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是真的喜歡你
二十九 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肚子餓不餓?”燕歸刑扶着慕木坐了起來,怕他坐着不舒服,還貼心地在他身後放了兩個枕頭,方便他靠着。
做完之後,燕歸刑美滋滋的想,原來自己還蠻有照顧人的天賦的。
再看頂着一頭被他揉亂的黑發,穿着他的襯衫,乖乖地坐在他床上看他的小孩,怎麽看怎麽覺得舒心。
當時的燕歸刑想,這應該就是養寵物的樂趣了。
“喜歡喝牛奶還是吐司?或者,豆漿油條奶黃包?麻醉的勁剛過,也不知道能吃什麽,我讓小聽問問公孫吧。”
燕歸刑說着就要起身去叫小聽,坐在床上的慕木見他動了,忙拽住他身上那件杏色襯衫的荷葉袖口。
燕歸刑動作一頓,眸光溫和地看向慕木,問:“怎麽了?是有別的想吃的東西嗎?沒關系,你告訴我,我讓小聽準備。”
慕木看着燕歸刑不停動的嘴巴,只辨別出想吃的東西這句話,他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擡手指着自己的耳朵,用自認為合适的音量,說道。
“燕先生,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木木的助聽器?”他怕燕歸刑不知道助聽器是什麽,連比劃帶說,“這麽大的,半透明的小東西,可以放進耳朵裏的。沒有它,木木聽不到燕先生在說什麽。”
慕木以為自己說話的聲音很大,燕歸刑能聽清楚。
但實際上他現在的世界太安靜了,讓他一時間找不到音量的參照,聲音又細又小,音節也有些不準,饒是燕歸刑再耳聰目明,也是連聽帶猜他在說什麽。
等慕木指着自己的耳朵的時候,燕歸刑才算是徹底明白了慕木想要什麽了。
他記得帶慕木回來的時候,助聽器是一直被慕木緊緊攥在手中的。
公孫在處理慕木身上的傷時,将助聽器交給了他,他當時順手就揣進了褲子口袋裏。
褲子?燕歸刑側頭往浴室的方向看一眼。小聽一般是是上午十點半來收髒衣服,現在才十點,那條褲子應該還躺在髒衣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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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燕歸刑說完才想起來現在的慕木是聽不到他說話的,改成用手指了下慕木的耳朵,又指向浴室的方向,示意自己去給他取來。
慕木這才松開了燕歸刑的衣袖,小聲說了謝謝。
燕歸刑在浴室的髒衣簍中找到了助聽器,他還是第一次見助聽器,好奇地捏起小東西,照着燈看了半天,也沒研究明白這麽個小東西到底是怎麽能讓人聽見的。
他将助聽器交還給慕木,看着他将助聽器放在耳中,然後用比方才清晰了許多的吐字再次對自己道謝。
“謝謝燕先生幫木木收起助聽器,要是沒有它,木木真的就什麽都聽不到了。”
慕木毫不避諱地向燕歸刑袒露自己的殘缺,這份坦誠讓燕歸刑暗自訝然的同時,心中對慕木不禁又喜歡上了幾分。
“戴上之後,就能聽到了嗎?”燕歸刑好奇地問。
慕木用力點頭,笑着說:“對!可以聽得很清楚。”
他這麽一說,燕歸刑就更好奇了,伸手碰了碰慕木放進助聽器的那邊的耳朵,問:“就這麽放進耳道裏,不會疼嗎?”
敏感的耳廓上被不屬于自己的體溫燙的酥麻,慕木癢得笑彎了一雙杏核眼,縮了縮脖子,但卻沒有躲開。
可能是燕歸刑接二連三出手相救的關系,哪怕是有了前幾天包養的小插曲,也被昨夜燕歸刑如天神降臨的一幕擠走了。
生性善良的慕木只記得面前這個漂亮的燕先生的好,忘記了他曾經觊觎過自己的身體。
“不會疼的。不過剛用的時候會有一些不舒服,後來習慣了就不會有了。”慕木感覺到放在自己耳廓的手指,變成了捏着耳尖細細地揉搓,指腹上的薄繭刮得那一點皮膚酥癢發麻,笑着求饒道。
“燕先生,不要揉木木的耳朵了,好癢。”
燕歸刑已經被慕木軟糯的聲音勾得欲火翻湧,他垂下眼睫,擋住眸底翻湧的暗色,怕吓到慕木。
他又同慕木玩笑幾句,見慕木對自己完全放下了戒備,才是圖窮匕見。
“對了木木,醫生說你左側第五根肋骨骨折,身上還有多處軟組織挫傷,臉上的傷也可能會留疤。建議你養傷期間靜養,不宜過多運動。”
慕木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傷得這麽重,驚訝地“啊”了一聲,低下頭,擡起被長袖子遮住的手,試探性地碰了下胸口。
錐心的刺痛從指腹按着的地方傳遍全身,疼得慕木剎那間白了臉,額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燕歸刑不過是眨個眼的功夫,床上的小傻子就給自己戳出了一頭冷汗,眼圈都是紅的,一時間不知是笑他好,還是責怪他不知輕重好。
這邊燕歸刑還沒想好要不要安慰慕木,那邊的慕木就又有動作了。
只見他從長袖子中伸出手,兩只小手靈活地解開扣子,動作中略帶急切地将襯衫向兩邊一扯,露出裹着繃帶的單薄胸口,和挂着青紫淤傷的肩膀鎖骨。
“哦,是傷得有些重哦。”慕木看着身上的白色繃帶,輕聲嘟囔道。
燕歸刑,好吧,燕歸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好了。體內亂竄的邪火也被慕木這接二連三的動作鬧得熄火了。
他從矮凳換到了床邊,拉着大敞四開的襯衫,将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顆一顆系上紐扣。
“穿好衣服,你現在身上有傷,抵抗力弱,很容易受涼感冒的。乖,不要讓我擔心。”
燕歸刑的聲音本就磁性華麗,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乖”這個字時,就好像是對方是他捧在手心,藏在心口的珍寶,很難不讓人心動。
就算是不太明白情愛的慕木,也不禁心跳加速。
他兩只小手縮進長袖子裏,指尖扣着價值不菲的柔軟面料,乖乖地點頭。
燕歸刑看着慕木完全縮進自己衣服中的乖巧模樣,心情大好不說,掌心和那頭軟趴趴的發有磁性一樣,再一次落了上去,輕輕地揉了兩把。
不過指望慕木害羞太久是不可能的,他還惦記着自己身上的傷呢。
他忽然擡頭,撞開了頭上的手,一張小臉皺成一團,雙手抓着袖子,急切地問。
“醫生說不能運動,那有沒有說能不能做工作啊?”
燕歸刑想起慕木那些亂七八糟的兼職,眼底浮出不悅,但面上不顯,道:“夜店的工作嗎?應該是不能的,夜場客人龍蛇混雜,空氣也不好,很容易出現意外的,不利于你養傷。”
慕木鼓了下臉頰,低聲說:“不是那個工作啦,木木被老板開除了,不在那裏工作了。”
燕歸刑明知故問道:“是這樣嗎?不過木木不在夜場工作也好,那種地方,很容易遇到壞人的。”
比如說,他自己。
慕木不算精明的小腦袋瓜裏都是能做什麽工作,不能做什麽工作,沒有餘量來思考燕歸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有藏了什麽暗示性的意思。
他掰着手指,将自己做過的,可以找到的工作一個一個列舉出來問燕歸刑,等到得到全部否定的答案後,他絕望了。
不做工作就等于沒有錢,沒有錢就等于……
慕木面上一片空白,猶如晴天霹靂,嘴裏念叨着,“完了,木木不能工作,就沒有地方住,沒有營養液喝,會餓死的。”
燕歸刑不着痕跡地挑了下眉梢,唇角揚起的弧度也大了幾度,暗色的眼底寫滿了勢在必得。
他隔着衣料将緊緊攥着的小拳頭包在掌心,溫聲地誘哄,“木木可以住在我家。”
慕木傻愣愣地看燕歸刑,“住在燕先生家?”
燕歸刑點頭,繼續哄騙,“對,和我一起住。木木還記得嗎?我說過我想照顧你的。”
慕木眨了下眼睛,被扔出大腦回收站的包養記憶被自動恢複了。看着燕歸刑的目光中多了抗拒,那被緊緊攥着的手也往回縮。
“不行的燕先生,你不喜歡木木,木木不可以同你在一起的。木木真的只接受戀愛關系的。”
燕歸刑感受到掌心中要抽走的手,和慕木的那番拒絕的話,讓他眉心一跳,眼底浮出絲絲縷縷的戾氣,心口竄起一股無名火。
喜歡喜歡,又是喜歡!
不喜歡就不會乖乖跟他是吧?!不就是個喜歡嗎?有什麽不能說的?難道他嘴裏說了喜歡,就真的是喜歡嗎?
可笑!
燕歸刑将眼中的戾氣藏好,還是那副溫柔的好好先生的表情。湖綠色的眸子深情地看着慕木,像是午後陽光下的湖泊,柔美的能将人溺弊其中。
“可能是我上次表達不夠準确,讓木木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包養你,我是真心喜歡你,想要照顧你的。”
慕木蹙着眉頭,不确定地問:“燕先生是想和木木談戀愛嗎?以婚書為前提的那種戀愛?”
我可去他的婚書吧!
燕歸刑笑着點頭,“對,木木願意接受我嗎?讓我來照顧你?”
【作者有話說】:燕某某表白了(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