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帶戲??

第14章 帶戲

裴言忱抓着蘇畢星的手腕,眉頭輕皺。

幾個月前,他在劇組拍戲的時候撿到只流浪貓。因為瞧着它可憐,便帶回家收養了。這次來劇組拍攝,也就将它一同帶到了酒店。

他平時拍戲忙,沒時間照顧它,平日裏都是助理和保姆照料。

只是他今天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忽然發現貓不見了。

他怕貓跑到哪裏迷了路,便出來找,沒想到在路過這裏的時候看到蘇畢星直愣愣地把手往燒着的火裏伸。

畢竟這個惡毒反派有不少的前科在先,不知道蘇畢星又要搞什麽花樣。

眼瞧着他就要把手伸進火裏,裴言忱下意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沒想到他還沒開口,蘇畢星倒是先反問他:“你怎麽在這兒?”

蘇畢星的确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因為他記得今天晚上沒有裴言忱的通告。

裴言忱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你在做什麽?”

蘇畢星起先還一頭霧水,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心裏忽然‘卧槽’一聲:他不會以為我是在自己制造被霸淩的現場吧?

這也不能怪他被害妄想症,畢竟他對面的可是全書最兇狠殘暴心思怪誕的炮灰反派。

不過說到兇狠殘暴——蘇畢星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游移到了對方還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上,之前他和裴言忱飙演技,身邊有一大堆劇組的工作人員,不怕對方對自己怎麽樣,但現在這僻靜的地方就他們兩個,再聯想到書裏描寫的對方對自己‘強取豪奪’‘強制愛’之類種種,忽然就覺得對方握着自己的手腕仿佛烙鐵一般。

“熱,熱牛奶。”蘇畢星一邊臉上堆着幹笑地解釋着,一邊不動聲色的将自己的手腕從對方的手裏抽了出來。

而對面的裴言忱,則冷眼看着蘇畢星一邊滿臉假笑掩飾,看似不動聲色實則動作拙劣地将手腕從自己手裏抽出去。

最近三番兩次破壞自己和沈景陸走劇情線不說,書裏不可一世咄咄逼人的惡毒反派每次單獨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卻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實在是有些奇怪。

于是他朝蘇畢星湊近了一步,問:“你很怕我?”

蘇畢星努力克制住自己向後逃的沖動,臉上擠出一點幹巴巴的笑容來:“裴老師開玩笑了。”

裴言忱撩着眼皮瞧了一眼蘇畢星拼命後仰險些要仰過去的姿勢,問:“那你躲什麽?”

開玩笑,你瞧見千方設法想要潛規則你的人你不躲麽!蘇畢星艱難維持着臉上的笑容,信口胡謅道:“裴老師誤會了,裴老師演技精湛,德藝雙馨,讓人面對您時不自覺便生出由衷的敬畏之心來。”

畏是瞧出來了,敬倒是沒看出來多少。

裴言忱倒也沒多和蘇畢星扯皮,他朝着還吐着火紅火舌的竈臺瞧了一眼,回憶起劇本裏的情節,又聯想起剛剛蘇畢星伸手往火裏伸的樣子,心思一轉,便猜出了八九分。

“你在試戲?”

蘇畢星一愣。

裴言忱沒理會蘇畢竟的驚訝,随口念了一段臺詞。

正是蘇畢星剛剛在斟酌的那一段劇情。

蘇畢星有些驚訝,朝裴言忱瞧了一眼。

裴言忱卻似乎早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将剛剛那段劇情的理解略略闡述了幾句。

雖然只是簡單的只言片語,蘇畢星卻頓時茅塞頓開。

“所以火場這場戲的情緒點可以接續第九場戲的矛盾爆發點?”

裴言忱點了下頭:“不錯。”

“不過這段劇情這樣處理的話,後面接續的部分就容易産生情緒上的斷層。”

……

蘇畢星一時忘懷,不由自主地和裴言忱探讨起劇情來。到後來更是忘記了害怕,興致勃勃地讨論起之後的幾段重頭戲劇情。

裴言忱低着頭,看着蘇畢星表情認真地讨論劇情。

其實演技派或者體驗派,本質上并沒有什麽優劣之分,權看那種演繹方式更适合這場戲,更适合自己罷了。

不過,他記得蘇畢星雖然之前的口碑不好,但也是正經科班畢業的,只是他演戲的方式自我琢磨,也就是通俗說的野路子的痕跡未免太重了些——不過考慮到他的性格,大概是在念書的時候也并沒有吃幾頁書就是了。

他這種的演繹方式倒也沒什麽不好,不過終歸是要更辛苦一些罷了。

蘇畢星和裴言忱讨論劇本,一不小心就過去了一個多鐘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熱好的牛奶早就涼了。

他又一擡頭,看到面前的裴言忱有些後怕,自己一時讨論劇本太過專注,竟然和對方一個房間待了這麽久。

這也未免太過危險了。

裴言忱瞧着蘇畢星臉色變了又變,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對方這是又想起來害怕了。

蘇畢星當然害怕。

于是他簡單敷衍了幾句,就端着牛奶盒匆匆回了片場。

沒想到到了片場之後,原本蜷在他衣服裏的小白貓卻不見了。

蘇畢星看着自己空蕩蕩的座位,頓了一下,這時候才注意到裴言忱還在自己旁邊。

也是,回酒店房間就這麽一條路。

他想要緩解一下尴尬,猶豫了一下,将手裏的牛奶遞到裴言忱面前:“那什麽,”他頓了一下問道:“喝嗎?”

小周一只手抱着貓,一只手拿着第二天的通告單來到裴言忱房間的時候,裴言忱正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着什麽,見她進來擡起頭瞧了一眼,看到她懷裏拎着的小白貓,表情頓了一下:“找到了?”

“找了好半天,最後在洗手間的櫃子下面找到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躲進去的。”

她把手一松,小白貓就從啪嗒一聲跳在地上,然後幾步竄到裴言忱腳邊,一個縱身跳起來跳進他的懷裏,然後找個舒服的姿勢團成一團蜷在他懷裏。

小周看着小白貓在裴言忱懷裏撒嬌的樣子不由得氣結,這小東西被撿回來幾個月,自己好吃好喝伺候着它,可是它卻高傲得厲害,理都不理自己不說,還三天兩頭往外跑,害得自己幾次在劇組裏翻箱倒櫃地找它。它倒是知道誰是真正的金主爸爸,瞧見裴言忱就蹭過去撒嬌求抱抱。

裴言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接過小周手裏的通告單看也沒看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懷裏的小白貓。

小周在一旁又絮絮叨叨地開始念叨這幾天的通告和安排,包括幾個封面拍攝和采訪,裴言忱依舊是原來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

小周念叨完,見裴言忱依舊一副有些出神的表情,知道這是她家老板在思考時候的慣用表情,于是試探着問:“忱哥,那我出去了?”

裴言忱點了下頭:“把它也帶出去吧。”

小周下意識朝裴言忱懷裏的小白貓看過去,那小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支起了上半身,伸着只爪子想要抓裴言忱身旁桌上的一盒牛奶。

裴言忱伸手将它拎起來想要遞給小周,它卻撲棱着爪子一直去抓那盒牛奶。

眼瞧着它的小爪子就要碰到牛奶盒,卻被裴言忱拎過來塞給了小周。它在小周懷裏撲騰了兩下,還掙紮着想要去抓牛奶盒。

小周樂了,小家夥還挺護食的。

她一邊手忙腳亂地按着懷裏不停掙紮着的小白貓,忽然微微頓了一下,她記得她老板不是不喝牛奶的嗎?

不過她也來不及多想,小白貓掙紮着就要跳下去,她七手八腳地将小白貓按在懷裏,然後趕緊出了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裴言忱就有通告,還是一場比較重要的群戲。

他從化妝間出來後,就早早去了片場。

裴言忱剛到片場,就瞧見蘇畢星已經包裹成個團子一樣坐在片場的角落裏背臺詞。

自從這部劇開拍之後,只要有蘇畢星的戲份,他就一定早早到了片場背臺詞,和從前別人口中那個亂用替身不背臺詞的蘇畢星簡直不是一個人。

因為片場的溫度很低,他又是個極怕冷的人,所以他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張巴掌大的小臉來。而因為穿得太厚,就連他翻劇本的時候,動作都顯得有些笨拙。

蘇畢星低頭看着劇本,看着看着不知道看到什麽,臉上露出一點疑惑不解的表情。

小周在一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了一聲:“哼,假模假樣裝作敬業也不知道給誰看。”

裴言忱沒說話,剛要走過去,卻見一個人影一晃,兆池沖到了蘇畢星面前,一把将手裏拿着的早餐舉到他眼前。

“Surprise!”

蘇畢星被他晃得吓了一跳,身體往後仰了一下。

“煎餅果子,雙面蛋,少放油,你最喜歡的那家,我讓小王跑了半個鐘頭才買到,怎麽樣,夠不夠意思?”兆池炫耀道。

蘇畢星動作笨拙地接過早餐:“謝謝呀。”

兆池歪着腦袋看他手裏的劇本:“你看什麽呢?剛才看你愁眉苦臉的。”

蘇畢星将早餐放到一旁,道:“有一段劇情,我沒想好怎麽演。”

兆池湊了上去:“哪段劇情我幫你看看。”

距離他們不遠的小周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兆池什麽時候和蘇畢星這麽要好了,他們不是一直不對付麽?誰知道蘇畢星這麽拉攏人心又是想要作什麽妖?

“這個兆池,也不知道被蘇畢星灌了什麽迷魂湯。”

她說完見身邊沒有聲音,下意識朝一旁的裴言忱看過去,只見裴言忱也看着蘇畢星和兆池的方向,臉上沒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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