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情調

42   情調

◎這個東西貌似不是什麽正經“武器”◎

雲韶将袖箭仔細用手帕收好,又怕不小心按到機關,幹脆交給追風保管。

北地的天空晚霞絢爛,不知是誰肚子叫了一聲,三人面面相觑。

雲韶摸了摸肚子,左右李珹不回來晚膳,也沒有叫他們餓着肚子逛街的道理。

“白露,我有些餓了。你上次說的那個酒樓叫什麽?”

聽到雲韶的聲音,正在眉來眼去的兩人立刻收斂了神色。

“是望月樓。”

雲韶并未在意他們的小動作,悶悶道:“那我們今日就在那用膳吧,品嘗下涼州特色也不錯。”

望月樓是涼州最出名的酒樓,不僅裝飾華美,菜色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又因其身處地勢高位,登頂即可接近月光,便稱為望月樓。

店小二見到幾位衣衫考究的貴客急忙帶着笑臉迎上來:“幾位客官可是第一次來?我們這有全涼州最好的柳湖春酒,郎君們可要一試?”

雲韶眼睛一亮:“來一壺嘗嘗。”

白露扯了下她的衣襟小聲道:“王妃還是莫要喝酒了吧。”

雲韶按住了白露的手:“無妨,我們三個人只飲一壺,不會醉的。”

“再把你們這特色有名的菜都上一遍。”

小二見雲韶掏出個銀錠子,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得嘞,馬上就來。”

涼州民風比長安還要開放一些,這裏的人向來比較豪爽,不講那麽多規矩。雲韶掃了一圈,發現有很多小娘子結伴而來飲酒作樂,行酒令。

不多時,菜就上齊了,撲面而來的香味引得衆人肚子裏的饞蟲都蠢蠢欲動。

小二上完最後一道次擦了擦額角的汗:“瞧着郎君們不像是涼州人士。我們隴原口味以鹹鮮、酸辣、香辣、五香為主,兼顧東西南北,獨樹一幟。這道手抓羊肉是我們望月樓的特色,雖說很多酒樓都有這道菜,但我們這秘制的蘸料堪稱一絕,保證吃了還想吃。”

雲韶怕白露二人不好意思,便率先夾了一口。鮮嫩多汁的羊肉彈滑爽口,搭配秘制的甘谷椒粉,風味确實不錯。

“味道鮮美,你們也趕快嘗嘗。”

白露跟追風對視一眼,沒忍住羊肉的香味大口吃了起來。

柳湖春酒不同于其他白酒的凜冽,果酒的香甜,更有一番醇厚綿密的口感。

幾杯下了肚,不勝酒力的雲韶就有些醉意。

追風有些頭疼,他知道王妃酒量差,但沒想到差到這個地步。

也不知是夜裏風大還是如何,他總感覺自己後背涼飕飕的,随時能挨上二十軍棍,無奈朝着白露嘆道:“你護着王妃,我去軍營禀告王爺一聲。”

“也好,那我去弄些醒酒湯。”

白露見雲韶臉頰紅紅的,也贊成他的想法。追風人如其名,輕功極好,由他去通知王爺也好過自己慢悠悠的腳程。

雲韶伏在桌子上覺得有些熱,步伐沉重,跌跌撞撞走到窗邊透氣。

樓下熙熙攘攘,人流湧動好像出了什麽意外。

正當她疑惑時,人群中忽然對上一道視線,那人鷹隼般的藍色雙眸正直勾勾看向這裏。蒙其彎了唇角,他有夜不能視的隐疾,乍一見此處燈火通明,覆上蒙面的紗巾翻身一躍,飛到了二樓雅間。

白露端着醒酒湯進門就看到一道黑影從窗外撲進來,急忙放下碗小跑到窗邊,拉過發呆的雲韶。

豈料那蒙面的黑衣人身手矯捷,一掌劈在了白露後頸将她打暈。

見到白露倒地雲韶才回過神來,在身上摸來摸去找白日裏買的袖箭,卻忘記袖箭早已交給追風保管,慌亂之下只好拔出頭上的栀子發簪對向黑衣人。

蒙其身形一頓,摘下紗巾雙手舉起,嘴裏嘟囔着奇怪的話,叽裏呱啦說了一堆雲韶也沒能聽懂。

他掏出了懷裏的彎刀放在桌上,脖子轉了轉,說着有些蹩腳的漢話:“我看你衣着以為是胡人,我不傷你,你幫幫我。”說罷,他轉過身去,尋覓桌子上的酒壺,将壺中酒倒在了自己左肩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五官都扭曲到一起,唯獨那雙藍色的眼睛異常明亮。

雲韶看出他左肩的傷勢嚴重,趁他不注意,迅速撈起披風,拖着被打暈在地的白露往外逃。奈何她力氣不夠,白露身材又有些豐腴,只能小步小步挪。

只聽蹩腳的口音再次傳來:“你幫我,我也幫你。”

雲韶沒了好氣:“誰要你幫啊,要不是你我的同伴也不會暈倒。”

蒙其歪着頭看她,像是從來沒有人這樣跟他說過話。

方才為了方便用膳,雲韶摘掉了出門時貼的假胡子,如今雖裝扮成男子,卻也未逃過蒙其的眼睛,疑惑之餘又忍不住對眼前這個美麗的大越女子産生幾分好奇。

他捂着還在流血的肩膀,蹲在地上按了白露幾個穴位,白露瞬間驚醒彈起來大叫:“王妃!”

“快跑!”

雲韶拉過還在迷糊的白露匆忙跑下樓,回頭張望一眼發現那黑衣人并沒有跟上來,略微松了一口氣。

恰好遇到前來接人的李珹,撞了個滿懷。

栀子花的香氣夾雜着酒味撲到身上,李珹下意識穩住她的腰身皺了下眉:“又喝醉了?”

“二樓有胡人,看樣子來者不善。”

李珹順着她身後望去,并未有什麽異樣,摸了摸她的鬓發有些無奈:“我派人去查,天色已晚,先回府吧。”

雲韶捂了捂心口:“藍色眼睛,不會講中原官話,還劈暈了白露。”

白露揉着酸痛的手臂狠狠點頭。

追風聞言翻身跑上了二樓,人去樓空,只留下了一把鑲嵌寶石的彎刀。

*

皎潔的圓月挂在夜空中,散發着柔和清冷的光芒。

雲韶沐浴後,蹑手蹑腳走進房間,想到方才的險事,不禁有些後怕,看向李珹的目光也有些心虛。

白嫩的雙手輕柔地搭在他的肩上喚了一聲:“......夫君”

李珹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還知道自己做錯了,看來也沒那麽糊塗。拿起雲韶今日買的“戰利品”打算研究一番,待他看清被龐三硬塞的那個銅球是何物時瞬間變了臉。

“......你從* 哪弄來的這種東西?”

見他神色僵硬,雲韶有些好奇:“這是今日那胡商送我的‘武器’,但我不知道怎麽用,看起來好奇怪。”

李珹一副無法言說的樣子,此物乃是烏孫傳來,用于房.事輔助調.情。偏眼前的小娘子一無所知,只當是個新奇的玩意大咧咧帶回了府裏

有些頭疼。

“怎麽了?可有什麽不妥之處?”雲韶伸手把那個銅球放入掌心,對着燭火反複觀察,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你想知道?”李珹眸光欲念翻湧,盯着她白皙的脖頸喉結滾動,卻又對着她清澈的眼神實在難以啓齒。

以後還是少讓她單獨出門為好,不然下次再弄出什麽角先生之類的東西就難辦了。

雲韶見他好像沒有方才那麽生氣,一臉好奇地貼在他耳邊問道:“是很厲害的武器嗎?我能學會嗎?”

李珹微微切齒:“努力學......應當是可以學會的。”

雲韶有了信心,拍拍他的肩:“那你先努力學,學會了再教我。”

李珹額角一跳,他聽軍營裏那些糙漢們提及過此物,大如龍眼,四周無縫,不知其真僞。而握入手,稍得暖氣,則鈴自動,切切如有聲,置于幾案則止,亦一奇也。

沉思一會放下了書本,轉身走向後面的浴房,臨行前意味深長地朝雲韶看了一眼。

他的夫人還真是......會玩。

寝殿重歸平靜。

雲韶沒了興致,放下銅球去玩新買的梅花袖箭。重量比一般的匕首要沉一些,若是藏于袖中恐怕容易滑落,想要帶出門需得做一個袖套才行。

紅紗帳輕輕垂落,她正思考着袖套上的花紋,便聽房門吱呀一響。

李珹從浴房回來,額發的水珠還未來得及絞幹。

紗帳被掀開,雲韶鼻尖湧入淡淡的皂角香氣,側首望他:“怎麽沒絞幹就出來了,會着涼的。”說罷,雲韶便要起身去拿幹帕子。李珹大手攬過她的腰身,手指向下滑落将她的素手攏在掌心。

“等不及了。”

雲韶見他的反應很快便知曉是什麽意思,一時鬧紅了臉:“......那你也不能不絞幹頭發。”

李珹垂眸,掩飾眸中深沉的暗色,拿起那枚銅球壓在她耳邊低聲道:“夫人不是想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麽的嗎?”

雲韶眨眨眼,一種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隐約覺得,這個東西貌似不是什麽正經“武器”。

“你......會用了?”

得到質疑的李珹眉毛一挑,輕聲笑道:“會不會試試就知道了。”俯身吻上那潋滟的紅唇。

他的氣息翻湧而來,雲韶一時忘了呼吸,雙手下意識摟上他的脖頸,借着力道挺起身體,輕輕回應了他。

纏綿的親吻愈發深入,彼此呼吸變得紊亂。

下一瞬,雲韶被李珹打橫抱起,床榻外的紅紗帳再度垂落,順着他潮濕的發間傾斜而下。

一夜旖旎,破碎的衣裳散了一地,銅球的聲音輾轉如蟬鳴,伴随腳腕上的銀鈴聲沉溺在這茫茫雪夜。

李珹撈過筋疲力盡的雲韶摟在懷中低聲道:“為夫可還夠努力?”

雲韶杏眸微睜帶着一絲哭腔:“夠了夠了!”

【作者有話說】

注:關于勉鈴的介紹出自趙翼《檐曝雜記》

情敵三號登場!!

煩惱像雨後春筍冒出來嘿嘿嘿好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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