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響和景從(二)(三更)
胡立謹呸了一聲, 咬牙切齒地說:“他無辜個屁,就他一朵開在最高的天山上的纖塵不染的天山雪蓮, 他可是太無辜了, 就他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呢, 我看他清楚的很,一字一句條理清晰的不去寫推理小說都算他媽屈才。”
他一句話不換氣的說完, 把寧見景和荊修竹兩人驚呆了, 忍不住相視一笑,寧見景瞥了他一眼, 嗤道:“近墨者黑。”
荊修竹伸手敲了他額頭一下, “沒大沒小。”說完又轉過頭看胡立謹, 眼底還含着一絲沒有消散下去的笑意,揶揄道:“小狐貍精, 罵起人來有點東西啊。”
胡立謹冷哼了聲:“我罵起人來有點東西, 我打起人來也有點東西的,小妹妹不知道哥是幹什麽的了,我是西湖邊上打鐵的你不知道。”
寧見景沒聽懂,“什麽意思?”
胡立謹“哦”了聲, 說:“他給我們甩鍋,等我特麽量身訂造一個鍋把他放裏頭煮成驢打滾, 讓他知道水煮白蓮花是什麽味!”
“……”荊修竹忙道:“太過了太過了, 稍微停停。”
胡立謹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深呼吸了兩口氣,說:“那你覺得怎麽辦?總不能讓元生繼續這麽帶節奏吧, 我真想殺了他啊……啊……啊!!!”
荊修竹拍了下他的肩膀,說:“不慌,問題不大。”
“這個要慌,問題很大啊!”胡立謹瞪了他一眼,這個還叫小場面?
元生這麽一搞,說不定明天就有人來安排荊修竹去做檢查了,以後每一次比賽之前都會做一次禁藥檢查,這他媽還不慌?
FRG都有可能就地解散好吧,他們一手締造出來的豪門戰隊,手握五個世界冠軍的頂尖戰隊,一朝散盡?
開玩笑的吧。
胡立謹看着寧見景玩手機,又看了眼荊修竹眼底含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去晃兩人肩膀的沖動,咬着牙克制地說:“不是,你們兩個人怎麽回事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個俱樂部是我的嗎?喂喂喂認真點啊你們!!”
荊修竹忙道:“認真着呢,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寧見景倒是坦然的承認了,抱着牛奶杯往沙發上一靠,優哉游哉,“你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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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立謹:“……我命可真苦啊,我當初就不應該來秦城,我不來秦城我就不會認識荊修竹,我不認識荊修竹我就不會做這個俱樂部的經理,我不做這個俱樂部的的經理我就不……”
“打住。”荊修竹及時伸手:“說一說,你昨晚跟公關團隊那邊商量出的對策,說實話元生這個微博無懈可擊,現在各大營銷號都在轉發,尤其現在電競是個新星職業,很多粉絲有種不被理解的心态,越是這樣爆發起來越是嚴重。”
他字裏行間的意思,是寧見景買兇傷了他,勢要讓他坐牢的意思。
他要把寧見景和荊修竹兩個人一網打盡,将FRG也一并摧毀,給自己的職業生涯陪葬。
胡立謹深吸了口氣,緩了緩心情,說:“我們原本想的是,他會拿老板開刀,比方說要告他故意傷害啊之類的,但是沒想到他的首要目标不止是他,還有你和整個戰隊。”
寧見景靠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牛奶,指尖下劃一目十行的刷着微博評論,現在可以算得上是撕逼大混戰。
元生的粉絲和荊修竹的粉絲對撕,互相舉證試圖證明己方沒錯,對方先動的手。
FRG的全員粉在不敢置信、表示失望,黑粉在狂歡,以及臉臉懵逼的吃瓜群衆。
他點進一個鏈接,才過了一個半小時,貼吧就已經蓋起了十多萬高樓,兩人似是而非的黑料一股腦往裏頭填。
譬如荊修竹打壓元生不讓他出頭,譬如因為荊修竹的指揮不力讓全隊止步四強,譬如荊修竹平時和其他戰隊選手們娛樂吃雞時候的騷話嘲諷全被剪輯出來,成了抹黑他的證據。
看,他嘴這麽壞。
如果我是元生,我也忍不了,我也要打死他。
帖子內容無比洗腦,斷章取義的将荊修竹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林風有一次偶然說過,你別看你帶着FRG飛得那麽高,再輸一次你可就是全隊的罪人,一語成谶,他還沒有再輸,就已經被釘成了罪人。
輸了比賽,自然是隊長領導不力,這個鍋仿佛量身訂造。
寧見景“啧”了聲,動動指頭想回複,結果下一秒就破滅了。
他沒有貼吧賬號。
這邊,荊修竹和胡立謹兩人商量了一會,覺得一靠公關團隊現在作用不太大了,事情俨然是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
他原本覺得元生要麽針對他,要麽針對寧見景,沒想到他竟然以整個電競圈為題,大張旗鼓,玉石俱焚。
荊修竹側過頭來,“老板。”
“嗯?”寧見景從手機上擡頭,抽空瞥了他一眼,“幹嘛?”
“你幹什麽呢?”胡立謹發覺他臉色好像有點不大對,探頭過去看了一眼,卻沒來得及看到。
寧見景把手機倒扣着放在手邊,又将杯子順手遞給荊修竹,這才慢條斯理地重複了荊修竹的話,“不慌,小場面。”
“……”胡立謹沉默了。
荊修竹放下杯子,見他不自覺的揉了下小腿,便伸手過去接替了他的動作給他揉了下,順口問:“怎麽?”
寧見景将腿放在他膝上,另一只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說:“他這個微博差不多就三個意思,他為了我們戰隊付出所有,我們過河拆橋,他勞苦功高,我們卸磨殺驢。荊修竹徒有虛名我護短,不惜買兇傷人,以及荊修竹服用禁藥。”
胡立謹越聽心越涼,“這問題還不大?”
寧見景點頭,“問題确實不大,他為了戰隊付出所有,我就不信他還有荊修竹付出的多?我剛找了一個作家,待會就交稿。”
荊修竹遲疑了半秒,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什麽價兒?”
寧見景偏頭,說:“一個字一千,一共一千字。”
“!!!”胡立謹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掰扯了半天,“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我操?一篇稿子一百萬?老板你是不是……”
荊修竹伸手敲了他額頭一下:“你個……敗家玩意。”
寧見景沒躲,他的皮膚白,又薄,敲了下就顯樣,荊修竹敲完了又舍不得,給他揉了揉發紅的額頭,想起他上次一個外賣一萬塊的派送費,也就釋然了。
“繼續說。”
寧見景“嗯”了聲,又說:“公關稿不在乎內容,看誰寫的動人,有感情就行了。”
胡立謹還沉浸在一個字一千塊的震驚裏,呆呆地問:“然後呢?”
寧見景想了想,又說:“他潑髒水說荊修竹服用禁藥這個是最難辦的,三人成虎,黑粉根本不信,以後有可能會成為黑點,你睡不好這一點……”
寧見景頓了頓,荊修竹握住他手腕,低聲說:“不會了。”
“嗯。”寧見景垂了垂眼,低聲說:“倒不是擔心這個,只不過長此以往,你熬得住幾場比賽。”
荊修竹心尖一疼,他沒想到寧見景在意的竟然是這個,低低的呼出口氣,卻沒多說什麽,胡立謹還在。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
“嗯,既然他覺得用服用禁藥這一點,扯動整個職業圈來攻擊我們,那我們就用職業圈來反擊,論忽悠人……”
話音忽然一停。
寧見景偏頭,右眼一眨,笑道:“我們家荊隊,不是最在行了嗎?”
荊修竹明白過來,同他相視一笑,胡立謹在一旁一臉懵逼,“什麽啊?你們怎麽就達成共識了啊?”
荊修竹說:“老板的意思是,既然元生用職業圈來攻擊我,說我服用禁藥,那我就站在職業圈的角度問問他,你當委員會都是傻子嗎?吃沒吃藥,他們檢查不出來?還是你覺得職業圈都在包庇我?”
胡立謹又呆了,這他媽也行?
寧見景微微笑了下,又說:“至于買兇傷人,他在試探我的底線,他不會玉石俱焚的,他沒那個魄力。”
胡立謹:“怎麽說?”
“他現在還在合同期,每年拿我上千萬的簽約金,他知道抓不住我的把柄,所以用似是而非的潑髒水試圖讓我們就範。如果真的鬧到法庭上,不僅判不了我,他還會失去四年的簽約金,以及锒铛入獄的可能。”
說完,寧見景晃了晃手機,說:“酒店監控,我相信他記性還沒差到一周左右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胡立謹聽完寧見景的分析,有點繞不過來彎兒,“不是,那問題真的不大了?”
荊修竹沉思半晌,說:“不一定。”
寧見景偏頭:“怎麽?”
荊修竹擡眸,看向寧見景,伸手拿過他的手機倒扣着放在了他的掌心裏,在他微微蹙眉中,低聲說:“視頻可以拿來證明清白,但不能拿來做攻擊的利器,他不配。”
寧見景指尖一顫,“可是……”
荊修竹眉眼一冷,抓緊他的手攥在手心裏,打斷道:“沒有可是,只有這件事,聽我的。”
胡立謹呆呆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實現最終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結結巴巴地問:“你們……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家荊隊,叫的是越來越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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