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這是京都最大的茶館。”
方護衛指着前面的“閑庭居”道:“小侯爺, 要進去看看嗎?”
“去。”徐久看着“閑庭居”的牌匾,笑道:“這是我們侯府的産業,當然要進去看看。”
“這是侯府的鋪子?”常安驚訝, “可夠氣派的呀。”
閑庭居, 裝修典雅文士風格, 普通人根本沒資格進去。
只有文人雅士,世家貴族的人, 才能進去品茶。
徐久手裏的折扇一合,在他肩膀上敲了一下, 嗔怪道:“府裏哪些産業你都不知道,可是夠上心的。”
常安閃身躲了一下, “嘿嘿”笑道:“來了京都也沒出來逛逛, 就拘在府裏了,奴才哪裏知道呀。”
徐久也是随口一說, 他也是上一世知道的, 若不是重生回來。
這個時候也是兩眼一黑根本不了解情況。
徐家主要在南方經營産業, 京都這裏的鋪面多數都租賃出去,只要派人按時收租即可。
徐久拿着這些收入,就夠他舒舒服服的生活,根本不用操心那些産業都是做什麽的。
“來個包廂。”剛一進去, 常安就道:“要最大最好的。”
“坐在大堂。”不等小二開口,徐久阻攔道:“包廂太安靜, 我們就在大堂坐着,這裏熱鬧一些。”
“對對對。”常安立刻想起他們來的目的, 馬上對小二道:“就在大堂, 找個臨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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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二臉一僵, 不敢有異議, 急忙前面帶路,“貴客請往這邊走。”
小二領着他們來到窗邊,笑道:“這裏臨窗,正好可以看到大街上人來人往,想要熱鬧一些的貴客,都喜歡坐這裏。”
“賞。”徐久落座,随口吩咐常安打賞,自己卻是打量大堂裏的人。
上午品茶的人也不少,大堂裏落座了大半,要是再來晚一會兒。
估計就沒有了空位。
“屬下來。”方護衛一聽打賞,根本不敢讓常安給,自己掏腰包給小二一個銀角子。
“小氣。”常安白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麽,只是吩咐小二上茶:“上好的毛尖,來幾盤特色糕點,再多上點果盤。”
“再點一桌。”徐久對方護衛道:“你們幾個也坐下吧,不用一直站着,不耽誤保護我。”
這些人為保護他,也是刀頭舔血,徐久想盡可能對他們好一點。
有些事情不是光有銀子就能辦到。
“不用。”方護衛連忙道:“屬下們不喜歡喝茶,吃甜膩膩的糕點。”
徐久:“……”
好吧!他就喜歡甜膩膩的糕點,沒甜的一天都沒胃口。
他把頭又看向窗外,望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川流不息的人流,感覺自己置身繁華之中。
不複往日的冷清。
“小侯爺。”常安鬼鬼祟祟的湊近徐久耳朵,“他們怎麽還不說呀?”
他們昨天把消息散發出去,今天特意出來驗看成果,結果閑庭居裏的人仿佛像不知道似的。
不是談論詩文,就是說說笑笑,常安有些着急。
“不急。”徐久看眼大堂裏的人,“再等等,實在不行我們就想點辦法。”
“什麽辦法?”常安虛心求教:“您聰明,快點說,奴才去安排。”
“嗯。”徐久思索片刻,低聲吩咐幾句,常安頓時美滋滋的走出閑庭居。
這時小二送茶點上來,徐久笑盈盈地問:“京都最近可有什麽新鮮事,說來聽聽。”
新鮮事?小二一怔。
他細細打量徐久,雙眸清澈笑容甜美,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少爺。
言行舉止透着貴族氣息,估計是個乖巧懂事家教嚴格,不經常出府對什麽都好奇的天真小少爺。
“新鮮事倒是有。”小二笑道:“貴客若是想聽,小的就給您講幾件。”
“好。”徐久眼睛一亮,非常感興趣這個小二能說出什麽新鮮事,“快說,說的好聽有賞。”
“謝小少爺。”小二一聽趕緊道謝,也不叫貴客了,反而透着股親近勁兒,“小的這就給您講。”
他先講了幾件市井趣事,看徐久聽的聚精會神,連茶水都沒喝幾口。
連忙又說起京都現在人口相傳的平安小侯爺,富貴奢華家財萬貫,陛下特別看重。
甚至為了小侯爺不惜責罰那些大人,各個打了板子,還把太傅、刑部尚書他們全攆回家。
“您知道陛下為什麽發火嗎?”小二小聲地說:“小侯爺年少無知,絕世容顏不知遮掩,被京都那些纨绔看中要搶回家。”
“那可是富可敵國的平安侯呀!”小二感嘆:“都說有他在,朝廷就不會缺銀子,怎麽能讓一個纨绔搶回去。”
“就是要搶,也是皇子呀!”
徐久聽他誇自己長的好看,俊美無雙無人匹敵,美滋滋的摸摸自己的臉。
還不等他謙虛幾句,就聽到小二說:要搶,也是皇子們搶。
這是什麽意思?
他蹙眉想小二的話,卻是下意識張嘴問道:“為什麽皇子搶,搶回去擺着好看嗎?”
“不是。”小二神神秘秘的看看其他桌的客人,距離有些遠他小聲應該聽不見,“是小侯爺有銀子,陛下怎麽能讓別人把他搶走。”
他彎下腰湊近徐久一點,讓他聽的更清楚,“那萬貫家財不是就歸皇家了。”
徐久:“……”
他心裏“咯噔”一下,雙眸頓時瞪圓,是誰放出這種風聲?
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嘛。
祖父曾對外言:只留小部分家産,讓自己用來度日,怎麽現在會有這樣的話傳出來。
“可是……”徐久揉揉額頭,冥思苦想一般道:“你說的我怎麽好像聽過,好像是早已經把家産捐了吧,怎麽還能有富可敵國之資?”
“說是捐了,可誰信呀!”小二道:“哪有人那麽傻,會把幾代積累的財富捐出去,何況家裏還有子嗣傳承。”
“那是障眼法,用來轉移他人視線,好保他家獨苗能傳承下去。”
徐久:“……”
他心緒煩亂,感覺胸口憋悶,有些事情不經細想。
現在他怎麽想前世怎麽不對勁兒。
只是他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此刻不是時機,沒看見方護衛那古怪的目光嘛!
小二聲音低,稍遠一點的人聽不見他這些話,但是方護衛就站在他身邊。
聽的一清二楚。
“還有其它的嗎?”徐久岔開話題,“無論大小事,盡可道來聽個新奇。”
“小的就知道這麽多。”小二讪笑道:“這個也是市井相傳,否則小的怎麽能知道世家貴族這些事。”
平安侯這件事可以說,出身商戶地位低下,就是有個侯爵但沒有實權。
根本沒人把他當回事。
否則就是借小二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徐久說這些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嗯。”徐久點頭,對方護衛揮下手,“賞。”
他也明白,來這裏喝茶的那些人,可以任意說各個世家貴族的龌龊事。
但是小二不行,不能也不敢。
“給。”方護衛面無表情的掏銀子,“一兩。”
“少不少?”他又問徐久:“要多給一點嗎?”
這徐久動不動就賞,他心疼的直抽抽,小侯爺太敗家了!
但這是徐久的銀子,他沒辦法阻止,也不應該他這個下屬來阻止。
“不少不少。”小二眉開眼笑,“謝謝少爺,多謝少爺。”
他平時得到的都是幾個銅板,給個銀角子的人都少,畢竟是在大堂裏伺候。
這裏喝茶的人沒包廂的貴客出手大方。
“少爺。”小二拿着賞銀,遲疑了一下道:“想聽新鮮事就多坐一會兒,每天都有人說,只是今天還沒開始。”
他剛說完,常安就一路小跑回來。
“少爺。”常安清秀的臉上全是得意,還故作姿态的擦擦沒一滴汗珠的額頭,“奴才聽到一個大消息,特意趕回來禀報。”
“什麽事呀?”徐久低垂眉眼,掩去眼裏笑意,“這麽着急。”
“您在窗口聽聽。”常安一指窗外,“很多人在議論,說是哪個世家貴族的龌龊事。”
“哦。”徐久望向窗外,“那本少爺聽聽。”
就見離窗戶幾步遠站着幾個普通百姓高聲談論,一個個抻着脖子聲音傳出很遠。
那大嗓門好像怕人聽不見似的。
說的正是孔将軍府的事。
幾個百姓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竟然一個個有說書的潛質,學的繪聲繪色。
特別是孔希蘊草菅人命,揮劍砍脖子的事,簡直就把他描繪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而徐久則是一個予殺予砍的小可憐。
徐久瞥眼常安,見他聽的津津有味,知道這家夥夾帶私貨。
為自己鳴不平。
接着那幾個百姓,又轉到鎮北侯府,其中一個百姓高聲喝道:“嗨!有後娘就有後爹,自古以來的道理。”
“可不是,為了爵位竟然陷害親子,鎮北侯眼都不眨一下。”
“還有那侯夫人,也不怕作惡太多牽連兒女,以後讓她的孩子可怎麽出門呀!”
他們七嘴八舌,指責鎮北侯和侯夫人,為陸清川鳴不平喊冤。
“我記得以前都說陸清川橫行霸道,不孝長輩在府裏作威作福,欺壓的侯夫人都不敢吭聲。”
“那都是謠言,你們看這回的事不就知道了,一定都是後娘陷害。”
“這後娘陷害倒沒什麽,為了子女和爵位,但是那鎮北侯是真真的喪盡天良無情寡義。”
“可不是嘛!那是他親兒子,不管是誰生的都是他的親骨肉,怎麽能這麽對待。”
“要我說呀!問題全在鎮北侯身上,若是他護着一點,再壓着侯夫人一些,哪能有這樣的事發生。”
“那陸清川的名聲也不會這麽差,被整個貴族鄙夷厭棄,現在弄的自暴自棄混于市井。”
他們越說越來勁兒,議論的唾液橫飛,句句不離鎮北侯和侯夫人。
對陸清川無比同情,挑出他曾經做的那些事,竟然評判出并無不妥之處。
處處合乎規矩,沒有到處尋釁挑事,更沒有欺壓任何一人。
把陸清川與那些欺壓百姓的世家纨绔對比,陸清川倒是品性高潔,從沒任何劣跡。
徐久嘴角彎彎,對于這種出人意料的效果特別滿意,沒想到還能借此事給陸清川正名。
“哼。”一道冷哼聲,在大堂裏突兀出現,“人言可畏,想要敗壞一個人名聲何其簡單。”
“何兄。”他旁邊一名文士急忙勸道:“不可聽市井之言,誰能判知真假。”
何文毅眼睛一瞪,“判不出來?”
他手指外面幾位百姓,“你看看這幾名百姓,與世家大族毫無瓜葛,卻是能說的頭頭是道,不是真還能為假?”
何文毅非京都人士,寒門出身,對這些世家大族所作所為最看不上。
此刻聽到這些,更為極為排斥,雙眸俱是怒意,立刻就開始聲讨。
“為了一個爵位,不惜陷害嫡長子,也是鎮北侯和侯夫人這兩位長輩所為?”
何文毅:“聖人言:父慈子孝,鎮北侯不慈還想子孝順他不成?還有那侯夫人,作為長輩更是沒有一星半點慈悲心腸,要那嫡長子如何對他敬重行孝?”
那些文人雅士,還有事不關己的世家貴族,也參與其中數落鎮北侯的不是。
并歷數世代的規矩,批判鎮北侯無情無義不顧骨肉親情,唾棄侯夫人陰謀陷害嫡長子。
一個繼室,按照規矩是要比原配低上一頭,對于原配所出的孩子也不能完全當晚輩來看待。
這些事情一旦被人知道,衆口铄金,鎮北侯和侯夫人就成了第一個被聲讨的人。
陸清川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被逼迫無奈之舉,何況他沒有欺壓傷害過平民百姓。
只是與那些同等世家纨绔子弟産生沖突,一旦論起來倒沒陸清川任何錯,反倒是那些人自己主動挑釁送上門。
徐久笑的眉眼彎彎,嘴角上揚的弧度一直壓不下去,他沒想到有良知敢直言的這麽多。
他對常安比個贊揚的手勢,無聲地說了一句:“幹的漂亮。”
常安得意的揚頭,這些事他自己也很滿意,為小侯爺報仇。
更為了讓徐久高興為陸清川正名。
“咦?”徐久聽到一陣奏樂聲,伸出脖子往遠處看看,“這是幹什麽呀?”
常安聽了也向大街上看去,就見一隊吹着喇叭唢吶的人過來,後面還有幾人騎着高頭大馬。
更遠一點的地方則是一擡擡紮着喜綢的箱籠。
“下聘的。”常安道:“不知道是哪家,聘禮還不少。”
“很多嗎?”徐久好奇的問:“我看着沒多少東西呀。”
他從小被關在大宅裏,幾乎不怎麽出門,都是吩咐常安偷偷溜出去。
給他講一下外面的事。
若不是經歷過上一世,徐久就像一張白紙一樣,什麽人情世故人心險惡都不懂。
“十六擡。”常安道:“算是小富之家的排場,沒什麽看頭。”
徐久卻是看的津津有味,聽着喜樂聲跟着瞎高興,連閑庭居裏那些人聲讨鎮北侯的事都不顧了。
“看看,挺熱鬧的。”徐久趴在窗戶旁,看的眉開眼笑,指着其中一名男子道:“這個好像是新郎官。”
“嗯。”常安點頭,“長的一般,穿戴的倒是可以,就是長的一般算不上英俊。”
“确實。”徐久贊同道:“但也不是人人都像陸清川那麽英俊灑脫,普通人也是要成婚的,不能完全以相貌而論。”
“呃。”常安張了張嘴,“啧”了一聲道:“就是順嘴說說,您也太較真了。”
“我是較真嗎?”徐久翻了個白眼,“這喜慶的日子,你就不能不論他人的短處,這不是破壞氣氛嘛。”
他都不想看了,想起陸清川就來氣,到現在都不見個人影。
真是視自己如無物。
“你說陸清川知道我有病了。”徐久抿下唇不高興,悶悶地道:“他也不說來看看我,還是朋友呢!”
這樣的朋友要來什麽用。
這一刻他忘記,是自己上趕着交陸清川這個朋友,只顧着委屈了。
“興許門房沒告訴他。”常安看他不高興,想了想安慰道:“鎮北侯府天天那麽多人求見,門房忙忘記告訴也有可能。”
“不是給銀子了。”徐久不能釋懷,他知道陸清川有些躲着自己,“門房怎麽會不說,一定是他沒放在心上。”
“有銀子就忘乎所以,一定是躲到哪兒風流快活去了。”
“不會吧?”常安驚訝地道:“您怎麽這麽說,可是您說他人很好的,現在竟然……”說陸清川風流快活?
“這和人好不好沒關系。”徐久振振有詞,“你不是說窮漢乍富就裝屁嘛,我估計他就是去裝屁了。”
以前沒銀子,連酒樓、花閣這樣的地方都不能去,現在大把銀子在手。
陸清川會不出去顯擺裝闊幾日。
“花吧花吧。”徐久憤憤,“花完了就老實了,看還能去哪逍遙快活,到時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當窮漢吧。”
常安:“……”
他咋舌:小侯爺這是哪來的這麽大怨氣,難道有銀子還不能花了?
“這個吧……”常安想了想,“也不能完全怪陸清川,只能說窮的太久了,一旦有銀子就管不住自己。”
“這事……”常安悄悄打量他臉色,“您得理解。興許以後他無法再弄到這麽多銀子,怎麽也要花個過瘾。”
他們倆個頭挨頭,趴在窗邊說悄悄話,徐久再生氣也沒忘記壓低聲音。
一邊說着一邊看下聘的隊伍,由遠及近的緩緩行過來,也聽清了下聘的隊伍是誰。
“清遠侯府?”徐久雙眸一亮,“是侯府下聘呀。”
他忙拍拍常安,“你說錯了,不是小富之家,是侯府呀。”
常安無語:“……”
他就是随口說說,哪知道到底是什麽人,猜測也是按聘禮數量來的。
“這就是京都的世家大族的聘禮?”徐久不敢相信,“這也太少了吧。”
“興許娶的媳婦兒不受重視。”常安嘆氣:“若是來我們府下聘,就這點東西,奴才非把他打出去不可。”
“這也太摳門了。”
什麽東西,這是埋汰誰呢?
“啧啧啧。”徐久興奮的伸長脖子,“也不知道是去哪家下聘,我們跟着去看看,能不能打起來。”
“這麽寒酸……還是算了吧。”常安興致缺缺,“興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我們看不到熱鬧。”
一般商戶或是小官之家,若是拿出這些聘禮沒什麽,家世和階級在那裏擺着。
但這是侯府,就這麽點聘禮,哪怕是破落戶也應該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不行。”徐久起身,“我們現在跟過去,要是打不起來,我們再回來。”
反正他也沒事可做,該放出的消息已經放完了,讓這些人罵鎮北侯去吧。
“您一點都沒吃。”常安看看桌子上的茶點,樣式精美香氣誘人,“要不我們拿回去。”
“拿着吧。”徐久道:“若是你覺得好吃,我們以後再來。”
他知道常安與自己一樣,喜歡糕點,剛才兩人沒顧得吃。
現在拿到馬車上,正好可以一邊吃一邊跟着這些人到地方。
“小侯爺。”方護衛硬着頭皮道:“人家下聘,您卻要去看熱鬧,這有點不地道。”
他人老實憨厚,就是徐久和常安再壓低聲音,方護衛就着近的便利。
把他們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咳咳。”徐久“咻”的一下,臉紅了,遮掩道:“我就是閑着沒事,去沾點喜氣,怎麽會幹這麽沒品的事。”
“對呀。”常安點頭,“聘禮多與少,就是個心意,方護衛不要那麽看重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他踮起腳拍拍方護衛肩膀,信誓旦旦地說:“看的是情誼。”
方護衛:“……”
他不會說話,但不是傻子,這主仆兩個眼睛放光。
明顯就是期待打起來,他們好看熱鬧的架勢。
“你別急。”徐久一邊走一邊企圖安慰方護衛,“興許京都大族就是這個規矩,兩家為了交情不看重這些身外之物,估計事先通過氣呢。”
他一攤手,笑盈盈地道:“這樣就打不起來了。”
只是到了地方,徐久才知道,他們是到鎮北侯府下聘。
“壞了。”徐久一拍雙手,眼眸亮閃閃的,激動的小臉都紅了,“一定能打起來。”
若是他沒記錯,應該是陸清川妹妹現在議婚,這個聘禮……徐久覺得陸清川一定不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