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屋建瓴 3
張狂倒了杯水,随便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慵懶而随意地坐着,修長而筆直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襯着一絲不茍的白襯衣有種禁.欲的美感。
教主大人望着一屋子莺莺燕燕,感嘆到她堂堂魔教教主,居然淪落到要來參加選秀了。還真的是世事無常,萬事難料啊。
不過為了老婆,什麽都是值得的!一想到老婆會在微博上轉發自己的照片說喜歡,教主大人便動力滿滿。
雖然教主自認十分低調,但在她身上端詳斟酌的視線卻不少。對此教主的态度十分随意:
看就看呗,又不會少塊肉。
诶,不過要是夫人這樣看自己就好了,張狂默默做夢着,被夫人溫柔似水的目光注視着,她大概就此生無憾了吧。
就這樣坐了一會,倒是有人過來搭讪了。
一個穿着十分時尚的女孩走了過來,她身材高挑,五官勻稱,态度也十分友好:“你好,你也是來參加海選的選手嗎?”
張狂懶洋洋地應了聲:“嗯。”
這不廢話嗎,你倒是問問在座各位哪個不是來參加海選的。
雖然張狂态度十分敷衍冷淡,但女孩倒是活力不減。她在張狂身旁坐下,親熱的伸出手:“我叫韓笑語,希望我們可以一起進海選!”
教主大人不是很想交際,只是應了聲:“共勉。”伸出的手沒有得到回應,韓笑語面上有些失落,但她還是很好脾氣的笑着,“嗯!一定可以的。”
遠處兩個女生的竊竊私語傳進了張狂耳朵,她們嘀咕着,還捂着嘴偷笑,“韓小姐又湊上去了,就知道讨好人。”
另一個女生也幸災樂禍:“誰讓她在唱跳班整天拿第一耀武揚威,這下吃癟了吧。”
張狂最煩這些,她嘆口氣,随即坐直面對着韓笑語。她坐姿筆直而端坐,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
她道:“我叫張狂,很高興認識你。會一點唱跳,沒有系統學過,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參加目的是賺錢,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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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賺錢”後面還漏了個“養老婆”沒說。
一個十分“驚世駭俗”的自我介紹,直接讓韓笑語和衆人愣住了。韓笑語過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是海選,別透露這麽多比較好……”
張狂瞥了剛才那議論的兩女生一眼,那兩個小姑娘頓時覺得後背一涼,似乎有冰涼刀刃懸在頭上一般,連忙住嘴不願說話了。
張狂回過頭,道:“沒事。”
反正如果不過的話,她就去擺個攤買東西賺錢,充裕自己的老婆本。
。
韓笑語的順序比張狂要早幾號,她三分鐘就出來了,面上滿溢欣喜之色。
“張狂,我通過了!”她語氣十分開心,“評委老師都很好,祝你順利。”
張狂道:“嗯,恭喜。”
張狂倒是有點懂為什麽其他女孩排斥韓笑語了,這孩子實在是心眼有點大,不懂藏拙。像是現在,她的言語就像是赤.裸裸的炫耀一樣——哪怕她本人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356號!”廣播聲響起。
到了。
張狂将自己的牌號拿出,走進了面試廳中。
三個節目組的策劃老師正坐在桌後,身前擺着名單以及選手提供的基礎資料。在張狂進來後,他們眼神瞬間一亮,露出驚喜之色。其中一位策劃小聲對另一人說:“這個可以,超高顏值。”
張狂站定,開口道:“你們好,我叫——”
“不用表演了,你過了。”策劃老師一拜手,“正式錄制時我們會通知你,到時候再表演。”
張狂:“?”
教主大人真的是一臉懵逼,她都做好萬全準備,甚至已經決定過不了就提刀威脅。誰想到怎麽這麽随意的就讓她過了?
她甚至連自我介紹都沒說完。
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其中一位老師解釋道:“這只是海選,和正式選拔很不一樣。我們是節目組的策劃,而正式選拔會請明星導師來選人。”
另一位策劃補充到:“我們要在每個地區會跳出80到100個女生參賽,而面試的人遠遠超過這個數字,就只能加快速度。你顏值高,有路人緣,不需要特長,直接過。”
教主很心塞,什麽時候我也開始賣臉求生了。
張狂道:“……我有特長的,我擅長背書。”
策劃笑了,“背書這個挺好玩。不錯,有綜藝感,帶點幽默成分,可以考慮加鏡頭。”
張狂:“……”
綜藝感又是什麽意思?這垃圾節目遲早要完。
一頭霧水的出來後,張狂決定不去糾結過程,畢竟海選的結果是好的就行了。韓笑語在她一出來後便圍上來,熱情地問:“張狂,你過了嗎?”
張狂道:“嗯……過了。”
韓笑語松了口氣,說:“我就知道你沒問題的。”
“對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她接着說到,同時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張狂臉色,“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我們接下來就是同一個賽場的選手了。”
“謝謝,下次吧。”張狂拒絕了。
她急着接老婆下班呢,沒空喝咖啡。
。
終于處理完繁多的事務,夏知陶從堆疊的文件中擡起頭,有些疲憊地輕嘆一聲。
小助理把打印好的文件遞給她,說:“夏姐您休息一下吧,律所內其他律師基本都走光了,就還剩您在這加班加點的工作。”
“謝謝你關心,”夏知陶眼角染上幾分溫柔笑意,“我再寫一會便準備收拾回去了。”
“您晚飯還沒吃吧?”小助理說,“其實帶回家弄也是可以的啊,您的助手可以通過網絡聯系,視頻交流之類的。”
夏知陶笑着點點頭。
小助理見說不動她,只好先走了。夏知陶伸手,将百葉窗簾再次拉上一點。
窗外的景色已是傍晚,夕陽飽滿的餘晖一絲絲沉淪,落在眼底便成了一片暖橙海洋。路燈一盞接着一盞次第亮起,彙成一條流動的金色長線,連綿延至遙不可及的視線盡頭。
夏知陶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律所旁的那棵榕樹,随着太陽收斂起光輝,那樹葉也似乎垂落了下來,在靜谧黑夜中沉沉睡去。
不管是樹上,樹下,還是律師門口的石階——
都沒有人。
這幾天總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熟悉身影忽然不見了,已經差不多是傍晚卻還沒出現。夏知陶難掩眼中的失落,她有些煩悶地一拽繩索。
“嘩啦”一聲,百葉窗簾猛地落下,将窗外場景盡數掩去。
。
急促而淩冽的風掠過耳際,卻是與以往有些許不同。張狂敏銳地感到了細微的靈力波動,隐藏在空中,似乎正在逐漸靠近自己。
她驀然收力。
落下時的風牽起如墨長發,揚起的衣袖如同折翼白鴿般自天際墜落。
張狂落在地上,凝神道:
“郦谷之人——”
威壓一片片激蕩開來,靜谧無人的樹林好似沸騰了一般。波濤洶湧間,繁密樹葉沙沙作響,如同受驚嬰兒捂着臉無助哭泣。那威壓驚起了林中飛鳥,就連地上的薄塵也随之騰起。
“給我滾出來!!”
一人自空中逐漸顯型。她背着手,立于四起的環風之中,一身白衣肅穆,竟是有幾分孤傲與寂寥。她在煙塵彌漫間開口:
“教主。”
那白衣其實算不上傳統衣物,而是由層次交疊的銀色白羽而構成。微光流連于羽梢,将衣袖鍍上涼薄的銀耀。細密的羽絨中也蘊着些許躍動靈輝,如同精靈繞着衣袖輕快而舞。
張狂愣了兩三秒,難掩面色驚訝之色。她望着對方,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祈福瑞鶴,秦之?”
崖山派十三環銜峰掌門之一,天生仙靈之體,天賦異禀,小小年紀便已經被奉為尊主。在加上崖山派多有估計宣傳,張狂倒是聽過不少有關她的傳聞。
秦之颔首,道:“是我。”
正因如此,方才張狂在空中感知到的郦谷妖氣才顯得越發奇怪,她追問道:
“你怎麽堕入妖道了?”
秦之面色微滞,啞聲道:“……這個不重要。”
張狂斂聲:“抱歉。”
“無礙,已經是陳年舊事了,”秦之笑中隐了些無奈,“看來崖山派把我成為妖靈之事隐瞞的很好,當時轟轟烈烈的場景,竟然是一點風聲都沒流出去。”
張狂靜靜地望着她。
秦之道:“好了好了,我今天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這到是出乎她的意料,張狂挑眉。
只見秦之從衣袖件化出一個小包,随手抛給張狂,道:“裏面裝了身份證,出生證明,以及一系列你可能要用到的證件。就連電子名單,我也将你的假身份一并錄入了。”
張狂打開小包,見裏面果然整整齊齊地放着一沓證件。這無疑是解了教主大人迫在眉睫的問題,張狂倒是不用擔心被查出假身份而落選了。
“多謝。”張狂将小包收好,道,“無功不受祿,你為何要幫我?”
秦之道:“教主聰慧,如果我說是因為看我倆同為穿越之人而心生憐憫,你怕是不會相信的。”
張狂道:“所以你有何目的?”
秦之笑了笑,道:“能讓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欠我個人情,便是我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