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入夢

30   入夢

◎但夢境無一不是關于李珹的◎

比武招親的第一場以李珹險勝一籌結束。

因着唐二郎和謝大郎的獵物數量相同,二人并列第二一同進入了七日後的第二輪比試。

不過騎射比賽第二日謝大郎就抱病不起。聽聞是第一場比試後受了驚吓,身體有恙,便主動退出了後兩場比試。

如此一來,競争對手便由三人變成了兩人。

彙豐樓的掌櫃慣會做生意,立馬開局以比武招親的最終勝者為賭注,看唐二郎和明王殿下究竟誰能抱得美人歸。

當夜,南風神采奕奕地抱着一堆銀子悄悄走進了彙豐樓。

“我押明王殿下!”

這是他這些年攢下來娶老婆的本錢,他料定了李珹會贏,将全部身家都賭了進去。若是贏了就有錢置辦宅子将來迎新婦進門了,南風想着日後嬌妻在旁,不自覺地傻笑。

他沒注意,二樓拐角處正站着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自那日從忘憂山下回府,雲韶就變得有些心猿意馬。

如今還尚未成親,李珹當真是對她愈發過分了。深林中,她不許他碰自己,沒想到李珹竟然面不改色地用嘴......取懷裏的香囊,還立馬系在了自己身上。

那日羞恥的場面歷歷在目,一連幾日雲韶都做了不同的夢,但夢境無一不是關于李珹的。

先是夢到李珹化身成一個男狐貍精,專門吸食女子的精氣維持相貌,而自己就是那個被他吸幹抹淨的無辜小娘子,抱着他的大腿嘤嘤哭泣,祈求他不要抛棄她。

雲韶平心靜氣,深夜起身抄寫佛經,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手中握着的筆杆子卻不知怎麽落在她眼裏,變成了夢中那棵粗壯的參天大樹......燙的她慌張将筆丢在了地上。

緊接着就是夢到李珹化身成一個白衣飄飄的仙君,仙風道骨,面上依舊是常年冷淡的神情。而自己是他手裏的一朵嬌俏可人的菟絲花,任他擺弄欺負。

雲韶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也許是這些日子太閑了,才會接二連三夢到李珹。

為了今日不入夢,她硬是在書房裏看了近一夜的書,直至天蒙蒙亮,這才頂着眼下的烏青倒在了床上。

沒想到李珹再一次入了她的夢。

跳躍的火苗映着滿天星河,在這熱鬧的夜晚灼灼發光。

雲韶身着充滿異域風情的衣裙,曼妙玲珑的身姿迎着馬頭琴的琴音在篝火前翩翩起舞。

李珹同樣身着異域服飾,支起下巴滿含笑意地望着她。

雲韶眼波流轉,似是不滿意她一人獨舞,纖纖玉手劃過李珹的脖頸,挑逗一笑,輕輕按上了他的喉結。

人們在火光中載歌載舞,唱着塞外古老的歌謠。

李珹覺得喉嚨有些幹澀,喉結跟随她的動作上下滾動,在衆人熾熱的目光下将她托起抱到自己懷裏。

今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們的身影在篝火前随着火花擺動搖曳。

李珹穿過她的臂彎,将她打橫抱起,走進了大紅色的營帳。

營帳內布置的十分喜慶,二人手臂交纏,将桌臺上的合卺酒一飲而盡。

他吻着她鎖骨下的小痣,聲音喑啞地問道:“可以嗎?”

翠鳥的聲音伴随清晨的微風游蕩在耳邊。

雲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即便在秋日裏還是感到十分燥熱。低頭看着身上蓋得這床蠶絲被,找到了夢境的源頭。

一定是被子太重太熱了,導致她連綿不斷的做夢。

思來想去,還是讓白露撤下這厚被子比較好,翻個身繼續睡下。

天剛微微亮,李珹輕車熟路般跳進了雲韶的閨房。

掀開層層帷幔,小娘子睡得不太安穩,李珹放緩了腳步,用內力靠近了床榻。

他本想昨夜過來,但簪子邊緣還有一處打磨地不夠完美,便又忙活了一整夜,起早送來。

希望她能喜歡。

至于為何不走正門,當然也是存着私心的。若是光明正大來訪,依着雲峥護妹的樣子,他怕是只能遠遠見上一面了。

雲韶的睡相算不得好,被子也只蓋了一角在肚臍處。順着白皙的脖頸往下看,衣襟松散滑下了肩頭,露出迷人的溝壑。

他想到那日叼走荷包的情形,頓時耳尖紅暈蔓延。

當時一定是失血過多導致鬼迷心竅,如此浪蕩的行為,但願不要吓到她。

雲韶杏眸微睜,目光有些迷離,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揉了揉太陽穴呢喃道:“我怎麽又夢見你了,都三日了,不能讓我安生些。”

李珹聞言一滞,胸腔止不住的笑意傳來。

“你夢到了些什麽?”

雲韶還未清醒過來,迷迷糊糊說道:“不是變成狐貍精引誘我就是變成仙君引誘我,李珹你好無聊。”話音剛落,雲韶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看着眼前的李珹驚叫了出來:“......你又闖我閨房!”

李珹吓得連忙捂住她的嘴,從袖口中掉出昨晚剛雕好的栀子玉簪。

她再叫一句,只怕一會自己就要被雲峥五花大綁扔到角門外喂狗了。

雲韶眼睫一顫,用力眨了眨,示意自己不會出聲。

李珹手上的* 力度稍微松了些,将雲韶從被窩裏撈了起來,指着一旁叽叽喳喳的白鴿,滿臉幽怨地看着她:“三日未見,你都不傳信給我。”

雲韶看向一旁吃的圓滾滾的小紅,捏緊了身下的被子,頓時有些心虛。

不是她不想寫,只是現下小紅吃的這樣胖,怕是......飛不起來了。

“我猜到你今日會過來呀。”雲韶伸出小手拉了拉李珹的衣袖,餘光中撇到了那支栀子玉簪,“這是......”

李珹将它插入雲韶發間,托起臉頰左看右看,滿意而笑。

“好看。”

雲韶摸了摸發間的玉簪,心尖微顫。

“你手臂上的傷勢如何了,可方便讓我看看?”

李珹皺起的眉頭微微撫平,嘴角不自覺勾起,伸出了纏着紗布的手臂:“已經好多了,不過得麻煩你換個藥。”

“陸七包的不好。”

雲韶心道,這人還真是好哄。摸了摸紗布,看樣子倒是還行,不過既然李珹喜歡她打的那個繩結,那她再包一下就是了。

她起身去箱櫃中找藥箱,豈料動作幅度有些大,雙腳竟然纏在了衣裙上,堪堪向前倒去。

李珹飛速伸手将她攔住,裏衣幾乎全都褪下,只剩桃粉色的心衣裹在身上,肌膚相貼之處如烈火焚燒般滾燙。幾乎是下意識地,李珹捏了下懷裏的柔軟。

起初還未覺得有何不妥,待他感受到手中的觸感柔軟如棉花一般,便意識到方才捏的不是她的腰,而是另一處。

腹腔中瞬間燃起了火苗,呼吸都亂了方寸,似要将他吞噬掉。

抱着懷裏的人放下也不是,繼續抱着也不是,僵硬地維持着這個姿勢,有些詭異。

雲韶紅着臉咬牙切齒道:“你摸夠了沒有!”她一想到近日來做的夢便有些羞赧,如今夢境照進現實,恨不得撲上去好生咬一下這個登徒子。

李珹回過了神,面色緋紅,迅速撈過雲韶的裏衣将她裹成了個粽子。

雲韶看着他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夢裏的他倒是大膽得很,情話張口就來。

“你......轉過去,我要穿衣裳。”

李珹乖乖回頭,低頭望向自己的手心,回憶着方才的手感。

還想再來一次。

雲韶展開她的藥箱取了一個灰綠色的小瓶子,從中倒出一些藥粉,又将一個透明罐子中的油脂混合在一起,均勻地塗在李珹的傷口上。

傷口不大,卻有些深,難怪那日流了那樣多的血,李珹雖然沒說,但雲韶知道此事與那謝家大郎脫不了幹系。

背後耍花招,此人當真是居心叵測。

“這是我閑來無事研制的藥膏,裏面加了黃芪丹參等藥材,又額外加了些珍珠粉,既能解毒生肌又能祛除疤痕。”

白色的紗布重新纏繞,溫熱的氣息吐在傷口處,惹得李珹有些癢癢的。

雲韶怕他疼,連打結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了,還不錯吧。”

李珹看向裹着厚厚紗布的手臂低聲笑道:“很好。”

他想到了方才雲韶夢中的呓語,忽然有些好奇問道:“你這幾日時常夢到我嗎?”

雲韶收拾藥箱的手指一頓,有些不自在地否認:“沒有時常。”

李珹颔首,盡量壓住心中翻湧的笑意:“那就是有夢到我。”

雲韶強顏歡笑:“......是”

“不知召召夢到我什麽了?”李珹起身,走到雲韶的面前。

突如其來的壓力迫使雲韶不得不擡頭,但又覺得被他壓制的有些透不過氣來。想到最後那個夢境,他們在塞外的營帳中喝合卺酒,然後李珹将她抱到床上......後面的事更是讓人臉心跳。

倒是一個好夢,不過她不會承認的。

“你想知道嗎?”雲韶仰頭,聲音清澈甜美,杏眸似含着一汪清泉,讓人沉醉在這裏。

李珹沒有回答,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似有烈火燃燒。

雲韶起身站在李珹面前,她的身形只能夠到他的下巴處,她學着夢裏的情形,輕扯開了他的領口。

他鎖骨下沒有小痣,只是再往下的心口處有一道陳年舊疤。

“你真的想知道?”雲韶踮起腳尖,看着他的疤痕,聲音有些輕快。

良久,李珹鼻腔裏湧出了一聲微乎其微的“嗯”。

濕熱的唇瓣覆上了心口,被壓制住的欲望再次湧出,只一瞬,兩人的位置便轉換了過來。

他記得她鎖骨下的小痣,手指輕輕撫摸頸下的肌膚,到那顆小痣處停了下來。

李珹啞聲:“可以嗎?”

雲韶聽到熟悉的嗓音,腦海中仿佛緊繃着的弦瞬間崩塌。細密微麻的同感襲來,潔白的鎖骨下綻放了一朵美麗殷紅的花。

【作者有話說】

女主每一次入夢其實都有預兆的`做夢的次數越多,意味着失去的記憶補了回來,也就越接近真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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