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五條悟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過介于現在的情況來說,他說:“怎麽,傑不喜歡這個稱呼嗎?”

不是不喜歡這個稱呼,而是說這個稱呼不管從哪裏來說這都不對勁吧?

五條悟繼續用手梳着頭發:“可是傑本來就是我的摯友啊,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最親近的人只有你了,這樣說也沒有問題。”

夏油傑剛想說他可別賣慘,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結果張嘴,耳邊傳來了一陣噪音。

而後感覺到頭上一陣熱風吹拂着,顯然是五條悟打開了吹風機,用最低的溫度,輕輕吹拂在夏油傑頭頂,還有那雙大手擺弄着發絲,一點都不給他說話的餘地。

既然人都在幫忙吹頭發了,夏油傑只好暫時乖乖閉嘴,好好享受咒術界最強的吹頭發技術。

讓他沒想到,五條悟的服務水平居然是一流的,這樣的手藝讓夏油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等好不容易吹完以後,夏油傑長發散落的模樣,讓五條悟不禁将六眼全部的感官放在夏油傑身上。

如果是其他男生,留的長發總顯得十分粗糙且油膩,但夏油傑的發絲柔軟纖細,散落下來的時候每一處挪動都瘙癢着心房。

夏油傑摸了摸,發尾還泛着熱量,已經被吹幹了。

回頭還能看見五條悟笑眯眯問:“怎麽樣?傑對我的手藝還滿意吧?”

夏油傑不得不點頭承認這一點,沒想到五條悟還有這技術。

五條悟說:“所以傑高興嗎?”

夏油傑沒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五條悟這句話的意思,還順着往下應了聲:“嗯。”

五條悟立馬笑眯眯道:“那不就行了。”

什麽行了?夏油傑立馬警惕起來,想起五條悟好像是接着之前的話題說下來的。

說起來五條悟一點也不介意的态度,讓夏油傑有點疑惑。

五條悟好歹是五條家的族長,“六眼”的繼承人,為什麽他們說起男性主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介意的模樣,甚至都沒有人反對。

難道像五條悟這種禦三家傳承了千年的咒術家族,還特別重視血脈重視天賦,怎麽可能不介意這件事情?

不是更應該講究傳承才對嗎?

像五條明那樣簡單明了的态度,确實有點吓到夏油傑了。

五條悟歪着頭:“傑大概不知道五條家的血脈是怎麽傳承的吧?”

五條悟都這麽說了,夏油傑擺出悉聽尊便的模樣。

“五條家的六眼不會固定在哪一條血脈上,也就代表着五條家不會跟禪院家或者加茂家一樣出現主家或者分家,因為任何擁有五條血脈的人都有可能覺醒六眼。”

“擁有六眼的人的後代不一定會覺醒六眼,這是五條家的共識。”

這就是為什麽家族并不在意六眼的伴侶是什麽人,因為他們清楚上一任六眼死後,下一任六眼會很快誕生,只要五條家的血脈傳承下去就行。

因此他們根本不用擔心某一個人血脈的延續。

五條悟解釋完了,他靠在門框上看過來:“所以傑都知道了這麽多五條家的秘密了,你願意嗎?”

五條悟這話可真是夠直接、夠直白的了,上一句剛說完,都沒有給夏油傑留下思考的時間,下一句就說出來了。

他的這麽簡短的一句話,代表着什麽已經不用再去猜測了。

夏油傑顯得更加震驚,五條悟就這麽直接問出來了?

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

就好像他們上一秒在學校,下一秒就被五條悟來到見家長了,之前帶五條悟回家也沒有這種感覺啊。

而且之前不是一直在說他們是摯友嗎?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協商是否同意主母這個稱呼了。

等等……

五條悟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夏油傑的回答,仍然耐心地等待着。

夏油傑沒說話,他就伸手撩撥着夏油傑的碎發,邊玩邊說:“傑的長發很好看,以後就別紮起來了吧。”

夏油傑一手把他給拍開了,覺得他在擾亂自己的思緒,大腦根本沒有什麽空間在思考。

不過嘴上忍不住回怼道:“是誰之前還指責我的劉海來着?”

五條悟噗嗤一下笑了,他忍不住趴在夏油傑肩膀上,胸膛起伏笑的很大聲。

“傑居然還在在意這件事情嗎?”

夏油傑被他逗得沒脾氣了,他把話題扯了回來:“行了,不開玩笑了。”

五條悟:“所以傑覺得怎麽樣?”

夏油傑認真說:“我現在還沒想好,還得考慮考慮。”

事情進展地太快,讓他沒有思考的餘地,他又不想五條悟那樣想一出是一出,這種事情還是得認真想一想。

五條悟覺得沒問題,點頭說:“那好吧。”

這個時候,五條明推門進來先試探了一下氣氛,見自己沒有打擾到兩人,才小心翼翼地說:“悟大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長老他們只等您了。”

五條明來的正好,插入在說完話的兩個人之中。

五條悟松開了夏油傑的碎發,夏油傑也站了起來,兩個人看上去若無其事地公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五條明落後兩人一步,站在後面偷偷看着前面五條悟和夏油傑并排走在一起,這個時候他心裏還在思索着,果然還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斷,眼前這兩人不就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大家族的聚餐看起來十分莊嚴肅穆了,特別是五條家這種從千年前傳承下來的家族,就連吃飯都有一套自己的規矩。

五條悟他們來之前,所有人一句話不說,也沒有人敢動筷子,等到五條悟來了以後,落座下來以後,凝重的氣氛這才稍微有所緩和。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五條悟的一句話:“又來這一套,你們擺這個表情難道是死人了嗎?就不能笑着迎接我嗎?”

長老說:“這是家規,不能輕易更改。”

五條悟捂着頭:“所以說我才讨厭這裏啊,守着那些死規矩一點都看不見改變,就連吃飯都是一板正經,一點都沒意思。”

長老聽着這一系列的抱怨,依然面不改色,而整個家族的其他人也是一邊聽着一邊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夏油傑都有點不忍直視了,怪不得五條悟不想回來了,這種氣氛就算是他呆久了也受不了啊。

不管族長說些什麽,依然堅持着曾經的規定,确實有種老古董的感覺。

夏油傑落座本來是在五條悟左下的一個位置,五條明早就給他安排好了,夏油傑本來想落座的時候,五條悟眨巴眨巴着眼睛看過來。

“傑要跟我分開嗎?”

那雙湛藍色的雙眸看過來,夏油傑心就下意識軟了一點。

不過他還是沒有被迷惑到就直接答應對方接下來的請求,而且他上下看了看座位的排序說:“怎麽?難道還要我跟你坐在一起嗎?”

五條悟那好歹是族長的位置,他這個外人跟着坐過去又算什麽事?

五條悟一想到這裏,又是癟嘴:“傑難道也要在乎這些死板的規矩嗎?”

夏油傑想想也是,他本來就不喜歡這些習慣,只不過覺得既然來了五條家,要給五條悟一個面子而已,如果說五條悟都不介意了,他還有什麽規矩要遵守的。

于是當着所有五條族人的面,夏油傑走到了五條悟的那一桌坐下。

剛落坐,五條悟就親親密密地貼了上來,張口問:“傑想吃什麽?”

五條長老看着這一幕目瞪口呆,張嘴開開合合,半天都沒有吐出一句話來。

此時作為五條家最有資歷的人,五條長老此時正在大腦中頭腦風暴,他不是記得五條悟說的是準備把夏油傑吸納進五條家嗎?

現在這個情況是怎麽回事?

怎麽看都不像是把夏油傑吸納進五條家,而像是另一種吸納方式……

五條長老剛想要反駁一下五條悟的操作,但是他轉念一想,這兩件事情好像沒有什麽沖突的地方。

他是想要把咒靈操使的術式作為血脈融入進五條家中,但是五條悟這麽做好像也沒什麽問題,總歸咒靈操使是傾向五條家的特級咒術師。

長老這麽想着,現實已經過去了幾分鐘了,在五條悟動筷以後,所有人已經開始吃了起來。

雖然是在吃晚飯,不過這沉寂的氣氛裏,只有下面動筷的聲音,也足夠讓人覺得窒息了。

而這一點聲音之外的只有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說話聲了。

五條悟催促着夏油傑吃了不少東西,看見他吃下了不少,才說:“傑瘦了不少呢,還要多吃點。”

夏油傑覺得這一點就是無稽之談,夏天差不多過去之後,他狀态都好多了,怎麽可能像五條悟說的那樣。

不過剛吃了幾口,他擡頭看過去,發現有許多五條族人時不時偷偷望過來,看起來非常好奇他和五條悟的關系了。

夏油傑:……

好在他也不是個薄臉皮的人,硬是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吃完了晚餐,而且吃的有點撐。

主要還是因為五條悟不停地投喂,讓夏油傑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夏油傑學着五條悟雙手插在衣袖裏,懶洋洋地問:“該不會明天早上也是這種氣氛吧?”

那他可就要受不了了,在這麽多人的眼睛下吃一次還行,再多吃幾次就會消化不良了。

五條悟笑着說:“傑總算體會到我的痛苦了吧。”

五條明跟着他們後面,擡眼看兩個人走着走着又湊到了一起,黏黏糊糊的。

“放心吧,這只是族長好久沒回來,長老特意組織的一場聚餐,明天就個自己吃自己的了。”

夏油傑總算是放心了。

“不過傑要是不喜歡的話,也可以不去就是了,反正他們就是礙眼的存在而已。”

能把自己的族人說成是礙眼的存在,恐怕只有五條悟這人了吧。

夏油傑無奈一笑。

結果就聽身後的五條明一點也不猶豫地回到:“我明白了悟大人,明天開始就讓他們在屋外吃。”

五條悟沉吟一會:“也不是不行。”

夏油傑被他們這一系列的熟悉的動作給震驚到了,五條悟不過是随口一說,五條明居然還答應了,而且想了這麽一個應對方法。

這個應對方法,是個人看了都會說一聲離譜。

讓五條悟在室內吃,其他人在室外吃,這是什麽奇葩的操作?

偏偏五條悟真就要答應下來了。

夏油傑連忙阻止了五條悟接下來要脫口而出的話:“所以為什麽不能直接取消掉呢?”

五條悟在這種事情上通常都願意聽夏油傑的,他聳肩說:“誰知道那些老頭子呢,都變成了這樣了還要堅持傳統,所以說很煩呀。”

說起來也很搞笑了,就算形式變得千奇百怪,但就是不能廢除掉,這大概是五條家最後的堅強了吧。

五條明補充說明道:“家族規定就是家族規定,悟大人是悟大人,如果家族規定與悟大人相沖突,肯定要以悟大人為準,所有人都是當這麽認為的。”

五條悟:“傑也聽到了吧?雖然是以我為主,但其實他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念的。”

不過也能看出,五條家為了五條悟做出了多少改變和容忍,怪不得能養成五條悟這樣的性格。

都是他們自己把五條悟給寵成這樣的啊。

五條家,還真是一個奇葩的禦三家。

夏油傑想着想着,忽然發現他們這條回去的路看着挺陌生的,而且他們的方位越走越偏。

一路上已經沒有了人氣,而且房屋越來越少,更是從宅子裏走了出來,來到了大宅子的後院,地面鋪着鵝卵石,不遠處還能聽見竹筒盛落水的碰撞聲。

“悟?”

考慮到帶路的是五條悟,夏油傑到沒有什麽好怕的,只是好奇五條悟帶他來這個地方想幹什麽。

五條悟停下來,對着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夏油傑注意到跟了他們一路的五條明鞠躬後,從這個地方離開了。

這更讓夏油傑好奇了,五條悟這是要帶去哪裏。

才走了有一段路,穿過一片樹林後,夏油傑跟着五條悟來到一片小山面前。

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後,夏油傑頓時被一片片的墓碑給驚到了。

五條悟這時才開口說:“咒術師死後的屍體必須經過處理以後才能被埋葬,所以這裏的墓除了墓碑以外,埋着的都不是咒術師的屍體,而是經過處理後的殘渣。”

這一點夏油傑十分清楚,或者說這是咒術師都明白的道理。

五條悟走過去,借着好不容易從雲層後站出來的月光低頭看去。

“不過在殺了傑以後,我并沒有打算把屍體交給任何人處理,但是無論安葬在哪裏都不安全,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把傑的屍體安葬在了這裏。”

“我以為安葬在祖墳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裏有五條家的結界籠罩,只要是有人入侵我都能感受到。”

夏油傑知道五條悟要說些什麽了,那是一周目五條悟經歷過的那些事情。

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摯友夏油傑之後,再瞞過所有人把屍體安葬在了自己家族的祖墳裏,只想着能讓摯友永遠沉睡下去,不再受到其他的打擾。

卻沒想到這個舉動害了摯友也讓自己步入亂局。

“那個腦子大概是早就潛入五條家了,在我安葬傑的屍體不久後就把傑給偷走了。”

五條悟似笑非笑地說着,聲音略帶嘲諷。

夏油傑總覺得不能讓他繼續這麽說下去,上去一步抓住他的肩膀一用力。

五條悟順着這個力道轉頭過來,也正好月光從烏雲中完全掙紮出來,透着這清冷的月色,夏油傑能夠清晰地在黑暗之中注意到五條悟湛藍色的雙眸。

那是黑暗之中唯一的顏色。

“我就在這裏,悟。”

“以後也會繼續站在這裏看着你。”

夏油傑堅定地說,不管以前都發生了什麽,都不再會重蹈覆轍了。

現在的咒術界很好,他也很好,灰原雄很好,天內理子也有自己的事業,枷場姐妹也擁有了更多的朋友。

咒術界未來會更好,夏油傑如此堅定地相信着。

五條悟聽後笑了:“那傑可要好好活着,我不希望以後在這裏再看傑。”

夏油傑沒好氣:“那是當然了。”

有了當前的HE在前,他怎麽還可能去追尋那種虛無缥缈、不可能成功的計劃呢?

五條悟聽到了保證,笑得更加開心了。

夏油傑忍不住捂住了他那雙湛藍的眸子,在這樣的灰蒙蒙的夜色下,也不知道是什麽促使他做出了這個決定。

五條悟眨着眼睛,睫毛就這麽噗哧刷着夏油傑的手心。

“傑?”

夏油傑還沒想到下一步要怎麽辦,又聽五條悟說:“這是要接吻嗎?”

夏油傑被他這句話給吓着了,這是什麽神來之句。

“不是說接吻的時候要閉上雙眼嗎?現在氣氛好像正好,傑要不要來試試?”

夏油傑:……

他連忙放下了手,然後看見了五條悟遺憾的眼神。

“什麽接吻啊,給我正經一點。”夏油傑指責。

五條悟像是沒聽見一樣,伸手觸摸到自己的唇,讓夏油傑不自覺也跟着他手的舉動挪了過去。

那粉嫩的顏色和看着就超級柔軟的嘴唇說道:“說的也是,傑應該是第一次吧,肯定沒什麽經驗,可以先練習一下的。”

夏油傑一聽這話,就回過神來了,他扶額說:“你是不是根本就沒聽我之前講了什麽?”

他好像說過自己要考慮一下來着?

五條悟繼續自說自話:“傑不用擔心,我也是第一次啦,不會嫌棄你技術差的。”

這會夏油傑的勝負心就上來了:“既然你也是第一次,憑什麽嫌棄我技術差啊?”

五條悟見夏油傑如他所願步入了陷阱,雙目發亮:“那傑要來試一試嗎?”

夏油傑:“額……”

他說什麽來着?

趁着月色正好,夏油傑連忙轉移了話題:“既然月亮都出來了,不如坐虹龍逛一逛吧?”

夏油傑這轉移話題的讓人看不下去了,不過五條悟看着他許久,還是答應了下來。

“好啊。”

“不過傑你是不是忘了五條家也有結界,如果你放出虹龍來的話,結界也會發出警報的。”

五條悟這麽一說,讓夏油傑頓時記起這件事情來,還不是剛剛那種緊急情況下,連忙想了話題轉移注意力。

因此他只能硬着頭皮問:“作為族長,難道就沒有一點特權嗎?”

五條悟:“族長當然有特權了,主母當然也有了特權。”

好在五條悟不打算繼續剛剛的話題了,打開結界一個小口子,讓夏油傑召喚出虹龍。

在月色下,兩個人坐着虹龍吹了一晚的風,如果不是有五條悟的無下限,說不定還真的會感冒。

不過初秋的山間夜色也是難得一見,就這樣安靜地看下去,也別有一番風味。

直到深夜,五條悟和夏油傑才回到房間裏,睡眼朦胧地五條明不知道又從哪裏站了出來問要不要幫他們準備水,或者宵夜。

夏油傑看着他也困了,讓他下去休息了。

第二天在床上醒來的時候,夏油傑睜開雙眼剛想起來,就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

這一下正好讓他立馬清醒過來,看見了睡在身邊的男人。

他頓時回想起昨天晚上,兩個人單純看夜色都看了半個晚上,明明什麽也沒有做,卻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只是回來以後,兩個人都困得不行,躺在床上就睡過去了。

兩個人睡成了一團,他的頭發就被五條悟壓在了手臂下面。

沒想到長發還有這樣的麻煩,夏油傑稍微有點後悔了。

這一下動作也把五條悟給驚醒了,他揉着眼睛問:“傑?幾點了。”

夏油傑去摸自己的手機,不過半天都沒有找到,然後房間裏也沒有時鐘之類的東西,忙碌半天他最後放棄了。

“不知道,估計不早了。”

看着外面的天色,又是太陽高照的一天。

五條悟翻了個身,伸手把起身的夏油傑又給拉了下去。

“傑,今天繼續休息一天吧。”

夏油傑被帶着又摔了回去,一時吃痛,扯着五條悟的臉說:“今天還要上課呢,再不回學校夜蛾校長就要找上門來了!”

五條悟被扯着臉,嘟嘟囔囔說:“那就找上門呗。”

正巧,聽見了屋內有動靜的五條明小心翼翼敲門。

“悟大人,您有一個緊急電話,說是您學生打過來特意找您的。”

聽到這裏,五條悟也不得不懶洋洋坐起來,讓五條明把手機給他拿過來,并且問:“誰打過來的?”

“對方說他叫虎杖悠仁,說大事不妙一定讓您接電話。”

“只不過考慮到您還沒睡醒,沒敢吵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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