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召喚

既然已經抓到了導游, 聞離曉和段燃決定立刻就開始出發。

臨走之前,他們還是去和聖貓告別。

聖貓看着套着項圈的黑暗之神,開心地在軟墊上打滾:“霍德爾, 你也有今天!”

黑暗之神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冷笑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只肥貓在搞鬼!”

“誰肥了!我這是可愛!”布偶貓的毛都炸起來了,随後想到了什麽,又高興地舔了舔爪子, “算了,看在你以後就有主人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喜歡給自己找個主子搖尾乞憐?”黑暗之神傲慢地擡起頭, “我就是我,就是‘上帝’也別想讓我屈服!”

聖貓一爪子糊在祂臉上,然後撥弄祂脖子上的鈴铛:“那這是什麽這是什麽?好好笑哦!”

“該死的肥貓!”

兩個在信徒中崇高無上的邪神一邊罵一邊厮打在一起, 像小孩子一樣鬧騰, 毛毛亂飛,等聞離曉和段燃一人一個把祂們拎開, 聖貓尾巴上的毛都被薅禿了好些根, 黑暗之神光裸的上半身滿是血痕。

聖貓氣哼哼地舔着自己的尾巴:“該死的霍德爾,詛咒你永遠都找不到你兄弟!”

黑暗之神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傷痕, 龇了一下牙,啐道:“那我詛咒你永遠見不到那個面條神!”

好好的告別就在兩人的互相咒罵中結束了。

黑暗之神離開世界樹好一陣子, 依然滿臉不忿,手裏捏着槲寄生匕首, 把沿途遇到的樹的樹枝全都砍斷了。

聞離曉問:“你兄弟是誰?”

黑暗之神回頭看了他一眼,也許是顧忌脖子上的項圈, 雖然口氣不大好但還是回答道:“我是黑暗之神, 我的兄弟當然是光明之神。”

段燃摸了摸下巴:“光明之神巴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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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祂叫什麽名字, 應該是這個吧。”黑暗之神霍德爾撇了撇嘴,“我沒有見過祂,所以在找祂。”

聞離曉有些疑惑:“既然沒見過,為什麽還要找祂?找祂幹什麽?”

霍德爾手中的匕首轉了個圈,随手扔出去,刺穿了一只路過的飛鳥。祂語調随意地道:“當然是為了殺掉祂。”

那只飛鳥化為一道影子,被槲寄生匕首吸了進去。

段燃低頭對聞離曉解釋道:“在北歐神話中,黑暗之神霍德爾在惡作劇之神洛基的挑唆下,使用槲寄生殺死了兄弟光明之神巴德爾,從而掀起了諸神的黃昏。”

聞離曉了然:“滅世傾向。”

“我可不懂什麽諸神黃昏還是滅世。”霍德爾輕哼一聲,“只是黑暗就是為了吞噬光明而存在的,我一定要找到祂,然後殺死祂。”

“你既然沒見過祂,怎麽确定祂存在的?”聞離曉故意問,“也許并沒有光明之神。”

霍德爾臉色一黑,不是那麽篤定地堅持:“祂肯定存在!我一定會殺了祂的!”

聞離曉挑了挑眉,看向了段燃。

段燃聳了聳肩。

“光明之神”這個尊名指向的權柄和領域和“太陽”的概念有相當大的重合,因此在很多神話傳說中光明神和太陽神都是同一個人。

現在的世界裏,因為某種原因“太陽神”不存在、或者在某個地方沉睡,恐怕所有相關領域的邪神都不會誕生,霍德爾期待中的兄弟巴德爾也一樣。

聞離曉甚至有懷疑,“死亡”與“太陽”這兩個領域的權柄或許就在深淵、指向的就是他,在他意識離開深淵之後,自然沒法獲得響應。

不過這麽一說,豈不是他就成了霍德爾的兄弟?

聞離曉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黑暗之神——個子不高、皮膚不白,外表比段燃差遠了;審美也不行,身上塗的這些神紋都是些什麽;性格跟段燃比更是天差地別……

他才不認這麽個兄弟。

聞離曉看了眼站在身邊的段燃,點點頭道:“還是你比較好。”

段燃莫名其妙被cue,雖然不知道聞離曉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但被心上人誇了相當高興,趁機湊過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暗示:“那有沒有獎勵?”

聞離曉:“……沒有。”

好吧,黑暗之神至少性癖比段燃正常一點。

……

黑暗之神雖然态度不是很好,并且一臉随時都可能跑路的姿态,但帶起路來倒是挺認真,接下來的三天,聞離曉幾次都有察覺到附近憑空出現了城鎮的痕跡,但都非常巧妙地沒有撞上。

聖貓給他們推薦黑暗之神做導游到也不完全是因為私人恩怨,還有霍德爾辦事比較牢靠的原因。

考慮到黑暗之神到底是個邪神,在黑夜中能得到極大的權柄提升,這幾天他們只支了一個帳篷,段燃和聞離曉輪流守夜。

本來段燃表示他可以一個人守夜,結果被聞離曉一觸手甩進了帳篷:“滾去休息。”

段燃挂着苦惱和幸福的表情,在滿是聞離曉氣息的帳篷裏躺下來。

聞離曉坐在火堆旁邊,看了眼躺在樹上的黑暗之神。

進入黑夜之後,霍德爾身上的鮮紅神紋變成了如黑夜一般的純黑,加上祂本身偏古銅色的皮膚,讓他在黑夜中如同一道看不清的影子——如果不是脖子上有個金光閃閃的項圈。

聞離曉伸手烤了烤火,又看了看黑暗之神,忽然問:“你這樣不怕掉下來?”

黑暗之神在樹上翻了個身,“呸”了一聲:“我是邪神,怎麽可能掉下來?”

聞離曉動了動眉毛,手指按在懷裏的半塊“嚴厲”上,修改了黑暗之神附近的重力規則,加大了對神秘的重力。

“噗通!”

黑暗之神從樹上摔了下來,結結實實地擁抱了大地。

聞離曉迅速收回權柄,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問:“怎麽了?”

黑暗之神驚疑不定地跳起來,左右看了看,狐疑地端詳着聞離曉,似乎有所懷疑。

但聞離曉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無波,完全看不出有戲弄人的樣子。

黑暗之神動了動鼻子,擦了擦臉上的泥土,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沒什麽,剛才好像碰到了大地女神的襲擊。”

聞離曉眼睛閃了閃,感覺有了意外收獲:“大地女神?”

“歐洲這裏的邪神之一,你不知道?”黑暗之神習慣性地嗆了一句,很快又憋住,解釋道,“祂能夠操縱土地的重力,在土地中游走,出現在哪裏都不奇怪。”

這一聽就是地母神眷族的特征。

聞離曉饒有興趣地問:“你和祂打過多少交道?”

“沒有多少,祂最近一年才誕生,一看權能就和光明之神沒有關系。”霍德爾撇撇嘴,幹脆坐在了篝火旁邊,“祂脾氣壞得很,權柄又麻煩,我可不想去觸黴頭。”

又是最近一年。

聞離曉聽這個時間都快聽出繭子來了:“祂在哪裏?”

霍德爾聽出聞離曉話裏的意思,吃驚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想去找祂吧?”

聞離曉理所當然地道:“不行?”

霍德爾撇撇嘴:“行,當然行——祂的神國就在地下,誰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裏,祂随時都可能出現。”

說到這裏,祂忽然眼睛亮了亮,“要我說,你們就該找祂做向導,想去哪裏直接讓祂帶你們過去,不是更好?”

聞離曉心想這大地女神八成就是地母神的眷族,見到他們倒是很樂意送他們去地中海——當然是送進地母神的陷阱裏。

地中海被“上帝”的領域包裹,除魔協會監控不到裏面發生了什麽,一年半的時間過去,地母神的複活狀态、殘破神國的坍塌程度、眷族的瘋狂程度一無所知。

聞離曉雖然自信卻不自大,既然已經決定要保護好段燃,那情報收集自然也要做得到位。

把大地女神抓起來拷打一下,應該能知道不少地中海的情報。

只是大地女神住在地下,他們連地上的地圖都要靠黑暗之神來向導,該怎麽找地下的邪神呢?

聞離曉下意識想到了通過星靈層進行“啓示”。

只是啓示每次都要花費無法估計的時間,而且給予他啓示的那個存在竟然就是讓他的權柄變成十環石板的罪魁禍首……聞離曉實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對方。

除了啓示之外還有哪些途徑可以獲得大地女神的情報?總不至于直接問“上帝”吧?那還不如讓上帝把地中海抹平算了。

聞離曉看了眼黑暗之神,從黑暗之神滴溜溜轉着的眼神裏猜到對方的想法:“就算找到大地女神,你也跑不掉。”

黑暗之神萎了一瞬,煩躁地用匕首戳着地面:“早知道就不招惹你們了,煩死了!”

聞離曉揚了揚眉:“不确定敵人的情況就貿然出手,遲早要翻車。”

霍德爾輕哼一聲:“事事都确定了才出手、百分百把握才出手,不知道會錯過多少機會!不主動試探,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光明之神?”

聞離曉懶得理這個莽撞的小孩。

只是黑暗之神的話給了聞離曉一絲靈感。他想起一件好久之前發生的事,看向了黑暗之神:“你找光明之神找了多少年?這麽久沒找到你的兄弟,應該感覺挺孤獨的吧?”

黑暗之神警惕地道:“你想幹什麽?”

“你就沒想過想要一個朋友?”聞離曉循循善誘。

黑暗之神更警惕了,甚至後退了一步:“你?我不需要。”

“不是我。”聞離曉勾了勾手,讓黑暗之神脖子上的項圈把黑暗之神扯過來,“來,跟着我念——我想要個朋友。”

黑暗之神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聞離曉,動了動嘴唇似乎想罵人,但感受到項圈似乎正在收緊,還是抿了抿唇,敷衍地跟着念道:“我想要個朋友。”

篝火中的火苗忽然竄了一下,旋即恢複平靜。

聞離曉松開黑暗之神,擰緊眉頭。

黑暗之神扯了扯項圈,趕緊跑遠了一點,警惕地看着聞離曉。但很快,祂臉色一變,驚訝地看向篝火。

篝火旁邊,一道黑影從地上慢慢飄起,如同墨水一般聚攏成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咧開嘴,對聞離曉點點頭:“深淵之神閣下,好久不見。”

聞離曉揚了揚眉。

他沒想到真的把這家夥召喚出來了。

這就是當初宅之神事件中,最後把宅之神帶走的那位孤獨之神,特意打電話到除魔協會求和,釋放了宅之神污染的全部信徒,連自己和宅之神的關鍵詞都告知了他們,是個相當神秘的邪神。

看黑暗之神苦苦尋找光明之神,聞離曉聯想到了那位孤獨之神的關鍵詞“需要朋友的時候就呼喚我”,便起了嘗試的心思。

本來沒指望孤獨之神能夠真的降臨——畢竟這裏是“上帝”的領域,進來了可能就出不去了。沒想到祂真的來了……雖然似乎來的不是本體。

聞離曉打量了一下孤獨之神,分析了一下對方展示出來的權柄:對影子、黑夜的控制……這不是和黑暗之神一模一樣?

當然,與其相信孤獨之神和黑暗之神的權柄一樣,不如相信孤獨之神借用了黑暗之神的權柄。

聞離曉掃了眼霍德爾臉上毫不遮掩的驚訝和警惕,心下了然,對孤獨之神道:“好久不見,孤獨之神。”

“我更願意別人稱呼我‘朋友’。”孤獨之神似乎露出了一個笑容,影子凝聚成的腦袋轉向了黑暗之神,“是你在呼喚我,不知道你的尊名是?”

黑暗之神忌憚地看了眼聞離曉,沒有說話。

聞離曉沒有替黑暗之神隐瞞的意思:“祂是黑暗之神,正在尋找祂的兄弟光明之神。”

孤獨之神點點頭,對黑暗之神道:“光明之神不在歐洲,你要是想找到祂,唯一的選擇就是跟着深淵之神閣下。”

黑暗之神一怔,有些驚疑地在聞離曉和孤獨之神之間來回看了看。

聞離曉挑了挑眉:“跟着我有什麽用?”

孤獨之神笑了笑,沒有解釋,只道:“您讓黑暗之神閣下召喚我來,不是只想問這一件事吧?”

聞離曉看着這神秘的孤獨之神,思索了片刻,問:“你知道大地女神的下落嗎?”

“大地女神是地母神的女兒,同時也是地母神複活預定的容器。”孤獨之神坦然地道,“實際上大地女神并不想真的讓地母神在自己體內複活,因此早早就逃出了地中海結界,與父親合作,請父親取走了半塊十環石板,打斷了地母神複活的進度。大地女神則躲在了歐洲,借助‘上帝’的力量隐藏着自己。”

這個情報倒是超出聞離曉的預期,讓他微微一怔——這裏面也有那位“父親”的手筆?

他心思一轉便想清楚了:“你的‘父親’讓白七月成神,就是為了占據一部分地母神的權柄,阻止祂複活?”

“是的。只是你們殺死了白七月,地母神的複活加快了。”

聞離曉想起孤獨之神當初把宅之神救走的情形,故意問:“這次你居然沒去救白七月,是因為不喜歡這個‘妹妹’?”

“從成神時間來看,白七月應該是我的‘姐姐’。”孤獨之神平靜地指出這一點,随後口吻淡淡地道,“我幫助宅之神,一方面是宅之神祈求朋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祂并沒有真的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白七月殺了太多人了。”

聞離曉沒想到這位孤獨之神居然有對于邪神而言相當高的道德觀,再次意外地打量了一下孤獨之神。

“大地女神具體位置我也無法确定,因為祂獨斷專橫,并不祈求朋友。但祂繼承了地母神的一部分記憶,對‘弑神者’天賦的人既仇視又渴求,你可以考慮利用你身邊那位‘弑神者’。”

聞離曉皺眉,想也不想就回答:“我不會讓他陷入危險。”

孤獨之神笑了笑,沒有再說,只問:“還有別的問題嗎?”

聞離曉看了他好一會,才問:“你的權柄到底是什麽?”

“我的權柄比較特殊,一方面是随時随地降臨到需要我的人身邊,另一方面則是複用對方的權柄與能力。”

聞離曉沒見過這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敵人,再次皺了皺眉,問:“你那位‘父親’到底是誰?”

孤獨之神再次笑了,搖搖頭道:“‘父親’的事情我不能告訴您,也許有一天他會親自出現在您面前。”

聞離曉皺了皺眉。

剛才簡短對話的過程中,他已經修改了幾次規則,包括靈魂物質化、分身獨立等等,可是對眼前的孤獨之神分身似乎沒有任何作用,好像對方與他隔了一個世界。

越是這樣奇怪的權柄,聞離曉愈發感興趣,追問道:“你知道十環石板現在的位置嗎?”

孤獨之神頓時笑了起來:“我的權柄裏沒有全知全能,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依靠我随時降臨的能力偷聽到的——十環石板這種與世界根源息息相關的重要東西,怎麽會有人随便說出口?”

聞離曉有些遺憾。這麽看來,孤獨之神恐怕也不會知道星靈層裏那個給予“啓示”的存在究竟是誰了。

“為什麽上次我叫你你不出來,祂叫你你就來了?”

“上一次您只是為了抓我,我當然不會自讨苦吃。”孤獨之神含笑道,“這一次是您真的需要我幫助。”

聞離曉有些不爽:“難道我就不能是既需要你幫助,又想抓你?”

“我相信您不會恩将仇報。而且這一次我借用的是這位黑暗之神的權柄,就算被抓,也無非損失一點力量。”

聞離曉擡眸看着他,輕輕笑了一聲。

孤獨之神站起身,非常禮貌地行了個禮:“那麽,下次見。”

說完重新化作影子,消散在火堆旁。

黑暗之神眸中神色不停變幻,在聞離曉身上停頓了好一會,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輕輕一躍,跳到了樹上躺下了。

聞離曉拿起一根樹枝丢進火堆裏,頭也不回地道:“繼續睡覺。”

他背後的帳篷拉開拉鏈,露出段燃戴着睡帽的腦袋:“咳,我起來撒尿。”

段燃從帳篷裏出來,進了帳篷背後的樹叢,過了幾分鐘才回來,蹲在了火堆旁邊,看了眼聞離曉,試探着問:“小聞,我想……”

“你想都別想。”聞離曉擡起頭,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會同意讓你做誘餌的。”

段燃甜蜜又苦惱地撓了撓頭,嘆了口氣,還是繼續道:“我知道你想保護我,但我不是喜歡被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比起坐享其成,我更喜歡親自戰鬥獲取勝利。”

他擺了擺手,暗示聞離曉先別急,“戰鬥和送死是兩碼事,我知道的,至少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做,還有新的願望沒有達成,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犧牲我自己的想法,我保證。”

聞離曉擡起頭,與段燃漂亮的眼眸對視。

段燃誠懇地看着他:“小朋友,像你想保護我一樣,我也想保護你、幫助你。”

隔了好一會,聞離曉才輕哼一聲:“我不需要別人保護。”

段燃聽出聞離曉話裏的退讓,唇邊彎起輕松的弧度,順着道:“既然我是你的眷者,那眷者為神靈分憂也是義務,對不對?”

“那你要聽我指揮。”

段燃笑道:“當然沒問題。”

聞離曉這才認可,讓開位置讓段燃坐下:“要讓大地女神知道有一位‘弑神者’來到了歐洲,就得把名聲傳出去。但這樣很容易被‘上帝’察覺。”

這才是聞離曉擔心的地方,光一個大地女神他完全沒有放在眼裏。

段燃想了想:“也許不用這麽麻煩,讓大地女神的信徒們知道就行了。”

雖然大地女神自己躲在地下,但祂既然在歐洲,就要參與“上帝”的神靈攻伐游戲,自然也有信徒在地上搶占城市。

這方面的情報自然得看黑暗之神。

段燃和聞離曉一起看向了躺在樹上的霍德爾。

霍德爾翻了個身,側頭看着他們,沉默了一會,別別扭扭地道:“我可以讓信徒們打聽大地女神信徒的下落,但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

聞離曉已經猜到了,但還是問:“什麽事?”

“帶我離開歐洲。”霍德爾坐直身體,眸子緊緊盯着聞離曉,赤着的上身上的黑色神紋因為緊張而微微發亮。

聞離曉又向篝火裏丢了一根樹枝:“這麽相信孤獨之神的話?”

“當然不信。”黑暗之神掰斷一根樹枝丢下來,撇了撇嘴,“但歐洲我已經找了好多年,确實沒有光明之神,也該離開歐洲看看了。”

聞離曉和段燃對視一眼,随後點點頭:“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個新預收,感興趣的話可以點開專欄康康!

《失憶後我舔回了前夫》,現代輕松文,算是破鏡重圓~

文案:

霍游車禍醒來,得知自己失去了兩年的記憶。

看看病房的親友,沒看到自己的帥比男友,霍少爺頓時不爽起來:“封煜呢?我倆不會分手了吧?”

好友:“你倆一年半之前結婚了……”

霍游喜怒交加:“那他怎麽還不來看望他老公!”

好友慢悠悠地補上後半句:“但是一年前離了。”

霍游:“?”

媽的,他辛辛苦苦追了兩年、賭咒發誓要過一輩子的老婆,才追到手摸了兩把小手就被踹了?!

他要是能咽下這口氣,他就不姓霍!

還沒好利索,霍游就氣勢洶洶地堵上門:“封煜!你大爺的竟敢把我甩了!”

封煜靠在門口,披着襯衣,露出分明的肌肉線條,眼眸冷漠鋒銳,吐了口煙,煙霧缭繞中漂亮的臉影影綽綽。

霍游的火氣向下湧了一大半,後腰有點酥。

操,這混蛋比他記憶裏更撩人了。

封煜摁掉煙頭,冷笑一聲:“霍先生,容我提醒一句,是你甩的我。”

霍游:“??”

媽的,我瘋了?

當晚霍游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下定了決心:不行,得把封煜再追回來一次!這麽漂亮的老婆不能便宜了別人!

不就是舔狗嘛,再當一次怕什麽!

等霍游不知道第幾次借酒裝醉賴在封煜家,琢磨今晚被攆出去之後怎麽回家才不丢臉時,整個人忽然被扛起來丢在了床上。

霍游腦袋正蒙圈,看到封煜一只手捏着他下巴強迫他擡起頭,另一只手扯開領帶,語調裏帶着些咬牙切齒:“是你招惹我的——這次我可不會那麽溫柔了。”

霍游:“???”

不是,反了吧?

痛得抓破封煜後背的時候,霍游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他不會是因為這才離婚的吧!

**食用指南**

1、自以為1不要臉受vs禁欲略瘋批攻,1v1,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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