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冷校花狠狠愛
第021章 清冷校花狠狠愛
那人估計也是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一路上捂得嚴嚴實實,在回到更衣室的幾步路上栽了跟頭。
高清攝像頭的拍攝下,他臉上有幾顆痣都拍得明明白白的。
教導主任拿出手機拍下正臉:“這是哪個班的學生?高高大大的,還知道避着監控帶個帽子。”
後面兩個老師本身就是教導處裏辦事的教師,也不認識他,都搖了搖頭。
陶寧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看的管理員,轉頭問徐秋意:“你認識他嗎?”
徐秋意皺了皺眉,而後才說:“我應該在某個場合看見過,但我不認識他,是同年級的嗎?”
陶寧說:“是吧。”
教導主任在一邊說:“我把照片發教師群裏了,很快就會有人認領學生。”
管理員動了動椅子,他說:“我去上個廁所……”
陶寧開口攔住他動作:“不用那麽麻煩的程主任,我們的管理員老師去認領的話會更快。”
幾個老師都擡起頭看向起身欲走的管理員。
“你認識這個學生?”程主任也問。
管理員:“我不認識。”
陶寧與他異口同聲:“他當然認識。”
管理員瞪一眼陶寧,脖子漲得通紅:“你有什麽證據說我包庇學生?就算你是校董女兒也不能這樣污蔑人,現在本來就是我的下班時間,這樣搞有意義嗎?”
陶寧奇怪道:“你兩都長得跟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我懷疑你很正常吧,我什麽時候說你包庇學生了?況且不認識就不認識了,用得着那麽緊張?空調房裏都急出一身汗了。”
520好奇道:【真的啊?】
陶寧幹脆利落:“我不知道,詐他玩的,現在他不能走。”
被陶寧點出來,衆人确實發現他背後襯衫都濕了,一只手握成拳頭像是抓着什麽東西,手機倒是扔在桌面上不拿。
而且他人又不胖,屋裏空調也足得很,哪來那麽大的汗。
管理員一臉無語:“我說了我尿急要上廁所啊,誰跟你們似的那麽閑?”
徐秋意恍惚明白了什麽:“我聽說過外甥似舅。”
陶寧用你真懂我的眼神看向徐秋意,有一個會打配合的隊友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其實就監控這畫面真看不太出來像不像的,但被陶寧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像,不管像不像,是不是親戚,就這态度确實讓人起疑。
“你先別走,配合一下學校工作。”教導主任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去看,“是F班的吳智麟,他班主任在醫院守老人出手術室趕不過來,有家長電話。”
教導主任打給家長,沒打通。
群裏又多了一串號碼,說再打這個試試,顯然F班班主任也打過家長號碼沒打通,着急找了學生拿來了私人號碼。
教導主任再度打過去這一次被接通了,背景隐約聽見了車聲。
陶寧一推轉椅,力道推着管理員往前走幾步:“說話。”
管理員後腰一疼往前走兩步,回頭扶住腰惱怒道:“你幹什麽?!”
電話裏傳來年輕男聲疑惑地說:“小舅?你換手機號碼了?”
電話裏的聲音總會有些失真,光聽聲音就能認出來,那是要多熟悉。
在場的幾位老師表情都凝重起來了,教導主任表明身份,勒令他必須帶家長到校。
見都安靜下來了,陶寧問徐秋意:“你記得榮譽榜照片被畫了多少次嗎?”
幾個老師都看向徐秋意。
徐秋意稍一思索,輕聲吐出答案:“六次。”
陶寧:“六次。”這有這一次才被人發現了。
以前不是沒人發現,只是沒人鬧大而已。
半小時後,吳智麟一個人來了,推說爸* 媽都出差了,家裏就他一個人。
陶寧說:“哪裏沒有家長了,這裏不就有一個小舅?”
吳智麟和管理員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從他進門開始就刻意忽視一邊的管理員,裝不熟的樣子十分熟練。
看了看一邊的徐秋意,吳智麟說:“是你舉報的吧?”
他知道徐秋意見過他在校外沖管理員喊小舅,那時候她正在派手裏可笑的傳單。
陶寧出聲道:“是我,有意見?”
吳智麟一見是她沒聲了:“……”
學生對老師總是有天然畏懼的,有教導主任親自問,問出了真正原因。
女老師疑惑重複他的話:“就因為競賽名額被刷下去了,所以你就塗黑人家榮譽榜照片?”畫成那樣,還以為是什麽深仇大恨。
教導主任:“什麽時候的事情?”
吳智麟:“高一。”
兩位老師異口同聲:“高一?”
徐秋意平平靜靜道:“我想起來了,那一次給明睿的名額是三個人,我那時候篩選考成績第一,你第四落選。”要怎麽恨都很不到她頭上才對。
吳智麟憋了許久的話脫口而出:“你是主考老師的課代表,跟她關系那麽好,誰知道她有沒有給你講過類似題型。”
徐秋意反問:“那正式參賽呢?我是不是也跟省裏的舉辦方關系很好,讓出題老師給我講題,然後因為這個拿下金牌?”
吳智麟一噎,仍梗着脖子不情不願道:“誰知道你……”
教導主任:“你這樣做了多少次?”
面對教導主任,吳智麟才有幾分拘謹,他想了很久,才說:“五六次吧,心情不好就畫。我知道自己錯了,願意寫檢讨,記過一次,檢讨書在廣播上讀也行。”
他以為自己認錯态度已經很好了,在明睿讀書的條件都不差,吳智麟家不算多好,但也絕對不差,家裏開了個公司,他就沒聽過誰家的會在廣播上讀檢讨。
女老師還是覺得無法理解:“就因為一次名額被刷下來就塗黑人家榮譽榜兩年?有這必要嗎?”
吳智麟嘟嘟囔囔:“你根本不懂,我為了那一次比賽準備了多久,付出良多,就因為這個我之後分班考試被分配到F班,被我爸媽說了兩年,根本沒人理解我。”
徐秋意淡淡點出:“所以你從高二才開始塗黑的,為的就是不讓人懷疑你。”
亦或者他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高二的課表再次變動,方便了他的想法。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不會覺得自己哪裏不好,只會怪別人太好,自己已經很努力了。
主張鬧大但一直安靜喝茶的陶寧發話了:“就你個破檢讨誰稀罕聽?”
茶杯往桌上一磕,陶寧說:“放在其他學校裏這種校園暴力其他學生的做法少說都要停學查看,重則勸退,檢讨那是最基礎的事情,這些年是人家徐同學養氣功夫好懶得搭理你。可你壞的是明睿的名聲,現在網絡那麽發達,視頻一發,整個明睿的名聲都要被你吳智麟敗壞,真當幾位學校股東是吃素的?我記得你已經十八歲了吧,該像個成年人一樣活着了。”
吳智麟氣得滿臉漲紅:“我知道你陶家,現在你是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陶寧笑道,“這算什麽仗勢欺人,我教教你該怎麽仗勢欺人。”
陶寧在對方閃爍的目光中踏前一步,低聲說了幾句話,從第一句開始,吳智麟的目光一縮,而後逐漸變得恐慌。
吳智麟從來只從爸媽嘴裏聽過陶家,但他從來都不了解陶家,也無法從他們畏懼的語氣中感到一絲恐懼,甚至是不以為然的。
就像是蜉蝣永遠無法了解鯨魚的龐大,就是因為太大了,離得太遠了,反而起不了敬畏的心情。
在這一刻除外,陶寧說的話,吳智麟發現自己好像聽懂又聽不懂,只本能覺得畏懼。
陶寧直視對方,雙眼含笑:“千萬千萬不要被我發現了,藏嚴實點。”
吳智麟僵在了原地。
徐秋意從沒見過這樣的陶寧,望向她的眼中半是驚豔半是新奇。
男老師有些不忍:“沒必要鬧那麽大吧?”
陶寧溫和地看向他,連語氣也是溫和的:“對不起老師,六次都沒人看見,第七次我是要鬧大的。不能因為傷口愈合了就當傷害沒有發生,心裏的傷痕最難愈合,常常是伴随一輩子的。我相信老師博覽群書,對青少年心理學一定有所研究。”
程主任能在明睿深耕多年,是個老和稀泥能手了,等吳智麟父母飛機落地就接到了電話說,校方勸退他們的兒子。
怒火中燒的夫婦兩再一問緣由,俱是眼前一黑。
這還沒完,吳太太還得知她那同母異父的弟弟涉嫌使用微型攝像機偷拍學生隐私,在儲存卡中有影像記錄,最早記錄追溯到剛入職那年,現在已經轉送派出所,校方還會對其追究法律責任。
吳先生也顧不上要暈過去的老婆了,趕緊給主家打電話,問問有沒有上門賠禮的機會。
被明睿退學是小事,重要的是得罪了陶家唯一的寶貝疙瘩才是要緊的事。
結果主家那邊的人也愁眉苦臉,說吳老爺的小孫女就因為畫了什麽衣服,吳家那邊出了點問題,雖然是小懲大誡,但搞得大家也不好過。
挂了電話,對上妻子希冀的目光,吳先生神色慘敗地搖搖頭,夫婦兩懸着的心終于是死了。
夜色早已降臨,星點閃爍。
徐秋意被陶寧連人帶大二八給送回了小安村,又是熟悉的路口,這一次劉叔已經能做到完全無損進出了。
陶寧站在一邊,她問:“你會覺得我今天……做的過火嗎?”
徐秋意雙手把住了車頭,不止一次意識到陶寧總是很在意她的看法,她笑着說:“我覺得你做得很好,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吃頓飯謝謝你。”
陶寧正愁該怎麽七日長假也纏着人,當即答應下來:“好啊,一言為定,到時候我順帶帶着作業找你,跟你一塊寫作業效率會更高點。”
520覺得宿主忽悠起人來真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張口就來,也不知道在家裏書房面無表情速速填完作業,馬上翻出筆記本找周助理問進度的人是誰。
兩人告別,徐秋意推着自行車往家裏走。
往路口走了一段路,徐秋意再度回頭,那輛車還停在原地,穿着校服的少女站在路燈下笑着向她揮手,示意她快回家吧。
徐秋意心跳又亂了幾拍,也是在這一瞬間,她恍然大悟,原來這叫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