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晉江獨家|狠人(1)

勝子跌跌撞撞地跑回來通風報信,武越州聽了之後一言不發,鎖着眉頭坐在榻榻米上抽雪茄。

“老板,自從上次姓陸的鬧上了領事館,現在這裏的兄弟們從上到下都被日本人給盯着。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回雲南籌籌人,然後再回來想辦法把慶哥給救出來吧。”

楊慶宗被抓了,救還是不救,大老板不發話,沒人敢上去多嘴。可勝子現在心裏七上八下的,是個失了準頭的蒙圈狀态,嘴裏一着急,悶頭悶腦地就讓他給憋出來句喪氣話。

“你他媽回你娘肚子裏躲着吧,老子好不容易混出了山,還沒風光幾年就得折回去躺坑吃草?”

武越州看到他那副不經大事的瑟縮模樣,不經怒從心生,把放在床頭的煙灰缸狠掼到地上發起了威。

用石英玻璃燒制的厚底煙灰缸,砸在厚實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勝子一顆撲通亂跳的心,跟在響聲後面怏怏的也很沉重。

他以前只知道跟着上面人做事,只要會伶俐讨歡心就行,不用跟下面的粗蠢人一樣拿命掙日子,可如今事到臨頭卻都一樣,大家都得用血給大老板洗地。

“楊慶宗這個不争氣的東西,現在是什麽格局,他給我出這種要人命的岔子,既然要當廢物,那就讓他去死。”

武越州把手裏抽剩的雪茄頭扔到勝子身上,開口罵道,“我還沒被抓進去呢,狗急跳牆什麽,大不了楊慶宗把我供出來,橫豎這裏是日本人的場子,陸瑾和有膽就來砸!別待在這裏礙眼,去外面點點現在手裏頭的兄弟還剩下幾個。”

勝子應了一聲,唯唯諾諾地從包間退出來了。他不擔心楊慶宗會把大老板供出來,由頭嘛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本來楊慶宗一個下面人,能被老板留在身邊親自調撥就很奇怪。

再講句實心話,要是真論起苦勞來,楊慶宗在大老板身邊當個二把手也綽綽有餘。但這人就像是天生不走運,跟在老板後面這麽多年,混到現在還是個不值錢底下人,說起人後過的日子來,怕是還沒自己這個溜嘴皮子拍馬屁的光鮮。

勝子走了,武越州坐在榻榻米上一個人生悶氣。這時,浴室的門被人“吱呀”一聲拉開。謝玉琦攏着睡袍,頭發濕漉漉地從裏面走出來拿他打趣,“得,今天□□桶上身啦,剛起來見人就讓你給吓跑一個。”

“這家裏現在還就除了你,人人都怕我。”武越州叼着雪茄沖他苦笑,斑白的兩鬓在他韶華逝去的臉上,平添了兩筆蒼涼的顏色。

“家在哪兒呢,你還有這東西啊?”謝玉琦沖他似笑非笑一甩手,半個身子靠上千町酒店的羊皮軟榻,替自己點上一根日牌細嘴煙。

“哎,寶貝兒,我要是垮了,你跑不跑?”武越州躺在榻榻米上去捉謝玉琦的白軟赤腳。

謝玉琦怕癢,被他抓了腳心,嘴裏噴着香煙的白霧哈出了一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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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越州低頭親了一口他光滑白膩的小腿肚子,嘴裏發出一聲無奈嘆息,“玉琦,說真的,我要是這回被姓陸的逮了,你就回去找你姐姐,她總不會跟你置氣一輩子。”

“渾話。”謝玉琦歪在塌上,輕輕蹬了他一腳,嫌他啰嗦。

“那你跟着我圖什麽?”武越州松開他的腳,人轉到軟榻後面掀開謝玉琦的睡袍,把手探進去輕輕摩挲。

謝玉琦叼着香煙吞雲吐霧,勻出半分神來擡眼看他,檀口微張,漫不經心道,“錢。”

武越州撫摸着他的雪白脖子,埋頭輕啃,“小騙子。”

懷裏那人頭也不擡,懶洋洋地從嗓子裏發出一聲輕笑,“老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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