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18、018

順利幹掉了會激發問題的人,柳韶光的心情很是舒暢。解決了心腹大患的範清如更是心情大好,樂呵呵地給柳韶光下帖子,邀她去範府一聚。

這可是件稀奇事,柳韶光知府府宅和通判府都去過,還真沒接到過範清如的帖子,看來這回範清如是真的樂開花了。

柳韶光也想近距離觀看一番範淩和嚴寶珠的落魄模樣,畢竟他們可是真愛,必然是要同甘共苦的。俗話說有情飲水飽,想來他們二人日後在老家相互扶持過日子,心裏更甜。

馬車剛到範府門口,柳韶光一下馬車便一眼瞧見眉眼飛揚的範清如,意氣風發,顯然心情極佳。

範清如雖然惱恨上回柳韶光不識趣,但成功算計得範淩在範家毫無立足之地後,範清如自覺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同柳韶光這等商戶女計較。又因為上回正是應了柳韶光的約才生出這般謀略,心裏對柳韶光的不滿便去了□□分,看在沈月華和蕭淑慧二人的面子上,索性也給了柳韶光一張帖子。不過範清如性格更為尖銳些,瞧不上柳玉蓮那就真的一點臉面都沒給她留,只給柳韶光一人遞了帖子不說,還特地在帖子裏提到:莫要帶不相幹的人過來。

柳韶光見了那張帖子後笑了好半天,正巧柳璋來尋她,見她笑得眼泛淚花,好奇之下,眼神在帖子上瞟了瞟。這一瞟,柳璋也撐不住了,拍桌大樂,對範清如鼓掌叫好,還對柳韶光笑道:“你還說我主意損,看看,這才叫損!要是叫二姐瞧見了,能氣得三天不吃飯。”

說完,柳璋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撺掇柳韶光,“不如把這帖子送過去她瞧瞧,免得她見你出門不帶她,又跑去爹那裏哭天喊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柳韶光笑着睨了柳璋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一眼,彎着眼睛道:“她倒不至于傻到一個不管用的招數還能使兩遍的份兒上。她慣會扮可憐叫爹替她出頭,等着吧,這回讓她難堪的,肯定是爹。”

柳璋頓時給柳韶光豎了個大拇指,一臉躍躍欲試,等着瞧柳福貴是怎麽給柳玉蓮難堪的。要知道,柳福貴對子女都很是和善,更因為柳玉蓮生的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對她憐惜幾分,庶出,柔弱,柳玉蓮再時不時在柳福貴面前紅個眼,柳福貴都不忍心對她說句重話。

這種情況下,柳韶光說能讓柳福貴給柳玉蓮難堪,柳璋能不意外嗎?

柳韶光給了柳璋一個“等着瞧”的眼神,招手問秋月,“快到午膳的時辰了,二小姐現在可去了書房?”

上次柳玉蓮給柳韶光上眼藥不成反而在柳福貴那裏落了個小心眼的評價後,柳玉蓮哪怕再羞于見人,每天也雷打不動的跑去柳福貴面前獻殷勤,就盼着柳福貴忘記這茬。

對此,柳璋看得十分清楚,“她同姐姐撕破臉,一口氣把我們全都給得罪了,娘肯定也對她心懷芥蒂。要是她再失去了爹的寵愛,哪怕祖母還記挂着她,她也別想有個好前程。”

柳韶光自然也明白這點,果不其然在秋月那裏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二小姐半刻鐘前便提着食盒往書房去了。”

柳韶光起身理了理衣裳,用眼神示意柳璋跟上。二人施施然來到書房,果然見到了正在給柳福貴添菜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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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福貴見了柳韶光姐弟很是高興,一個勁兒招呼着他們一并坐下用些點心,這樣一來,就更襯得立一旁的柳玉蓮像個丫鬟了。柳福貴卻渾然未覺,柳韶光看破不說破,大方說了範清如給她下帖子之事。

柳福貴一聽到範清如的名字便皺了皺眉,關切地問柳韶光:“她的性子不大好,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去。”

一旁的柳玉蓮聽了很是不忿,範清如甩臉子的人是她,委屈的也是她,怎麽到頭來還成了柳韶光居功至偉了?

奈何柳玉蓮現在要扭轉形象,不好在柳福貴面前說柳韶光的酸話。更何況還有個盡出損招的柳璋在,柳玉蓮便是心裏有再多的不滿,也得忍着。

柳韶光含笑瞥了柳玉蓮一眼,嘴甜起來同樣能哄得柳福貴喜笑顏開,“她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我可是代表着咱們柳家的顏面,哪能真在她面前露了怯?”

柳福貴聞言十分感動:閨女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柳家啊!

柳玉蓮聽不得柳韶光說的什麽代表柳家的話,一時間也忘了隐忍,當即表示,“哪能讓姐姐一人委屈?我同姐姐一起去,多少也能幫姐姐分擔些。”

卻不料最先反對的是柳福貴,“不行,你姐姐好歹是柳家嫡長女,便是範小姐再如何瞧不上商戶,官府也有要咱們柳家出力的時候,總歸要顧忌幾分。”

柳玉蓮一張臉漲得通紅,柳福貴這種下意識地認為她不如柳韶光的想法,才更叫她傷心。

柳韶光笑眯眯地看着柳玉蓮慘白的臉色,對上她驟然暗淡下去的眼神,輕飄飄嘆息了一句,“可惜了。”

柳玉蓮心中這才生出幾分對柳韶光的敬畏,先前柳韶光不與她計較,她便真以為自己能比肩柳韶光,處處想和她別苗頭,現在才發現,她沾沾自喜的那些微末小事,對柳韶光來說委實不值一提。只要柳韶光樂意,随時都能将她逼進死胡同。

她曾沾沾自喜的所謂的父親的偏愛,如今看來,更像是一場笑話。在柳福貴心裏,她始終比不上柳韶光。

柳韶光見柳玉蓮終于老實下來,眼中笑意愈發明朗,笑眯眯地帶着柳璋離開了書房。

剛出門,柳璋就給了柳韶光一個佩服的眼神,啧啧稱贊道:“還說我殺人誅心,你這招更狠,二姐整個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點精氣神都沒了。”

柳韶光不置可否,她就是這麽小心眼,柳玉蓮既然敢三番五次挑釁她,就要做好被她反擊的準備。各憑本事罷了,柳韶光還覺得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了呢,換成上輩子後半段,柳韶光碰上這樣的挑釁,說不準真的能要了對方的命。

見到範清如,柳韶光便想起吃了癟的範清如,同樣心情大好地向範清如見禮。

沈月華和蕭淑慧稍遲一步,柳韶光同範清如客套幾句後,便瞧見了她們的馬車。幾人進了府後,柳韶光才有閑心打量着範府的陳設。中規中矩的式樣,并無甚出彩之處,有一處還突兀的留了個樹坑尚未填滿,倒叫柳韶光三人摸不着頭腦。

範清如嘴角泛出一絲冷笑,嘴上卻道:“那樹長勢不好,今年一直光禿禿的,風水先生說這是不吉之兆,便砍了去。”

柳韶光忽而福至心靈:這莫不就是嚴寶珠大半夜上吊的那棵樹吧?那确實是不大吉利。

一行人真游玩之際,便聽得一婦人凄厲的哀嚎,“你們這對蛇蠍母女,害苦我兒一生,處心積慮毀了淩兒,想過繼一個兒子,做夢!李氏,範清如,我便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範清如面色尴尬,想發作又生生忍了下去,僵着臉解釋道:“府上的姨娘,因為大哥突發惡疾迷了心智,到處說胡話。”

柳韶光三人頓時面露恍然,客氣地安慰了範清如幾句,實則心中有數,先前範家急匆匆地請大夫,整個江南有點名聲的大夫都被請了過來,人多口雜,範家再怎麽想瞞着範淩的病情,到底還是走漏了風聲,官場這些人精都是消息靈通之輩,哪能不知道範淩廢了之事。

據說,還是誤服了心愛的妾室呈上的藥,徹底斷了後嗣。

後果之慘烈,簡直讓許多纨绔□□一涼,強搶民女逼良為娼之事都不敢再幹。生怕哪天碰上個狠心的,直接就讓他們斷子絕孫。

範淩的下場,誰聽了不道一聲慘呢?年紀輕輕就注定斷子絕孫不說,還失去了範家繼承人的位置,這經歷,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柳韶光暗暗給她大哥豎了好幾回大拇指,又覺得範淩的下場實在諷刺:他之所以能橫行江南,欺男霸女,無非也就是仗着範同知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如今他不能為範家傳承香火了,範同知放棄他也放棄得幹脆利落。真可謂是成也香火,敗也香火。

當然,柳韶光是不可活能對範淩生出任何同情心來的。不僅如此,她還想聽一聽另外一位仇家過得有多凄慘,遲疑着問範清如,“那嚴寶珠?”

“自然是要同我大哥一起回鄉!”範清如目露不屑,“她闖了那麽大的禍,沒要了她的命,都是我娘仁慈!”

柳韶光又是一嘆,“一步錯,步步錯。”

“那也是她自己害了自己!這一路回并州老家,山高路遠,也不知道她那個身板撐不撐得住!”

柳韶光眼神微動,并州?上輩子自己運糧去北疆,也經過了并州境內來着?這個時間點,倒真是趕巧了。

果不其然,回府後,柳韶光便聽到柳煥說:“一百萬石糧食都已經備好,全是這兩年的新米,我過兩天便跟着商隊和镖局一同出發前往北疆。”

柳韶光心間一動,驀地想起上輩子自己拼命鬧着要跟着柳煥一同去北疆的場景,忍不住唏噓萬分,那真的是上輩子的事了。

與此同時,剛剛快馬加鞭星夜兼程趕到北疆的徐子淵也想起了這樁事,眼神微微一暗。于他而言,既盼着能見到柳韶光,又不願意她再像上輩子那樣為了來北疆見他,在路上吃盡苦頭。現在想想,柳韶光跟着他,也确實受了不少委屈。

永寧侯見了徐子淵,神色沒有任何波動,看徐子淵的眼神與看陌生人無異,平淡,冷靜,不帶一絲感情,“徐子淵聽命,明日再戰,你為前鋒。”

徐子淵抱拳,微微垂下眼,“末将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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