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閑言
11 閑言
◎你知道什麽？◎
宋齊珂猛然回神，對上李琤的視線，沒急着否認，倒是嗆了他一句:“對你們之間的交易比較感興趣。”
李琤:“算不上交易，他單方面掠奪而已。”
宋齊珂被逗笑，問:“還有這樣的？”
換言之，他還能被這樣“欺負”？
李琤沒說話，聳了聳肩。
宋齊珂笑容幅度更大，一瞬間把常有春認定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畢竟，她還沒有從李琤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
吃過飯回到教室，教室裏熱鬧無比。
宋齊珂回到座位才發現，桌上多了一張表格。
前面的趙之情回頭跟她說:“快把表填了，一會要收呢。”
宋齊珂掃了一眼表格，頂上“興趣社團選擇表”幾個字映入她眼簾。
“這是什麽呀？”她問趙之情。
趙之情解釋道:“博志一貫的活動，從下周起，我們每周五的最後兩節課可以去社團，你喜歡什麽，選一下。”
是這樣，宋齊珂點了點頭，拿出筆，寫上自己的名字後，認真看了看所有的活動社團。
從上到下，依次是剪紙社、模特社、街舞社，還有什麽圍棋和戲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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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到下，宋齊珂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好像沒有她能加入的社團。
她一下有些慌了，筆尖抵着紙面，一個個看下去，才在衆多社團中找到一個不含什麽技術含量的——文學社。
底下的簡介寫着:閱讀了解文學書籍，幫助開闊視野。
這個應該可以，宋齊珂劃到最後，在文學社那一欄打上勾。
趙之情回頭來看她，問:“你選的什麽？”
宋齊珂捏着紙，道:“文學社。”
趙之情皺眉，道:“幹嘛選那個啊，那個都沒什麽人參加。”
宋齊珂不知道這個，她哦一聲，道:“就覺得挺好的，就選了這個。”
“好吧，”趙之情扯扯嘴角，她給宋齊珂看自己的表格，道:“我選的模特社，前兩年我也在裏面，今年繼續。”
宋齊珂笑笑:“挺好的，你很适合模特社。”
趙之情一聽這話，得意地沖宋齊珂挑挑眉頭。
黃薇薇在這時候來了教室，她組織學生把表格收上去，緊接着走到了宋齊珂身旁。
她看了眼她的選項，拍拍她的肩，輕聲道:“挺好的。”
随後又去了李琤那兒一趟。
宋齊珂意識到這是黃薇薇在關照他們，聽她說了句挺好的後，她心裏那點慌亂被壓了下去，将表格遞給了胡雅珍。
博志的學生多才多藝，這些社團很明顯是為他們量身打造，并沒有考慮到普通學生的處境。
宋齊珂收起筆，忽然就嘆了一口氣。
下午進行了生物小測，宋齊珂覺得題不難，寫題時，她還忍不住想，李琤和常有春的交易怎麽樣了。
不對，是常有春單方面的掠奪。
李琤坐在他們那組最後一個，負責收試卷，而常有春也是最後一個，收試卷時，他滿面春風，看樣子掠奪得不錯。
宋齊珂揚了揚嘴角，有點期待出成績那天。
至此，他們完成了高三第一星期的學習，黃薇薇宣布放假時，班上格外躁動。
校園裏外都已經停滿了來接學生的私家車，宋齊珂背着有些重的書包，跟在李琤身後繞來繞去。
放假想多寫點作業，博志這樣的學習制度，宋齊珂總擔心會跟不上別的學校。
回到家中，宋志平和趙豔芳不在，李琤和宋齊珂并沒有因為放假就松懈，照舊寫作業。
趙豔芳今天上晚班，宋志平下班回來做完飯後，還得去超市給她送一趟。
宋齊珂還跟之前一樣把飯菜給宋志平單獨留出來，但不知道為什麽，宋志平回來的總相當晚。
她看着爸爸坐在一旁吃飯的樣子，心中存了個疑慮。
再晚些時，趙豔芳也回來了，她見兩小孩還寫作業呢，道:“明天不是放假，怎麽今天不休息休息？”
“沒事，趙姨，”宋齊珂回她，“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哎，那可不能這麽說，”趙豔芳道，“該休息時要休息，那機器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運轉啊。”
說完，她讓兩小孩收了東西，今晚早點洗澡早點睡。
兩人都說不過趙豔芳，只好順了她的意。
很快一家子人便忙活起來，宋齊珂先進了浴室，其餘三人留在外頭，坐着聊聊天，也是放松放松。
但等宋齊珂從浴室出來，他們三人便都不見了，各自進了各自的房間。
宋齊珂捋了下自己的長發，正準備也進自己的房間，可還未挪開步子，便聽見有手機鈴聲響。
循着聲音望過去，是宋志平的手機放在方桌上，有人給他打電話，沒有備注姓名。
宋齊珂拿起來，準備把手機交給宋志平。
她繞過方桌，走到主卧門口，還未擡手敲門，裏面低低的交談聲便傳了出來:
“哎呀，你就不要再想這事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是趙豔芳的聲音。
“什麽叫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怎麽能在背地裏那麽說你！”宋志平聽上去有些氣憤。
宋齊珂聽到這話，心下一驚，忙把手機鈴聲給關了。
“都是背地裏了，你就當沒聽到不行？”
“這是能當沒聽到的嘛！她們怎麽說，說你是咱們這家的免費保姆，我說實話，從一開始我就是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她們這麽說我是真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日子是咱們自己過的，你管別人那麽多幹什麽！”趙豔芳訓他。
宋志平不說話了，深深嘆了一口氣。
屋外的宋齊珂屏息凝氣，她沒想到，外面居然還有人這麽議論趙姨。
他們原先搬過來時，有細心的鄰居看他們一家四口四個長相，便好奇多問了一嘴，趙豔芳也沒和他們多說，但竟不知，外面的風言風語竟傳成了這樣。
宋齊珂握着手機，一時心裏不是滋味。
手機上的電話早已挂斷，也沒再打過來，宋齊珂看了一眼，将手機重新放回了桌面上。
客廳靜悄悄的，她徑直回了自己房間。
沒過多久，屋外又熱鬧起來，是打算洗澡的李琤和趙豔芳碰上了，趙豔芳讓他快點，說泡好牛奶等他。
不出二十分鐘，宋齊珂的門被敲響，宋齊珂過去開門，是趙姨來了，她端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道:“來來來，喝了再睡。”
宋齊珂接過，在趙姨的注視下将牛奶一口氣喝光，望着趙姨滿是笑容的臉，她心裏更酸，扯出來的笑多少帶點勉強。
……
趙豔芳第二天上的也是晚班。
宋志平回家時，宋齊珂已經提前将飯煮好了。
家裏一切都幹淨亮堂，兩小孩今天在家沒閑着，寫完作業又搞了一大陣衛生。
見老爸回來，宋齊珂放下筆，跟着一起進了廚房。
宋志平看她，問:“怎麽，不寫作業？”
宋齊珂笑笑:“寫一天了，我放松放松。”
宋志平也笑了，道:“行，那就給你爸打打下手，今天争取早點吃上飯。”
宋齊珂點頭，開始幫宋志平洗菜擇菜。
兩個人的速度比一個人要快，沒用特別長時間，兩葷一素就端上桌。
李琤見狀，也進了廚房，幫忙拿筷子和碗。
宋志平拿出平日裏給趙豔芳送飯的保溫盒，打算給她夾菜盛飯。
宋齊珂看着，突然開口道:“爸，要不今天我和你一塊去超市吧？”
宋志平瞥她一眼，問:“去幹嘛？”
“沒幹嘛，”宋齊珂夾了一筷子蔬菜進保溫盒裏，道:“出去走走嘛，在家悶了一天了。”
宋志平哼笑一聲，點頭說好。
對這個女兒，他向來有求必應。
宋齊珂臉上露出笑容來，轉頭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李琤，直接道:“你也去。”
李琤看她，眼神裏有幾分茫然和不解。
剛想說點什麽，就被宋齊珂用十分篤定的口吻給堵回去:“去！”
李琤沒想到她這樣堅持，想說的話壓回去，默認了這件事。
兩小孩都要跟着去，宋志平便讓他們先吃飯，吃過飯再出門。
趙豔芳不在，這是三人第一回正兒八經坐在一塊吃飯，飯桌上一時無言，倒是宋齊珂擔當起了活躍氣氛的人。
她有一下沒一下和宋志平扯着皮，偶爾把話題引到李琤身上，李琤回兩句，緊接着又閉上了嘴巴。
宋齊珂這段日子發現，李琤和宋志平的交流特別特別少，幾乎是沒有，兩個人雖然在同一個屋檐下，但跟陌生人沒什麽差別。
她倒是有意讓這兩人熟起來，但看樣子，兩人都內斂得很。
吃過飯，三人一同出門。
走了近十五分鐘，他們才來到趙豔芳工作的那家超市。
趙豔芳一眼就看見了他們三，稀奇道:“哎，怎麽都來了？”
宋志平笑笑說:“在家寫了一天作業了，他們說要出來逛逛。”
宋齊珂在後面點頭，連帶着李琤也點點頭。
“也行。”趙豔芳笑，順手接過飯盒。
周圍有其他的收銀員，眼見着這邊來了幾位家屬，視線若有似無地往這邊飄。
宋齊珂不動聲色環視了一圈，衆人的目光碰上她的，又假裝轉移。
宋齊珂在心裏嘆一口氣，看樣子，那些編排只會比昨天聽到的更甚。
收銀臺這塊是出入口，他們幾人站這不太好，趙豔芳看了一眼，給兩小孩下任務:“你兩去超市逛逛，順便拿點辣椒，要紅的。”
“哦，好。”接收到任務，宋齊珂乖乖點頭，往超市裏面走去。
李琤跟在她身後，待走遠一點，他忽然開口問宋齊珂:
“你知道什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