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翌日, 常安敲門。

“小侯爺,起來了。”

沒有動靜,徐久那懶洋洋賴床的聲音一直沒有傳出來。

常安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 室內一片安靜沒有一絲響動。

這是賴到底了?

“小侯爺。”常安又敲了兩下, “快起來, 護衛們都排好隊等着了。”

徐久昨晚回來,就告訴方護衛他們, 讓他們今天早上等着。

他給發賞銀。

常安記得這事,多威風呀!

所以他早早起來出去逛了一圈兒, 發現那些護衛早已經精神抖擻,迫不及待的等徐久出現。

他這才跑回來, 喊徐久起床, 一起出去耍耍威風。

“奴才進來了。”常安一直等不到回應,推門進入室內, “快點起來, 少賴一會兒吧。”

只是等他剛拉開床幔, 不由驚呼一聲:“小侯爺。”

徐久滿臉通紅,眉頭緊蹙沒有一點反應,應是燒昏厥過去了。

“快找大夫,小侯爺發燒了。”常安大呼小叫跑出去, “快來人,把大夫全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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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慶幸, 昨晚徐久還和他說:今天要把大夫放回去,不能為了整治那些彈劾他的人, 耽誤別人看病。

“知道了。”方護衛在院外喊了一嗓子:“你照看小侯爺, 別出來了。”

等十幾位大夫過來, 常安已經急紅了眼, “快,給小侯爺看看,昨日受到驚吓發高燒了。”

“別急。”一位老大夫道:“我們幾位輪流給小侯爺診脈,一定不會有疏漏。”

這名大夫在京都很有名望,人也良善是位救死扶傷的好大夫,看常安着急的要哭了。

急忙安慰道:“燒的時間短,救治也及時,不用太慌張。”

“謝謝大夫。”常安讓到一邊,“大夫,快給我們小侯爺診治。”

他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來,暗怪自己大意,昨日那老太醫就說徐久需要安神靜養。

回來竟忘記按方熬藥了。

老大夫上前診脈,完了之後又點名幾名大夫上前,輪番號完脈之後。

聚在一起商量治療方案。

老大夫:“小侯爺思緒重郁結于心,驚懼交加才引起高熱,需要好好調理否則可能會落下病根。”

“該死的。”常安惡狠狠地罵道:“都是那幫家夥害了我們小侯爺。”

老大夫:“……”

衆位大夫:“……”

他們聽到一些風聲,原以為把他們聚在侯府不讓離開,是為了不讓給那些大人診治。

沒想到小侯爺是真的受到驚吓,還這般嚴重。

老大夫嘆息:“小侯爺年紀小,受驚難免。”

他對幾位大夫說:“老夫開方,各位在旁協助,希望小侯爺早日痊愈。”

衆人稱是,以老大夫馬首是瞻。

常安掏出一方,遞給老大夫道:“這是王老太醫給小侯爺調養的方子,還請各位大夫幫着看看。”

“王老太醫的方子?”老大夫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極好的方子,但是現在小侯爺高熱,還需另外一方。”

“大夫快開。”常安急忙催促,“早點給小侯爺服下。”

這一忙活,就是一早上,但是徐久的高熱遲遲不退。

反而越來越重,人漸漸抽搐不安,急壞了常安,哭個不停。

徐久此刻臉上已經褪去潮紅,反而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小小的人佝偻成一團。

冷的直打顫。

“大夫,到底怎麽辦呀?”常安哭着道:“早上熱,現在冷,小侯爺越來越不好了。”

“別急。”老大夫神情凝重,“老夫再號次脈。”

他也沒想到這麽嚴重。

沒人知道徐久是重生回來,所遭受過的一切,本就憂思悲恐郁滞于心。

再加上在金殿被彈劾欺辱,在孔将軍府面臨死亡,徐久已經承受不住。

只是年輕身體底子好,才看着與常人無異,但是一旦發作就勢不可擋。

這一病,徐久整整昏迷三日,醒來後也是多處于半睡半醒之間。

完全清醒的時候少。

“小侯爺。”常安“吧嗒吧嗒”掉眼淚,眼睛腫的像桃子,“你吓死奴才了。”

“沒事。”徐久半睜着眼,嗓子幹啞有氣無力地說:“我這不好了嘛。”

“好什麽。”常安眼淚不停,抱怨道:“總是半睡半醒,連粥都喝不了幾口。”

“所以說有銀子也沒用。”徐久無力的擡下眼皮,看常安哭腫的雙眼道:“得有好身體才行,別哭了,把眼睛哭壞。”

常安不語,低頭擦淚,不忍看徐久消瘦的臉頰,那副說句話都要歇幾歇的模樣。

“很快就好了。”徐久閉上眼,感覺非常疲憊,“我們已經與以前不一樣了。”

他艱難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轉眼又睡了過去。

但意識還沒徹底陷入沉睡時,心情是無比的放松,他終于邁出不同的一步。

讓那些世家貴族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

五六日之後,徐久身體漸漸好轉,不再整日昏睡。

此刻他依在床頭,半躺半卧的聽常安說着這些天京都市井間的傳言。

“小侯爺。”常安一臉激動,樂不可支地道:“您出名了,現在京都百姓都知道有個平安侯。”

“更知道陛下看重您,為小侯爺罰了很多位大夫,打的屁股都開了花。”

徐久讓他打聽外面的消息,常安特別上心,把一些市井傳言帶回來不少。

“孔将軍府的事呢?”徐久關注點在這裏,“一點消息沒傳出來?”

“沒有。”常安搖頭,郁悶地道:“奴才倒想把消息放出去,但是怕有人彈劾小侯爺。”

“無妨。”徐久雙眸閃動,勾起唇角笑了笑道:“除了孔将軍、鎮北侯他們幾位主要的人,其他人并不知道我是平安侯。”

他眼裏全是狡黠,“若是他們把我供出去,我就彈劾他們栽贓陷害殺人滅口,大不了兩敗俱傷。”

徐久是當事人之一,也是最有力的證人,若是鎮北侯他們不傻。

根本不敢把他牽連進去。

“但是……”常安遲疑,有些擔心地說:“他們若是發現是小侯爺放出的消息怎麽辦?不得來找你算賬。”

“你會承認嗎?”徐久撇嘴,“當日那麽多賓客,他們能壓住一時,壓不住永世,還能挨個找人盤查。”

“就是知道是我說的又怎樣,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我可沒答應為他們保密。”

鎮北侯當時只要求陸清川一個人,不要把這件事聲張出去,追究侯夫人的事。

可沒有徐久的事。

“估計孔将軍也窩火。”徐久道:“現在一無所有,只憑一個官職又怎麽能讓他過上富裕無憂的日子。”

“可能也想不顧臉面,把事情宣揚出去,讓人知道鎮北侯夫人的陰險龌龊。”

但徐久想:孔将軍可能有賊心沒賊膽,為了孔将軍府的前程,一定不會公開翻臉。

“好,奴才這就吩咐下去。”常安道:“就算找上門來,也一定咬死不承認,看他們能怎麽樣。”

他擡腿往外跑,去找人散播消息,跑到門口的時候被徐久叫住。

“等等。”徐久道:“讓方護衛他們過來,該把賞賜發下去了。”

“哎。”常安答應一聲,笑呵呵地跑出去,“他們早就盼着小侯爺早點好呢。”

徐久坐起身,卻沒有下床,抿着嘴唇生悶氣。

病了這麽多日,陸清川都沒來看過他,讓徐久很是不爽。

他昨天還派人找過陸清川,但是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徐久郁悶的想:這是有銀子了,不知道跑哪逍遙快活去了。

六萬兩到手,徐久想陸清川可能短時間不缺銀子,他現在有些後悔。

當時不該找借銀子這個借口,便宜了陸清川不說,目前他想把人籠絡在身邊有些難度。

畢竟陸清川最缺銀子。

“你最好一下子花完。”徐久懊惱的扶額,喃喃自語道:“沒銀子,人就會老實很多。”

……

“阿嚏。”

陸清川突然不受控制的打個噴嚏,他一怔,随後嘟囔一句:“怎麽回事?”

“受涼了?”陸文怡擔心的看着他,“大哥,喝點姜茶吧。”

她說着吩咐丫鬟煮姜茶,被陸清川攔住,“喝什麽姜茶,又沒受寒,一定是哪個龜兒子罵我呢。”

“大哥。”陸文怡不贊同地道:“你怎麽又髒話連篇,你可是鎮北侯府嫡長子。”

她生性溫婉賢淑,最看不慣陸清川這幅市井混混的模樣。

“你這樣,父親怎麽可能把世子之位給你。”陸文怡賭氣地道:“是我,我也不可能讓你這樣的性子繼承侯府。”

“什麽性子?”陸清川不在意的挑起眼皮,“就你這性子,就差沒讓人把你吃了。”

“那也不能毫無禮數。”陸文怡道:“你這樣不是讓人更認為不适合擔起侯府重任,給其他人機會嗎?”

“外祖父也說過,你哪像個侯府大少爺,與街頭的地痞混混沒什麽兩樣。”

陸文怡秀美的臉龐布滿愁緒,那雙美麗的眼眸全是哀怨,看着陸清川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樣。

“外家的人都讓你得罪透了,以後誰還能幫我們?連姨母現在都不願見我。”

她說着忍不住哭了,“我們還能指望誰,你就不能改改性子,對父親服個軟,聽外祖父他們的話。”

“不可能。”陸清川臉一黑,“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我陸清川誰都不指望,就靠我自己。”

“你能做什麽?”陸文怡顧不得哀怨,與他争論道:“就是每日在街頭混着,游手好閑什麽都不幹?”

“文不成武不就,什麽都做不了,就靠着府裏養你,能養一輩子嗎?”

她越說越來氣,都說兄長給妹妹撐腰,陸文怡覺得自己都快被陸清川連累死了。

“因為你,我在外被人恥笑。”陸文怡道:“因為你,外祖家都不待見我,你還想把我帶累成什麽樣?”

“難道要我夫家以後也看不起我嗎?”

她剛說了親,費了多大的勁兒,姨母才給她找到一個家世相當的婆家。

若是沒有陸清川,陸文怡覺得自己還能嫁到更好的權貴之家,現在只能湊合着不滿意也沒辦法。

誰讓自己有個不争氣,處處被人厭棄的兄長呢!

“大哥。”陸文怡哭道:“我求你了,安分一點吧。”

她“嗚嗚嗚”的哭着,“我只是說了一門不得不嫁的親事,要是因為你給攪黃了,讓我怎麽有臉見人。”

“同樣是侯府。”陸清川面帶疑惑,問道:“你不滿意?”

“我是侯府嫡長女呀。”陸文怡道:“本可以嫁到公侯家,哪怕是皇子也不是不可,就因為你……我才找了一個破落侯府,還是二房子嗣,連繼承爵位的大房都不是,你說我應該滿意嗎?”

“不是你和雲妃娘娘說……很滿意?”陸清川若有所思,“為什麽不早說?”

他眉頭微蹙,自己聽到的不是這樣,是妹妹很滿意這門親事。

陸清川才沒有插、手。

哪怕清遠侯府不太好相處,那個未來妹夫一般,陸清川也沒想攪黃了。

只要妹妹想要的,無論好與壞他都會想辦法滿足。

“早說有什麽用?”陸文怡捂住臉,怨怪道:“你是能幫我找一門好親,還是要去姨母那裏去鬧,你不嫌丢人我還怕沒這個臉見人呢。”

“侯爺不是也給你相看了。”陸清川道:“他這裏沒有合适人選?”

“要是有我何必去求外祖父,還有姨母他們。”陸文怡擦拭一下眼淚,苦笑道:“府裏找的都是四、五品小官之家,我要是同意嫁,以後會被笑的沒法出門。”

“我就知道他不會上心。”陸清川手指敲敲桌子,目露兇光道:“一定是都交給那個秦氏,她會給你找好人家嘛。”

陸文怡:“……”

她這都是白說了!

“你能不能別凡事只怪別人。”陸文怡要氣死了,快要保持不住貴女的禮儀,有些抓狂道:“怎麽不看看你自己?一聽說我是你妹妹,各個都對我指指點點,哪個敢娶我。”

“誰想惹上你這個地痞無賴,給自己找不自在。”

她現在恨不得扒開陸清川腦袋看看,裏面到底是裝的什麽。

是不是都是草?

“我那些姐妹,現在多數與我疏遠。”陸文怡怒氣沖沖,質問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都是因為你。”

“我真恨不得沒有你這個哥哥。”

陸文怡發洩完,趴在桌子上大哭,自己怎麽就攤上這樣的哥哥。

被人厭棄嘲笑,讓京都世家權貴不恥,還連累自己受累,連門好親事都說不到。

陸文怡覺得自己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沒我這個哥?”陸清川氣的“咻”的一下站起身,指着她道:“你能平安長大,過的日子連那些庶女都不如。”

他冷着臉,煩躁的一腳把椅子踢倒,“我要是不作不鬧,你就能過好了,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你,你是在做夢。”

陸文怡最後一句話,徹底惹怒他,陸清川沒想到妹妹會說出這種話。

情願沒有自己這個哥哥。

母親剛生下陸文怡就難産去世,他自己才五歲還什麽都不懂,只知道陪在妹妹身邊。

對什麽事都不上心。

直到妹妹有天病了,竟然沒大夫來看病,陸清川才知道自己和妹妹在侯府的地位。

那也是他第一次作,才五歲的孩子就跑去找秦氏,站在侯府門口罵了秦氏一個來時辰。

直到鎮北侯回來,把他揍了一頓,又請了大夫才罷休。

陸清川突然感到渾身無力,癱坐在椅子上,自己這麽作鬧是為了什麽?

不都是為了這個妹妹。

“可最起碼不會有人指點嘲笑。”陸文怡第一次被他指責,呆愣了一下,又惱羞成怒道:“不會任何人都在我面前,一句又一句的說你哥哥怎麽怎麽樣。”

“你知道嗎?說你是地痞無賴,說你為了錢財碰瓷訛詐,說你現在人人喊打已經被世家貴族攆出圈子。”

陸文怡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陸清川,雙眸含怒道:“我要我怎麽說?說你就是喜歡不學無術,願意在街頭混跡當個無賴混混。”

“你自己說說,還有哪個世家子弟願意與你來往?”

她胸膛劇烈起伏,眼眸似要冒火,看見陸清川一點形象沒有的癱坐在。

陸文怡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嘭”的一下摔在地上,指着他道:“我告訴你,我出嫁之後我們就斷絕關系。”

“你确定?”陸清川眸色深深,語氣鄭重地問:“與我斷絕關系?”

陸文怡:“……”

她猛的趴在桌子上大哭,悲泣聲傳出很遠,整個花園都回蕩着她的哭聲。

驚的園子裏的飛鳥,“唧唧喳喳”從樹上飛起,驚慌的四處逃竄。

“沒有我,你就是府裏給的三千兩嫁妝。”陸清川聲音沒有起伏,平靜地道:“現在給你又打的這套家具都沒有。”

“知道為什麽有嗎?”

他像是複述別人的事一樣,把孔将軍府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給陸文怡的一萬兩壓箱銀子,還有現在鎮北侯拿出的珍貴木料,都是在安撫陸清川。

怕他心不順找侯夫人麻煩。

“我這幾日一直在府裏沒出去。”陸清川道:“就是因為這些木料,鎮北侯想把我拘在府裏,怕把那天發生的事洩露出去。”

他嘆息:“為了多給你準備點嫁妝,我妥協不與秦氏争鬥,只希望你在府裏過的舒心一點。”

卻沒想到,自己絞盡腦汁的想要妹妹風光出嫁,她卻嫌棄怨恨自己這麽深。

竟要與自己斷絕關系。

“那也是你自己作的。”陸文怡哽咽道:“若是你好好的,不得罪那麽多人,自己再有點出息謀個職位,哪會落地這種地步。”

“連我都看不過眼,誰還能看得上你。”

“沒人看得上我?”陸清川喃喃道:“應該有吧。”

他眼前閃過一張燦爛的笑臉,眼神充滿信任與依賴,那種發自內心想要與自己接近的渴望。

“我會對你好。”陸清川嘴角含笑,眼神漸漸變得溫柔,“真的,我會一直對你好。”

“我不需要。”陸文怡聲音尖銳,臉色僵硬地說:“無論你再說什麽,我都不會原諒你,明日下聘的時候,你不要出現了。”

“好。”陸清川嘴角一僵,尴尬的把臉扭向一旁,“明日我不會出現,還有什麽要求盡管說,我都會滿足。”

陸文怡:“……”

她不自然的低下頭,但是想到剛才說的一萬兩壓箱銀子,陸文怡不得不提要求。

她生母早去,沒有多少嫁妝留給他們,鎮北侯又對她不上心。

陸文怡手裏沒幾個銀子。

雖然有陸清川在侯府橫行霸道,沒人敢克扣她的吃穿用度,但是想多點銀子也是沒有的。

“你說的一萬兩銀子呢?”陸文怡問:“現在拿給我。”

陸清川毫不猶豫,直接拿出銀票遞過去,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可以多給一些。

或者再幫着置辦一些嫁妝。

只是想到那個少年,為了自己差點把命搭進去,自己這五萬兩銀票還要有個說法。

陸清川又把嘴閉上了。

“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府了。”陸文怡想想有些不放心,恐怕他出去惹的鎮北侯不快,“把打的那些陪嫁家具全打好吧。”

“可以。”陸清川道:“這些天已經打的差不多了,我多催催打好馬上交給你。”

“嗯。”陸文怡身體僵硬,面無表情的起身,“那先這樣吧。”

她也沒辦法,若是出嫁以後,婆家的人都這麽說陸清川。

陸文怡感覺自己都無法擡頭。

索性不讓他出現,斷絕這份親情,讓所有人看清楚自己的态度。

陸文怡認為:是陸清川自己不争氣,又不聽自己勸導,才導致今日的結果,怪不得自己為自己着想。

陸清川癱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腮,架着二郎腿晃晃悠悠。

眉眼間全是桀骜不馴。

他看着陸文怡的背影許久,最後無奈的扯下嘴角嘆息:“斷絕關系,你以為會比現在好?”

……

“叩見小侯爺。”

幾十名護衛,在方護衛的帶領下給徐久行禮:“恭喜小侯爺痊愈。”

“起來起來。”徐久背着雙手,眉開眼笑地道:“你們都是功臣,本侯要嘉獎你們為本侯奮勇作戰。”

“屬下本分。”衆護衛齊聲高喝:“為小侯爺萬死。”

“好好。”徐久激動的來回踱步,一臉興奮地道:“有賞,都有賞。”

他一揮手,常安端着一個托盤過來,裏面裝着一疊厚厚的銀票。

“一個個過來報數。”徐久道:“傷了将軍府多少人,就領多少銀子。”

他停頓一下,看着有幾名護衛激動站出來,其餘的則是神情黯然的立在原地。

“其餘參戰的護衛……”徐久微微一笑道:“每天領五十兩辛苦費,以後多多努力,争取領到獎賞。”

“謝小侯爺。”幾十名護衛齊聲高喝,聲音震的徐久耳朵一麻。

“只要你們盡心盡力為本侯效力。”徐久笑眯眯地道:“本侯一個都不會虧待。”

“效死力,效死力。”衆為護衛高聲大喊:“為小侯爺百死不怠。”

“好。”徐久被他帶動,胸中熱血上湧,白皙的手指一指常安道:“我們平安侯府,不可侵犯,現在去常安那裏領任務,做的好全部有賞。”

“是。”那些護衛一擁而上,轉眼間把常安淹沒。

徐久笑盈盈的看着眼前一幕,心裏萬丈豪情:就不信,這一世他活不到最後。

他背手轉身走了,派任務的事交給常安了。

徐久覺得自己臉皮薄,不好意思發布這樣的任務:派人出去放消息,把鎮北侯府和将軍府的事宣揚出去,關鍵還要被抓住死不承認。

他覺得不夠光明正大,還有些下作,但是徐久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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