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

第41章 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

中考結束了。

上午考完下午舉行的畢業典禮。下午蔚映如來晚了,禮堂沒座位了,勉強抱着兩束花站在門口觀看校長冗長的發言,後面還有畢業班全體老師和家長代表的輪番發言,以及優秀學生的發言和向畢業班老師獻花。

她就看了五分鐘,明心不停催促她來楊照的班級,快來,畢業典禮最後的謝師恩環節才有我倆。她抱着兩束花拖着腿去楊照班級了,上三樓就看見倆人拖拽着巨大的編織袋(那種可裝 100 斤建築垃圾的編織袋)朝樓梯口拖。

明心見着她就喊媽快來幫忙,這是我們收的教輔書,說着班級裏又陸續出來幾個同樣拖拽編織袋的同學。蔚映如本能地看一眼樓道監控,委婉地問兩人,收教輔書跟同學和班主任說了麽?

說了,半個月前楊照就在盤算了,每個同學這三年來保守有二十五斤的教輔書,一共四十來個同學,拉去廢品站六毛一斤,算吧。

她已經問過了,這些教輔同學們都不要了。她去找班主任說已經逐一征求同學們的意見了,這些教輔書她收了。班主任說學校有專人負責收的,楊照說同學們已經先授權給我了。

空蕩蕩的校園裏,蔚映如跟明心和楊照以及楊照的七八個同學,在停車場和班級間折返着,先後拖了八大包教輔塞上車。

塞好蔚映如導航附近廢品站去賣,不賣那倆人和她們的行李上不了車。她車駛離,那幾個青蔥少年頂着烈日一路跑回班級,又共同拖了四大包出來放在停車場,随後一并折去洗手池洗臉洗胳膊,頭發特短的男生索性洗個頭,各自整理完儀容儀表楊照一揮臂,幾個人跑去小賣鋪買冷飲,之後一路喝着鬧着慢悠悠地去大禮堂。

那邊蔚映如把廢品賣了折回來,又求助停車場保安幫忙把那四包塞上車,然後緊趕慢趕地去大禮堂,到大禮堂就聽見主持人報幕:接下來有請畢業班班長代表全體學生上臺發言。

陸續上臺了十八位學生,列兩排,楊照站在第一排的中心位置拿着話筒向全校老師表達這三年來的謝意——

輔材書一共七百來斤,賣了 457 塊,除去買給同學們的冷飲錢,餘下的楊照和明心五五分。

中考完蔚映如沒問明心考得怎麽樣,沒有用了,等結果吧。倒是明心主動跟她說了,認為發揮得還不錯,但又缺乏足夠的信心說絕對能被志願學校錄取。蔚映如問你覺得自己盡力了麽?明心說盡力了,她都被自己的努力感動到了。蔚映如說那你就跟楊照去北京好好玩兒,剩下的就不是人力能為的了。明心內心始終惴惴不安,不敢想萬一要是滑檔了怎麽辦,為了緩解這種不安她想等分數出來了再去北京玩兒,她不想亂花錢。

蔚映如沒多安撫,她要看到成績後才能安心出去玩兒就随她。她在廚房給仨孩子燒了晚飯,朝她們一番交代後拎着飯盒去幹洗店了。楊照跟明心坐在餐桌前一面大快朵頤,一面規劃着去了北京的環球影城後就轉戰石家莊參加草莓音樂節,北京別多待,熱得很。而一直處于她們話題外的明皓找到機會就表示:我可真羨慕你們呀,我也好想去北京天安門觀看升國旗儀式,我要是能去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弟弟!

明心說我可帶不了你,未成年帶不了未成年,但她把今天賣輔材書的錢分給了明皓五十塊。

等楊照吃飽回家,明心戴着耳機收拾了碗筷去洗,明皓則拿着那張五十塊回房間塞到了暴力熊的肚子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過去廚房跟明心說我知道媽媽綠色的收納包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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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站在椅子上去夠放在衣櫃最上方的小行李箱,裏面的确放着一個綠色收納包,她掏出來打開看,裏面有戶口簿、接種本、出生證明、護照、社保卡……她抽出個紅色小本都不需要翻看裏面的具體內容,表皮上就醒目地印着:離婚證。

明皓站在下面仰着小臉問她,那是啥呀?

明心把紅本不動聲色地放了回去,從椅子上下來說:“給你打預防針的。”

明皓轉頭跑去客廳,腦袋紮在沙發裏說我讨厭打預防針!

明心則回去廚房戴着耳機繼續洗碗,鍋碗間不時發出清脆的磕碰聲。正洗着蔚映如回來了,換着拖鞋催明皓去洗澡,明皓跟她打商量說不想站着淋雨,還想坐在澡盆裏洗,蔚映如要熱死了蹲在風扇前吹着風說:“自己往澡盆裏放水。”說完問在廚房裏洗碗的明心,“照照回去了?”

明心嗯一聲,“回去了。”

蔚映如蹲在那兒回複朋友圈的評論,她把明心和楊照的畢業典禮制成小視頻發了朋友圈,收到了不計其數的點贊和評論。有她爸和他弟的“不負韶華砥砺前行”,也有她媽的點贊和一條私信:【明心考場發揮得咋樣?啥時候出錄取結果?】

私信是一個小時前發的,蔚映如這會得空回複:【你這一陣還胸悶麽?】

她媽回語音:【不悶了,前一陣是糖果兒不午睡非要大晌午下樓玩滑梯,跟着來來回回跑就有點喘不上來氣,現在小孩咋那麽難帶和鬧騰,說幹啥就要幹啥……】緊接一條:【皓皓學校放暑假了麽?】又一條:【暑假你就輕松了,明心能幫着你帶皓皓,可以讓明心領着皓皓坐公交來你弟家玩兒,我跟你爸好長時候沒見他們了。】再一條:【你跟明峻都忙也難得回來,你爸每回喝酒都念叨明峻,也就女婿能按捺住性子陪他小酌,你弟和遙遙看見你爸喝酒都不讓他抱糖果兒。】又一條:【前幾天跟你弟和遙遙在商場的兒童區買嬰兒推車,我一眼就相中身男孩的套裝想着買給皓皓穿,打完折才 190 塊,我想着逛一圈買了嬰兒車回來就給掂了,誰知道一個嬰兒車都要 2400,我剛到手的退休金都沒捂熱……】

蔚映如不願聽這些,沒聽完就回她:【你要累了就來我家住一段。】

她媽回:【我哪兒有那功夫,遙遙身子重聞不了一點油腥味,我去你那兒家裏老小都得張嘴喝風。】

蔚映如不再多說,微信轉給她了五百塊:【你自己留着買衣服,別貼給蔚映炜……】斟酌着又給删了,回她:【你拿着買衣服穿。】

她媽回:【我不要我有錢,你攢着吧……】

*

楊照放暑假了,自然會影響到高美惠的戀情,她在楊照放假回來的當天早晨就把蔚映敏的個人物品全部收拾了。

晚上下班兩人約在一家老字號燒烤店見面,店裏人多,兩人就坐在門前一棵國槐樹下的折疊桌上吃。點了特色碾轉炒雞蛋,點了羊肉串,點了一份炝鍋面。高美惠不吃多,她節奏性地夾一口炒蛋或一塊羊肉慢慢嚼,能漫不經心地嚼上二三分鐘。一頓飯也沒見她停筷,但吃進去的不多。蔚映敏是餓了,滿頭汗地吃那一碗炝鍋面。

高美惠嘴裏嚼着食物手裏拿着手機刷朋友圈,先給蔚映如發的畢業典禮點個贊,接着往上劃拉幾下都是老爺子和老太太發的關于楊照畢業典禮的各種小視頻和三宮格照片。老太太不發六宮格或九宮格,說不會有人願意一張張耐心看,所以她都三宮格三宮格的發。兩人還各自圖文并茂地發了一篇少說八百字以上的感言,且配了一張楊照幼兒園畢業典禮的照片;一張楊照小學畢業典禮的照片;一張楊照初中畢業典禮的照片。

高美惠把兩人發的感言都看了,也把他們陸續發的數十條有關楊照中學畢業的朋友圈都挨個贊了。她贊完随手把手機遞給蔚映敏看,自己閑閑地夾了一小塊炒蛋。

蔚映敏看着問:“你爸媽都去參加楊照的畢業典禮了?”

高美惠說:“我媽自己去的。”

蔚映敏把手機還她,繼續吃面,“你念書時候你爸媽也這麽以你為傲?”

“那沒有。”高美惠讓他把炒蛋先吃了,羊肉串吃不完可以打包,想到什麽問,“明峻闌尾炎住院你去看了麽?”

蔚映敏問她,“你去看了?”

高美惠說:“我還沒得空。”

“我也是。”蔚映敏這一段忙過戶的事兒,“明天晚上一塊去看?”

“可以。”

這家燒烤店的生意很火爆,每個經過上菜的服務員手裏都抓着一大把烤串,他們桌點了六個肉串都沒吃完。高美惠觀察一圈說:“咱倆的飯量更适宜在家裏煮。”

蔚映敏說:“那晚上來我家煮飯?”

“不去,你租住的房子太簡陋了。”

……

“小龍蝦上市了。”蔚映敏換話題,“我這兩天給她們仨做小龍蝦吃。”

“可以。”高美惠說:“楊照愛吃小龍蝦,往年都要帶她和明心去潛江吃。”

蔚映敏跟她說:“我做的小龍蝦一絕。”

高美惠笑說:“是麽。”

蔚映敏順勢問了她,“姐你不跟楊照說咱倆的關系麽?”

高美惠反問:“你認為需要麽?”

蔚映敏看她,沒明白意思。

高美惠手肘撐在膝蓋上,十指随意地交叉着,神色如常地問他,“你想過結婚麽?”她仿佛是在問:你吃飽了麽?

蔚映敏愣住,确認沒聽錯後如實說:“……還沒想過。”

“你想一下。”高美惠說:“咱倆的交往可以以結婚為前提……”

“可以,我同意以結婚為前提。”

高美惠問他,“你想清楚了?”

“當然。”蔚映敏看她,“你繼續說。”

“我在這個小區還有一套三居室,目前租出去了還需要大半年才到期。”高美惠跟他說:“我想跟租戶談談,賠他一筆違約金看他願不願意提前結束合同。等收回了房我翻新一下置辦些家居,以後工作日咱倆在那邊住,周末我回來這套房跟楊照住。”

蔚映敏聽懂了,“婚後也是這樣生活麽?”

“對。”高美惠說:“交往期還是結婚後都一樣,工作日我跟你生活,周末我跟楊照生活。”

蔚映敏問:“你問過楊照了麽?”

高美惠說:“我想先問你。”

“我沒問題的,我能接受這樣的生活方式。”蔚映敏猶豫着說:“但我感覺楊照對我有抵觸。”

“她肯定對你有抵觸,這個我來解決。”高美惠說:“我先确認你的想法。”

“我沒問題的。”

高美惠跟他說另一件事兒,“交往順利想要結婚的話,我認為我們需要做一下婚前財産公證,你可以麽?”

“我可以。”蔚映敏聽她說:“還有呢。”

“沒了。”

連珠炮似的,三五分鐘兩人就把這些大的框架敲定了。

高美惠的思路十分明晰,她能對說出的每一個字負責,兩人在價值觀方面沒分野,生活瑣屑方面慢慢磨合就好了。蔚映敏顯然還在細細消化這些信息。高美惠說:“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

蔚映敏沒說話。

高美惠也沒再問他,拿起筷子夾了口炒蛋吃,她以為這些少說要談大半個小時,沒想會這麽輕易達成。她也不是經過深思熟慮或有規劃性地談這些,就是今晚聊到這兒了,認為可以把這些提前拿出來說。

沒過多久,蔚映敏問:“咱們重新購置一套房可行麽?”

高美惠問:“為什麽?”

蔚映敏簡要地說:“咱倆共同購置的房我住着更踏實。”

“我覺得小區裏的房沒再重購的價值,買出去咱倆上班又不方便。”高美惠給他提供個思路,“或者我這套房你給翻新了和買家居家電,我把房本上添你名字。”

“添名字是次要的。”蔚映敏認真地說:“我需要的是共同居住的正當性。”

“我明白。”高美惠看他,“那就我說的方案,你負責翻新?”

蔚映敏點頭,“可以啊。”

高美惠看出他稍稍有些不自在,說他,“沒關系的,伴侶談錢比上床都正當。”

蔚映敏為了體現自己與時俱進的婚戀觀,附和她,“我知道。”

高美惠問他,“咱倆結婚你高興麽?”

“當然,我就是有點跟不上你思路。”

“跟不上沒關系,你能認同就行。”高美惠認真地說:“我還挺期待未來跟你一塊生活的。”

蔚映敏跟只羊駝似的,支棱着腦袋呆坐那兒。

高美惠被他的呆樣逗笑,确認他,“你聽懂我剛說的事情了麽?”

“當然聽懂了。”蔚映敏朝她說:“我今天被人事約談了,下個月中旬辦離職手續。”

高美惠點頭,“你自身有負債麽?”

“那沒有,我只有一套按揭房,原計劃是拿到經濟補償金後給提前還款。”

高美惠說:“按你的計劃來吧。”

蔚映敏看她的眼神帶有崇高的敬意,問她,“姐,咱們婚後還要小孩麽?”

高美惠笑他,“你有什麽想法?”

蔚映敏如實說:“我都可以!”

“我的身體條件還行,生養對我來說不是負擔。”高美惠說:“但生出來後肯定是你負擔的更多些,我還要繼續回崗位工作,所以這件事你要認真想清楚。”

蔚映敏點頭,“我認真想想。”

“不着急,我還有三五年的生育機會。”高美惠示意桌上的羊肉串,“還吃不吃了?”

蔚映敏搖頭,“吃不下了。”

高美惠喊人打包,兩人騎上車回家睡覺,明天的班比這事關緊。

*

那邊章建雲從幹洗店回來,明皓已經睡了,明心房間的燈還亮着不知道在搗鼓啥,她簡單洗漱了坐去沙發上,一側的手機在叫喚,提醒她要喝抗糖口服液。她一面拆開口服液喝一面打開手機直播,蔚映意在直播賣炒粉,一個簡易的手推車,車上兩口大鐵鍋,她和她公公各抓着一個鍋耳朵一個做蛋炒飯一個做炒面,炒完倒去一次性碗裏,食客端去簡易的折疊桌上吃。倒也省事,一次性的餐具不用洗刷了。

她躺沙發上看直播看到十點半,這時候她公公解圍裙回家了,就剩蔚映意一個人在鍋邊掄勺,她攤位生意好,不停人圍過來排隊。她算了,映意平均三分鐘一鍋,如果剛好有仨人都點炒粉,她能一鍋出三份,一份十塊錢。按她公公傍晚五點出市她淩晨二點收市,一晚上幹九個小時,又不存在房租水電和人工,一晚上淨利一千都算保守了。

這麽一算,她心裏敞亮多了,工作只是一種掙錢的手段,掙錢才是目的!在寫字樓坐班一個月六七千,在夜市上賣炒粉一個月三四萬,是講體面是要錢?這不一目了然麽!

她這麽想着蔚映如回來了,章建雲坐起來說:“不就是個闌尾炎手術麽,我看人三天就出院了。”

蔚映如脫着鞋襪說:“他明天就出院了。”

“出院了讓他調整一下飲食結構和生活習慣,還有倆孩子呢。”說完繼續躺那兒看直播。

蔚映如拖着腿找了換洗衣物好好洗了個熱水澡,出來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說:“……累死我了。”

“你明天去做個推拿。”章建雲說:“報我手機號就行了。”

“懶得去。”蔚映如坐那兒,聞聞手上的新襪子,往腳上套着說:“去了會推銷我開卡。”說着轉頭看了眼章建雲的手機直播,見映意一只手颠鍋一只手掄勺撒調料,她看不得這些就移開了眼。假如時光倒推個五年八年的,她看見映意賣炒粉一個月能掙三萬,她絕對是要找去學手藝回來自己幹。但現在她心境變化了,首先看見的不是映意一個月掙三萬,而是這得多透支健康,四十歲真不一樣了,二三十歲可以拼命,四十歲就要惜命了。

章建雲看着直播朝蔚映如說:“我剛算了,她幹好一個月保守三四萬。”

蔚映如說:“就她這颠鍋掄勺的頻率,筋骨早晚受傷,頸椎和肩都……”

“照你說的啥也不幹最健康!”章建雲說:“白領還會猝死,送快遞外賣的還有車禍喪命的風險。”

蔚映如感到震驚。這話是很正确和客觀,但比起母親更像是一個網友會說的。

章建雲又說:“她不該開直播的。”

蔚映如說:“這也是一種引流策略,多透明衛生。”

“她婆家還有個大伯跟小姑,小姑好說,時候長了大伯肯定有意見。”章建雲說:“公婆跟他們住幫帶孩子還幫着掙錢,萬一老兩口累出個好歹,家裏矛盾就大了。”

“她公公就是領她入門,幹不了幾天就撒手了。”蔚映如說:“要照你這麽說小姑憑啥沒意見?父母理所當然地給兒子帶孫子孫女,等身體不好了找上女兒攤藥費了,這算哪門子道理。”

章建雲說她,“我生病了靠自己養老金,就算沒錢了也找不上蔚映意,老感覺你随時随地都要拉偏架,就顯着你正義了?”

“我不需要拉偏架,我就是小姑的立場。”蔚映如說:“我爸接孫子摔了動手術,憑啥找我攤醫藥費呀。”

“你命你受着。”章建雲恨鐵不成鋼,“誰叫你當時不嗆回去,在我跟前說管屁用!”

多說無益,蔚映如評價了句,“父母無德子女不和。”

章建雲炸毛了,“我咋老感覺你在指桑罵槐……”

蔚映如讓她反思,“為啥你老愛對號入座,是不是心虛?”

章建雲躺回去,“誰心虛誰不是人,我是聽不慣你的說話方式。”

蔚映如不跟她争,“就是說未來你不指望蔚映意贍養?生病啥的不需要她回來……”

“不需要。”章建雲嘴很紮實,“我去年生病她都不回來,老了她更不會回來。”

“你們這樣也行。”蔚映如說:“你既然不給她家産,她也不用履行贍養你的義務。”

章建雲又炸毛了,“你說話咋那麽不中聽,我就因為沒給她家産她還不贍養我?那我生養她一場咋算?”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蔚映如借機慢慢跟她說:“兒女都有贍養的義務,但不能好處是兒子的,義務是女兒的,我真心希望映敏跟映意能處好……”

“你這話說的跟我重男輕女跟我分裂他倆似的,不是那麽回事兒!”

蔚映如沒忍住說:“你應該把房子過給映意一套的。”

章建雲臉上的表情凝固了,沒多久,語氣帶有警惕之意,“是蔚映意朝我要一套房的?”

蔚映如感覺壞事了,朝她說:“這是我的主張,我認為你應該給映意一套。”

章建雲問她,“你是大法官麽?你認為我該給我就要給!”

“是有法律條文的。”蔚映如說:“女兒跟兒子具備同等的財産繼承權。”

“那我是死了麽?蔚映意在這兒争繼承權。”章建雲惱怒地說:“只要我活着,我就有自由支配個人財産的權利,我扔了捐了給誰都是我的自由,我可以給,但她不能争!”

……

蔚映如也氣了,脫口說:“那你出個解除贍養義務的協議吧,你的財産她分文不要。”

章建雲的眼神銳利如鷹,一下子全明白了,“蔚映意的意思是我給她一套房産她才盡贍養的義務,不給就解除贍養關系?”

蔚映如腦海一片空白,宕機了,她直接起身回卧室睡覺,“再管你們家事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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