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ND
銀翼獵手 第二部 白色使命 END
十天後,各國媒體都以極大的熱情進行了報道:“國際禁毒署成功掃蕩了金新月,燒毀了已經成熟的罂粟田和已經加工過的上千噸鴉片,同時,俄羅斯的阿爾法小組摧毀了那一地區的七個毒品加工廠和三個地下兵工廠,而中國派出的閃電突擊隊不但踏平了綽號為‘将軍’的古斯曼;索仁尼庫的數個秘密巢穴,并成功地在恐怖分子撤退的路線上進行伏擊,擊斃了以古斯曼和愛琳為首的數名恐怖分子頭子,對長期盤踞金新月地區的國際犯罪團夥給予了毀滅性的打擊。”
聯合國發言人代表秘書長發表了講話,對中國和俄羅斯在這次行動中發揮的主導作用予以高度評價。各國領導人也都熱情洋溢地贊美了這次行動,對閃電突擊隊和阿爾法小組的行動能力均是贊不絕口。
不久,閃電突擊隊乘坐軍用運輸機從巴基斯回到了北京。雖然是載譽而歸,他們卻沒有張揚,而是悄無聲息地降落在軍用機場,随即秘密回到了營地,傷員則被送到陸軍總醫院接受治療。
雖然軍隊不欲宣揚,但在國家安全與國防系統中,這支新建的突擊隊卻已是名聲大噪。很快,軍隊內部舉行了慶功會及表彰會。
雷鴻飛立下大功,被授予一等軍功章,軍銜升為上尉。
不少軍內的高級将領都給他父親雷震打來電話,笑道:“我打小就看你們家那小子有出息,果然虎父無犬子。”
雷震很是謙虛了一番,心裏卻非常愉快。
一個月之後,中國媒體正式報導了一個令世界震動的消息。制造過多起恐怖血腥事件,卻長期隐匿,令各國政府遍尋不着的聖月革命軍的頭目賽甫拉被中國國家安全部生擒。
根據他的招供,國安部、國防部和公安部聯合行動,将潛入中國境內,分布在河北、河南、山西、甘肅、新疆、青海各地的聖月革命軍恐怖分子一網打盡。這些人偷偷攜入了大量槍支彈藥,準備進行一系列的恐怖襲擊行動,包括在商場、公共汽車、政府部門等地方安裝炸彈,暗殺警察、政府官員和外國駐中國外交官等等。随着這些人被逮捕,一些過去發生的惡性兇殺也紛紛告破。
一時間,國內外媒體、情報部門和其他相關人員都紛紛猜測,到底是國安部的什麽人抓住了這個神秘而兇惡的恐怖分子頭子?又是在那裏擒獲的?然而,對于這些問題,國安部諱莫如深,沒有任何說明。
也有不少朋友和政府高官打電話給現在已是國家安全委員會副主席、政治局常委、國務委員兼國家安全部部長的淩毅,向他表示欽佩和祝賀,他卻仍然是一貫的波瀾不興,只客氣地說“謝謝”,對于其他詢問一概保持沉默。
沒人知道他的兒子曾經做出過怎樣的貢獻,他也永遠不會提起。
不久,北京舉行了隆重的公審大會,國家公訴人出示了大量證據,證明包括巴基斯坦昆都士襲擊事件在內的一系列恐怖活動均是由賽甫拉領導策劃、組織實施,甚至親自參與的。事實俱在,無可辯駁,賽甫拉和其他幾名聖月革命軍的骨幹都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許多被害者家屬都趕來北京,參加了公審大會,那些老人的淚水,妻子和孩子的哭泣震撼人心。
在昆都士襲擊事件中受傷的中國工程人員也紛紛上臺作證,詳細描述了他們在深夜裏忽然被一群恐怖分子沖進來,用沖鋒槍瘋狂掃射的情景。
國家公訴人播出了次日清晨拍攝到的案發現場,無數的彈孔和血跡呈現在人們面前,地上和床上到處都是死者,傷者在痛苦地呻吟。這一切情景仿若人間地獄。
賽甫拉卻神情冷漠,一言不發。
媒體向全世界全程報道了公審的情況,直到那幾個恐怖分子頭子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賽甫拉伏誅,聖月革命軍徹底覆滅,不但是中國,就連巴基斯坦、中亞五國和俄羅斯都覺得松了口氣。
媒體都感到十分興奮,對中國突擊隊掃蕩金新月,擊斃古斯曼和國安部活捉賽甫拉這兩件事大肆宣揚。國外的媒體也都連篇累牍地加以分析,并盛贊中國特種部隊的作戰能力和神秘莫測的中國特工。中國在國際反恐戰線上已隐隐地占據了領導地位,在種種國際事務上,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亮。
雷鴻飛卻沒管那麽多外界的評論,一心只牽挂着淩子寒。他在養傷期間就屢次想溜出醫院,結果被護士給收拾了好幾次,這才老實了一點。等全身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他才被允許歸隊。因為被俘過,他必須接受政治部的調查,随後又得按規定接受心理評估。等這一切都通過之後,隊內才放了他半個月假,讓他回家休整一下。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等他回到家裏,已經是十二月了。
伴着飛雪飄飄,到處都是聖誕老人、聖誕樹的卡通招貼畫,一派過節的氣氛。一進北京城,雷鴻飛便拿出手機來,開了機,撥出那個想得心裏發痛的號碼。
結果一撥就通,頓時樂得他眉開眼笑。
淩子寒溫和的聲音傳過來:“喂。”
雷鴻飛嘻嘻哈哈地道:“子寒,你旅游回來啦?”
淩子寒忍不住笑起來:“嗯,回來了。”
雷鴻飛立刻迫不及待地說:“那我去你那裏。”
淩子寒痛快地道:“行,來吧。”
雷鴻飛下了地鐵,轉乘城市輕軌,很快就到了回龍觀,叫了個出租車就直奔淩子寒住的小區。
淩子寒已把他的生物識別信息輸入了自己的電腦,他在樓門前一按門鈴,電腦便自動為他打開了門。他從電梯出來,便直奔淩子寒的家。
電腦要他提供了指紋和眼睛虹膜的信息,便自動開門,放他進去了。
客廳裏沒人,雷鴻飛站在門前,順手脫掉身上的呢大衣扔到一旁,只略一凝神,便笑起來,轉身沖進了廚房。
屋裏很溫暖,淩子寒只穿了一件淺駝色的羊毛襯衫和粗布褲,正在炒菜,看到他穿着墨綠色的陸軍上尉軍服,草綠色的襯衫,打着鐵灰色領帶,顯得十分英武神勇,不由得笑了:“每次瞧見你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人覺得不是流氓就是混混,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麽正規。”
“特意穿來給你看的。”雷鴻飛得意洋洋地說。“怎麽樣?英俊潇灑英明神武吧?”
淩子寒忍俊不禁,連連點頭:“對對對。”
雷鴻飛聞着鍋裏的香氣,頓時垂涎欲滴,不由得贊道:“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居然會做菜。”
淩子寒對他一揮手:“去去去,別對着鍋流口水,我給你買了你想要的禮物,在卧室的床上放着,你去瞧瞧。”
雷鴻飛笑嘻嘻地跑到卧室去,把軍裝全都脫了,換上了平時放在這裏的睡衣,然後便去拆床上那個大盒子的包裝。
明年就是反法西斯戰争勝利一百周年,全世界都已經在隆重慶祝了。各種紀念二戰勝利的産品洶湧而出。淩子寒給雷鴻飛買的這一套坦克模型是全球限量珍藏版,德國制造,将二戰時期各國生産的所有型號的坦克都惟妙惟肖地複制了出來,包裝也非常漂亮,是粗犷的陸軍風格。
雷鴻飛趴在床上,将那些坦克一個一個地拿起來端詳,實在是愛不釋手。
他最愛搜集兵人和各種武器模型,自然是知道價格的,這個禮物真的很貴,只怕售價不會低于五萬。以前,淩子寒說那都是他的稿費,來得輕松得很,可現在他卻是清楚的,那些錢只怕就是特勤津貼吧,是用他的命拼來的。
想着,他忽然起身,跑了出去。
看着廚房裏一派溫馨氣氛,淩子寒安靜地正把鍋蓋揭開,他便覺得那些在遙遠的異國土地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個夢境,根本就沒存在過,頓時把想問的話忘記了。
淩子寒把鍋裏的酸菜溜魚片盛到大碗裏,對他說:“喂,發什麽呆?端出去。”
“是。”雷鴻飛立刻應道,喜滋滋地端着菜,拿到了客廳沙發前的茶幾上。
這套房間本就不大,客廳小小的,淩子寒沒有分什麽區域。他平時吃飯都很簡單,如果雷鴻飛不在,也會回父親那裏去吃,而除了雷鴻飛外,也不會有別人來,所以他一向都坐在沙發上吃飯,根本就沒買餐桌。
過了一會兒,淩子寒把已經做好的水晶蝦仁和白灼生菜也端了出來,對他說:“去盛湯。”
雷鴻飛便樂得什麽似地跑進廚房,一邊哼着歌一邊把蘿蔔炖羊排從鍋裏舀出來。
兩人都是剛剛傷愈,不宜飲酒,淩子寒盛了兩碗飯過來,對他說道:“餓了吧?快吃吧。”
雷鴻飛這才舒舒服服地坐到沙發上,拿起筷子便大吃起來。
淩子寒愉快地看着他利落的動作,慢條斯理地吃着。
雷鴻飛邊吃邊随口問:“這次去什麽地方玩了?”
這是他們過去每次相聚時的傳統對白,淩子寒微笑着答道:“大溪地。”
雷鴻飛夾起一塊很漂亮的蝦仁塞進嘴裏,戲谑地問:“好玩嗎?”
“好玩。”淩子寒也玩笑地道。“碧藍的海,豔紅的花,熱情的波希米亞女郎。”
雷鴻飛的動作停住了,慢慢轉眼看着他,從齒縫裏迸出兩個字來:“女郎?”
淩子寒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放下筷子,準備拿勺子喝湯。
雷鴻飛把碗往茶幾上一放就撲了過去,将他一把摁到沙發上,咬牙切齒地道:“說,你跟什麽女郎勾搭過?”
淩子寒忍俊不禁:“我都忘了,好像沒有吧?”
雷鴻飛看着他,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扣。
淩子寒略一掙紮,擡手阻止他:“鴻飛,先吃飯。”
雷鴻飛變得正經起來,央求道:“子寒,我一直惦記着,先讓我看一看,你的傷是不是好了?”
淩子寒放開了他的手腕,輕聲說:“都好了。”
他們的傷疤都是可以完全消除的,不過要等些時候,等裏面的肌肉、真皮、表皮全都長好了,才能把表面的疤去掉。這時,兩個人的傷都是剛剛痊愈,痕跡非常清晰。
雷鴻飛解開他的衣服,細細地看着那些傷痕,嘴裏念念有詞:“你以後出去旅游的時候也當心點,別老是出車禍。我現在啊,一顆心老是那麽提着,總是想着你,擔心得要死。這樣下去,只怕頭發都白得快。”
淩子寒也去解他的衣扣:“讓我看看,你車禍的傷怎麽樣了?”
雷鴻飛滿不在乎地說:“我那就是皮肉吃了點苦頭,又沒傷筋動骨,早就好了。”
淩子寒看着他身上那些掉了痂之後長出的新肉,正正就是一朵一朵罂粟花的模樣,不由得心疼地說:“你也是,以後出去的時候別太魯莽了。那叫貪功冒進,是兵家大忌。”
“嗯,我明白,這次的事對我也是一個深刻的教訓。別的我無所謂,受點刑什麽的那都是小意思,可是每次一想到你為了救我差點暴露自己,我就一身冷汗。”雷鴻飛深深地看着他。“子寒,就算是為了你,我也會不再莽撞的。”
“那就好,這樣我也放心些。”淩子寒溫柔地探手摟住他的腰,輕聲問。“還吃不吃飯了?”
雷鴻飛心潮澎湃,再也忍耐不住,說道:“先吃你,再吃飯。”便重重地吻了下去。
窗外,大雪紛紛揚揚地飄下來,充滿了詩意的安靜的美。
小區裏家家戶戶都亮着燈,到處都洋溢着讓人感到溫暖的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