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雲邈倒在床上捧着手機看褚聽寒回過來的那條消息。
很平淡的字眼, 沒有什麽驚心動魄、讓人一眼看到就驚豔的本領。
可他卻看着那段話愣神了幾秒，明明大腦還在轉動，卻轉動的異常遲緩, 心跳更是在看清褚聽寒發過來的話後有一瞬間像是停滞了，心髒都有片刻的輕顫。
雲邈在床上翻了個身，手指擡起又落下, 想顯得不那麽糾結、不洩露出他并不平靜的內心 ：【我看到節目組發的微博了。】
褚聽寒消息回得很快 ：【嗯，等會兒回來說。】
雲邈回了個“嗯”，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兩人的對話, 又熄滅屏幕把手機放到床上。
可轉瞬他又拿起手機, 這一整套動作若是有其他人在這裏看到, 肯定會以為他手機燙手。
雲邈輕輕搖頭，覺得他肯定是被褚聽寒做的事影響到了，這很正常, 讓他經紀人都感到束手無策的事, 輕輕松松就被褚聽寒解決了, 不可能不觸動。
雲邈大腦正胡思亂想着, 就聽見手機響了幾聲, 拿起來一看。
是經紀人發的。
【你看微博了嗎？】
【節目組出面了, 熱搜都爆了, 這下顧晨逸和楊江再退出節目, 誰也不能把責任怪到你頭上，是他們自己違背了戀綜的主旨，不僅擅自透露消息給營銷號，還買水軍想要借節目黑你。】
【咱們不用下場, 看着事态的發展就好。】
雲邈和顧晨逸之前的明争暗鬥只局限在節目裏，就算買營銷號拉踩也只是在粉圈之間, 還從來沒有涉及這麽廣。
節目組這條微博條理清晰、有理有據，又打了感情牌，一個字都沒提到那兩個人，但誰都知道節目組在點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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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結合褚聽寒把營銷號告了的消息。
【微博都快炸了，上次這麽大陣仗還是某頂流被爆出來隐婚生子，你登微博千萬記得切小號。】
雲邈回複了玲姐，登了小號吃瓜。
節目組發的那條微博底下的轉發和評論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就到幾十萬了。
【！！！震撼我全家！節目組發這則聲明是什麽意思？】
【這就差點某兩個人的大名了吧？在戀綜裏不好好和伴侶相處，盡想着怎麽打壓同組嘉賓了，慘遭節目組退貨了吧！】
【一個大寫的爽！！早就看顧晨逸和楊江不順眼了，但想着物種的多樣性，算了算了，現在踢到鐵板了吧。】
【有史以來最支持節目組的一次，但是你們節目的定位竟然是這樣的嗎？［驚訝］】
【節目組的這個官方微博我給一百零一分！多一分不怕你們驕傲，戀綜之所以是戀綜，就是展現嘉賓談戀愛，給觀衆嗑糖的，我要想看撕逼大戰，自有其他人選，你們就給我好好撒糖就行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在看評論，剛開始按照導演的意思發這條微博時，大家都有點惴惴不安，盡管導演剛知道雲邈跑去找顧晨逸之後，就吓得倒吸一口涼氣，趕緊翻合同。
黃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被他們找到一條【嘉賓在節目錄制期間不得有損節目形象】的條約。
他們的定位是戀綜，要是再多幾個顧晨逸這樣的嘉賓，那還叫什麽《心動的盛夏》叫撕逼大舞臺好了。
工作人員看着網上輿論一片大好，只有顧晨逸的粉絲不服，但那點聲音就像投入浪花的小石子，根本掀不起什麽風浪。
他放下手機，看向坐在導演對面的褚聽寒，男人眉眼優越，身上的氣質不凡，工作人員沒怎麽在私底下接觸過褚聽寒，敏銳的感覺到這時候的他和在雲邈面前的是不太一樣的。
深夜造訪，和導演商量怎麽處理，全程看着節目組公關，幹淨利落地将營銷號給告了，陪同着收尾，看着一副好相處的樣子，可手段高明，将雲邈摘得幹幹淨淨。
導演忙着用手機跟顧晨逸的經紀人交涉，這則微博已經發了，那顧晨逸和楊江勢必要從節目離開了，他們這邊占據主導權，顧晨逸經紀人再怎麽垂死掙紮也沒用。
褚聽寒坐在旁邊，收起手機問導演 ：“楊江的父親那邊如果有問題，我可以幫忙。”
他聲音清清淡淡的，一點都不像導演見過的很多有錢人一樣透着股掩飾不住的頤指氣使。
導演不了解褚聽寒有什麽後臺，但對方一個電話就能讓李總跟他打電話，直說讓顧晨逸和楊江退出節目，現在連楊華騰那邊也能解決……
導演早就猜測雲邈和褚聽寒可能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真正接觸到點邊還是驚訝。
他“嗐”了一聲 ：“楊江雖然只會吃喝玩樂，但他爸還挺通情達理的，也有一個商人的嗅覺，這事一跟他秘書說清楚來龍去脈，對方便直言，本來就是陪一個小明星來上節目，現在節目不能上就不能上了，但是對節目的贊助還是希望能繼續。”
這檔節目如今的熱度非常高，他們原本就是贊助商之一，賺的盆滿缽滿，不可能為了兒子和他交往的一個小明星跟節目組鬧掰。
導演想到楊江的樣子，再看看他爸爸的做派，琢磨道 ：“這就叫虎父生犬子嗎？”
褚聽寒輕輕應答一聲，起身跟導演告辭 ：“那我先回去了，大家辛苦，改天請大家吃飯。”
在場工作人員連聲說“不辛苦”“不辛苦”，目送褚聽寒離開。
導演們居住的房子在嘉賓們中間，好方便聯絡，褚聽寒朝着他們自己的屋子走，夜空的星星稀疏，道路兩旁的路燈照亮了前方的路。
他走到他們的屋子，推開院子的門，就看到雲邈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玩手機，他一走進去，雲邈就投來視線。
褚聽寒跟他的目光一對視，微微挑眉，猜到他大概是在等自己。
雲邈都洗漱過了，換了一身睡衣，這邊溫度要高些，他穿的睡衣單薄，擡起頭望過來，皮膚白皙、眼睛亮晶晶的，好奇 ：“你是怎麽跟導演說的？”
他腳步輕快地走過來，褚聽寒微微朝下看了一眼，感覺他三兩步就跑過來，像兔子一樣，被自己的腦補可愛到了，淡笑 ：“導演翻了合同，發現有能利用的地方，便跟顧晨逸的經紀人交涉，在網上發了這條微博。”
褚聽寒說的輕松，将自己的功勞撇得一幹二淨，但雲邈知道，如果沒有褚聽寒出面，節目組不會主動把這事扛下來。
說到底節目組可能有一點不喜顧晨逸的行為，但再怎麽說也是他和顧晨逸之間的事，節目組完全可以當旁觀者。
雲邈一臉想道謝又不知該怎麽道謝的表情，說 ：“但你同樣功不可沒，我看到你在微博上告那些營銷號了。”
明星很少有告營銷號的，怎麽說呢，明星和營銷號的關系，像是一條産業鏈，有些明星過年還會給營銷號送禮盒，希望對方來年對自己“嘴下留情”。
不過褚聽寒這種咖位也不用在乎那些營銷就是了。
褚聽寒笑了一下 ：“那是因為他們造謠了。”
雲邈詫異地睜大眼，他只看到他們發拉踩的博文，把楊江對顧晨逸和褚聽寒對他拉出來對比，說褚聽寒不愛他之類的。
那些營銷號還造謠別的了嗎？
“好嘛好嘛，總歸你有功勞就是了。”雲邈一臉冥思苦想的樣子 ：“下次你有需要我幫忙的直接說，不過我感覺你應該不會有有求于我的時候。”
報恩好難！
褚聽寒看他嘴裏嘟囔，微微皺眉困擾的樣子，眉梢微挑 ：“誰說我不會有需要你的時候？”
“那你要我幹什麽，你說。”
雲邈眨眨眼，一臉好奇，褚聽寒幫了他這麽一個忙，只要不是太為難他的，他都會答應。
“過來。”
雲邈向前走了一步，他本來就為了和褚聽寒說話走到了他旁邊，這樣兩人的距離就更近了，他眼裏帶着茫然和絲絲疑惑。
褚聽寒垂眼看他，看他白皙的皮膚、微微張開一點縫隙的柔軟唇瓣，還有水潤漂亮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間他晃神了一下。
“然後呢？”雲邈看着褚聽寒明顯走神的樣子，皺起眉 ：“我過來了，你要幹什麽啊。”
雲邈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褚聽寒伸手抱住了他，結結實實的擁抱，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兩只手很用力地緊緊箍着他，像是要把他融進身體裏。
雲邈被自己腦海裏突如其來冒出來的這個想法驚呆了，他呆愣着伸出手，猶豫要不要回抱褚聽寒的時候，他就松開他了。
臉上的表情淡定，一點都看不出剛才還那麽用力地抱他。
雲邈一臉沒反應過來的表情 ：“就這樣？”
他看着雲邈呆愣的樣子，戲谑之心升了起來，目光凝在他臉上 ：“你以為要怎麽樣？”
“不是，你确定你需要我的時候就是……這種時候嗎？”雲邈費解，就抱一下，就這麽簡單？
“暫時是。”褚聽寒說，看雲邈不可思議的樣子，故意問他 ：“還是說你想履行一下我們之間的義務，作為報答？”
雲邈皺眉，不解 ：“我們之間有什麽義務？”
褚聽寒看他懵懵懂懂的樣子，他一直覺得雲邈不怎麽記得兩人結婚了的事實，但偶爾猝不及防間他又會脫口而出“他結婚了”，讓人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慢條斯理地 ：“夫夫間的義務。”
雲邈愣了一下，随即臉肉眼可見的變紅，染上了好看的粉色，一路從臉蔓延到脖頸，抿着嘴唇，說不清是羞多點還是惱多點 ：“褚聽寒，你耍流氓！”
他微微往後退兩步，三兩步就朝着樓梯的方向走，決定不搭理他了。
走上樓梯後還覺得臉熱得要命，站在樓梯上，微微仰着下巴看人 ：“那個擁抱你說的還了就還了……能幫上我的忙是你的榮幸，聽到沒有？不許想！”
說完他連褚聽寒的回答都等不了，就踩着樓梯往上走。
褚聽寒看他落荒而逃的樣子，放“狠話”時，一臉羞紅，就穿着個睡衣站在樓梯上，頭發柔軟身上帶着沐浴露的香氣，誰威脅人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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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邈落荒而逃回房間，心髒跳得還有點緩不過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雲邈深呼吸兩口氣，看到是他“媽媽”的電話，走到房間的陽臺接了起來。
他爸媽又從冰島轉移到了熱帶草原，天天忙得很，不知道跟他打電話有什麽事。
“媽？”
雲邈接通電話，雲邈的媽媽性格很好，能找雲邈爸爸那樣的愛人，性格都要很好很包容才行，聲音溫溫柔柔的，帶着一點知性 ：“寶貝。”
雲邈不滿地嘟囔 ：“媽，能不能不要這樣叫我，我已經長大了。”
雲邈媽媽 ：“可是不管你長多大都是我們的寶貝啊。”
雲邈無奈 ：“好好好，您叫，您高興就好。”
雲邈媽媽那裏和這邊隔着時差，她在電話裏說 ：“我看到小褚給你拍了一顆很漂亮的粉鑽，媽媽這裏有很多你也許會感興趣的東西，跟你換那顆粉鑽好不好？”
雲邈手指摩挲着手機殼上面的星星裝飾，站在陽臺邊，夜間的風輕輕吹拂起他的發絲，他輕聲說 ：“不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很溫柔的輕笑 ：“為什麽？”
雲邈想到那顆粉色的鑽石，在日光下流光溢彩、漂亮得能奪走所有人的視線，他不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但是這顆鑽石是褚聽寒為了他的面子拍下來的。
從來沒有人會為了維護雲邈的驕傲這樣做。
因為。
雲邈聽到自己的聲音飄渺，稍不注意就會湮滅在風裏 ：
“媽媽，我有點喜歡那顆鑽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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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節目組難得沒有準時直播，在微博上告訴觀衆要推遲到中午，觀衆紛紛表示理解。
雲邈難得理直氣壯的在節目裏睡了一回懶覺，接近十點才從床上爬起來，草草地吃了點東西墊肚子，聽到工作人員說顧晨逸和楊江買了今天上午的機票離開，這個時候估計都坐上飛機了。
雲邈詫異他們這麽快就走了，轉瞬想到可能是覺得留在這裏更尴尬，就沒別的想法了。
嘉賓們在一號房子打了個照面，他們都以為是節目組的意思。
張青感慨 ：“沒想到節目組還挺剛，看來以後錄節目也得小心點了。”
曲紫菀瞥他一眼 ：“你老老實實的錄節目，不做多餘的事情，節目組能拿你怎麽樣？”
白喻狂點頭 ：“就是，靠着節目裏的拉踩買水軍引導網上的風向，說難聽點都能算網暴了。”
張青頓時心有餘悸，都在一個圈子裏，誰還沒有個對家，平時私底下搶資源、互相使絆子就算了，節目裏也搞這麽大陣仗，還鬧得全網都知道了。
要是真讓對方得逞了那還得了？
雲邈和褚聽寒全程安靜地聽着他們的讨論，沒發表任何意見。
等節目組中午處理好開播，直播間的熱度不降反增，彈幕刷得密密麻麻。
【這檔綜藝總算清靜了，害群之馬都被解約了hhh。】
【何止，聽說顧晨逸和楊江一早就灰溜溜回國了，顧晨逸這次形象受損，據說有好幾個本來近期要官宣的代言都沒了。】
【不作就不會死，好好錄節目漲粉非不幹，總想着壓邈邈一頭，現在綜藝沒了、形象受損、代言也跑了，粉絲這次跟着他被狠狠打臉、全網嘲，怕是風波過去後也要跑了，娛樂圈更新換代這麽快，要不了多久就沒水花了。】
【嗐，別提他了，看其他嘉賓！現在的嘉賓都是我喜歡的，連張青看久了也順眼了一點。（能站在曲紫菀身邊襯托她的美麗）】
今天節目組為大家準備了豐厚的午餐，一整晚都在忙着處理楊江和顧晨逸的事，但這些疲憊在看到節目收視率又創新高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導演精神亢奮 ：“大家還記得上一期節目結束時，讓大家準備一件關于對方的印象深刻的東西嗎？”
“等會兒大家将這樣東西拿出來，講述你們和它之間美好的故事，再講一件讓你遺憾也好、不開心也罷，反正要是負面情緒的。”
【懷舊部分來了！】
【好早就在期待這一部分了！】
大家當然記得，也準備好帶來了國外，互相看看，張青率先說 ：“那就由我們來打個樣吧，按照年齡來。”
梁斯年微微皺眉 ：“為什麽要加這最後一句把我們帶上？互相傷害？”
在場三組嘉賓裏只有雲邈和褚聽寒這組是最年輕的，尤其是雲邈，才二十三歲，感覺嫩得能掐出水。
【哈哈哈哈梁斯年和白喻躺着也中槍。】
【連褚聽寒都比他們小诶hhh。】
張青聳聳肩，對梁斯年表達了誤傷的歉意，随後拿出了自己帶來的東西，是一個木雕的馬，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了，這個小木馬身上都有了時間的痕跡 ：“這是她做的讓我印象很深刻的東西，大家還不知道吧，她家裏原來是做這些東西的，她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就會了。”
“我是屬馬的，剛在一起沒多久她心血來潮送了我這個，我剛開始還以為是買的，後來才知道是她做的。”張青笑笑 ：“當時有種很神奇的感覺，就覺得這個姑娘和其他姑娘不一樣。”
【自己親手做的你的屬相的馬，确實很不一樣！】
【尤其是對張青這種肯定什麽都見過的人來說，肯定想這姑娘好獨特。】
【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哈哈哈哈。】
曲紫菀的禮物盒子則大了些，打開裏面裝着的是一個影後獎杯，彈幕瞬間刷得更快了，曲紫菀說 ：“當時獲獎之後他向我求婚了，挺難忘的。”
【愛情事業雙豐收！】
【哇是我會狠狠記住的事。】
在場人都微微動容，輪到兩人說一件讓負面的事情時，曲紫菀這次沉默了很久才說 ：“讓我覺得負面的事情是他開始忽視我了。”
【？？？什麽意思？】
其他人也聚精會神地聽着，曲紫菀沉默過後态度就漸漸變得坦然了，對着大家笑了笑 ：“你們覺得我怎麽樣？”
這話是問的嘉賓，嘉賓們一一回答。
“漂亮、優雅，歲月不敗美人。”
“演技好、沒有架子、溫柔。”
在場的嘉賓經過這麽幾期的相處都能說出一大堆優點來，曲紫菀嘴角的笑意加深，但眼神裏卻透不進笑意，相處時間不長的其他人都能這樣，她側頭望向張青，問 ：“看到沒有？”
張青跟她對視，一臉理虧的樣子，張了張嘴，在衆人說出那麽多優點後有點說不出話了。
他剛才也說了個讓他産生負面情緒的事情，但和曲紫菀的比起來，就變成很小的一件事了。
白喻看明白了，啧啧搖頭 ：“張老師，你糊塗啊，曲姐這麽好你怎麽能忽視她。”
張青吶吶解釋 ：“結婚的時間長了嘛，天天都能看見……”
【天天都能見到，所以你就可以忽視她的優點嗎？】
【這個只能說因人而異吧，大多數人是這樣的，但也有人結婚幾十年仍然恩愛的。】
導演見張青想找補，連忙說 ：“這就是一個誠實的環節，大家誠實的說出來，才能更好的促進你們之間的關系，節目組明天還有一個環節，稍安勿躁。”
張青見導演這麽說了，便老實不找補了。
【什麽環節？會不會是彌補遺憾之類的？】
【我喜歡！張青追妻火葬場！】
第二組發言的是白喻和梁斯年，兩人對視一眼，白喻想了想說 ：“我帶來的是一曲譜子，大家都沒想到吧，如風這首歌是梁斯年給我譜的曲，免費贈送的哦。”
【真的沒想到！！！】
【藏在你歌曲裏的屬于你們的秘密？】
【天，我有點想聽一遍那首如風了！】
梁斯年也說了他帶來的東西，是一個口風琴 ：“她用口風琴學會的第一首曲子是在午後的客廳，貓在繞着她轉，陽光灑在她身上，她望着我，吹給我聽的。”
【記得這麽清？】
【可能那天陽光剛剛好、一切都剛剛好，所以才記得這麽清楚。】
兩人同樣各自說了一件讓他們産生負面情緒的事，但都是比較瑣碎的事，不像曲紫菀那樣有沖擊性。
輪到雲邈和褚聽寒，在場人都投來注目禮。
“我很期待你們的哦。”
“沒錯，每天跟在你們身邊，我感覺我都快混成現場觀衆了，很期待會有什麽讓你們不開心的事。”
在其他嘉賓眼裏，這倆像熱戀期，煩惱肯定也是甜蜜的，不像他們，要麽瑣碎，要麽是大部分婚姻生活中的事。
誰不喜歡看別人談戀愛呢？
大家擺出了吃瓜的表情，雲邈就很不适應這種真心話的環節，打算快速把這個環節過了，拿出他帶來的東西，是一捧冷煙花。
在場人一臉疑惑，唯獨褚聽寒愣了一下。
雲邈抿了抿唇，不去看褚聽寒，盡量用平淡的聲音說 ：“我的生日剛好在跨年前一天，十六歲生日那天，他來給我過生日了。”
在場嘉賓聽他這像是不說快點、下一秒就要超過節目時長的簡短話語，滿臉疑惑 ：“就這樣？”
“給你過生日就讓你記憶深刻了？”
雲邈看着大家臉上不理解，沒忍住 ：“當然不是，是因為他那個時候上大學了，我以為他不會來……”
雲邈朝褚聽寒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生日剛好在跨年前一天，寒假起碼要在過年前十幾二十天才會放假，褚聽寒那時候剛剛大一，和私立高中每天都能回家不同，大學不僅距離遠，也不放假，他每年的生日都是在衆星捧月中度過的，就算褚聽寒不到，也會有很多人幫他過生日。
但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他會期待一個不可能的人的到來。
雲邈移開視線 ：“他趕在淩晨前到了，然後給我點燃了一把冷煙花，就是這樣。”
嘉賓們頓時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白喻沒忍住笑了一聲。
【很好，大家都已經學會怎麽激雲邈了。［欣慰］】
【劃重點 ：跨年前一天，大學沒放假以為不會來的人，還是來了，陪你放了很久的冷煙花，最後是不是還一起跨年了？雲邈這些你都不說？？】
【跨年很多大學生的生活都很豐富的，褚聽寒還跑回去給你過生日，陪你跨年，這不是愛是什麽啊啊啊啊？！】
【褚聽寒剛上大學，雲邈才十六歲，感覺像守着自己的小天鵝長大。】
【我可算懂為什麽糖要摳着吃了，是真甜啊。】
白喻滿臉八卦 ：“因為他回去給你過生日了，才讓你對這件事印象特別深刻嗎？”
她本意是想問那天就沒發生點別的事情嗎？
但雲邈的回答出乎意料，他飛快朝褚聽寒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滿臉矜持傲嬌地移開 ：“是因為我十七歲他也回來了，十八歲卻沒有，連禮物都沒有，所以才印象深刻。”
嘉賓驚了，彈幕也驚了。
雲邈十八歲的生日褚聽寒沒有回去嗎？
在場人的目光都落到褚聽寒身上，褚聽寒看樣子好像也是意外的，微微愣了幾秒，才開口 ：“他十八歲時我在國外。”
褚聽寒有一段時間是在國外的，嘉賓們也因為褚聽寒跳舞被科普了這件事，瞬間了然。
褚聽寒卻沒去管他們的表情，眸光一直落在雲邈身上，他的聲音很輕，夾雜着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複雜情緒，輕聲問 ：“你十八歲時我托人送了一個八音盒給你，你沒收到嗎？”
雲邈一下愣住了，對上褚聽寒漆黑深邃的眼睛，徒然有一種“事情超出想象”的茫然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