清川漫不經心地問道:“會按我說的話去做。”

孔将軍:“……”

他心裏“咯噔”一下,陸清川再猖狂桀骜,面對他時都口尊孔伯父。

現在卻是稱他為将軍。

“還請大少爺給孔伯父一個面子。”他低聲下氣地道:“都是我管教無方,愧對大少爺,我會竭盡全力補償。”

“可我不想要什麽補償。”陸清川:“我鎮北侯府富可敵國,擁有兵權權勢滔天,就是皇上也要敬三分,要你一個四品武官的補償,不是有失我陸清川堂堂鎮北侯府大少爺,未來世子接替鎮北侯爵位的身份。”

“而你又有什麽可補償給我。”

他癱在椅子上,二郎腿悠閑的晃蕩着,連眼皮都沒挑一下。

明晃晃的告訴孔将軍:他陸清川不需要補償,這件事休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過去。

“我只要算計我的人付出代價。”陸清川一揚頭,一副兇狠要吃人的模樣,“我還是太仁慈,才讓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

“大少爺。”孔将軍心裏酸澀,這些他怎麽會不知道,卑微的祈求道:“給,給孔伯父一個機會吧。”

他實在無法舍出自己的妻兒。

“夠了。”一直沒說話的鎮北侯,他狠狠的閉了閉眼,咬牙道:“本侯答應你,不會戰隊參與任何黨争,只保持中立。”

“我呸。”陸清川猛的起身,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惡狠狠地看着鎮北侯,“你以為我管你死活,我只要你別總以老子的身份妄想壓着我。”

“還有你那繼室,給我滾遠點別來惡心我。”

他氣的來回踱步,眼睛逐漸發紅,像是頭發狂的猛獸。

“你要是不是我老子,還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陸清川失控的大吼:“想跟我談條件,你也配。”

徐久:“……”

他以為陸清川會談條件,要求鎮北侯給他世子之位,沒想到他根本一個字沒提。

“你別激動。”徐久看他那副模樣有些害怕,急忙過去拉住陸清川衣袖,“想要什麽就說,別氣着自己。”

看孔将軍和鎮北侯的态度,必然要保下這些人,想要把她們繩之以法那是不可能。

就是鬧到皇上面前,也不會達到目的,只能是給點懲罰罷了。

“要什麽?”陸清川一扭頭,看向徐久,滿臉陰沉地說:“整個鎮北侯府都是我的,還有什麽好要的。”

徐久:“……”

好嘛!陸清川這是把鎮北侯府視為囊中之物,根本不在條件之中。

“哦。”徐久松開手,低頭退回座位,明白了陸清川為何突然發狂生這麽大的氣。

原來鎮北侯府不在條件之中,那些本來就應該屬于他這個嫡長子。

而要把算計他的人一網打盡,暫時又不可能,心裏出不了這口怨氣。

才會暴跳如雷。

“大少爺。”孔将軍紅着眼睛,滿是愧疚地說道:“我會把夫人送去寺廟吃齋念佛三年,以贖犯下的錯。”

“不夠。”陸清川道:“你今天娶的三兒媳婦,是秦國公府的女子,更是鎮北侯繼室保媒,你想全保下?”

孔将軍:“……”

他眼一閉,無奈地說:“這個真沒辦法,大少爺。”

怎敢與國公府為敵。

“一起送去寺廟。”陸清川絲毫不讓,“還有孔希蘊,我要他一只手,由你親自動手。”

“就依你所言。”鎮北侯不等孔将軍開口,直接應下道:“有事本侯擔着。”

他說着甩手扔出一道令牌,“令牌給你,算是補償,此事揭過不要再提。”

這是鎮北侯府私兵令牌,就是世子也不可能擁有,現在他給了陸清川。

“嗤。”陸清川把玩兒着令牌,“你以為我稀罕?整個鎮北侯府都是我的,早晚落入我手。”

“五萬兩銀子。”陸清川道:“立刻給我,我要還債。”

他此刻冷靜下來,開始考慮得失,總不能亂吼一通就算了。

這道令牌別人得到會欣喜若狂,但對他來說屁都不算一個,只要鎮北侯活着。

這令牌根本沒用處。

“好。”鎮北侯立刻吩咐人去取銀票,“馬上派人取來給你。”

他又轉向徐久,“可想好要什麽補償?讓孔将軍給你。”

徐久:“……”

他不明白怎麽突然轉到自己頭上,擡眼看向陸清川,“你的事處理完了?”

“算是吧。”陸清川懶洋洋的坐下,“現在說你的事,不用顧忌。”

把孔夫人和三兒媳婦送去寺廟,若是孔将軍和鎮北侯力保,這個處罰就是皇上也不一定能做到。

陸清川還算滿意。

只是給孔将軍一個面子,輕輕處置了孔希蘊,讓他不開心有些郁悶。

“孔将軍向來對我不薄。”陸清川輕輕呢喃,像是解釋給徐久聽,又像是安慰自己一樣,“從沒錯待過我,甚至幫我良多。”

在鎮北侯面前沒少維護自己,若是自己有事被他得知,必然是第一個出手相助。

這就是鎮北侯繼室惡毒之處。

秦氏拉攏孔夫人密謀此事,簡直是一舉兩得,即能敗壞陸名聲。

又能挑起陸清川與孔将軍之間的嫌隙。

陸清川才因此失控發狂,可又無可奈何,只能這麽輕輕放過。

徐久點頭,不置可否,陸清川這件事确實難辦。

能到這種程度,還是陸清川兇名在外,不依不饒的結果。

所以他想效仿,獅子大開口一回,讓想殺自己的人付出不可想象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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