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章
23 第 23 章
◎下棋◎
朝廷沒錢的事, 現在不說是人盡皆知,至少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畢竟他們之前能在貢院參加初試的原因, 已伴随着那批文臣去宮裏抗議,卻無功而返的行動,被傳了出來,也包括後來的戶部官員願意幫忙閱卷的原因。
中宮出銀子了,出銀子租用貢院,出銀子請戶部官員幫忙批卷。
諸位大人們為五鬥米折腰的消息,讓人不難從中看出, 朝廷和大人們都挺缺錢的現實。
“這又不是朝廷的計劃, 與朝廷有什麽關系呢?”
吳尚青聽得似懂非懂, “可是連朝廷都沒錢, 或者說是拿不出這筆錢,宮中又如何能拿得出來呢?”
上陽伯府可不是什麽巨富豪族,咱們聖上的出身, 更是人盡皆知, 聖上基後,只聽說他不斷的拿私庫填補朝廷虧空, 可沒聽說他私挪朝廷的錢。
也正因此, 當今的皇位才能坐得越來越穩, 在民間的口碑與聲望都很不錯。
“尚青兄, 你要知道,貴人們既然決定做事,肯定在事先就有考量,輪不到我們來操心那麽多, 對你我而言, 當務之急是能順利通過接下來的兩關考核, 這競争可不小。”
吳尚青聞言,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為一個還未得到确認的猜測操心那麽多,确實不該。
“長延兄說得是,我這遇到事情總想一探究竟的臭毛病,的确該改改了。”
私下獨處時,魏長延才認真想了下吳尚青的問題,他認為宮中是在下一大局棋。
由于家族産業的原因,他可謂是從小就聽着各種與大海及海外異域有關的奇聞異事長大的。
所以魏長延知道海外不說是黃金遍地,但是只要有船出海,且能順利返回來,基本都能收獲不小,由此一夜暴富者,并非個例。
這也是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即便明知海上兇險,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仍有不少走投無路的人,選擇出海博一博的原因。
對于因戰亂而變得十分貧瘠的大安而言,想要通過常規方式改變朝廷與民生的困窘現狀,顯然需要較長時間的經營與發展。
且需清明的吏治、惠民的政策、風調雨順的天氣,以及相對安穩的邊關等關鍵因素配合着,否則,但凡出現大規模的天災人禍,都能讓這個新建立的皇朝陷入艱難,乃至再次分崩離析的險境。
而出海,卻是一個能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幫助大安解決當前困境,還不會給大安目前這脆弱的局勢,帶來任何負面影響的最好途徑。
對于條件有限的普通百姓而言,出海的風險的确高達九成,可是對于官方而言,只要操作得當,能将風險降低到一成。
雖然據目前已知的線索推測,這應當只是宮中那兩位貴人的私人計劃,與朝廷無關。
但是那兩位完全能以自身的身份地位,光明正大的調用他們所需的一切人力與物力,還不用受朝廷各項政策的限制。
這絕對是場非常高明的謀劃,想必朝堂上的不少大人都有看穿這一切吧,只是大家都在觀望。
事實也正如魏長延所料,朝中那些站得高,看得遠的重臣,大多都通過這次的轉變,看出宮中應該是在謀劃一場大事,甚至也推測到了出海。
政事堂中,左右丞相,六部尚書等實權大臣齊聚,也在讨論這件事。
“聽說皇後娘娘的人,于日前在集慶收購了一家底蘊極為深厚的大造船廠,随後就有了這次的招募,而且還臨時決定增加名額,你們說,這之間,有沒有關聯?”
聽到衆人讨論半天,都是你試探來我試探去,不說重點,右丞相林致遠直接點明話題重點。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是由工部尚書秦東正接過話道。
“依下官看,這兩件事應該脫不了幹系,下官也是這才想起來,早在前段時間,太子曾來工部要工部所有官吏的履歷,下官說沒有,便有東宮來人逐個詢問并記錄。”
聽說這事,衆官員都有些意外,林丞相更是直接問道。
“為何我等從未聽聞此事?可有其他部遇到同類情況?”
其他尚書紛紛表示自家沒有,只有秦尚書難掩得意地回道。
“諸公應當都曾聽聞,太子素喜來我們工部咨詢各種問題,部裏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太子說是為了方便他日後請教問題,大家當然不會多想。”
吏部的張尚書見不得他的得意,不以為然的回道。
“這有什麽,太子也喜來我們吏部請教問題。”
眼看其他人也想就此争争長短,偏離他們原本的話題,林丞相趕緊擡手示意道。
“諸位、諸位,我們大家都知道太子向來謙虛好學的事實,但是我們今天不是要讨論這個話題,而是要議一議宮中将要做的這件大事。”
李尚書毫不客氣的開口道,“有什麽好議的,反正這是皇上皇後的私事,只要他們不令國庫出銀子,不管他們想做什麽,老夫都沒異議。”
而且人家皇後娘娘做事敞亮,那是真出銀子,不白用朝廷的場地,也不會憑白使喚朝廷的人,是真不負人家的賢名。
這是場上大多數人的想法,連一直沒怎麽開口過左丞相崔立言在內。
“林公,既然陛下認為這件事沒必要與吾等商量,吾等只當不知即可,非要弄清楚,難不成咱們還能幫得上什麽忙?”
李尚書迅速接過話道,“對,崔公說得對,真要将這事給弄清楚了,咱們現在又拿不出錢幫忙,将來怎好去要錢?”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頓時臉色各異,李尚書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直接将心中已在打得噼啪響的盤算,直接給禿嚕出去了,便給自己的嘴來了一巴掌。
秦尚書笑呵呵地打破一室寂靜。
“李尚書這話,也算是話糙理不糙,畢竟你們不像我們工部,有技術、有用武之地,肯定能幫得上忙,咱們娘娘做事那麽大氣,肯定不會白使喚我們。”
衆人頓覺他那張老臉上的笑容格外可惡,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還真是事實。
“我們戶部上下都會算帳,肯定也能幫得上忙。”
禮部王尚書淡淡回道,“李尚書可能忘了,娘娘這次招人,首要條件就是會算帳,哪裏用得上你們的人,不像我們,鴻泸寺有精通外邦語言的官員,定能幫得上大忙。”
李尚書不悅的瞪着這個拆臺的,拍了下桌子,理直氣壯的高聲叫嚷道。
“那又如何,反下只要娘娘能賺到錢,就少不了要給我們戶部大為繳一份,你們誰能跟我們比?”
衆人皆無言以對,連王尚書也不得不端起茶杯,選擇戰略性避戰,因為比不了,确實是他們誰都比不了。
只有兵部于尚書幽幽回道,“咱不比,反正咱知道,只要有錢進入大庫,我們兵部的軍需費用就有着落了,希望越多越好。”
這話簡真是在戳李尚書的心窩子,正當他恨不得撸起袖子和于尚書好好理論一下軍需費用問題,就聽林丞相難掩不耐煩的聲音。
“諸位莫要忘了,我們今日聚在一起,是為探讨皇上是不是打算出海,吾等要做些什麽。”
結果這些人卻為那些不知存不存在的出海收益争了起來,說起來,簡直是笑話,外人恐怕都難以相信,這竟是這些六部天官能幹的事。
李尚書目光清澈的看向這位上司,“林公,這事還有什麽好商量的?聖上當然知道戶部沒錢,肯定不會開這個口,我們當作不知道就是了,何必要去摻和聖上的私事?”
這老東西絕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林丞相十分生氣,卻又拿這個深受皇上信重的家夥沒有辦法。
王尚書素來林丞相走得近,他只能硬着頭皮道。
“李尚書,話不是這麽說的,正所謂是皇帝無家事,若皇上皇後真打算派人出海,絕對是一樁朝廷大事,吾等身為朝廷重臣,總不能一直被蒙在鼓裏吧?”
李尚書毫不猶豫的回道,“只要戶部能有進帳,老夫樂得什麽心都不操,什麽事都不過問,諸公又何必心急,該我們知道的,聖上肯定會找我們,聖上不與我們說,就表明,他認為這件事,沒必要讓我們知道。”
崔丞相身為百之官之首,當然知道林丞相堅持召集衆官來議此事的目的,只是他與李尚書持相同态度,就是只要不用朝廷出錢,随宮裏怎麽折騰。
反正失敗了,朝廷也沒什麽損失,成功了,肯定少不了朝廷的那份,甚至連皇上的那份,也不一定能順利留在皇上的私庫中。
“林公,李尚書所言有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不妨再觀望觀望,若真如諸所想,聖上那邊遲早會露口風,吾等又何必太過心急?”
崔丞相是真心看不上這位同僚,吃相太難看,宮中可能還沒拟好出海方案,眼下不過是趁着落第舉子還沒離京,在做人員儲備,要不然,也不會出現臨時調整名額的現象。
可是林丞相顯然已經盯上出海會帶來的巨額利潤,同樣惦記,甚至還為此争起來,但是各部所惦記的,不過是自家能不能從中賺點勞務報酬,林丞相想的就多了,還包括未來。
所以他鄭重其事的将這些手掌實權的大臣,都聚集至此地,想慫恿衆人一起去找皇上談判,讓皇上給出承諾,将未來出海可能會帶回的收益歸屬權交給朝廷。
也就是說,朝廷一分本錢不出,一點風險不冒,只要賺了,就歸朝廷所有。
即便打着類似主意,崔丞相也不願将事情做得這麽難看,連最喜往大庫撈錢的李尚書,都不屑這麽做,才會這般裝傻充愣。
能想方設法的從皇上私庫裏掏錢,那是大家的本事,也是皇上的大公無私。
但是想借大義之名,将本該屬于人家私庫的收入,強行充公,就令人不齒了。
林丞相這般打算,固然是在為朝廷争利,但是崔丞相更清楚,對方更多的是為争權,同時還要圖個一心為公、不懼得罪皇上的美譽。
可惜有了李尚書這個從底層爬上來的人精各種攪和,衆人壓根就不配合,他的如意算盤也就打不響。
林丞相自認坦蕩,召集衆人時,也想過要瞞着。
所以不僅皇上很快就得到消息,甚至還知道了當時在場的衆大臣的反應,連身在後宮的柳明月,都有收到消息。
只能說是,財權太過動人心,才會導致那麽一群朝廷重臣,在還沒搞清狀況的前提下,就為還不知蹤影的出海收益在那裏貸款吵架。
不過即便知道了這件事,宮中都沒給出任何反應,任憑某些勳貴重臣再怎麽打聽,他都不曾給出正面回答。
柳明月則是在忙着準備複試,原計劃的複試,是通過初試者,皆按照個人特長參加做相應的考卷。
但因計劃臨時有變,新增這批計劃之外的複試者,不僅人數挺多,文化水平還都有限,想要取得想要的考核結果,就需在這些人的複試試卷上多花些心思了。
好在柳明月身為小鎮做題家出身的博士,在那二十多年裏,所做過的題,絕對是海量的,即便麻煩些,她也能在有限的時間內,順利完成這項工作。
就是像這般連軸工作,人太累了些,這也讓柳明月忍不住暗自感慨,做人确實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時太難了點。
想當年,為了趕論文,或是修複某件文物,她完全可以做到廢寝忘食,接連熬大夜,忙完睡上一大覺,就能原地複活,再去熬幾個大夜。
結果在這裏,養尊處優的過了不到一年,不說熬大夜,只是接連忙了幾個半夜,就感到很疲憊,還出現腰酸背痛手抽筋的過勞反應。
即便知道這絕對是原主體質不行的鍋,柳明月也不得不承認,這也與她自己懈怠了,從不想着要鍛煉有關。
想想以原主三十四歲的年齡,再結合當下的大環境,柳明月覺得若無意外,她想再活個三十年,到六十多歲再壽終正寝,應該不成問題。
這樣一來,身體素質的鍛煉,就需提上日程了,她可不想早早的就得滿身富貴病,被人扶着多走兩步,就會累得喘粗氣,那種生活的質量太差,她可不願過。
收到新增的複試試卷,趕在複試開考前,都成功印了出來的消息,柳明月算是松了口氣。
這次招募的人,雖然都被打上了皇上的印記,但是同時也是她的人,她還想借面試的機會,從中挑出幾個能幹大事的好好培養一下呢。
所以在這之前,她務必要先在那些人心中,樹立起守信重諾的形象,畢竟外界都知道這件事是由她這個皇後親自操辦的。
若連已被公布出去的考試時間和流程,都因效率不高而需做臨時調整,她的能力可能就要被質疑了。
柳明月不知道的是,她的這個效率,令皇上和他的大臣們都感到震驚不已,看到她為新增的那些人特意出的試卷,更覺大開眼界。
何忠連收拾這次複試會用到的全套試卷,邊對皇上感慨道。
“陛下,皇後娘娘真是太有想法了,雖然微臣看得有些似懂非懂,但能感覺得到,這些試卷都出得很有深意,那些答案似乎都沒有什麽對錯之分,讓人只能憑着自己的心理反應去選答案。”
徐慶業點頭道,“嗯,朕也發現了,皇後似乎是想通過那些題,判斷那些人的品性和行為習慣,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若是效果好的話,他若想在私下裏培養一些人手,也可以借鑒一下,畢竟他因自身經歷,比誰都清楚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而且微臣還發現,娘娘為了照顧在陛下的建議下,又增選的那批人,可謂是将之前準備試卷,都給注釋整理了一遍,從而達到既能減少需要書寫的內容,又能達到相似的考核效果。”
這也正是後來的那些試卷,能讓皇上都感到震驚和意外的地方。
“是啊,皇後在這件事情上,确實是相當用心,若不是親眼看到,朕都想不到,同樣一道題,還能像這般換個角度诠釋和描述,就能充分照顧那些學識水平不高的人。”
複試的試卷,沒再請人幫忙批閱,因為備的有‘答題卡’,只需讓識字的人,分門別類的将相應的答題卡歸納整理出來就行。
能考核個人能力水平的題,只占一半,另一半都是考查人的心性和行為習慣。
至于能力水平,那是一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只有柳明月自己最清楚她想要什麽樣的人,與時下那些相應專業人士的判斷标準大不相同。
反正她在事前就已考慮到這個問題,時間留得還算充分,即便參加複試的人數遠超預期,因增選的那部分人的試卷更容易批,倒是多花不了多少時間。
在柳明月忙着閱卷時,殿試也如期開始舉行,這當然是京中的一大盛事,衆人都将注意力從宮中招募上移開,開始放在誰能考取頭名狀元之類的話題上。
親自批閱過那一份份,能盡量展現被考核都綜合素質的試卷後,柳明月又有一個新的發現,那就是這個時代的人,既不像她所以為的那保守。
可能是因能通過初試的這群人,都算是這個時代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從中不難看出,有的人擁有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有的人個性分明,有的人邏輯思維極強,甚至通過有限的信息,分析出她接下來的打算,從而在試卷中不動聲色的展現自身優勢。
朝堂上那些人均八百個心眼的權臣們,能夠推斷出宮中的打算,并不足為奇。
沒想到連參加考核的小年輕,也能有這樣的見識,若其背後沒有旁人指點,這份本事就不容小觑了。
通過這些試卷,讓柳明月對這個時代的人的思想,有了更真實和深入的了解,打破她因自身過去的學識與經歷,而下意識形成的某些僵化,或者說是臉譜化的印象。
第二輪的複試最終黜落的人數,比初試落選的人還少,部分人的問題在于能力方面的虛報,或者是思想方面的問題。
明顯得看得出來,他們都是抱着想通過這種渠道,在她或皇上面前露臉,從而得到賞識的想法,答非所問,極力展現自己的文采。
而這些人都有功名,且大多都有舉人功名,反倒是後來增選的那批學識不行的,倒是幾乎沒有被黜落的。
雖然這與她的要求相對較低有關,但是那些人展現出了更為務實的真誠态度,這種特質很重要,因為她最需要就是能做實事的人。
學識和能力可以培養,唯有态度是最難糾正的,而這些人可能是因都曾經歷過戰亂,對安定的營生特別渴望,固而都表現了極為珍惜和重視的态度。
當複試結果及時張榜出去時,新科殿試的結果與相關消息,還是京城中的頭條話題,只有當事者最重視他們心心念念的複試名單。
柳明月忙得壓根就顧不上殿試,畢竟對她而言,那批新科進士都是皇上的人才,她勞心費力招募出來的這批人,才是她将重點培養的人才。
初試後還有面試,柳明月雖然是首次出宮,但她壓根就沒時間親自感受這個時代的京城繁華。
通過兩關筆試下來,落選的有近千,最終進入面試的有一千六百多人。
這麽多人,柳明月當然不可能一個個的面試,而是将他們劃為十人一組,每組一刻鐘的面試時間,讓他們自行分配自我介紹、展現自己、回答問題的時間。
對于一群沒經驗的人而言,這個要求的确有些苛刻,可是為了确保能盡量用最短的時間,面試完這一千六百多人,只能如此。
更何況柳明月本就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從最初起,就要讓這些人知道她的要求,守時高效、團隊合作。
面試的第一天,皇上竟在例行朝行過後,放下政務過去旁聽,面試的第二天,不僅皇上,還來了連兩位丞相在內的重臣,第三天,來的大臣更多,若非被何忠給遣走大半,現場根本擠不下。
還好在時間的高壓下,面試者根本無暇緊張,有些人甚至還能超長發揮,在介紹與展現自己時,表現得更為出色。
柳明月也顧不上在圍觀衆人,她的腦子一直保持着高速運轉狀态,一千六百多人的信息,在她親自批閱過他們的試卷,且部分還是批了兩次後,都給她留下了較深印象。
所以她基本上是在拿到十人資料後,稍過一遍,就對十人的情況有所了解,聽人他們的親自介紹和展現後,就能迅速向每人提出針對性的問題。
這種忙碌卻有序,在短時間內,還真就能面試出許多信息的選人方式,不僅令皇上和他的大臣們感到新奇,還都迅速發現了其中的優點。
以他們的識人無數的眼光,在這種場合,更能通過每個人的表現,對其有個初步了解與較為精準的評價。
與此同時,他們也通過此事,見識到皇後在此前不曾對外展露的一面,敏銳、細致、記憶力極佳,思維反應更是極其迅速。
事實上,前後共花四天時間,才完成第三關的面試,将柳明月累得不輕,因面試是當場就出結果,錄用名單在次日就被張貼了出去。
在第三關的面試,又有二百多人落選,最終錄用近一千四百人,這個數量着實是遠超預期。
第三次棄選的那些,除了仍存在之前的一些問題外,還因有些人心理素質實在太差了些,遇事慌張、六神無主,或是只顧表現自己,占用同組隊員的時間等。
接下來的時間,皇上忙着安置和觀察他的這批新科進士,柳明月當然是忙于安置她辛苦選出來的這批人。
有些被分配到不同作坊,有的則被安排到各種田莊,剩下的一部分去了船廠,數量最多的那批,被安排去了禦林衛的軍營。
少數綜合素質較高,去哪都能勝任的人,會給他們自行選擇的權力,大多數人只能接受統一安排。
那批不僅要在禦林衛,也相當于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接受武訓,還需上各種文課,學習內容包括但不限于異邦語言、方言、兵法、算術等。
雖然很辛苦,但是能走到這一步的,沒有一個笨的,都知道宮中不惜代價的培養他們,絕對是要重用他們的表現,沒有人選擇退出。
作為綜合素質最高者之一,魏長延和吳尚青都有的自由選擇權,不過這兩人不約而同的選了最艱苦的那條路,也就是去禦林衛接受全方位的培訓。
柳明月和皇上最重視的,也是這批人,因為這批人中,不僅有未來海軍的元老級将士,還有未來船隊中堅力量,為防止這批人被有心人拉攏滲透,皇上令何忠親自安排人手盯着。
這份重視程度,連何忠都忍不住為之側目,對皇上皇後接下來的計劃更加重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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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4-08-03 23:26:39~2024-08-04 23:5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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