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腦洞大出天際的開挂

這下在場的人都覺出不對勁來了。紛紛站起,禮部官員一看不妙,大喊着都坐下來,不要慌。一邊派人去打聽情況,保證馬上把消息帶回來。

短暫的慌亂後,才子們接着坐下來,玩是沒心思玩了,那只火紅鳳凰在皇城上空跟一頭蛟龍鬥法,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都不需要派人打聽消息,有點頭腦的人都能看出是太後在與誰鬥法,蛟龍代的是誰,不是很明顯嗎?

人心思變,議論紛紛。

蒼鬥山凝視着天空上的鳳凰與蛟龍,嘆道:“太後怕是兇多吉少。”

樂正英雖對太後沒什麽好,但是也不敢茍同。如今朝政都是太後一手把持,少了必然引起震蕩:“何以見得?太後身邊大修無數,不可能鬥不了對方。”

蒼鬥山搖頭:“鳳凰老矣。”而蛟龍勢盛,兩者一比,高下立見。

只是不知太後一死,天下該如何。

那邊鬥得愈來愈兇,蒼鬥山忽然反應過來:這個時候看什麽熱鬧,不是去取回神器的天賜良機嗎!

“起來,別吃了!”蒼鬥山拉起微生,“我們走!”

“啊?啊?”微生稀裏糊塗就被蒼鬥山拽出了鹿鳴宴場,樂正英趕過來,一臉莫名其妙:“哎,你們去哪?”

“回去!樂正大人就別跟過來了!”蒼鬥山踏天梯,手裏拎着個微生,往懷王府方向飛去。

懷王府确實空了。蒼鬥山記得他上回來藏書樓時,偌大的王府随處可見仆從侍女,或者門客供奉,氣象繁榮,如今一空,靜得怕人。

藏書樓作為最重要的地方,當然還有守衛,蒼鬥山張開意識知界,随風而入。

門口懶散地坐着兩個人,一左一右,像一對門神,均是合一境巅峰,感知其氣息仿佛還是一對雙胞胎。

一路深入,風吹進了藏書樓深處,每一層都有一個化道境巅峰的大修,吹到密道前的書架,書架前坐着一個人。

風初次碰到他時,他沒有反應。蒼鬥山心中忽然警鐘大作,急忙縮回了意識知界。

入道境大修?

他站着不敢動了,藏書樓的防衛的确恐怖,他還以為能趁火打劫:想多了。根本打不過,第一關都闖不過去。

“嗨!”他猛地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蒼鬥山大驚,一瞬間跳出了老遠,定睛一看,頓時頭大無比:“秋大小姐?你來做什麽?”

秋薇歌一指藏書樓,秀眉一挑:“是不是想要那個?”

蒼鬥山開始裝傻:“哪個?”

“我能感應到,但是它不在那裏。”秋薇歌道,蒼鬥山一愣,脫口而出:“你知道?”

“它在他身上,這不過是個陷阱。”

蒼鬥山現在藏書樓沒辦法闖,秋薇歌所說的也好像有幾分道理:懷王迷信神器能加持氣運,在反叛的日子将神器随身攜帶不是不可理解。

但是去找他本人奪走神器,直觀上甚至比硬闖藏書樓難度大得多。

微生在一旁聽得稀裏糊塗,蒼鬥山沒法子了,問秋薇歌:“你有辦法?”

秋薇歌依然指着藏書樓:“辦法就在裏面。”

蒼鬥山茫然。

“但是很難。”她再說的話一瞬間讓蒼鬥山死了心,他扭頭就走,“算了。”

“你确定?”秋薇歌站着沒動,“不去見見他?”

蒼鬥山回頭:“見誰?

“你見過他的,進去見見他,他說不定會對你感興趣,一感興趣說不定就幫忙了。”

被忽視已久的微生終于忍不住抗議:“感什麽興趣啊!不需要什麽感興趣!”

“閉嘴!”蒼鬥山拍了一下他肩膀,“你說的那個‘他’‘究竟是指誰?”

秋薇歌笑得高深莫測:“進去不就知道了?”

進去?蒼鬥山猶豫了一會,黑白天梯向下,他踏出一步,落地。

忽然間就感覺不一樣了,好像進入了不一樣的空間,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守在藏書樓門口的兩位門神,但是他們看不到他。他稍稍一轉頭赫然發現自己的視野擴展了半天,只偏移了很小的角度,卻能看到自己左手邊的景象,像有一只巨手将那邊的空間強行扭曲過來讓他看到。

他沒驚奇多久,耳畔傳來古怪的沒有感情的聲音:“不明者,請你上樓。”

什麽聲音?他吓了一跳,疑惑地四處看看,除了門神兄弟,沒有其他人。

那個聲音沒再出現,他試着踏出一步,眼前景象驟然間扭曲得厲害,都在往後飄,飄成一個巨大的球體,他滾着球前行,輕而易舉穿過了樓門,沿着樓梯滾上三樓,始終有種腳未踏地的不真實感。

看到守在密道入口的年輕人,他不真實的感覺更不真實了。

他的确見過他。在微生吵着要報名修兵的時候,他和他一起去看那些候選人互相厮殺,看到無想社的人跟年輕人鬥法,看到年輕人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包括他“彈”飛無想社的那人的時候,他的疑心上升到了頂點。

沒有任何一種法術會是這樣,他從未見過。

年輕人坐在椅子上,坐得很規矩,像一個乖乖的學生,又仿佛是氣度森嚴的法官,臉上沒什麽表情地說:“你好。”一點善意都沒表現出來,搞得蒼鬥山瞬間生出一種被審問的錯覺。

錯覺之後是一陣恍惚,眼前飛速閃過一幕幕景象,都是他過去的記憶,快得仿佛不真實,越往後出現的越多就是關于微生的,好像将那些重要的不重要的全都展現出來了。

時間快進,回複現實。蒼鬥山迷茫了半天回過神來,年輕人看着他,眼帶笑意,好像沾了點人味兒。

“有意思。”他站起來,“如果未來不變,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

擦肩而過,蒼鬥山站着愣了半天。轉過頭去看他,年輕人已經不見了。

什麽情況?蒼鬥山還沒琢磨明白,猛地渾身一顫。

密道深處又開始緩緩擴散出心卷的氣息,溫和脈脈。

他以為是幻覺,細心感知了好幾遍,确認沒錯。擡頭看書架,擺放的書跟他第一次跟來這裏的時候一模一樣他還記得取下書的位置和順序。他依樣一一取下書,書架豁然分開。

心卷的氣息像是被束縛已久的風一樣撲面而來,神清氣爽。

是真的。

他向密道深處狂奔,直到盡頭,心卷好端端地放在女神手上,跟他第一次來看的時候一模一樣。

拿起心卷的一瞬間,一瞬間變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變。變化的聲音大得好像世界崩裂,什麽都不變的靜悄悄流淌。

但他顧不上那麽多,他拿着心卷一口氣沖出藏書樓,登天梯回到原地,秋薇歌背着手,笑容說不出的狡黠,微生蹲在房梁上擲石子玩,看到他起來開心得很:“回來了?拿到了嗎?”

“拿到了。”蒼鬥山現在還很混沌,想不通發生了什麽。扭曲空間,回溯時間,都是頂級的仙術,聞所未聞,他想不通那個年輕人為什麽會輕而易舉的施展出來,而且不動聲色,悄無聲息,仿佛只是翻開了一本書那樣輕易。

“快走。”他來不及思考那麽多,說:“快走。”

***

懷王在壽誕之前做好了一切準備。上中下計都有預備,可謂萬無一失。

壽誕第三天,當太後的鳳駕駛出皇宮,他站在高處看着遠去的儀仗隊伍冷笑。

他首先來到了滴澈宮。

茗如心情很好的樣子,用小細毛筆蘸着石青染料一點點在自己粉嫩的指甲上描繪圖案,懷王甚至可以看到,她在畫的是一只孔雀翎眼,染料中不知摻了什麽東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十指畫完,張開像一只孔雀打開了它華麗的尾屏。

“懷王?”她擡起秀麗的眉眼,“突然造訪,有事嗎?”

懷王一言不發。

與死人沒必要多說廢話。

他一步步走近,茗如似乎感覺到了危機,站起來退後,懷王當然不會給她任何機會,在她叫出聲來之前一刀揮下,快得像倏忽而至的光。美麗的頭顱落入塵埃,蔥白的十指濺上了紅豔的鮮血。

宮女們尖叫起來,大喊救命。這些小魚小蝦就用不着他出手了,訓練有素的殺手一擁而上,宛如老鷹捉小雞輕易一個個地将她們捉住,無論如何尖叫哭泣求饒,下場都和她們的主子一樣,落入塵埃。一片片血泊緩緩彙聚起來,流淌成一道寬寬淺淺的小河。

他拿出手帕擦自己的手,铠甲上有些地方髒了。師爺過來禀告:“啓禀陛下,先皇病情突然惡化,駕崩。”

懷王面不改色:“入棺,移居梓宮。”

師爺彎腰表示明白,悄然退下。

下一個是太後。

難得她肯出窩一回。

他站在城樓上等她,遠遠看到鳳駕緩緩而來,他從城牆上跳下來,大笑:“趙氏舒白,可敢與我一戰?”

鳳車的華頂驟然破碎,趙舒白步步淩空,大袖飛揚,神情冷厲:“懷王,你這是作何?反叛?”

懷王彈了一下刀鋒,發出清銳的厲嘯:“反叛?不,清君側而已。”

他神情一變,大聲宣告:“趙氏妖婦,惑亂先皇,陰奪江山。于簾幕後操持天下,架空天子,颠倒陰陽,逼天子病死,妄圖自己登臨皇位。妖婦不除,天地不容!”

他刀尖指向趙舒白,厲聲道:“趙舒白,你可認罪?”

“無罪,何來認罪?”趙舒白神情不變,她身邊聚起數位合一境強者,還有七名化道。一向低調的趙舒白終于在今天展露了真實實力:入道!

懷王嗤笑一聲。

看到這一幕他就放心了,太後身邊的強修遠不及他多年的苦心積攢。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想笑,想大笑,一口氣點了數十個人的名字:“儲正陽!齊成天!雷飛!房德海!平濱……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其實用不着他個個點名,心急眼饞于獎賞的強者早已一窩蜂地沖了上去,各顯神通,皆拼盡全力,誓要将太後一幹人斬草除根。太後一開始還能抵擋,甚至反殺,随着懷王的人越來越多,抵擋也越發吃力了。

懷王看到時機差不多了,猛地沖進戰場上,背後升起蛟龍虛影,龍吟聲聲:“趙舒白,你的對手是我!”

趙舒白冷笑一聲:“夠卑鄙!”毫不畏懼,急速上前大紅翟衣獵獵狂舞,像是在燃燒。

蛟龍鬥鳳,風雲色變。

作者有話要說:

從本章開始,由于時間線的突變,故事不斷切換視角,數線并行,所以看起來有些複雜……下一章将跳到鹿鳴宴開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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