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35、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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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還沒完沒了了?

柳煥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 怒意壓過了理智,咬牙切齒道:“世子何必如此?”

徐子淵的目光一直沒有從柳韶光臉上移開,聽得柳煥這話, 徐子淵忍不住伸手撫了撫柳韶光的面龐,氣得柳煥喘氣聲都粗重了好幾分,黑着臉上前一巴掌拍掉徐子淵作亂的手,愈發怒氣沖天, “世子請自重!”

徐子淵擡頭看了他一眼,再次極為認真地說道:“我要娶阿韶。”

“娶個屁!”柳煥已經出離憤怒了,“你想你要,韶兒先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不想嫁你!世子少年俊才, 莫非還聽不懂人話?我們柳家雖然是商戶,也斷然不是貪圖權勢賣女求榮的人家!”

徐子淵緩緩站起身子, 他本就比柳煥還要高上小半個頭,又剛從戰場上下來,一身銀色铠甲還隐隐帶着血跡, 配上他冷漠陰鸷的神情, 那逼人的壓迫感當即讓柳煥心下一寒。

柳煥也不是能輕易被唬住的,眼神堅定地瞪着徐子淵, 毫不相讓。

徐子淵抿了抿唇,偏頭往床上看了一眼, 而後将目光對上柳煥,語氣不容置疑, “阿韶喜歡我。”

這是他唯一的底牌。

也是他兩輩子人生中最亮眼的一抹光。

放棄?人會硬生生剖開自己的心肝嗎?徐子淵做不到。

柳煥神情驟然一頓, 而後厲聲反駁, “胡說八道!世子休要胡言亂語, 壞了韶兒名聲!”

“我沒有胡說。”徐子淵眼神幽深,近乎病态地重複,“阿韶喜歡我!”

柳煥一時間也想不出打消徐子淵念頭的辦法,又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柳韶光,心間又是一軟,柳韶光對徐子淵的特殊,他作為柳韶光的大哥,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然而,正是因為太過了解柳韶光,柳煥才更明白,不管柳韶光和徐子淵之間經歷過什麽,徐子淵帶給柳韶光的,絕對不是什麽美好的記憶。他的妹妹,驕傲明豔,性烈如火,卻每每在徐子淵面前失态,尤其是在将軍府那晚時對徐子淵毫不留情的那一巴掌,柳煥只是不問,卻不代表他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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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徐子淵這副瘋魔的模樣,柳煥心中更是無奈,嘆了口氣,決定對徐子淵說幾句心裏話,“世子,你知道嗎,韶兒的性子,認定了誰,便會拼了命的對他好。”

提起柳韶光,柳煥的眉眼便不自覺柔和了下來,嘴角自然上揚,語帶懷念,“我小時候闖禍惹得父親大怒動家法,我娘怎麽攔都攔不住,在旁邊哭成淚人。可是,我爹那一棍子,最終也沒落在我身上。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韶兒不知道從哪裏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護在我身上。她那時候才剛剛三歲,跑都跑不穩,要不是我爹收手收得快,那一棍子就得結結實實落在她身上。”

“可就算是這樣,韶兒還是勇敢地護在我身前,盡管已經害怕得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卻還是像只小母雞似的,張開手擋在我前面,努力忍住眼淚向我爹求情。一口一個爹爹不要打大哥,要打就打我。”

柳煥的眼中隐隐浮現出一層水光,看向徐子淵的眼神格外誠懇,“韶兒是我最珍視的妹妹,她的性子,和世子并不相合。世子性情冷淡,只會叫她受傷。世子再高貴,侯府再有權勢,韶兒不願嫁你,世子若是珍愛韶兒,又何必強求?”

說完,柳煥又是一笑,“柳某雖是一介商戶,地位卑下,但就算拼着這條性命,也不會叫韶兒委屈求全!”

徐子淵垂眼,看不清他眼中的眼神,右手卻緊緊握成拳,忽而淡淡道:“柳家人,都很好。”

多麽慶幸,長洲随了舅舅,小小年紀就會護着娘。如今想來,對于阿韶而言,在侯府的那些日子,最令她不悔的,應該就是有了長洲這個兒子。

徐子淵眼中染上一層悲色,卻還是倔強地望着柳煥,執拗道:“你又怎知,阿韶說的不是氣話?她與我之間,并非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不如等她醒來,我同她商議一番,再告知大哥最後的決定。”

柳煥一聽到徐子淵這聲大哥就覺得牙疼,沒好氣道:“少亂叫人!”

到底還是被徐子淵說動了,拿不準柳韶光對徐子淵的心思,不再糾纏此事,只等柳韶光醒來後再議。

再看向徐子淵時,柳煥的眼神便去了幾分怒意,客客氣氣地送人,“既如此,世子請回吧,一切等韶兒醒來了再說。”

徐子淵忽地握住了柳韶光的手,靜靜地坐在柳韶光床邊,又掏了帕子在一旁的盆中沾了水,仔細為柳韶光擦拭起手上的血跡來。

柳煥又是眼角一抽,上前想要搶走徐子淵手裏的帕子,卻被徐子淵靈活避開,接着用近乎虔誠的态度細細為柳韶光擦手。

柳煥怒目,“天色不早,世子該回了!”

“我要守着阿韶。”

“胡鬧!”

“大哥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一并留下來。”

柳煥覺得要是哪天自己死了,那一定是被徐子淵給氣死的,就沒見過這麽聽不懂人話的家夥!

奈何打也打不過,罵吧,對方啞巴不接話,直接認了,柳煥也拿徐子淵沒轍,只能氣哼哼地搬了張椅子過來,靠在椅背上瞪了徐子淵半宿。

一直到後半夜,柳煥才漸漸撐不住,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徐子淵卻還是那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全然不像是趕了許久路,又經歷了一場厮殺後的狀态,精神上的亢奮完全壓過了肉/體上的疲憊。這一輩子,徐子淵還從未離柳韶光這麽近過。又有柳韶光渾身浴血的刺激在,徐子淵當真不敢離開柳韶光半步,唯恐一閉眼,又是柳韶光無聲無息病亡的畫面。

柳韶光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從身到心,疲憊一掃而空,緩緩睜眼,嘴角已經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舒緩的微笑。而後,就對上了徐子淵幽深而灼熱的眼神。

柳韶光:???

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徐子淵會在她房裏?

有那麽一瞬間,柳韶光都要誤以為自己一覺又睡回上輩子了。然而看着一旁靠在椅背上睡得正香的柳煥,柳韶光頓時就确定,她沒睡回上輩子。

那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或許是柳韶光眼中的疑惑太明顯,徐子淵略微頓了頓,才輕聲道:“我見你實在累得不輕,便将你帶回來歇着了。”

那帶回來的方式?柳韶光微微皺眉,心下已經有了不大好的預感,壓低了聲音問徐子淵,“你一直守在這裏?”

徐子淵抿了抿唇,眼神閃了閃,沉默了一瞬才垂下眼低聲道:“我見你滿臉是血躺在大哥懷裏,哪裏還顧得上其他?”

說完,徐子淵忽而擡頭定定地看着柳韶光,眼底還有尚未褪去的恐懼與沉痛。

柳韶光驀地想起來,上輩子,自己臨終前,寫了和離書後,便吐血而亡。仔細想想,在失去最後的意識時,自己似乎隐隐聽到了焦急的腳步聲?

如若是那樣,那上輩子徐子淵匆匆趕來,見到的該是自己嘴角帶血倒在長洲懷裏的場景。

倒是同這回有幾分相似。

這麽一想,柳韶光也就收回了眼神,不再繼續追問下去。一旁的柳煥聽着空氣中一陣沉默,這才緩緩睜開眼,大步走向柳韶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笑道:“看來這些日子确實累着了,睡了一覺,精神都好了不少。”

柳韶光也是一笑,“那是當然,這輩子就沒這麽辛苦過。好在還是把涼城守住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提到這裏,柳煥忽而冷笑一聲,往柳韶光頭上敲了個爆栗,沉下臉訓她,“什麽事都敢沖在最前頭,你可真能耐!要是你有個閃失,要我怎麽和爹娘交代?”

壞了,大哥果然最擅長秋後算賬。柳韶光頓時頭大,四下望了望,想要找個逃命的地方。柳煥還能不知道柳韶光想打什麽主意?見狀又是一聲冷笑,伸手再給柳韶光腦門兒上來了一指頭,沒好氣道:“真夠出息的,敢做不敢當了?”

一旁的徐子淵冷不丁開口,“大哥莫非忘了昨晚答應我的事?還請大哥回避一下,我有話同阿韶說。”

柳煥的心情更差了,看看柳韶光,再瞪瞪徐子淵,恨不得把這倆糟心玩意兒一并踹走,用眼神警告了徐子淵一番,這才冷哼一聲,甩着袖子走出房門。

柳韶光的目光簡直算得上驚悚了,這都是什麽對話?當即驚得坐直身子,顫顫巍巍地指着徐子淵,“你對我大哥說了什麽?”

莫不是把重生的事都交代了?

徐子淵垂眼,沉默了一瞬才老實交代,“我說,我要娶你。”

話音剛落,徐子淵頭上就挨了一枕頭。

柳韶光也出離憤怒了,一邊拿枕頭砸徐子淵一邊罵,“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說了不想再嫁給你了,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還跑去跟大哥說,你以為大哥行事穩重就能一直叫他頭疼嗎?”

柳韶光都不敢想柳煥聽到這話會作何感想。

徐子淵也不反駁,乖乖站在原地,任由柳韶光打他出氣,卻還是執着地重複道:“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就是我的妻子!”

“才不是!”柳韶□□得眼睛都紅了,雙手拿着枕頭往徐子淵身上一通亂砸,“憑什麽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在你眼裏,我柳韶光就那麽下賤,非嫁你不可?”

“不是。”徐子淵身子絲毫未動,定定地對上柳韶光冒火的眼神,“是我非你不娶。”

“呵,可笑!你想娶,我就要嫁嗎?做夢!”柳韶光砸得累了,将枕頭往旁邊一扔,柳眉倒豎,“我說不嫁就是不嫁!大哥定然也不會同意的!”

徐子淵低頭,臉上的神情隐藏在陰影中,等到柳韶光發洩完了,才張了張嘴,從幹澀的喉嚨中慢慢擠出一句話,“大哥不同意,那你就可以不考慮柳家了嗎?”

“你說什麽?”柳韶光一時間都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話,不可思議地看着徐子淵,“你威脅我?”

徐子淵閉了閉眼,心下無數情緒翻滾,嘴裏滿是苦澀,“是。阿韶,哪怕你恨我,我也不想放手。上輩子是我做錯了,讓你受了委屈,這輩子,你想怎麽讨回來都行。”

“只要你還在我身邊。”

“你做夢!”柳韶光腦子一炸,徹底失去了理智,手裏沒了趁手的東西,便直接上前對着徐子淵一通拳打腳踢,心裏已經是恨極,“憑什麽?徐子淵,憑什麽你想要怎麽樣就怎麽樣!”

“上輩子先招惹你是我不對,我也把命賠給你了。這輩子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

徐子淵心下也是一片悲意,任由柳韶光發洩着她的恨意,于他而言,柳韶光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便是上天的恩賜。

看着柳韶光崩潰的神情,徐子淵的眼睛也漸漸染上一層血色,實在抵不過心中的欲/望,伸手将柳韶光緊緊擁在懷中,任由她在懷中掙紮拳打腳踢,将臉埋進她的肩窩,不多時,柳韶光忽而感到頸間一陣涼意,而後便聽見徐子淵啞聲道:“阿韶,你想想長洲,我們還有長洲,你真的忍心不要他嗎?”

“徐子淵,你混蛋!”柳韶光所有的理智在聽到長洲的名字後瞬間瓦解,崩潰大哭,“我恨你!徐子淵,我真的恨你!”

沒有哪個母親不想念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徐長洲那樣貼心懂事的孩子。柳韶光哪會不想他?她的長洲,會在剛學會走路時,哪怕一路走一路摔,也要奮力向她跑來,撲進她的懷裏;長大一點點後便會笑着說要保護娘親;上輩子她臨終前,穿着徐子淵的衣裳來哄她的,還是她的長洲。

這樣貼心的孩子,柳韶光哪能狠心不要他?

平時自欺欺人,柳韶光還能以兩輩子已然不同的理由,強逼着自己不去想徐長洲。可現在,徐子淵戳穿了這層紗,柳韶光瞬間嘗到了萬箭穿心的滋味兒,從未有哪一刻如此痛恨自己,她配不上長洲對她的孝順。上輩子臨終前,為了和徐子淵賭氣,任性地寫下和離書,若是徐子淵應了,徐長洲又将如何自處?

而重生後,決定不再嫁給徐子淵,又抛棄了一次徐長洲。

這一刻,柳韶光對徐長洲的愧疚簡直達到了頂點。

心中當真恨極怒極,狠狠一口咬在徐子淵的脖子上,口裏繼續無意識地喃喃:“徐子淵,我恨你。”

徐子淵面上也是一片痛楚,眼中滿是水光,閉了閉眼,任由淚水滑進柳韶光的衣襟,手中将柳韶光摟得更緊,絕望中又帶了些瘋狂,“我知道,恨就恨吧,總比我們從此陌路來的好。”

柳韶光嘴裏已經滿是鐵鏽味,當真恨不得咬下徐子淵一塊肉來。徐子淵恍若未覺,頸間的鮮血透進銀甲中,給銀甲再添幾分血氣。徐子淵卻毫不在乎,緊緊抱着柳韶光,仿若這才是他的整個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柳韶光哭得累了,理智終于慢慢回籠,冷冷推開徐子淵,嘴角一抹鮮紅,莫名讓她在十分的豔色中添上三分妖異,再看她冷冽刺骨的眼神,愈發顯出十二分的矛盾的美感,既妖豔,又冷漠,一對上她的目光,便叫人心生寒意,卻又因為她格外出衆的美貌,挪不開釘在她身上的眼神。

她面前的徐子淵同樣沒好到哪兒去,原本清冷的目光已然變成了瘋狂,仿若跌入凡塵的仙人,眉眼染上了人世間的愛恨嗔癡,心中便生了魔障,進不得,退不得,每一次跳動,都是入魔。

兩人靜靜對峙,眼神交鋒了許久,柳韶光冷靜地拿出帕子擦拭了一番嘴角的血跡,看着徐子淵還在淌血的脖子,神情絲毫未動,譏诮道:“恭喜世子,又能得償所願了。”

徐子淵努力揚起嘴角,卻也只勉強露出了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你答應了就好。”

“哼,世子步步緊逼,我不過一個弱女子,又怎敢不依?”柳韶光又是一聲冷笑,“倒是沒想到,世子竟然也會強逼民女。”

徐子淵任由柳韶光諷刺,垂眸不語。只要柳韶光願意再嫁給他,幾句諷刺又算得了什麽?

反倒是柳韶光見徐子淵又開始當啞巴,沒半點反應,心裏一通邪火不知往哪兒發,四下一瞧,正好看見方才被她扔在地上的枕頭,彎腰撿了枕頭便兜頭朝着徐子淵砸去,氣勢如虹,“滾!”

徐子淵伸手接了枕頭,默默放好,又深深看了柳韶光一眼後,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柳煥守在院門口,見徐子淵終于出來,當即神情一振迎了上來,在看到徐子淵脖子上還在淌血的牙印後,柳煥心中便是一沉,看向徐子淵的目光十分不善,“你同韶兒說了什麽?我說過,柳家不會因為害怕永寧侯府的權勢便賣女求榮!”

徐子淵垂眸挨訓,卻一言不發,對着柳煥微微颔首,叫了聲“大哥”後便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柳煥氣得想打人,還是更挂心柳韶光,瞪了徐子淵的背影便匆匆進門去看柳韶光。

柳韶光不願柳煥擔心,早就調整好了情緒,柳煥一進門,對上的就是柳韶光笑意盈盈的眼神。

柳煥仔細打量了一番柳韶光,在她的眼睛上多停留了片刻,這才問道:“哭了?”

“小事罷了。”柳韶光毫不在乎地擺擺手,并不将這事放在心上。

柳煥更挂心另一件事,“你們到底聊了什麽?”

“還能聊什麽?親事啊。”柳韶光展顏一笑,眼睛雖然還泛着紅,笑起來卻還是柳煥熟悉的明媚的模樣。

柳煥的心微微定了些許,又遲疑問柳韶光,“你先前不是說,不想嫁給徐子淵?”

柳韶光偏頭一笑,鼓了鼓臉,又低下頭去,一派小女兒鬧脾氣的模樣,“他那鋸嘴葫蘆,有話都不肯好好說,誰要嫁給他?”

柳煥深深看了柳韶光一眼,确認她臉上明媚的笑意不似勉強擠出來的,這才放了一半的心,故意說道:“不嫁自然更好,齊大非偶,還是回江南,大哥慢慢給你挑個好的!”

柳韶光低頭拿帕子擋了臉,做足了小兒女的嬌羞之态,“再好的,哪裏又比得上徐子淵?”

柳煥無奈搖頭,這是兩人吵架又和好了?

柳韶光演得太好,又因為她先前待徐子淵的态度确實不同,柳煥一時間也無法确定她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再一回想方才徐子淵脖子上的牙印,柳煥又是眉頭一皺,莫非方才是兩人鬧矛盾,韶兒發洩一通後氣又順了?

饒是柳煥再護短,也沒法對着脖子還在淌血的徐子淵說他欺負了柳韶光,就是猜不透這兩人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怎麽一會兒諸多芥蒂,一會兒又冰釋前嫌的。這麽一想,還真的挺符合鬧脾氣的小兒女做派。

柳韶光見柳煥已經被自己糊弄住了大半,心下也是暗暗松了口氣,冷不丁又聽得柳煥問她,“既然決定嫁他,可是如他所說,八擡大轎明媒正娶?”

“那是自然?他還敢讓我為妾不成?”

柳煥見柳韶光底氣十足,不像是處在下風的樣子,也松了口氣,默默盤算,“你的嫁妝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既然要嫁進侯府,便再多添一些,省的叫別人看輕了你去。三媒六聘這些,要等侯府媒人上門才好繼續談。”

柳韶光又是一笑,接着放了個大消息安撫柳煥,“大哥不必擔心,徐子淵這回凱旋進京,定然會請陛下賜婚。有賜婚聖旨在,又有誰敢看輕我?”

柳煥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當真?那便再好不過了!”

柳韶光擡了擡下巴,驕傲得宛若孔雀,“那是自然!”

上輩子徐子淵不喜歡她,都書了賜婚的聖旨。這輩子,徐子淵這副情深似海的模樣,難不成還會不請景元帝賜婚了?

柳韶光心下冷笑,再嫁一回又如何?徐子淵當真以為,自己嫁給他後,便能一切如常嗎?

做夢!

作者有話說:

徐長洲:爹!不好了,娘要黑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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