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楚斐然輕輕地推開房門,高熱灼烤着大腦,烤焦了的神經遲緩,動作慢吞,全身上下像是被撕了開來再組裝。
金屬制的門把在低溫裏冰冷,和體內的高溫相互碰撞,又要把勉強把自己組裝好的楚斐然撞散了。
撞得支離破碎。
公寓舒适且環境幹淨,顏色搭配以原屋主的鵝黃色為主色,但布置有些淩亂随意,牆上貼着“林肯公園”的海報,沙發背搭着外套,木質地板上散落着小枕頭和樂隊CD,玄關處是兩排是各式各樣的鞋,牆角也堆着層疊的鞋盒,明顯地告訴來客這是個普通大男孩的小空間,但令人意外的是,小陽臺都是栽着殘枝的花盆,還有小噴壺,除了幾株冬季花卉,就只剩下花靡的頹敗。
楚斐然拖着鈍痛的身體,到廚房的櫃子裏翻退燒藥。一盒盒的藥品至上方跌落,有些甚至在地板上散開了,但楚斐然無暇顧及,他翻出了退燒藥就就着熱水吞了下去,然後趴在了床上。
他的步伐蹒跚,書包被随手扔到地板上,
腿間在叫嚣,有揮之不去的異物感,好像他還在體內暴力地撐着那小小的肉縫,用他射進體內的精液說愛他。
公寓的牆都被打通了,楚斐然擡高了室溫,在暖氣裏也穿着羽絨服蓋被子,卷縮着身體昏昏沉沉地睡去。
楚斐然腦子一片混亂,夢裏都是破碎的片段,就好像他這個人。
他讨厭牆壁,讨厭金色,讨厭一切的浮誇。
可夢裏都是這些。
那奢靡的大房子都是庸俗的金色,浮誇的花紋,但偏偏生得陰暗沉重,像今後幾些年不再落下的心。
一下子是蔣芳扇他耳光,一下子是他名義上的弟弟莫須有的哭訴,然後又是一頓毒打,一下子是他的親生爸爸聽了他疑問後說:“媽媽教訓孩子不是應該的嗎?”
那眼神滿是對他的嫌棄和鄙夷。
他想問啊,您知道他怎麽教訓我的嗎?
普通的打都是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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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笑的是,她在他身上發洩完了怒火後會讓他在赴宴時穿上昂貴精致的西裝,和他們一起演家庭合睦,母慈子孝。
不過後來,他學會了撕碎西裝。
他長大了,他逃出了那座囚牢。
在不見盡頭的長路,他看見一個小男孩慢慢地朝他走來,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讓他身體慢慢拉長,肩膀變得寬闊,長得比楚斐然還高。
“我來帶你回家了。”
高挑的少年笑得溫柔,牽起了他的手,而他也笑着跟上他,冷淡的面孔是展開的笑顏,像孩子一樣天真。
可是路慢慢變得扭曲,光輝突然隐遁,變成了灰敗的天空,風都讓他的疼痛。
“這是你的家嗎?”楚斐然忍不住問道。
“是啊。”
楚斐然不過是眨了個眼睛,他就看見自己被壓在了身下,被男人的性器插着腿心,一張臉又媚又浪,在注意到他了後又笑着岔開腿,搖搖晃晃地還要承受更多。
他還未作出反應畫面就變了。
楚斐然在冰冷渾濁裏浮沉,掉落又被撈起,睡得不安穩,像摘了呼吸機的老人在呼救,卻發不出聲音,被壓制的痛苦仿佛無常來敲了門。
他像小時候一樣在夜裏崩潰,像當年一樣在夢裏小聲呼救卻沒人聽見。
誰說人一定會走出來?
小時候瘦骨嶙峋的身體在看不見的地方都是傷痕,富麗堂皇的大房子背後是暴力和漠視。他的童年曾經是鋼琴、花香和愛意,後來被疼痛和眼淚掩蓋,夢都不清晰了。
有時候連夢都是痛的。
他最怕冬天,因為他走不出去。逼仄的儲藏室,黑暗裏還有什麽?他忘了。
他在裏頭撕心裂肺地哭,冷風撕開他的皮膚,都是凍瘡。
都是冷和疼。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持續了多久,想醒也醒不過來,直到有一股熱流滑過他的喉嚨充盈腹部,而某個忽遠忽近的低沉柔軟哄漫入心口,他才感受到身下軟綿綿暖哄哄的被單,像是回到記憶深處那段時光,就像湖水在暖春的陽光下碧波蕩漾,那麽柔和、那麽令人心安。
他做了噩夢有人哄,哭了有人疼,那是被寵着的感覺。
他好像被愛着的…
楚斐然在睡夢裏翻了個身,腦袋落在柔軟的枕頭裏,沉沉地落入該有的睡眠裏。
一只大手突然輕輕撫過了他的頭發,毛茸茸的觸感摩擦着他的掌心,再滑下臉頰,眷戀地輕撫,而楚斐然在寒夜裏也不自覺地蹭了蹭溫暖的熱源。
那人似乎笑了,可那聲笑就像是捕風捉影,轉眼就無影蹤。
街燈透過未拉上的窗簾隐隐地照了進來,勾勒起床邊人的身影。
“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那聲好輕好輕。
…
清晨的陽光不算刺眼,透過不算厚重的窗簾穿進了房間。冬天的早晨姍姍來遲,楚斐然的意識也來遲了,他抱着棉被挪了兩下,眯着眼睛想要逃避光線,翻滾了幾下又想要睡回去,但大動作之下腿間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像是由內到外把他撤開,蔓延到全身,刺激着每一寸神經,在無聲地吶喊着、提醒着他不要忘記昨天。
楚斐然瞬間清醒了過來,連忙翻坐起身但小腹肌肉傳來的酸脹讓他本能地弓起背,小臂抱緊腹部來緩和那尖銳的疼痛,腫脹的陰唇和陰蒂摩擦着粗糙的內褲布料,未被清理的下身一片幹涸的泥濘。
楚斐然維持着自我保護的姿勢半響才艱難地爬下床,每動一下麻木的肌肉都在抽,每踏一步摩擦的穴肉都在痛,渾身上下都是鑽心的疼,雙腿軟綿綿的,高燒的餘韻殘留,使他頭昏腦脹,他緊咬着的下唇都泛了白。
每一下都是痛苦。
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間偶爾傳來疼痛的悶哼,手指艱難地掰開紅腫的陰唇再摳挖射進裏頭的精液,沾水的指尖爬拉出的是稠黏的銀絲,像膠水那樣令人作嘔。不知是不是楚斐然的錯覺,鼻子即便是在清香的洗發水裏都能聞到悶在體內的精液。
那腥臭的味道。
那是他說愛他的記號。
他還記得他射進了他的體內後把他抱在懷裏,吻着說“然然,對不起,對不起,別哭。” 但他說完就翻過他的身體借着精液和淫水粗暴地插了進去,在他身上急促地粗喘,咽了口唾液後攥緊他的腰再次不容置疑地撕碎他。
楚斐然在他的逼迫裏失聲痛哭,在欲海裏絕望崩潰赤裸的身體上也是他将暴力溫柔暈染的痕跡,被淩虐得大敞的陰戶承受粗刃的搗弄,混亂的疼痛和快感接踵而來,眼前的視野晃動,耳邊的喘息粗重,在他身上挺弄的人像野獸。
“然然,寶貝,哈,我愛你。” 季言之第三次射進他體內,笑聲嘶啞森然,楚斐然被捂着嘴巴麻木地高潮,窒息感沉重。
“很快樂吧?然然。高潮很快樂,性愛很舒服,你會忘了一切痛苦,但只有我會給你這一切,因為你愛我,而我也愛你,沒有人愛你了,只有我。”
楚斐然頭靠着牆,目光無神,臀部随着腦海裏季言之昨日的呢喃翹起,難堪地張開了雙腿,腿間原本粉嫩的花瓣是紅的,肥嫩的肉唇是被蹂躏過的豔欲,聖潔純淨的花染了處子血,變髒了。
性愛的代名詞,是肮髒還是龌蹉?
楚斐然在胡思亂想,好多問題他都找不出答案。
楚斐然的大腦在熱水裏是無解的,皺褶變軟了,眼神是渙散,他自慰都沒碰過的地方在熱水裏漸漸蘇醒,殘留的快感在疼痛後宛若春日裏綻放的新芽,由指尖摳弄的那一處蔓延開來,原本萎縮在小陰唇上的陰蒂如蓓蕾般因春風盛放。水流漫過傷痕累累的軀體,沿着掐痕,漫過咬痕,滑過臀部,也沿着曲線像小溪一樣彙流入了那個部位,仿佛回歸大海,回歸母體。
楚斐然情不自禁地夾緊了腿,讓兩瓣大陰唇擠壓勃起的陰蒂,他還是痛的,但快感也是強烈的,他緩緩地抽動了插在體內的手指,唇齒間悶哼出一兩聲呻吟,回想着季言之猙獰的孽根在他體內抽送,遵循着朦胧的記憶彎曲指節,刺着體內那片凹凸的軟肉。
洶湧澎湃的快感順着花灑留下的水沖刷着楚斐然,他用手指模仿着性器在體內肆虐,想他在裏頭,想他說愛他,想他抱着他,但是他随着越來越快的速度,快感越來越鮮明,他突然就哭了。
為什麽要哭呢?
水好冷好冷,身體好熱好熱。
他在水聲裏哭,但是他的手指沒有停。他分不清那是水聲還是哭聲,他只聽到自己高潮時放蕩的尖叫聲,大腿根部滑落下的水痕不知是花灑的水還是淫水,像楚斐然臉上的不知是花灑的水還是淚水。
他的臉頰潮紅,雙腿早已跪在浴室的瓷磚地板上,在嘩啦沖刷着他的水流裏,身體抽搐,又痛又爽,手指借着殘留的癢意摳弄着陰蒂。
“啊…哈…啊………好舒服啊…”
那朵花被糟蹋,像紅花被暴雨打得爛了,只能落到地上被踐踏,爛了所以被糟蹋,一切都順理成章。
他知錯不能改,因為扭曲的快感和病态的欲念能讓他忘記缺陷,忘記罪惡,忘記悔恨。
當楚斐然收拾完畢要去買早飯時,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原本停滞的身體機能又恢複了運作,大腦加速地思考。
細雨不知何時落下,覆蓋這座浪漫繁華的濱海城市,而楚斐然也不知道面前的人在這裏多久了。
高大的少年靠坐在樓道的牆壁,嘴唇幹裂泛白,眼下青黑,閉着眼睛像是在經歷痛苦。身上還是昨天那件黑色羽絨服,頭發亂糟糟,手上的塑料袋是附近的藥房的标志。
楚斐然沒有動彈,任冷空氣撕裂他的的感官,表情呆滞的,蹲下來碰了碰他冰冷的唇。
死了嗎?
那一瞬間楚斐然像是被驚醒了,蹙着眉頭去碰了碰他的鼻息又上手拍季言之的臉頰,嘴唇翕動剛要喚他名字的時候,又開口了,“死變态,死變态。” 他突然回想起抱着肩膀卷縮在倉庫裏的自己,在寒風的肆虐裏哆嗦卻沒有人來救的自己。
“別裝了。傻逼,喂。”
他看着面前仍舊沉睡着的人,一下子碰碰鼻息一下子拍季言之的臉頰,可他就是毫無動靜。
“王八蛋,醒來,醒來啊。”
楚斐然聲量開始慢慢變大,在空蕩的走道中回響,在寒冷中瀕死的恐懼讓他慌了神,一切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驚愕和惶恐那一瞬間浸入他的骨髓,甚至都開始抓起了他的衣領不停搖晃,咬牙切齒道:“…季變态,別裝了。”
之前死變态死變态地罵,現在好了,人要死了。
楚斐然紅着眼睛一直罵,火蹭蹭蹭地漲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悲涼。
“你快醒醒!” 他比誰都懂在寒冬裏沒有人來救他的感覺。
有只手突然扣住了楚斐然的手,掰下來十指相扣,也把楚斐然的意識拉了回來。
“然然,別晃了…”
季言之暗啞的聲音自唇間傳來,半睜着眼睛看楚斐然,面色雖然蒼白但還是溫柔。
溫柔啊。
楚斐然一雙眼睛泛着淚花,抿唇隐忍,雙手在顫抖。他跪坐在季言之身前,離得好近好近,季言之的碰上他的唇時他也沒有躲。
季言之的大手攬過他的腰把他按進了懷裏,楚斐然覺得他的懷抱不暖了,但是足夠了,他掐住他的肩膀,張口讓他的舌頭進來,也不甘示弱地吮吸他的舌頭,随着他的動作也在侵入他的口腔。
冷空氣被唇舌交融的聲音弄得害羞,周遭都是熱的。
楚斐然笨拙地迎合,也兇猛地掠奪,渾身發軟,可他也不想輸。
他好冷。
就在這寒冷的冬天裏。
冬天就好了。
春天我就不這樣了。
多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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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記得 季言之就是個不要臉的白切黑 楚斐然就是個缺愛的小嬌氣包
好難寫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