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33章
第33章/公北
張一雯笑了笑, 沒說什麽。
“不開心？”周秋曼感覺到她情緒不大對，輕輕推了推她手臂。
“沒有, 只是覺得我跟他其實差距還蠻大的。”
感情還沒開始，她就處于有求于人的地位。
周秋曼反而覺得沒什麽，“談戀愛嘛，開心最重要，管它什麽差距，又不是結婚, 更別說是早戀了，就是要瘋狂，反正我要是早戀，就不會想那麽多, 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之後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靜靜看着在籃球場奔跑的男生。
星期五上體育課是最輕松的, 因為臨近周末, 而且體育課之後是自習課, 大家的心情既輕松又沉重, 目前月考的試卷已經全部發下來, 暫時還不知道排名, 有人考得好, 有人考得差, 第一次月考免不了要開家長會, 家長會就定在下個周末，下一周班級排名跟全校排名應該就出來了。
買完零食跟飲料回來的楊真真跟王佳怡坐到周秋曼跟張一雯身邊。
“吃嗎？”楊真真把豆制牛肉幹遞過來。
周秋曼拿了一塊。
“一雯，你考得怎麽樣, 昨天發的英語試卷，你考多少分？”
“112。”
“那還不錯。”
張一雯嘆了一口氣, “我也就英語好一點，其他科就是及格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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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真真忙不疊地點頭，“我好像也是，不過我是語文好一點，感覺這次月考考得不怎麽樣，我還以為你們八中的學生成績都特別好。”
“是什麽給你這樣的錯覺？”
楊真真指了指周秋曼，“秋曼啊，她這次月考考得特別好。”
張一雯笑出聲，将左腿翹在右腿上，“秋曼成績一向很好，她是我們學校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的學生，常常考第一第二的。”
雖然她之前跟周秋曼一直沒同過班，但也知道周秋曼這個名字，一來是丁曉柔跟她提過，二來她常常出現在光榮榜上，是他們學校成績穩定又不錯的學生，但實際上八中一個年級一百多人，成績不好占多數，認真讀書的人不是很多，畢竟師資力量跟家長思想就擺在那裏，他們沒錢補課，老師對他們的要求也低，常常對他們說考上本科就是不錯的，所以她到二中後才發現很多沒有聽說過的名校。
張一雯的成績以前在八中排在前四十，現在估計排在末尾，每一次聽到老師表揚考得好的學生都有孟彥東的名字，她壓力就多一分。
楊真真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們學校每個人成績都那麽好。”
于是兩人又交流每一科考了多少人，交流其他人的成績。
一節體育課很快結束，打籃球的男生似乎還意猶未盡，直到體育老師不斷吹哨才過來排隊。
隊伍解散後，楊真真拉着王佳怡走到王越身邊，很自然把剛才買的飲料遞給王越。
正拿着紙巾擦汗的王越有些意外，偏頭看了看楊真真，接過後說了一聲謝謝。
楊真真跟王佳怡又走遠。
“她怎麽沒給我送飲料？”曹文軍戲谑道。
“看你長得一般吧。”跟曹文軍混熟後，王越說話就沒那麽客氣。
“你長得帥了不起呀，哥有錢自己買。”
“我沒攔着你。”
“你跟我一起去，反正都是路過。”
“不去，你自己去。”
結果還是被曹文軍拉着到小賣部買水。
回到教室後，上課後五分鐘，教室還是處于比較吵鬧的狀态。
到洗手間換好衣服回來的王越坐下後才擰開飲料，喝了一點，很快拿出紙筆開始學習，哪怕整個人處于燥熱的狀态。
教室裏的風扇不夠給力，他桌前還放着一小電風扇在吹。
見教室一直在吵鬧，周秋曼起來讓大家安靜，說其他班在上課，去衛生間的同學安靜地去，不要來回走動，教室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下課後，班上同學陸陸續續離開，王越仍然低着頭學習。
周秋曼到後面儲物櫃前，發現她儲物櫃的小鎖被撬開，儲物櫃上面的漆掉了幾塊，她心裏咯噔一下，慌張地打開櫃子，發現她放在裏面的資料費不見了。
因為還有四個人沒交，她就一直沒拿給老師，将近七千塊的資料費，她看了左右的儲物櫃，有些沒上鎖，上鎖的也不見被撬開，唯獨她的被撬開，就一個下午的功夫。
平時每次離開之前，她都會把錢拿走的。
她不死心，将櫃子上上下下翻了一個遍，還把裏面的書來回翻動，都沒有找到錢，其實她心裏知道是不見了，但好像不做些什麽，她就沒法平靜。
周秋曼腦子一下子有點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回到座位上，手掌心是冰涼的，又把抽屜裏的書翻了一個遍，原本收拾好的書包又把東西倒騰出來。
動靜有點大，而且周圍已經安靜下來，就坐在王越前面，原本在學習的王越擡起頭，見她似乎在找東西，他問了一句：“在找什麽？”
周秋曼找遍所有能找的角落就是沒找到，其實七千塊那麽大的數目，那麽厚一沓錢，而且她用紙包着，肯定很顯眼，不可能隐藏在書本裏那麽隐秘，她回過頭，人還是有點不平靜，但語氣說出來是平靜的。
“不見了，怎麽會不見？”
“反正就是不見了，我找不到。”
“上體育課的時候不見的？”
“不知道，我下午來的時候放進櫃子裏，走的時候想拿走就發現不見了。”
王越神情也變得有些凝重，七千塊畢竟不是小數目，更何況對于周秋曼而言，“就單單撬你的櫃子嗎？”
“我看過去，就只有我櫃子被撬，算了，你學習吧，我自個想想辦法。”
周秋曼又回過頭，坐在座位上冷靜幾分鐘，随後就拿上書包走開了。
教室內只剩下不到十個人，王越是最後一個走的，回到家的時候，他父母還沒回來，他就先煮上飯，然後回到房間學習等他們回來。
吃飯的時候，他提到下周末開家長會的消息。
“這次考得怎麽樣？”羅麗芸問道，“有沒有進步？”
“還行，有進步。”
“有進步就行，媽媽請個假過去。”
他媽話語剛落，他爸就問他明天要不要過去醫院，他點點頭。
第二天早上八點，他就跟他爸過去醫院，跟往常一樣，因為他來的次數多了，他爸那些同事也就認得他，紛紛調侃他這是打算繼承他爸的衣缽，子承父業。
一早上相對平靜過去，等到下午的時候，他爸就被緊急call走了，他一個人在他爸的辦公室看醫書，過了一會兒，有一個陌生人過來敲門，問他爸在哪裏。
“應該在手術室。”
“哦，那我在外面等一下王醫生。”
兩個小時過後，他爸才回到辦公室，把剛才那個陌生人帶進來，通過他們的談話，他才知道那個人是醫藥代表，過來推銷藥品的。
顯然那個人不是第一次來他爸的辦公室，相對比較熟稔。
那個人走後，他拿過藥品的報價單簡單看幾眼。
“爸，這個你有回扣拿的嗎？”
“想什麽呢，你爸不會做這種事，這個人每次都會來跟我推銷藥品的，醫院跟他們公司有合作，你不能直接拒絕別人，你爸還不是院長，有時候就要應酬，而且有時候病人的确需要一些藥，你還小，不懂這些事，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的。”
王建喜還是不想說得太明白直接，有些事不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接觸的。
“有些病人或許不需要藥。”
“是，有些病人生理的确不需要藥，但心理是需要藥的，作為醫生，不僅僅要考慮病人的生理狀況，還要考慮心理狀況，既然他們需要，醫生有時候是不能直接拒絕的，給他們一個心理安慰也好，醫生畢竟不是萬能的，不能包治百病。”
王越看了手上那份報價單，又看了看他父親，這或許就是他更喜歡實驗室的原因，沒有那麽多曲曲繞繞，沒有人情往來，實驗成果是最好的成績跟報答，才是最重要的。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他跟在他爸後面去查房，到一個單人病房時，他見到孟彥東，他看了一眼病人的名字——-孟堂平，六十五歲，腦溢血進醫院的。
除了孟彥東，還有很多家屬都在，年輕的，不年輕，看着像是一個很龐大的家族，不過這個單人病房很大，那麽多家屬還是稍顯空曠。
顯然孟彥東也見到他，兩人并沒有打招呼。
他爸檢查一下孟堂平的情況，跟家屬溝通幾句後才接着去下一個病房。
查完病房後，他聽到護士八卦，說是醫院進了一個大人物，就是剛剛的孟堂平，家裏非常有錢，一來就叫各個醫生過來查看情況，還聊到家産的問題，突然腦溢血，醒來後估計人也不會太清醒，不知道家産怎麽分配。
這些八卦傳到王越耳中，就跟現實中一些豪門分家産差不多，剛才看着孟堂平那個樣子，感覺也不會有太多日子，六十五歲似乎年輕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