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雲邈一臉懵 :“為什麽要砍掉?”

這條線有什麽問題嗎?還是有連導演都沒發現的bug?

褚聽寒沒答, 反而問起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演這個角色是誰?”

雲邈奇怪地看他一眼,心想難道演這個角色的演員也會影響到他們對戲嗎?嘴上還是道 :“我沒問,要不我去問一下導演?”

“算了。”褚聽寒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誰演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劇本。他心裏百轉千回了一百個念頭,面上不動聲色 :“先來對戲吧。”

雲邈進了卧室, 同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兩人都很注意邊界感,他還沒進過褚聽寒的卧室, 目光克制地掃了一眼 :“要不去客廳對戲?”

“不用。”

褚聽寒走到衣櫃旁邊拉開抽屜, 從裏面拿出一個吹風機 :“先把頭發吹幹。”

雲邈的頭發還是潮濕的狀态, 反正屋內又不冷,他就沒有在意。

褚聽寒示意他過來,雲邈看了看屋內, 走到凳子上坐下。

褚聽寒拿着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溫熱的風吹拂, 連頭皮都變得暖融融的, 雲邈感覺一只手輕輕抓起他的頭發, 動作溫柔又細致。

雲邈思緒都有點飄, 他不喜歡吹頭發這種瑣碎的小事, 但溫熱的風吹拂過他的頭皮, 他腦海裏甚至能浮現出褚聽寒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抓他的頭發……

雲邈感覺頭發幹的差不多了,他頭發不長,吹起來很快,迅速起身往後退了一小步 :“可以了, 開始對戲吧。”

再不幹點正事,他怕他腦子裏想些亂七八糟的。

褚聽寒剛才已經看了雲邈想演的那一段 :“就對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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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邈說 :“你要是不忙的話, 他們倆對峙,老師引主角失手殺掉他的那段我也想試試。”

戀綜就剩下半個月的時間就能錄完,雲邈到時候就要進組,這段時間肯定要多磨煉演技才不至于進組後被老戲骨秒殺。

老師和主角的劇情很簡單,大多都是他教導主角如何籌謀、恨不得将身上的技能全都傾囊相授,他是一位毋庸置疑的好老師,所以在真相暴露的時候主角才會那麽難以接受。

褚聽寒先陪雲邈對了第一場戲。

夜涼如水,雲邈飾演的蘇钰趴在桌案上,旁邊是堆積如山的從大理寺調來的案宗。

他本來是沒想過要看例年來各個大臣入獄的案宗,但老師說官場就是一個世界的縮影,每個位高權重的大臣锒铛入獄,背後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

月上柳梢,他睡得正沉,老師從屋子裏進來,輕輕給他披上衣裳後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坐在了他旁邊,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頭發。

柔順的長發如墨一般,被細長的手指肆意地放在手裏把玩,他的動作驚醒了蘇钰,蘇钰睡眼朦胧的眼睛在看清來人時,下意識地張嘴喚了聲老師。

尋常的老師與學生不會像他們這樣親密無間,蘇钰原先也将他當做真正的老師一樣敬重,是他說彼此年齡相差不大,不用拘束,處處恭敬反而把他顯老了。

蘇钰驚醒後剛坐直身體,還未整理儀容,老師就把玩着他的頭發,目光落在桌上的案宗上 :“這些你都看完了?”

蘇钰點點頭,說他謹記老師的話,将每一份案宗都仔細研究過了,确實,這些大官每次落馬看似是自身出了錯,實則大多都是因為黨争。

将士殺人用刀、用劍、用利器,文人殺人用筆、用嘴、用計謀。

他才剛剛進入樊王麾下,得了樊王的青眼,老師便要讓他學習官場之争,蘇钰心中感激,卻又難免生出一絲憂慮,對着這位如師如友的男人傾訴 :“老師,我覺得樊王并不是一個頂頂好的為君者。”

“他聰慧、知人善用、但行事并不算光明磊落。”他擔憂若真是樊王登了基,這天下真的能如他所想一樣好嗎?

“阿钰是擔心他登了大位會過河拆橋,将輔助他的功臣斬殺殆盡?”老師神情不屬,輕輕撚起他的一縷發絲,手指輕輕纏繞。

蘇钰并沒有想的這麽嚴重,他只是接觸到了另一位性格更溫和的王爺,隐隐感覺樊王并不是最好的人選。

但老師卻說 :“阿钰,這個天下表面上看好像沒有問題,可內裏卻腐朽不堪,你也看了往年的案宗,拉幫結派,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無論是天下還是朝堂都需要一位更加雄心壯志的君主。”

蘇钰愣了一下,順着老師的話思考,心底的那絲憂慮慢慢被打消了。

他還在思索,老師卻将手從他的發絲挪到了他的腰上,将他拉起,蘇钰猝不及防,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文人身體,甚至算得上有點羸弱,老師卻精修了醫術、劍術。

這毫無防備的一下摟腰,讓蘇钰驚呼出聲 :“老師!”

老師一只手就攬過了他的腰,披在蘇钰肩膀上的外衣滑落,蘇钰心裏感到了一絲惴惴不安,因為老師這突如其來展現的力量感,還有身為一個男子腰肢卻被對方摟在懷裏。

于禮不合。

但老師卻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妥,他雖學得一身本領,心機謀略都在蘇钰之上,卻隐居世外,是不落俗套的仙人。

凡塵的這些繁文缛節怎麽能束縛得住他。

蘇钰在心底這樣說服自己,卻壓不下被鉗制的心慌。

老師輕輕伸手就将他拉入到了懷裏,聲音再正經不過,呼吸卻因為距離噴灑到他耳廓 :“阿钰得了樊王青眼,為他出謀劃策,老師許久未見你了,很是想念,不如今日我們抵足而眠?”

蘇钰從未跟人這麽親近過,還是男子,但看着眼前的老師,還是點頭同意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懷着的惡劣心思總有暴露的一天。

此時新帝剛登基不久,便收到了一封告發蘇钰的密函,上面寫着蘇钰曾經跟另一位王爺有過來往,而新帝這時正陷入得位不正的風波中,即便得了皇位,也還在和幾位王爺明争暗鬥,皇位不穩。

這封密信可想而知對蘇钰的打擊會有多大。

幸而皇帝地位不穩,身邊缺謀士,給了蘇钰證明清白的機會。

蘇钰再次出現在這座遠離人煙的世外桃源時是帶着憤怒的,他排除了無數可能性,最終答案都指向同一個。

老師仍然在那間簡陋卻又處處充滿着溫馨的屋子裏,往常這裏在蘇钰看來是世外桃源,是處處都是争端的地方唯一的安身立命之處,如今卻是能殺人于無形的虎窟。

但蘇钰到底還是進去了,兩人争執對峙起來,蘇钰氣得渾身顫抖,問是不是他送的密信,老師模樣俊美、長身玉立,看着蘇钰嘴角噙着笑 :“阿钰查了一圈,最後懷疑到我身上來了嗎?”

蘇钰也很想告訴自己這其中一定有奸人搞鬼,但事實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難道陛下案前的密信不是你送的?我只同你一人說過。”

他語氣惱怒,眼神都流露出了茫然、不解、失望,和絲絲縷縷的恨意。

老師眸子注視着他,嘴角依舊含笑 :“阿钰從來不會這樣跟我說話,也不會這麽看我。”

他緩緩靠近,身體逼近,比蘇钰高了大半個頭,手指輕易就鉗制住了蘇钰的下巴,嘴角勾起弧度,眼神卻一片冰冷 :“是誰給了你底氣,新帝,還是庸王?”

他此時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往日的溫柔、包容不見,只留下殘忍的暴戾,身上的氣勢是即将遠遠接觸到都能讓人顫栗。

蘇钰滿臉不可置信,似不明白他為何将新皇和庸王牽扯進來,忍無可忍的怒吼 :“…我親眼看見了,那封密信就是你的字跡!”

他被逼得步步後退,眼前人卻不依不饒,将他按倒在案桌上,案桌上的公文跌落一地,蘇钰柔順的黑發像綢緞一般鋪開,老師欺身上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低低呢喃 :“便是我如何?”

“阿钰,你的醫術和劍術都是我教的,你落榜痛不欲生是我把你帶回來的,你被人陷害、身陷囹圄是我疏通關系救你出獄的,你為樊王擋了刺客的一劍,是我深夜帶着藥去府邸為你醫治的。”

蘇钰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

眼前這個人是他視為老師、知己、好友,是他最敬重也最最珍視的人。

蘇钰幾乎痛不欲生 :“你無數次救我,就是為了在今日毀了我?”

老師承認的坦然 :“是又如何。”

無數次被救的恩情,往日的點點滴滴,還有這擲地有聲,毫不辯解的話重合在一起,蘇钰雙眼通紅,終于忍不住從袖中拿出匕首,朝着鉗制着自己的人刺去。

匕首擦過手掌,流下鮮紅一片,蘇钰眼前似乎都被那片紅覆蓋了,怔住,臉頰似有冰涼的液體滑落。

老師見狀卻突然興奮起來,伸去還在滴血的手掌擦去了蘇钰臉上的眼淚,眯着眼睛笑得愉悅 :“阿钰,你心疼我。”

雲邈覺得老師這個角色是有點變.态的,看劇本的時候他就想象不出誰會來飾演這個角色,跟褚聽寒對完戲之後,老師的變.态程度更是直線上升。

演着演着兩人就完全入戲,劇情裏蘇钰被老師抵在案桌上,現實裏雲邈被褚聽寒按在床上。

雲邈還沒完全從戲裏出來,胸膛氣得微微起伏,臉頰泛紅,臉上有淚痕劃過的痕跡,他視線被褚聽寒占據,對方似是從戲裏出來了,手指擡起輕輕擦掉了他臉上的淚痕。

兩人的距離很近,雲邈倒在床上,褚聽寒半跪在他身體兩側、俯身,一只手剛才還掐着他的下巴。

雲邈冷不丁和他對視上,安靜的卧室,引人遐想的姿勢,氣氛好像瞬間就從剛才的對峙變得暧昧起來。

他心跳亂了兩拍,這才注意到這個姿勢有多糟糕又危險,慌亂地眨了眨眼睛 :“…!你要不要先從我身上下去?”

褚聽寒像是陷入了某種情緒中,盯着雲邈看了幾秒,下了床。

雲邈這才感覺呼吸順暢,輕輕地呼出口氣,暫時将這暧昧的抛在腦後,眼睛亮亮的 :“怎麽樣,我演得怎麽樣?”

褚聽寒點頭 :“很好,蘇钰該有的情緒都演出來了,沒什麽缺點,等正式拍的時候應該能更好。”

雲邈演得很不錯,不僅能演出蘇钰堅強的一面,這種脆弱的時候也演得特別好。

雲邈滿臉高興,他喜歡演戲,也喜歡這種業務能力被別人認可的時候,心滿意足地笑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連跟你搭都不出戲,輪到別的演員說不定還能爆發一下。”

他本意是誇褚聽寒演技好,他跟他對戲是有點被壓制的,但話音剛落就見褚聽寒像變臉一樣,臉色頃刻間就變了。

褚聽寒知道不應該,演員拍各種各樣的戲份是很正常的,雲邈接的這劇本,和老師的戲份只能算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交代了他各種技能都是從何而來的。

但一想到雲邈要把剛才跟他演的東西和其他人演,那個人也會摟雲邈的腰、捏他的下巴、把他抵在案桌上。

褚聽寒很難控制自己心底不出現嫉妒這種負面情緒。

他低聲問 :“郭導的演員都選定了?”

雲邈“啊”了一聲 :“應該吧,我也沒問,就知道演我這個角色中年的前輩,還有演樊王的那位老師。”

剩下的角色戲份沒那麽多,不是特別重要,雲邈也就沒有去關注。

褚聽寒淡淡地嗯了一聲,雲邈狐疑地望了他兩眼,總感覺褚聽寒不是很高興。

但他拿着劇本琢磨半天,又想不出哪裏出問題了。

對完戲了,雲邈按道理應該回自己的房間了,他站在原地沒動,私心想和褚聽寒多相處一會兒。

褚聽寒也沒讓他離開,抛去了對戲的因素,雲邈就這麽穿着睡衣站在他房間裏,褚聽寒暫時将腦袋裏的想法丢開,不管演戲要怎麽演的,都是戲裏的,現在雲邈就站在他面前,兩人身上還有婚約。

雲邈問 :“你覺得我能演好這個角色嗎?”

網上從剛開始的不看好,到羨慕雲邈第一部男主劇就是大餅。

但肉眼可見的,這部劇裏老戲骨很多。觀衆都有眼睛,要是演不好喂再大的餅也會被噎死。

褚聽寒也不想讓雲邈那麽快離開,他一直很有分寸感,很難得才進他的卧室一次 :“能,不僅能演好,還會受到觀衆的肯定和喜歡。”

雲邈輕聲哼哼 :“我現在就有很多人喜歡。”

褚聽寒笑了 :“嗯,邈邈特別讨人喜歡。”

雲邈看着他,褚聽寒笑起來很好看,有種散漫的味道,平易近人的外表下藏着縱容,他差點忍不住想問,那你呢?

這麽讨人喜歡的我,讨你喜歡嗎?

但他說不出口,褚聽寒工作回來已經是晚上了,又對了半天的戲,時間已經不早了,雲邈拿着劇本往門口走 :“我先回去睡了。”

褚聽寒開門目送他回自己的房間。

雲邈回頭看了眼看着他離開的褚聽寒,手裏還拿着劇本,感覺這個畫面有哪裏不對勁。

等回到房間後,他猛然驚醒,這不就是娛樂圈最容易發生的潛規則事件嗎?

演技新人深夜敲影帝前輩的門,再出來演技就獲得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雲邈搖搖頭,感覺自己的腦子像被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入侵了,心存幻想,希望褚聽寒不要幻視吧。

-

雲邈在家琢磨了兩天劇本,郭清淮就打電話給他,約他沒事出來跟主創人員一起吃個飯,這很正常,基本每個劇組都要提前吃頓飯熟悉一下。

雲邈跟着經紀人前往郭清淮定的會館。

郭清淮定的會館隐秘性很好,不會出賣藝人隐私,是圈子裏很多人吃飯都會選擇的地方之一。

雲邈和經紀人過去的時候,除了郭清淮還有飾演他這個角色中期的老戲骨、和樊王的演員、以及飾演宰相的演員,包括這部戲的編劇、制片人。

這是一部大男主成長劇本,編劇卻是女生,戴着眼睛、看着文文弱弱的。

雲邈一到場她眼睛就亮了起來,等雲邈跟在座的前輩打完招呼,落座後,編劇湊過來,眼睛亮亮地跟雲邈說 :“你比電視上好看。”

雲邈面對不熟的人還是很有禮貌的 :“謝謝?”

編劇就在雲邈旁邊的位置落座,她看起來文弱,有股書卷氣,實則很自來熟,滿意地看着雲邈,很高興她筆下的角色能被他演繹出來似的 :“之前郭導選不定演員的時候,我向他推薦了你,他還覺得你太漂亮了,覺得蘇钰這個人物比較複雜,太漂亮會讓人只注意他的臉,應該選一位長相堅毅一點的,簡直是偏見,角色和演員的魅力是相輔相成的。”

雲邈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笑了起來,眉眼彎彎 :“謝謝你向導演推薦我。”

編劇又說 :“你這麽漂亮,要是飾演你老師的人太平平無奇,代入觀衆,看着都氣。”

這部戲沒有女主,所以在主角心裏承擔了很多角色的老師意義就重大了起來,某方面來說,他算是蘇钰很多感情的來源。

雲邈心念一動,問編劇 :“飾演老師的那位演員是誰啊?”

編劇看他兩眼,問 :“你不知道嗎?”

雲邈搖頭,他沒關注這個,反正進組後就會見到。

編劇的眼神漸漸變得難以言喻,雲邈形容不出來,就像放着光似的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也要來吃飯?”

“對啊,我聽導演說特地趕過來的。”編劇 :“想必很重視這個角色吧。”

雲邈點點頭,在腦袋裏過了一遍能飾演這個角色的演員,既要能演出表面上的溫和無害,還要演出後期的瘋癫感,他想不出圈內能演這個角色的人。

也或許是被褚聽寒的表演影響,先入為主。

總覺得後面的演員都不如他。

雲邈趕緊搖頭,連演員是誰都不知道,就擅自在心裏這樣揣測對方,這樣不好,他在心裏給那位演員道了個歉。

飯局過半,雲邈看到郭導放下杯子,看了眼手機,親自出門,像要迎接什麽人。

座位上的其他人都好奇 :“郭導你要去哪兒?”

郭導笑呵呵地說 :“去接個人。”

郭導走後,在場的其他演員都不禁互相對視一眼,讓導演親自去接,這人什麽來頭,排面這麽大?

然而等郭導把人領進門後,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紛紛站起來,這其中最驚訝的莫過于雲邈,他看着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褚聽寒怎麽會在這兒?

編劇往雲邈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的反應,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

之前還在暗自腹诽這位演員中途才來,架子大的人此時都熱切地跟褚聽寒打招呼。

褚聽寒倒是很溫和有禮 :“抱歉,有個工作,來晚了。”

“不晚不晚,我們也才剛開始。”

“您請坐。”

大家都站起來歡迎,座位又有了新的變化,褚聽寒自然地落座到雲邈身邊,他原來是挨着郭清淮的,現在中間隔了一個褚聽寒。

飯桌上基本逃不過推杯換盞,雲邈作為男主角也逃不過,喝了兩杯,褚聽寒坐下就聞到了,眉梢微挑 :“喝酒了?”

雲邈點頭,他酒量不好不壞,兩杯酒下肚就臉稍微紅了一點,壓低聲音問 :“你怎麽會突然過來?”

他心裏隐隐有個猜測,只是不敢相信。

飯桌上也有人好奇地問出了這個問題,問的是郭清淮。

郭清淮一晚上心情都很好,笑着解釋 :“褚老師是來客串的,就老師那個角色,戲份不算多,他正好有檔期就來了。”

“嚯,那敢情好,之前我還猜誰來演這個角色,這可是個加分項,演不好這部戲就少了點味道。”

大家都在吹捧褚聽寒,在場雖然有老戲骨,但電影咖和電視劇還是不一樣,褚聽寒從出道以來就沒演過電視劇,哪怕只是客串,也是一個不小的噱頭。

褚聽寒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謙和,面對別人的吹捧也進退有度的推辭了 :“大家客氣了,一部電視劇好不好是所有人的功勞。”

雲邈聽着這些客套話,默默消化郭清淮的話,褚聽寒飾演老師那個角色?

他來演電視劇,跟他搭戲?

一瞬間,說不上是驚喜多些,還是驚訝多些,雲邈側頭看着褚聽寒有很多話想問,比如他怎麽突然決定要來演電視劇了?

起身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離開前看了褚聽寒一眼。

雲邈走出包廂,走到走廊上,沒等多久,褚聽寒就出了包廂找過來了。

兩人天天在一個屋檐下,雲邈竟然不知道褚聽寒要來演這個角色。

他望着褚聽寒問 :“你怎麽決定要來演這個角色了?那天對戲的時候你不是還在問誰來演嗎?”

褚聽寒表情淡定,應對自如 :“那天對戲後覺得這個角色挺有意思,所以問了郭導,得知還沒定下來,就毛遂自薦了。”

雲邈不信 :“那為什麽偏偏是這個角色?這麽巧,這麽多年就沒其他有意思的電視劇角色找你?”

褚聽寒見他不依不饒,微微眯了眯眼,這個會館的保密性很好,走廊沒人,他一步步朝雲邈靠近。

雲邈後知後覺地後退,但走廊就這麽寬,沒走兩步就靠到了牆。

雲邈微微擡頭跟褚聽寒對視,他喝了一點酒,微不足道,空氣中卻有絲絲縷縷的酒味蔓延。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變得遲緩,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褚聽寒的眼眸控制不住地落到了雲邈的唇上,嗓音散漫 :“小天鵝,這麽執着是想得到什麽答案?”

雲邈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因為褚聽寒露出了一點讓人難以招架的攻擊性,他想後退,腦袋卻已經抵着牆壁了,不自覺地咬了一下唇,眼睛亮晶晶的 :“……我是想問,你是不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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