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夜

第37章一夜

陳嘉予都坐上車了,代駕師傅都開出去倆紅綠燈了,電臺裏放着很安靜的古典鋼琴曲,外面又開始飄雨。他想起來着陸燈沒開那次,大興機場的雨夜,方皓上來關心自己,那時候他十句話十句真,一顆心剖開給自己看。可今非昔比,現在他對自己又沒一句實話。無論運氣還是時機,他們好像總錯着半拍似的。

可是他又想到,早都決定好了,自己的事要靠自己。連飛機這麽精密的大型儀器都不是百分之百靠得住,他又怎麽能單單依靠時運契機把他帶到方皓跟前。退一步說,從他們在甚高頻結下梁子由此認識的那一刻起,命運已經給他夠眷顧了。

“師傅,咱調個頭吧,送到您接我的那個位置。”陳嘉予突然對代駕師傅說。

一場秋雨一場寒,十一月份的北京已經算是入初冬了。可想明白這一點後,他覺不出寒冷,只覺得胸腔火熱,甚至指尖都要出汗了。

師傅還沒明白,怎麽還有找了半天代駕最後給人送回出發地點的,而且接單都預用了。可陳嘉予只是指了指前面:“這個路口可以左拐。”

人生第一次,也就這麽一次,去他媽的什麽時機,他想任性一次。

路上,他給方皓撥了個電話,想告訴對方一會兒需要給自己開門上樓。

方皓看到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心裏面也騰地升起一點光亮難道,陳嘉予是還有什麽想說的?這想法使他的心再次劇烈跳動起來。

陳嘉予也是想跟他聊兩句,可本來打好的腹稿在接通的那一剎那又都忘光了,他頓了片刻,找了個理由說:“我找不到我通行證了,可能落在你家了。我上樓看看。”

方皓聽到這句話,便知道并不是他想的那樣。進出機場确實要通行證,陳嘉予執飛完最後一班,從飛行箱裏面拿出來了卻沒放回去,可能随身帶了或者怎樣,是完全有可能。所以他只是平靜了語氣,對那邊說:“行,上來我們一起找找吧。”

可方皓打開門的那一刻,對上陳嘉予的眼睛,看着他有點的襯衫和頭發,他就知道這是借口沒有什麽證件落在他家了,那是百分百的謊話,自己說做朋友什麽的也是謊話,之前兩個人在他公寓的幾十平米空間裏面一進一退,一退一進如編排好的舞蹈,全都是假的。但是他黝黑的眼眸裏面掩飾不住的想念和欲望,這是真的。

太真實了,他伸手就可以觸碰到,收緊手臂就可以握住,那一瞬間,方皓竟發現自己被什麽東西擊中了心髒一樣,動彈不得。

方皓靠在牆壁上看着他剛剛明明一路小跑上來的是陳嘉予,但是此刻卻是方皓的胸膛急促起伏,嘴唇也微微張開,好像話到嘴邊的樣子。

是陳嘉予先動了,他邁了一步上前,左手輕輕撫上了方皓的T恤衣領。甚至沒等他關上門,陳嘉予進來了,就勢把他壓在門板上,也不顧走廊裏面有沒有人。

下一秒鐘,他吻了上來,嘴唇觸碰嘴唇。外面的冷風冷雨讓他的嘴唇冰涼,但這個吻卻火熱。方皓毫不猶豫地回應了,他的熱情好像也讓陳嘉予意外。他左手還在方皓脖頸間,順勢撫上了他後頸和後腦,保護着他不撞到門板,然後加深了這個吻。吻的時候方皓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陳嘉予真是個矛盾的人,嘴唇冰冷,親吻卻如酷暑般炎熱,外殼堅,內心卻很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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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劍,終究還是落下來了,而且劍光火石,開天辟地,從中開出一個新宇宙。

一吻過後,陳嘉予低下了頭,和他額頭頂着額頭。“我撒謊了。”他說,額頭的碎發垂下來,拂過方皓的額頭,讓他癢癢的。

方皓拉過他的手,順勢摔上了門,他使了十分力氣,門板砰地一聲合上,一如他內心決絕。

“我知道,”然後他聽見自己說,“我也是。”

他兩周之前的感冒發燒,那時候最高燒到三十九度三,他都不覺得自己皮膚有這麽燙過。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糊塗了,一切全都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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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在ao.3,具體怎麽去請見我置頂的評論區,謝謝。

修改本章:酒後開車确實不妥,已經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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