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過生日(前世篇)

第28章 過生日(前世篇)

許完願吹完蠟燭, 寧諾細看這塊蛋糕,才看到——

“林諾?”寧諾疑惑地看向林澤。

林澤解釋說:“我姓林,跟我母親的姓氏, 你從今天起也姓林。”

寧諾想了想, 問:“阿誠叔也是這樣嗎?”

随哥哥母親姓林?

林澤卻否認了,“不, 阿誠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兄弟。”

林誠是林澤的兄弟, 最初林澤沒有權力決定自己的姓氏, 所以把自己的“林”給了林誠。

林諾不太明白林澤的意思,但高興有了個哥哥, 所以這些事都不重要。她切了兩塊蛋糕, 一塊放在哥哥面前,一塊自己吃。

蛋糕的口感一般, 奶油味道不錯, 水果不錯,從這也能看出來哥哥真的不善廚藝。

眼看諾諾要再切一塊, 林澤阻止道:“你快兩天沒正經吃東西了, 突然大量吃奶油,對腸胃不好,吃一塊就可以了。”

“哦, 那我不吃了……”

說是不吃,但卻眼巴巴地一直盯着,這副模樣就好像家裏快揭不開鍋了, 就看着那咬了半塊的窩窩頭。

林澤差點以為自己在虐待小孩。

“啪”

他冷酷無情地把蓋子蓋上了,再看也不給吃, 本來就瘦,這要是腸胃吃壞了還怎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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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個生日給過到醫院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怎麽着諾諾了。

“這些菜都不合你的口味嗎?”

怎麽就只盯着蛋糕不放呢?

林澤能熟練做菜少說也有十年時間,不算大廚但家常小炒還是不錯的。

這個蛋糕反而是今天第一次做,做壞了許多……不是,是經歷了一些不太成熟的烤面包後,勉強得到一個還可以的。

林澤又不是沒嘗過自己烤得,味道一般。

他想不通,怎麽諾諾就這麽喜歡?

他現在是不經常下廚了,所以廚藝已經退化到連剛上手的烤面包都不如了嗎?

林諾不太好意思地說:“不是,是……是我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蛋糕,還是哥哥你親手做得……”

林澤:“那你可以多吃些菜,這個湯也不錯。”

林諾覺得哥哥好像沒聽懂,她想再解釋解釋,忽然問:“這些菜也是哥你做得啊?”

林澤:“是。”

兩人一陣大眼瞪小眼,突然發現好像一直在兩個頻道交流。

林諾以為蛋糕是哥哥做得,菜是廚師做得,所以格外珍惜這個蛋糕;而林澤以為諾諾知道蛋糕和菜都是他做得,諾諾覺得飯菜不合胃口。

這是個誤會,解開就好。

然後……

林澤開始勸諾諾少吃一些。

最後無奈,只能讓傭人把所有菜撤下去。

諾諾的吃相着實很兇,好像吃了上頓就沒下頓的樣子。

林澤開始有些體會別人做哥哥姐姐的頭疼了。

孩子巴巴要吃飯,你不給,這說出去不定有多少人覺得林澤虐待自家妹妹呢。

……

吃多的後果很快來了,這丫頭躺在沙發上不住哎呦哎呦,揉着肚子喊着難受。

林澤無言給了她一個活該的眼神。

外表冷酷無情,話中卻還是難掩關切:“老實躺一會兒,別亂動了,你慢慢揉揉肚子,應該過一會就好了。”

吃多了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只能等腸胃慢慢消化。

諾諾聽後鹹魚癱一樣,一動不動的。

林澤戴着藍光眼鏡,操作着電腦,時不時寫着什麽。

這樣大刺刺地敞開着,也不怕我偷機密賣給別人。

林諾心裏小聲嘀咕,卻不靠近分毫。

她既不好奇林澤在幹什麽,也不故意打擾去博取他的注意力,只安靜待着,呆呆盯着工作的林澤。

安靜工作的林澤同平常的樣子不太一樣,身穿舒适的灰黑色家居服,衣袖半挽,小臂是同樣不健康的蒼白顏色,上面還有數道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疤,就像蜈蚣的幾十條足,令人心驚又心疼,這是經歷了多少次傷才會有這麽多疤痕。

林諾垂了垂眸,不再細盯着看。

林先生不需要同情和憐憫,這是對他的侮辱與輕蔑。

視線偏移向上,聽着“沙沙”寫字的白噪音,林諾漸漸放空大腦。

這個時候的林澤專注認真,竟是比平時多了一分溫度,眼鏡柔和了氣質的冷與銳,增添了一分虛假的人氣。

林諾想到了第一次見林澤的時候,他也是戴着眼鏡,穿着得體又矜貴,态度可稱為詐騙式溫和,實際一個反手就能把她撂倒。

“傻笑什麽呢?”林澤筆戳不停,問了一聲。

我在笑嗎?

林諾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的确是向上勾着的,她說:“我就是覺得哥哥你長得真好看,讓我想起來初次見面的時候了。”

林澤目光仍然在電腦上,手上的筆卻停了幾秒,聽諾諾接着說道:“哥哥那個時候漂亮又溫柔,像小王子裏的玫瑰花一樣。”

不像前幾天,兇得要死,還吓唬人。

坐在輪椅上的小王子?

給你一個過肩摔的溫柔?

諾諾的審美真是奇奇怪怪的。

林澤的筆繼續動了起來,随口回了一句:“少拍馬屁。”

如果林誠這個時候在這一定會驚訝林澤的平靜與放松,林澤身邊人都知道林澤并不喜歡有人誇他長得好,畢竟在金沙這裏長得好意味着災難。

而誇一個人“長得好”“長得漂亮”往往是關于性的暗示與惡意調笑。

林諾14歲之前同母親生活,營養不良又長得瘦瘦小小的,幸運地沒有經歷過這些。14歲之後被林澤帶回來養着,更不可能接觸這些東西,就導致了林諾對于一些“髒話”并不知情。

在她眼裏,好看就是好看,漂亮就是漂亮,沒有其他肮髒的色彩。

而林澤顯然也知道諾諾過于純情的真誠。

林諾聽到林澤的話,當即不高興地哼了一聲,“好心誇你還不領情,不理你了。”

說着就把頭扭另一邊去了,不看他了。

不到五分鐘,反而是林澤先開口:“好了,別生氣了。櫃子裏面有游戲機電腦什麽的,你可以挑你自己喜歡的玩,不過要記得戴耳機。”

林澤用筆敲了敲桌子,引來了林諾的目光,随後指了指兩側的木櫃。

林諾有些好奇他的收藏,小心地打開這些櫃子:第一個櫃子裏是各種游戲機,看樣子都是最新款的;第二個櫃子是一套游戲裝置,旁邊的櫃子是一櫃子的游戲盤;第四個櫃子放了幾臺筆記本電腦,應該是游戲電腦;第五個櫃子裏……

一共十個櫃子,呈凹形放在客廳和升降電視兩邊,可以說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林諾對游戲感官一般,于是小心地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看了看,是銀白色的外觀,黑金色的logo讓這臺電腦十分炫酷霸氣。

怎麽說呢,林諾有些沒想到哥哥竟然喜歡這樣的風格。

林諾參觀之後,便小心地物歸原位,重新坐在之前的沙發上。心裏想着如果哥哥喜歡這樣的,要不要攢錢送一個,是不是跟阿誠叔探點消息,看哥哥有沒有什麽型號是沒有的,給集上。

林諾自己也有收集的愛好,不過她收集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珍珠、貝殼、海螺……

她沒見過海,卻特別喜歡海洋裏面的東西,總是收集這些有的沒的。

“沒有喜歡的?”林澤一心二用,注意到諾諾什麽都沒拿。

林諾乖乖回答:“暫時沒什麽想玩的游戲,哥哥你忙吧,不用考慮我。”

“你不用陪着我,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去外面走走,有一種夜裏會發光的草挺有意思的,你可以去看看。”

林澤一邊同諾諾說話,一邊記錄着什麽。

會發光啊……

林諾是有點好奇,但也只是有點好奇,她現在不想離開,就想賴在這裏。

“哥哥是覺得我待在這裏不适應嗎?”

林澤的手一停,扭頭看了諾諾一眼,“我如果嫌你礙事,你還能好好坐在這?”

好像也是哦,哥哥他雖然刀子嘴豆腐心,但刀子嘴着實不會說什麽軟話。

“叮鈴”“叮鈴”

林諾的短信鈴聲響了幾下,是阿誠叔發的,問她生日過得怎麽樣。

林澤随口問了句:“誰給你發的短信?”

林諾:“阿誠叔,問我生日過得怎麽樣。”

林澤:“別跟阿誠說你跟母親改姓林的事。”

林諾激動打字的手一停,“為什麽?”

林澤沒有解釋,只說:“你以後在外面依然用‘阿寧’這個名字,記得不要跟任何人說你叫林諾,寧諾這個名字也當作從來沒有出現過。”

林澤略有歉疚,他說:“我有一些安排,所以需要你委屈一下。”

“寧諾”已經死了,“阿寧”會隐于幕後,漸漸脫離人前,而“林諾”……

林諾會有一個美好光明的未來。

“好哦,我記住了。”林諾迅速删除之前的所有話,只打了:特別好!謝謝阿誠叔!

嗯,既回答了阿誠叔的問題,又表達了自己激動的心情,完美!

林諾的不問不尋甚至完全不好奇的樣子,反而讓林澤有些意外。

他停了下來,倒了一杯水和一杯果汁,把果汁遞給了林諾,閑聊着:“我之前就想問了,你為什麽叫阿誠,叔?”

林諾咕咚喝了兩口果汁,“阿誠叔看着比我大呀,不能這麽叫嗎?”

阿誠叔沒說不能這麽叫呀。

林澤當然理解為什麽阿誠不阻止諾諾叫叔,之前他就見過諾諾一面,就得個林先生的稱號。林誠倒好,後來居上得個“阿誠哥”,這要是後面林澤聽着不順耳導致看林誠不順眼,那林誠真是比窦娥還冤了。

也不是不能叫叔,只是……

“我大你五歲,你叫我哥,阿誠大我一歲多,你叫他叔,不覺得很奇怪嗎?”

阿誠竟然沒有嫌你把他叫老了?

林諾仔細打量了哥哥一會兒,真誠發問:“阿誠叔真的只比哥哥你大一歲多啊?”

林澤賞了她一個腦瓜崩,“沒大沒小,以後不準在外面議論阿誠的長相,知道嗎?”

林誠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很在意長相的事,以前曾有人在他面前開玩笑說林誠看着比林先生大了五歲不止,林誠那時發了大火。如果當時不是林澤就在現場,林誠能直接打死那個人。

林諾“哎呦”捂住了頭,“我情商還沒低成這樣呢,怎麽會去外面亂說阿誠叔。”

阿誠叔幫她很多,她對阿誠叔同樣尊敬,不會亂說話的。

随後,林諾思考了一下,說:“那我以後也叫阿誠哥?”

阿誠哥……

嗯……

林澤:“還是叫阿誠叔吧,阿誠沒反對估計就是同意了,你都叫這麽長時間了,就不用改了。”

阿誠估計也聽習慣了,阿誠叔挺好的。

林諾乖乖聽話:“好哦。”

你說啥就是啥,都聽你的。

……

時間不早了,林諾試探地問:“哥,你今天是不是該換藥了?”

林澤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胳膊,然後開始關電腦整理東西,“別想了,我不會讓你給我換藥的。”

林諾當即就急了:“為什麽?”

“我那天夜裏就看到了,你一個人換藥纏得亂七八糟難看的很,我給你換藥多方便啊。”

林澤拿起水杯,“第一,我不習慣有人靠我太近,那天在醫院纏紗布是不得已。”

“第二,你是個女孩子,半夜跑男人房間裏,扒男人衣服給他換藥,你覺得合适嗎?”

“你這是歧視!是偏見!”林諾努力争辯,試圖争取:“你是我哥,我是你妹,我給我哥換個傷藥怎麽了?我行的正坐的直!”

“嗯,你說得都對。”林澤将人推到房門口,禮貌微笑:“晚安。”

“啪”

門被關上了。

“嘭嘭嘭”

激烈的拍門聲傳來,“哥,你不能這樣,你把門開開,我怎麽不行了?你這是重男輕女!你這是歧視!你這是封建思想!”

“你個霸道獨裁主義者!你……你……”

她沒詞了。

但仍然不想走,想用堅持蹲守、守株待兔來個“芝麻開門”。

結果三分鐘後,兩個女仆不由分說就把林諾拖走了。

“哎?哎??哎???”

“你們幹什麽?你們放開我!”

“我不走!放開我!”

林諾試圖掙紮,林諾掙紮失敗,林諾試圖求救:“救命啊!救命啊!哥,你快開門啊!有人要綁架我啊!”

“我都喊救命了,你好歹開門看一眼啊!”

林澤開門,看了她一眼,然後“啪”就又把門關上了。

林諾:?

不是,你還真就只看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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