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教室裏的樂趣

第025章 第025章 教室裏的樂趣

第025章教室裏的樂趣

朱媽算是幾個管事媽媽當中, 心髒最強大的一個了。

主要是不強大不行啊!

雖然府中幾位公子小姐在京中都是出了名的淘氣,但二小姐怎麽說都是個姑娘家;還是将軍和夫人的女兒,就算淘起來, 旁人也不好說什麽。

二小姐大三公子一歲, 大一歲差不少事兒呢!

而且,二小姐可機靈着。

淘氣歸淘氣,但諸如搗蛋闖禍這類, 從來都是要拉上三公子和四公子墊背的。

四公子年紀又小,沒有三公子壯實,所以最後闖禍的臨門一腳大都是三公子去做的。

所以最後都是三公子挨打。

二小姐一個姑娘家,粉雕玉琢的,也打不下去;四公子又年幼。

所以,回回都是三公子皮糙肉厚摟底。

朱媽雖然看一次心疼一次!

但也頭疼一次。

府中這些管事媽媽看起來和和氣氣, 私下裏怎麽都較着勁兒!

回回闖禍婁底的都是三公子, 朱媽心髒再不強大些,只怕怄都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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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 還真賴不了二小姐和四公子。

當真就是她同三公子兩人拆的。

一人拆了一半。

這要是被夫人知曉,怕是又要遭數落一通,朱媽心中唏噓, 稍後, 還要先看看寶園公子這處好不好說話?若是好說話,夫人這處少挨兩撣子也好。

朱媽正欲開口, 卻見寶園上前,“阿哲,怎麽哭得這麽傷心?”

原本嚎啕大哭的蘇哲, 見到寶園,果真短暫停了一下。但很快, 又變本加厲得大哭!

眼淚鼻涕混作一團,沒有推卸自己的責任,是自己生自己的氣,“我把幼兒園拆了!嗚嗚嗚……”

聲音夠大,越能表達自己的傷心。

心底那塊兒委屈點兒怎麽都收不住,哇得一聲,比剛才加一起哭得要大聲些!

朱媽的天靈蓋都要被掀了。

“哎喲,我的祖宗~”

朱媽恨不得兩手兩腳一起哄。

但越哄,蘇哲哭得越兇。

朱媽沒辦法了,““寶園公子,讓三公子這麽哭着不好吧?”

職場管用的手段,甩猴子。

“就這麽個哭法,大半個時辰都得進去了。”

朱媽越說,蘇哲嚎得越厲害。

朱媽沒轍,只能再次擡出夫人,“三公子,小祖宗!快別哭了,再哭,夫人聽見了,又得挨訓了。”

寶園看懂了,朱媽是先哄吼兵,兵,就是拿夫人吓唬蘇哲。

果真,蘇哲喊起來,“是你把最後的東西都扯下來的!”

朱媽語塞。

她只是想幫忙……

朱媽還想說什麽,寶園适時開口,“朱媽,沒事,讓他哭一會兒吧,人還在難過的情緒裏,越不讓哭越适得其反。”

朱媽愣住,啊?讓他哭?

這怎麽能行?

朱媽還想開口,可又想起寶園公子是夫人請來的,夫人都還未說什麽,她若是先說什麽,倒成了越俎代庖。

寶園再度點頭,朱媽将話咽回喉間,只能先看看再說,若是稍後哭得再厲害了,那也顧不得寶園公子這處了……

同劉媽一樣,三公子是朱媽帶大的。

三公子剛生下來,母親就沒了。

當時三爺還在邊關打仗,哪裏去尋乳娘?

三公子靠得是米湯糊糊,羊奶之類撐過來的,所以自幼體質就比旁的孩子體弱。等回了京中,夫人尋了大夫照料,之後調理的藥就沒斷過。好容易慢慢長結實些了,但也是個看起來皮實,實際上皮包骨的。可淘氣是真淘氣,照誰都不差的。

只是朱媽總擔心他身子孱弱。

早前府中幾個孩子都染了風寒,二小姐和四公子過了四五日就好了;但三公子這處,抻抻拉拉拖了十天半個月。等好了,又咳嗽了半個月有餘。可等病一好,又是府中最竄上蹿下的一個。

還要挨打。

雖然看起來皮實,其實不經折騰。

眼下,看着三公子知曉自己做錯了事,傷傷心心在原地哭的模樣,朱媽又覺得心軟了。

今日還真不是胡亂搗蛋的,就怕夫人責罰。

寶園從袖間拿出手帕,溫聲道,“阿哲,都哭了好一會兒了,心裏是不是沒那麽難過了?”

蘇哲搖頭,意思是還難過着……

寶園點了點頭,繼續道,“那你再哭會兒,我先給你擦擦眼淚,眼淚蟄着臉會疼的。”

蘇哲想了想,點頭。

也确實是疼了。

幹脆不怎麽哭了。

朱媽詫異看他。

寶園一面給他擦眼淚,一面道,“寶園剛才都看到了,你不是故意的,只是太開心了沒留意。”

“對對對。”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他不想旁人覺得是他特意搗亂的。

今天真不是!

寶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那等你不哭了,寶園陪你一起把它們放回去,好不好?”

蘇哲驚訝,“還能放回去嗎?不是壞了嗎?”

寶園‘想了想’,“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們可以一起試試,不過,如果只有寶園自己一個人,可能放不回去,需要你幫忙。”

“我可以!”蘇哲巴不得。

因為激動,又擠了一連串眼淚下來。

寶園朝他溫和笑了笑,“阿哲。”寶園認真看他,“誰都可能犯錯,寶園也有犯錯的時候,但犯錯并不可怕。昨晚,我就把小兔子的耳朵縫到小獅子頭上去了,後來改過來的。”

“啊?”蘇哲果真拉長了聲音,“那怎麽辦?他們的耳朵換回來了嗎?”

喻寶園颔首,“嗯,換回來了!”

蘇哲慶幸。

但很快,又有些失望,“可我又把他們弄壞了……”

寶園莞爾,“那我們試試看,興許能複原呢?其實寶園覺得阿哲很勇敢,一個勇敢的人,會勇于承擔自己的責任,也勇于彌補做錯的事,不丢人。”

他認真道,“那我也要告訴二姐姐,和小白,不要用力扯木板,這樣會把它們扯下來的。”

寶園颔首,“嗯,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蘇哲才破涕為笑。

朱媽也才回過神來。

這好像還是頭一次大哭之後,沒有吵着鬧着撒渾的……

見寶園和三公子一道,将一側的木梯搬到苑門口,朱媽趕緊上前幫忙,這還是頭一次見到三公子這麽積極,卻不是做搗亂的事。

寶園站在木梯上,伸手接過蘇哲遞來的布偶,一個一個挂上去。

“阿哲,看看歪了嗎?”寶園在木梯上問起。

蘇哲趕緊往後,“沒有!”

“再給我一個。”寶園又喚了聲。

“好!”蘇哲趕緊上前,又遞了另一個布偶給她。

……

遠處,陸衍正好駐足,遠遠看着寶園同蘇哲兩個人一道在木梯處。

原本喻寶園個頭也不高,遠遠看去,就似一個稍大一些孩子帶着一個小孩子,忙上忙下。

一側,還有扶着木梯的朱媽。

“世子,先生來了。”三平上前。

聽到先生兩個字,陸衍沉聲,“我現在去書齋。”

三平離開,陸衍又轉頭,正好見喻寶園在木梯上踮個腳尖。

陸衍不由皺了皺眉頭。

喻寶園也不想踮腳,但主要是不踮腳夠不上。

先前有一段繩子被蘇哲拽壞了,重新打個結,就變得有些短,站在木梯上,她也夠不上,只能先試着踮腳。

蘇哲沒拿穩貝殼風鈴,“哎呀。”

朱媽幫忙去撿。

就這片刻功夫,喻寶園剛好能夠上,再踮高些就可以了。

她壯着膽子,将腳尖都近乎全部踮起,忽得腳下有些搖晃,喻寶園先是手中一滑,然後腳下一滑。

眼看要摔倒,是有人在身後扶了她一把。

她整個人僵住。

似是全身上下都繃緊了。

很快,腦海中飛快回憶着,應當,應當只是扶了她後背一下,沒有,沒有發現什麽……

人是沒摔下,虛驚一場;但寶園心底的擔心才是到了定點。

心虛轉頭看向身後,想看看是哪個侍衛;但在見到是陸衍後,整張臉又重新變回了驚慌。

這種變化,陸衍盡收眼底。

“你怕什麽?”陸衍淡聲。

她當然怕!

比摔下來更怕,喻寶園開始支吾,“吓,吓倒了……”

陸衍多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旁的。

他手中就是拾起的獅子布偶,陸衍伸手,正好順手挂了上去,口中還有一聲,“府中這麽多侍衛。”

雖然點到為止,但喻寶園還是會意——哪個個頭不比你高,哪個手不比你長?

寶園:“……”

陸衍從她的表情知曉她聽懂了。

陸衍又看了看布偶下挂着的“幼兒園”三個字,眸間微微滞了滞。

寶園趕緊解釋,“幼兒園就是,小孩子呆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解釋了,陸衍還是探究般多看了她一眼,好在一側的蘇哲解圍,“表叔!”

“世子!”朱媽也朝他福了福身。

陸衍颔首,剛同蘇哲說了兩句,遠處,三平折回,朝他遠遠拱手。

他知曉人已經到了。

陸衍簡單叮囑了蘇哲兩聲,就轉身往書齋處去。

終于走了,怎麽陸衍好像回回都險些看穿她……

搞不好真同她八字相克,以後,還是離他遠些好。

不過,今日其實是陸衍救了她。

喻寶園心中唏噓。

一旁,蘇哲笑嘻嘻道,“寶園,貝殼風鈴被表叔挂好了。”

寶園也擡頭看。

因為還在木梯上,站得高,所以餘光正好瞥到了遠去的陸衍與三平,也正好看到陸衍忽然回頭看她。

她怎麽知道他會忽然回頭,寶園趕緊下了木梯。

陸衍斂了目光。

正好行至書齋門口,書齋中,靳雲靳老大人雙手覆在身後,來回踱步,目光裏藏着事情,也有遲疑。

聽到腳步聲,靳雲轉身,見陸衍入內。

“修頤。”靳雲出聲。

陸衍上前,拱手朝老大人恭敬執禮。

“學生見過老師。”

靳雲上前扶他,先前臉上的愁容散去,難得露-出笑意,“老爺子把你扔去邊關三年,總算回來了。”

“外祖父應當也發現,我不是這塊料。”

靳雲也跟着笑起來。

“老師坐。”

兩人在案幾前對坐。

有侍女入內奉茶。

“子佩(蘇長空字)的夫人也在?”靳老大人問起。

陸衍點頭,“表嫂帶了幾個孩子來藍城探親,剛到藍城就發現有身孕了,李家人多打擠,正好陸府空置,就讓表嫂和幾個孩子先住着。我這一趟回藍城拜祭祖父祖母,也有些東西要取,正好同表嫂遇到,所以住在別苑。”

“難怪。”靳雲也沒想到他會在這裏。

陸衍問起,“老師怎麽會在藍城?”

靳雲一面捋着胡須,一面低聲嘆道,“奉旨回京,路過藍城。”

陸衍指尖微滞,疑惑道,“老師告老還鄉有幾年了,天家怎麽會?”

靳雲沉聲道,“有一事,你恐怕不知曉——秦朝晖死了。”

陸衍愣住。

靳雲知曉自己猜對。

很快,陸衍又似忽* 然想通了什麽。

老爺子忽然舊疾複發,驚動太醫會診。

傅叔這回只怕是遭了老爺子的道,真以為老爺子病重……

老爺子若是真的想去栩城,誰攔都攔不住,傅叔哪裏還有時間一邊拖着老爺子,一邊給他寫信?

老爺子這是在演戲。

給天家看,給旁人看。

陸衍收起思緒,又聽靳雲道,“秦朝晖是朝中親燕韓一派,西秦與燕韓毗鄰,燕韓還曾出過一位上君,當時西秦的皇室流着一半燕韓皇室血脈。近年來西秦與燕韓邊界多有摩-擦,小紛争不斷,秦朝晖主張此番西秦與燕韓再次聯姻,交數代之好。天家信任秦朝晖,燕韓也信任秦朝晖,此番秦朝晖随東宮出使燕韓,意在如此。但如今秦朝晖死在出使途中,中間怕是要生變數。”

陸衍沉聲,“老師的意思是……”

“如今太子尚在燕韓,恐怕,秦朝晖之死,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西秦之外,直指東宮。”

陸衍目光微沉,“那老師這趟更不該回朝中。

靳雲看了看他,一面捋着胡須,一面笑道,“天家傳召,我回與不回,都一樣。”

陸衍噤聲。

靳雲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背對着陸衍,感嘆道,“修頤,你我師生一場,此事不足以為外人道起。等回京之後,你做你的平遠王世子,勿要牽涉其中。我這趟來藍城,是特意叮囑你一聲。旁人眼中,我今日是來見子佩夫人與孩子的,同你無關。只是修頤,老師過往就同你說過,要有取舍,眼下就是取舍。”

陸衍看他,“老師。”

“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依,西秦這百餘年來皇室衰落,國運式微,興許,是要變天了。”

陸衍垂眸。

*

“叔父,阿衍。”沈夫人來了書齋。

陸衍起身,“表嫂,你同靳老大人先說說話。老大人,陸衍先告辭了。”

靳雲捋了捋胡須,“世子慢走。”

等出了書齋,陸衍才聽到身後表嫂同老師說話,“叔父,你怎麽來了?”

“正好要回京,聽說你和幾個孩子在藍城,特意來看看,你如今有身孕在,一個人要照看府中幾個孩子,可是吃力?”

“是有些力不從心,但尋到人幫忙了。”

……

身後的說話聲漸遠,八喜見陸衍出了書齋,迎上前來,“世子。”

陸衍淡聲,“讓人準備一下,明日啓程,去鏡湖別苑。”

鏡湖別苑?

八喜以為自己聽錯。

陸衍腳步未停,八喜只能跟上,“世子是說明日?”

陸衍輕嗯一聲,“讓人快馬加鞭,給老爺子送信,就說我折回了。”

“哦。”八喜趕緊照做。

陸衍眉頭緊鎖。

今日老師若是不來,他一直以為這趟是他和傅叔瞞着老爺子,老爺子才沒有覺察。

但他眼下才知曉,沒察覺的人是他。

長命鎖的消息不早不晚,剛好那個時候出現。

老爺子知道他一定會離京,也料定他會為了隐瞞長命鎖的事來藍城。

正如老師所說,秦朝晖的死,會徹底扯下西秦皇室衰敗的遮羞布。

東宮尚在燕韓,秦朝晖的死就是導火索。

西秦朝中早就暗潮湧動,秦朝晖的死只要流出風聲,各方的博弈就會變本加厲。

漣烨就算沒有争位之心,也會有人拿他做棋子。

若是有人講漣烨推到風口浪尖,他又素來與漣烨交好……

老爺子深知這一條,所以用長命鎖調開他。

日後天家問起,他也确實因為長命鎖一事去了南元鎮與藍城。

天家不會生疑。

老爺子算無遺策。

老爺子為了周全他,自己留在鏡湖別苑。

西秦國中若是生變,他怎麽可能不留在老爺子身邊?

剛好行至方才的苑落前,陸衍駐足,苑門口還挂着三只布偶,一串風鈴,還有木板上“幼兒園”三個大字……

“三平。”陸衍喚了聲。

“世子。”三平拱手。

“修書去平川王家,說我要接青黛和扶光回王府。”陸衍說完,三平頓了頓,陸衍瞥目看他,意思是,你還愣着做什麽?

“是。”三平這才回過神來。

聽到“平川王家”幾個字,三平頓時滿腦袋包。

又是,王家啊……

*

寶園以蒙氏幼兒園為原型,對教室中進行了簡單的分區。

每個分區裏都放置了對應的教具。

蒙氏将孩子日常的探索和操作統稱為工作。每個孩子都可以自由挑選自己感興趣的工作,并在對應的區域進行操作。工作也可以是獨立的,不被打擾的;也可以在孩子的要求下,從旁給予協助。

每個孩子都有自己最喜歡的區域,或者說,一段時間一個特別喜歡的區域。

明月來了教室之後就一直在日常生活區這片研究榫卯結構和鎖頭。昨日在寶園的書齋就玩了很久,眼下還心心念念着,到了幼兒園就開始找這些教具放在哪裏。

因為見過,所以很快就找到,然後一頭紮進去,玩得不亦樂乎。

也會一直好奇觀察,為什麽兩塊木板通過榫卯結構就可以連接在一起?

這麽大的孩子,已經開始有了初步的空間想象能力,會趴着,舉着,站着,或是跪着,換不同的角度去看榫卯結構是怎麽工作的。

這一玩,就是很長時間。

小白這處來得最早,開始是阿瑾陪同着一道畫了畫。這次還是畫了一堆包子,饅頭,還給包子饅頭上畫了眼睛,然後給告訴阿瑾,他給它們取了名字,大包,二饅頭。

等畫畫完,洗了手,又開始試着用茶壺倒茶,還在寶園的幫助下,自己取了茶葉,放在茶壺中,觀察茶水是怎麽一點點變色,然後說好神奇,就像茶葉在畫畫一樣。

茶葉在畫畫,這樣的想象力,也就在小孩子身上能看見。

觀察完茶葉畫畫的小白,又在疊衣板這裏工作了很久,系紐扣,解紐扣,還嘗試了系繩子的方法。

這些事情都讓小白覺得很有趣。

而蘇哲這裏,竟然是對簡易的‘音感鐘’産生了興趣。

音感鐘同粉紅塔一樣,也是經典的教具了。

十餘二十個碗放在一處,大小不一,裏面接的水也有深有淺,所以用一根簪子敲在上面的時候,是會發出不同聲音的,似音階一般。

這對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很新奇。

蘇哲一會兒站在這幾個碗前敲敲,一會兒站在那幾個碗前敲敲,每個都逐次試過,也慢慢嘗試了連續敲擊,甚至用不同的力氣。

阿瑾會輕聲提起,碗容易碎,要輕輕的。

蘇哲連忙點頭。

晨間才闖過貨,這次可不能再把教室裏的東西弄壞了。

等音感鐘不新鮮了,蘇哲又去數字區,做數棒游戲。

……

整個過程,三個孩子誰都沒有吵鬧,都在好奇探索着。

寬敞的教室好似充滿了樂趣。

在這裏不用受限制,寶園和阿瑾也不會責備他們,還會幫忙。

好玩又新鮮的東西實在太多,所以到目前為止都在各自探索,還沒有兩個人一起的時候。

沈夫人送走靳雲靳老大人之後,便來窗戶這處悄悄看了看。

只見幾個孩子分散在屋中各個角落裏,寶園先是看着明月做椅子,做凳子,然後又拆開,繼續換另一種方式操作。然後寶園起身,又去關注阿哲,看着阿哲擺弄數棒,教他伸手數着一二三四,平日裏教,阿哲都不會學的,今日自己主動在問寶園。

沈夫人撐着腰,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沒有在一道玩游戲,卻都沒有鬧騰,而是各自安靜得呆在不同的地方,看模樣,都在專注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寶園和阿瑾兩個人就能照看得過來,也不慌不忙。

這要是放在平日裏,每人身邊一個管事媽媽,再加上一府的侍衛竄上竄下跟着攆,還有她拿着雞毛撣子……

沈夫人心中唏噓,這些放在早前,實在有些不敢想象。

沈夫人又想起剛進苑門口時,那幾個可愛的獅子,兔子和小羊。寶園雖然年紀小,但是很清楚孩子們喜歡什麽,也知道怎麽和小孩子溝通。

眼下的場景,簡直是沈夫人夢寐以求的。

要是日-日如此,她也可以安安心心得養胎,不用再多操心。

“夫人?”餘媽見她轉身。

沈夫人撫着腰,輕聲道,“走吧。”

餘媽知曉夫人是寬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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