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變天了。”

徐久站在高樓, 看着滿城飛鷹旗,眼神興奮地道:“飛鷹衛出面了。”

随即他又蹙眉,臉上現出一絲憂慮, “榮王竟然公然抵抗, 飛鷹衛能拿下他嗎?”

徐久一覺醒來, 聽到消息飛鷹衛出面,因為聖旨被質疑的原因。

飛鷹衛要檢查聖旨, 并驗看慶元帝死因,沒想到榮王竟下令拿下飛鷹衛信使。

幸虧飛鷹衛有準備, 沒被榮王的人拿下,脫身離開皇宮。

只是兩方對峙不下, 飛鷹衛全體出動, 三千飛鷹衛立于城門外。

被榮王派人攔在城門不得進入。

“榮王膽子太大了。”徐久嘆息:“他難道不怕皇室宗親,還有天下人讨伐嗎?”

“怕就不會殺害慶元帝。”陸清川面無表情, 淡淡地道:“與飛鷹衛對上, 也理所當然。”

飛鷹衛出現, 榮王必然會明白,他此舉可能會被阻攔。

提前做出決定,與飛鷹衛對立,也是情理當中的事。

“誰能贏?”徐久想到飛鷹衛的人數, “榮王已經掌控皇宮,禦林軍應該已經歸順, 現在看五城兵馬司也在他手中。”

“要是東、西兩大兵營,也在他手中, 飛鷹衛可能……”要覆滅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陸清川, 希望從他這裏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好讓他安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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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陸清川的話更讓他心驚膽戰不已。

“榮王既然敢對抗飛鷹衛。”陸清川道:“必然手裏有不少兵力, 否則怎麽能拿下飛鷹衛呢。”

“而且……”他看眼徐久,微微一笑道:“東、西兩大營,必然也有他的人在,否則榮王不會這麽膽大妄為。”

這些早在他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榮王會這麽明晃晃的找死,公然對抗飛鷹衛。

無視他們的使命。

“算了。”徐久沮喪低頭,“就不該抱有希望。”

榮王連自己父皇,慶元帝都敢加害,又僞造傳位诏書。

怎麽會輕易放棄。

孤注一擲,還能有存活登上高位的機會,若是馬上認輸。

那就是死路一條。

“小侯爺。”方護衛匆忙來報:“飛鷹衛要攻城了。”

榮王帶着文武大臣,還有禦林軍和五城兵馬司,在城樓上與飛鷹衛談判。

但是飛鷹衛态度強硬,必須驗看慶元帝死因,還有傳位诏書真假。

雙方已經鬧僵,擺出開戰的架勢,戰局一觸即發。

“我們也沒辦法。”徐久抿抿唇,忍着焦慮道:“只能等……等飛鷹衛能不能勝吧!”

他一聲聲嘆息:“可是他們人太少了,還要死很多人,都是榮王造的孽。”

徐久氣的跺腳,眼神充滿恨意,兇巴巴地道:“該死的人是他,為什麽要牽連別人。”

他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心裏害怕又不敢表現出來,恐怕陸清川又要出去想辦法。

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去,徐久怕陸清川遇到危險,把臉扭向一邊。

不讓陸清川看見自己滿腔恨意。

“為什麽對榮王這麽大恨意?”陸清川突然開口問:“沒有特殊原因嗎?”

他早想問了,但是怕徐久不願意說,陸清川本身也不太在意。

就一直忽略過去。

“不願意說也沒事。”陸清川道:“我不是非要知道。”

徐久:“……”

他抿緊嘴唇,眼眶微紅不想說,但是心裏又難受的了不得。

“我不想死。”徐久抹着眼淚,他無法直言自己重生的事,只能說:“我總是夢到他害我們,還把我和常安給殺了。”

“我每天都害怕。”

他擡頭看向陸清川,眼淚汪汪地說:“真的,我沒說謊,就是他殺了我和常安。”

“沒事。”陸清川心裏一軟,把徐久擁進懷裏,“沒說你說謊。”

“你為什麽不早說?”陸清川低頭,心疼地道:“看你怕成這副樣子。一提榮王,你就又驚又怕,吓壞了吧?”

這時他才明白,徐久為什麽這麽厭惡,甚至抵觸榮王。

要是他自己總是做這樣的夢,早就想辦法把榮王除掉,不會讓他成為心中的那根刺。

“是有點怕。”徐久點頭,又搖頭道:“但是你在身邊,我就不怕了。”

他抓着陸清川衣襟,手微微用力像是救命稻草一樣,一時一刻也不想松開。

“那就除掉他。”陸清川眼神冷厲,嘴角勾起露出殘忍笑容,“這個機會,現在是名正言順。”

他松開徐久,擡手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別哭了,小孩子嘛?”

陸清川說完,往後退幾步,告訴徐久:“你等一下。”

“啊?”徐久一呆,陸清川怎麽在這個時候把自己扔下了?

他看着陸清川大步離開,徐久不覺向前追幾步,卻聽陸清川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他幹什麽去了?”徐久不明所以,問一旁的常安道:“我傷心呢,他難道不是應該陪着我安慰,小心陪笑哄我高興嗎?”

常安臉色有些發白,沒回答徐久的話,而是問道:“小侯爺,您真夢到榮王把我們殺了?”

“嗯。”徐久點頭,他不能把真實發生的事說一遍,但是可以化為夢境,這樣就不會讓人驚懼感覺不可思議。

從而不相信自己的話。

他也不想再敘述一次,上一世發生的那些事,因為他擔心自己說多了。

可能這一世還會再經歷一遍。

哪怕有陸清川在,可看榮王像是打不倒的螳螂,徐久時刻擔心不安。

“總是夢到。”徐久一副後怕的模樣,假裝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

“就是夢而已。”常安雖然也有些害怕,還是壓着恐懼安慰道:“不可能發生的,夢都是……”相反的。

他沒說完,就想起徐久說下雨的事,常安一下子就卡住了。

好在徐久注意力沒放在他身上,而且頻頻向陸清川離去的方向張望,期盼他快點回來。

這個時候,陸清川不在,徐久實在不放心。

只是在他翹首以盼,希望陸清川身影出現的時候,一道黑影差點把徐久吓的腿軟癱在地上。

好在被常安一把扶住。

一個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線向他行來,身着玄鐵盔甲連臉都被遮住。

只露出冰冷毫無情緒的雙眼。

“你你……你是誰?”徐久驚恐的看着向自己緩步而來的人,眼睛瞪的老大,“你要幹什麽?”

“怎麽了?”陸清川揭開面甲,蹙眉看着徐久,“吓破膽了嗎?見什麽都害怕。”

他說着,眼裏升起濃濃怒氣,青天白日在自己府裏。

徐久就被吓成這樣。

陸清川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一劍把榮王斬于馬下。

“陸清川?”徐久驚呼,“你怎麽穿盔甲呀?”

他突然撲到陸清川身前,一把拉住他,慌忙搖頭道:“不,不行,我不能讓你去殺榮王。”

“他現在有那麽多人保護。”徐久雙手緊緊把陸清川抱住,一刻不想松手,“你去根本殺不了他,還可能……”

徐久說不下去了,只是淚水不停地流,滿心驚懼不安、惶恐的不知所措。

“唉!”陸清川嘆息:“說了,你別怕,沒人能殺我們,你怎麽就不信呢。”

他無奈極了,輕拍徐久後背,任他抱着自己不松手。

“只要我不願意。”陸清川相當自信地說:“就是皇上也殺不了我,何況又是你呢。”

因為玄龍騎的特殊性,幾乎與飛鷹衛一樣的性質,每代首領都是秘而不宣。

像是鎮北侯府,也是每代掌權人,成為玄龍騎主人時。

才知道有這個特殊隊伍,這個傳承是在鎮北侯府,其他人根本沒資格知道。

一直是隐世的狀态。

陸清川根本不想告訴徐久,因為這即是傳承榮耀,也是頭上一柄利劍。

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為了增加隐蔽性,謹防洩露玄龍騎的消息,每代首領傳承時都會囑咐。

不許洩露自己身份,哪怕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一樣,要保守這個秘密。

“看着我這身盔甲嗎?”陸清川道:“還有手裏這根鞭子。”

他又把鞭子上包裹的外皮揭開,給徐久看萬盛鞭,并給他講解其中的意義。

明面的,暗裏的,陸清川一樣沒落下。

自然玄龍騎的事,也在徐久面前現身,他的真正身份也讓徐久知道了。

“還怕嗎?”陸清川問:“我能不能護住你,能不能把榮王拿下?”

徐久兩眼無神,目光呆滞的看着陸清川,嘴巴張合幾次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半天才一蹦而起。

“哈哈哈。”徐久狂喜,高興的不停的蹦跶,“我就說,我就說你怎麽活的活蹦亂跳的,侯夫人竟然對付不了你。”

他喜出望外,沒想到陸清川還有隐藏的身份,竟然比飛鷹衛還要厲害。

“怪不得。”徐久目光灼灼,看着陸清川的眼神熱烈,“你能把飛鷹衛喊出來,原來是太了解他們了。”

“也是能找到他們老巢。”陸清川不在意地道:“自然領了職責,有些事情就要出面處理,就像這次……”榮王弑父上位的事。

“其中很多事,你不用都知道。”陸清川道:“只要知道,你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安全的就可以。”

這也是他為什麽告訴徐久自己身份。

他本來是不願意說的,只是心疼徐久整天膽戰心驚惴惴不安的可憐模樣,想要他安心開心快樂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徐久高興的不知所以,臉上的燦爛笑容一直下不去,只會來回反複說着太好了這幾個字,“真是太好了。”

“你安心的在府裏。”陸清川道:“別再擔驚受怕,我去助飛鷹衛一臂之力,把榮王一派拿下。”

“可是……”徐久笑容一僵,遲疑地道:“打起來很危險,你……”

他擔心陸清川,不想讓他去,又有些張不開口。

“沒事。”陸清川挑眉一笑,“玄龍騎和飛鷹衛加起來的兵馬,不比榮王現在的人少,而且還都是精兵良将,若是真發生沖突,他們各個都是以一敵十之人。”

玄龍騎萬人,飛鷹衛三千,這是聖祖定制。

但是經過這麽多代,人數已經大大超出,哪怕有意控制。

人數也是超出許多。

陸清川并不怕,他知道飛鷹衛現在的情況,與自己可能也差不多。

出現的人是少,但暗裏還有多少人不知道呢,他也不想探究。

迎着徐久擔心的眼神,陸清川輕笑一聲道:“我保證,只要有萬一能和平解決,就不會動用武力,畢竟動起手來會有傷亡。”

“為榮王不值得。”

“嗯嗯。”徐久一聽,連忙點頭道:“不值得,盡量別動用武力。”

他說完又目光炯炯,滿眼不舍地道:“我等你回來,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呀。”

“我會派人送消息回來。”陸清川拉下面甲,遮住自己的臉對徐久擺手道:“你不用擔心。”

他話是這麽說,沒能跟在他身邊,徐久又怎麽能放心。

徐久派人出去繼續打聽,但沒想到城內已經開始戒嚴,他只能一直呆在高樓上。

期待的看着滿城的飛鷹旗,只要旗幟不撤,就代表着飛鷹衛沒有輸。

……

等陸清川回府,徐久還在高樓上沒下來,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傍晚。

夕陽西下,徐久趴在欄杆上,落日餘晖籠罩他身周。

看起來懶洋洋的毫無神采。

“我回來了。”陸清川看他沒有發現自己,出聲道:“怎麽一點精神也沒有?”

“嗯?”徐久聽到動靜,轉頭看過去,頓時笑開了花,“你回來了。”

“讓我看看。”徐久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着,“有沒有受傷?”

“沒開戰,哪會受傷。”陸清川好笑的把他按着坐下,“不是派人送消息了,怎麽還在這裏呆着?”

“我想看你回來。”徐久皺皺鼻子,郁悶地道:“我剛打了一個盹兒,你就回來了。”

他一天都緊張兮兮,好容易等到陸清川派人回來傳消息,說已經把榮王和他那一派的人都拿下了。

徐久才安下心。

只是高樓站得高望得遠,正好還能看到侯府大門口,他就想第一眼看到陸清川回來。

自己好跑去迎接。

沒想到緊張一天,精神一旦放松,人就疲憊起來。

就是趴在欄杆上打個盹兒的功夫,陸清川就回來了,自己沒接到人。

“累了就回去休息。”陸清川又拉他起來,一彎腰把徐久打橫抱在胸前,“我抱你回去,困了就睡吧。”

“還不知道榮王怎麽處置的呢。”徐久搖頭,還是比較關心這件事,“你們是怎麽拿下他的呀?”

“他畢竟還不是帝王。”陸清川道:“飛鷹衛調查慶元帝死因,這是正常行為,只要說動護着他的兵馬把人拿下就行了。”

“畢竟他真的弑父,傳位诏書也是假的。”

“就這麽簡單?”徐久有些不信,懷疑的看着陸清川,“沒有其他事發生?”

“啧。”陸清川無奈蹙眉,“能有什麽事,不是還有大司農和那些支持太子的人在嘛。”

他無法說飛鷹衛在皇宮裏有據點,掌握榮王暗害慶元帝的證據,但是大司農和支持太子的官員。

卻是可以明說,而确實也是他們出了不少力,公布榮王罪證。

陸清川配合飛鷹衛拿下皇宮,又帶兵以飛鷹衛護衛的名義,與東、西兩大營和五城兵馬司對抗。

當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官員,拿出榮王謀逆的罪責,當着各路兵馬一一列舉出來。

再有站在他們一個隊伍的武官,出面與各個帶兵将領調節,沒動一兵一戈結束對峙局面。

榮王沒了兵權守護,自然與他那一派的官員,一起被拿下。

“等太子回來。”陸清川道:“就可以繼承大統,順便下旨處斬榮王那一派。”

“你還害怕嗎?”

“不怕。”徐久一揚頭,趾高氣昂地道:“有你,我什麽都不怕了。”

心裏的擔憂,榮王這個心腹大患已經除去,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徐久現在是天不怕地不怕。

“陸清川。”徐久摟住他脖子,把頭埋在他脖頸處,小聲呢喃道:“謝謝你。”

是你護我、愛我,豁出所有為我解除煩惱,使我此生再無煩憂。

“這一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徐久紅着臉,滿眼都是傾慕,“陸清川,我們一直在一起。”

“嗯。”陸清川低頭,與徐久對視,勾唇輕笑道:“我們有婚約,自然要成親一生一世不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抓緊時間寫完了,但是突然卡,怎麽也發不出來,到底錯過時間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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