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而他低下的頭,那側臉的輪廓,如…
泡沫 而他低下的頭,那側臉的輪廓,如…
氣氛短暫的凝固後,就因楊一洲抽到的這張紙條內容而複蘇。
大家都很興奮,問楊一洲要選誰。
也有幾道視線落在萬檸身上。經過一天的時間相處,誰和誰身上有火苗,敏銳的人很快就能察覺。
楊一洲确實看向了萬檸,眼神熱烈而直白。
萬檸有些遲疑。
她不想在衆人面前做有肢體接觸的動作,可這是游戲,其他人都表現得很大方,她也不應該太忸怩。
楊一洲一直在等她。
沒有催促,也沒有改換另一個游戲。
只是在等她的決定。
“好。”
她答應了。
她直起上身,從床頭往右邊膝行,右側圍坐的人給她讓開位置。
床下散落着一地的鞋子,運動鞋、靴子、拖鞋,男生女生的分不清。她想找到自己的那雙。
這時,楊一洲将窗邊的椅子搬了過來,“不用穿鞋,直接踩上來。”
她疑惑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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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就行。”他說。
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她依言踩到椅子上坐好,半蜷着腿不讓腳落到地上。
她剛坐穩,正在想這樣他要怎麽完成懲罰任務,就察覺到他彎下腰,一手搭着椅背,一手伸到椅坐下
她陡然失去重心,被連人帶椅子抱了起來。
酒店老式圈椅又沉又重,他卻輕松将她抱到腰腹部的高度。
這臂力将一幹日常愛較量掰腕的男生都驚到了。
“卧槽!!!!”
“楊哥牛逼啊!!!”
這力量感将在場的人都震懾住了。
他問:“這樣可以?”
“可以,太可以了!”
椅子被輕輕放下,如陷入雲層裏。
整個環節,萬檸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等她再回到位置上,就見楊一洲叫她旁邊的人挪了位置,順勢坐到她身邊來。
他給她講解後續其它游戲的規則,給她遞送零食水果。但這樣的照顧并不刻意,他更多的時間都在參與游戲,非常投入。
贏了意氣風發,輸了也利落認罰。
連她也不禁被他的情緒感染,多了幾分參與感。
但白天坐大巴的疲軟沒有消解,她的午睡時間也沒能睡着,牆上的挂鐘走到近十點,她體力告罄,然而其他人的熱情依舊高漲。
好在這時候的“包圍圈”松散了許多,他們叫了夜宵,便總有人暫停游戲,下去吃東西。
那張圈椅已經被放回到窗邊。
她坐着吃了兩顆藍莓,一邊望着窗外的夜景發呆。
一片陰影落下來,遮住了光。
她側過頭,是楊一洲。
光又重新照進她眼睛裏,是他蹲下來了。
他今晚一直頂着那張畫了咒文,夜晚更加了幾分邪氣。再加上剛玩的一局游戲贏得漂亮,身上“殺氣凜凜”。
可當下,卻在她面前屈下身來。
仿佛臣服于他的月亮。
他問:“你想休息了?”
“有點累了。”
她揉了揉眼睛,疲态顯而易見。
相比較其房間裏的其他陌生人,楊一洲對她來說是熟悉的,再加上剛才他對她的照顧。在幾個短暫的瞬間,他們之間的距離被拉得更近了。
她說話的語氣不知不覺放松了許多。
楊一洲:“我看這些人不鬧個通宵是不會停下來的,你要是累了,可以去我們房間裏休息一會兒。”
萬檸想去空房間休息,但… …
“會不會不方便?”
“我們那間房的人都在這了,我幫你開個房門就回來,你可以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待着,比較清淨。”
萬檸看了看興奮喧鬧的衆人,點了點頭。
她和薛冰冰打了聲招呼,對方玩得正嗨,匆匆說了句“那我玩好叫你”,就将手中的牌打了出去。
路過洗手間,裏面有人占着,她便打消了洗臉的念頭。
兩人一前一後從房間裏出來。
比起每個房門的熱鬧,走廊安靜許多,只有昏黃射燈從頭頂照下。
“我等下借你們的衛生間洗個臉,可以嗎?”她問。
“沒問題。女生洗臉是不是需要洗面奶?”
“不用,我只是想醒醒腦。”
說到洗臉,楊一洲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到了萬檸的臉上。
他頻頻扭頭的樣子,引起了萬檸的注意。
“怎麽了?”
“你鼻子上好像有… …”個黑點。
“嗯?”
楊一洲停頓。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這個黑點的由來。
萬檸上午玩好游戲就洗了臉,只是大約着重洗掉了額頭上被劃的黑線,沒有注意到鼻尖那小小的、幾不可見的一點。
那是陳濯飛筆頭靠近時留下的。
這個位置。
楊一洲不禁想起她白天在他的臉上塗抹時,兩人離得很近,他的視線就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秀麗小巧的鼻尖。
是會想親吻的位置。
“鼻子上有什麽?”
他喉嚨滾了下,道:“沒什麽。”
房卡刷開門,再放入卡槽內。
昏暗無人的房間裏登時亮如白晝。
男生的外套、背包等大剌剌地扔在床上,襪子丢在床頭櫃,房間有點亂。楊一洲輕咳了聲,匆忙上前收拾,同時撇清:“都是他們幾個亂扔。”
萬檸避開視線,去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裏面傳出她的聲音:“你房間裏的洗臉皂可以用嗎?”
楊一洲:“你盡管用。”
他收拾好東西,還沒離開,就聽見她輕“啊”了一聲。
他馬上問:“怎麽了?”
“忘了帶發圈。”聲音裏有幾分苦惱。
她的頭發披散下來,不方便洗臉。
“等着,我去借一根。”
“什麽?”
萬檸沒聽清,她已經打開了水龍頭,出水聲淹沒了男生的嗓音,她只聽到了關門聲。
沒找到可以充當發繩的東西,她只能将松散的頭發攏起來,單手側握住。
另一只手将水撲到臉上打濕。
她原本不準備用洗臉皂,但想起剛才楊一洲說她鼻子上有什麽,大抵是弄髒了。
男生洗臉通常只用水随便沖兩下應付,他們房間裏的洗臉皂亦包裝完好。
洗臉皂包裝用的薄紙被她提前剝開了,當下,她從它身上揉搓出泡沫,再輕柔地塗抹到臉上。
然而單手操作實在不方便,一不留神,她就将泡沫揉進了眼睛裏。
火辣辣的痛感瞬間襲來。
她揉了兩下眼睛,越揉越辣,沖水也沒有效果,立刻又伸手去摸毛巾,沒想到摸空了。
疊放着毛巾的盒子裏沒有毛巾。
她連忙轉身朝外走,緊閉着眼睛去摸索有沒有壁挂的毛巾,動作因痛覺變得急促和慌張。
在緊張的情緒裏,她沒有注意到房間的門又被打開了。
衛生間的開關被關掉,又再次打開。
像是來人忽然發現裏面有人,進來查看。
而她不知不覺走到了門口的位置,往前一步,恰好撞進了那個人的懷裏。
幹淨凜冽的氣息。
“楊一洲?”
她顧不了他為什麽又回來,急忙問:“房間裏有毛巾嗎,我眼睛進泡沫了。找不到毛巾。”
說着,她的手仍然朝旁邊光滑的壁磚上摸索着。
一條毛巾被遞到她手裏。
是他伸長的手臂越過她,從後方被她錯過的毛巾架子上取下的。
毛巾柔軟的,帶着被人使用過的水潮氣。
但痛辣的眼睛讓她無暇顧忌許多。
她甚至忘了右手還抓握着頭發,也放手去拿毛巾。
眼看那黑長松軟的頭發就要分散開,面前的人忽而伸手握住了。
他替她圈攏住了那惱人的長發。
他是幫忙,可她就像被抓住了軟肋。
發間頭皮一陣酥麻,連頸間的絨毛也細細戰栗。
交替時兩人的十指輕觸而過。
心有所悸動。
萬檸一頓。
她快速用微濕的毛巾擦拭眼睛,那種不适的感覺終于得到了緩解。
“謝謝… …”
她擡頭睜開眼睛,看見的卻不是楊一洲,而是另一個人。
心跳漏了一拍。
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此刻,他也正低着頭,黑眸凝視她,似乎擔心她的眼睛狀況,正在查看。
她被泡沫刺痛的眼睛微紅,不算嚴重。
但也許是天花板的白熾燈又刺激了眼膜,水霧泛上了她的睫毛。
是沒有落下的眼淚。
他頓住,一時沒能立刻退開。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頓,有沒能克制的情緒從眼睛裏悄然流露。
用舊缺了角的鏡子映照出了兩個人,因角度的關系,兩人之間的距離好似被拉得更近。
他五指攏着她的頭發,稍一動念,便能将手指侵入松軟的發間,托擡起她的臉。
而他低下的頭,那側臉的輪廓,如被拉滿的弓弦,透着無聲的欲望。
他仿佛想吻她。
只是仿佛。
“我借到發圈了,還有洗面奶”楊一洲開門回來。
陳濯飛驀地松開了手。
屬于她的長發乖柔地披散下來,沾到了她臉頰旁未擦掉的泡沫。
萬檸顧不得再撩起頭發,便後退了兩步。
“我、我還以為…”你是他。
“嗯。”
他自進門來,第一次開口,嗓音低低的,似欲來的山雨,“眼睛沒事就好。”
然後他步出了衛生間。
正撞上要進來的楊一洲。
“你怎麽在這?”楊一洲的聲音驟沉。
“那邊水喝沒了,叫我回來取。”
“那剛剛…”
“她洗臉沒有毛巾,”他語頓,“以為是你回來了,我幫你拿了條給她。”
楊一洲懊惱:“啊我忘了!”
陳濯飛去電視機櫃子裏拎了兩桶水,準備離開。
玄關處的楊一洲已經進了衛生間。
裏面傳出他們的聲音。
“這幾條毛巾是幹淨的,沒人用過。”
“好。”
“發圈、洗面奶也都在這了,你用完放着就行,我回來還給她們。”
“嗯。”
“對了,你等下準備怎麽休息?”
“我在椅子上坐一會兒就好,等你們玩好了給我發信息。”
“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睡我那張床,我今天一直在外面玩,沒在上面躺過。”
她一時沒接話。
過了會兒,陳濯飛才聽見女生輕柔的聲音:“好。”
“噠”的一聲,已經被打開許久的門,被人帶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濯飛:全都是泡沫。
叁拾章修了個小細節,有興趣可以看,不看也不影響。
謝謝大家上一章的推歌,我還沒來得及都聽一遍,感覺有很多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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