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049章 第 49 章

晚上的活動之前, 大家都回宿舍休息,經過了下午的實踐活動,宿舍的沐浴間搶占情況非常激烈, 哪怕晚上還有活動,所有人也都迫不及待地先沖個涼換一身幹淨的衣服。

因為結束的時候耽擱那一下, 盧驕回去得晚, 排到天黑才輪到他, 火速洗了個戰鬥澡。

晚上的安排是看電影, 大家都猜測要麽是看教育片, 要麽就是主旋律片,沒什麽勁,懶懶散散地躲在宿舍裏玩手機閑聊,等着班委來通知集合再說。

盧驕洗完澡一出來, 沒想到就聽到自己成為宿舍幾個人口中八卦的核心。

“……我聽說下午我們班促成了一對, 真的假的?”

“什麽呀?挑糞看對眼産生了愛情嗎?你哪裏聽來的這麽扯?”

盧驕正走到自己的床鋪旁邊,拉開自己的行李箱。

臨行前行李箱裏的東西在他媽的叮囑下分門別類地整齊放置好,這才第二天,所幸還沒有變得淩亂, 盧驕拿出了一套新的校服, 放到自己的床鋪上。

然後緊接着就聽到八卦的同學說:“不是吧, 我聽說的版本是班裏有omega生病了, 有人主動幫他幹活,好像好上了。”

盧驕扭頭往對面床上鋪正在八卦的男生看過去。

對方還沒有察覺到盧驕的視線, 繼續說:“今天下午誰生病了啊?”

盧驕還沒吱聲, 他上鋪傳來霍揚的聲音:“你說的不會是蘇荷和盧驕吧?”

宿舍裏瞬間安靜, 其他人都齊刷刷看向盧驕。

八卦的男生還什麽都沒察覺到:“啊?真的假的?難怪我在食堂偷聽到班裏女生聊天,說什麽舊情不忘, 我還想了半天是誰——盧驕呢?他回來了嗎?”

盧驕無語地開口:“大哥,你但凡往下看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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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和他四目相對,吓了一跳,幹笑着開口:“不好意思,我就是聽別人八卦,我啥也不知道……”

聊八卦就算了,直接八卦到正主面前還毫無察覺,他狠狠地瞪了不提醒他的其他人,其他人擡頭望天或低頭玩手機,假裝看不見。

盧驕開口:“你都聽到什麽八卦了?”

他還真沒想到會被傳這樣的八卦,與其說他幫蘇荷,不如說是當時替周茗萱解圍更合适。

不過他對周茗萱也沒那個意思,純粹是以前經常沒交作業,周茗萱幾次都沒登記名字放他一馬,她遇到麻煩,他也不好旁觀視而不見。

八卦的男生還在尴尬,支支吾吾地說:“就……就偷聽到那兩句……沒了。”

霍揚的腦袋下一秒刷地從上鋪倒挂垂下來,緊接着開口:“我聽說你對蘇荷舊情不忘,蘇荷不舒服就主動去幫忙,還說你想趁着蘇荷和阮越冷戰橫插一腳。”

盧驕一下子火氣上來了:“這都誰造的謠!”

霍揚松了口氣:“果然是假的吧!我還心說你怎麽就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所以是誰造謠說蘇荷生病你替他幹活的,大家不都是各幹各的嗎?”

宿舍裏那股緊張尴尬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其他人也立刻打哈哈接話:“就是就是,我們盧哥不是這樣的人。”

盧驕緊接着來了句:“哦,幫他幹活這句應該是真的。”

“噗!”

正在喝水的一個室友直接把水噴了出來。

霍揚瞪大了眼睛看盧驕。

盧驕又接着說:“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當時他排在我前面……”

他簡單挑了幾句,把下午的經歷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有人說了句:“那與其說你幫蘇荷,還不如說是幫我們語文科代表呢。”

霍揚說:“是不是蘇荷到處說你幫他的?要不怎麽會傳得那麽離譜?”

盧驕搖頭:“不知道,可能只是謠言傳得變離譜而已。”

不過蘇荷可能當真覺得盧驕當時是來幫他解圍的,所以會這麽和其他人說也不一定。

霍揚還在追問:“沒有舊情複燃?”

盧驕無語地看他:“沒有。”他又把後來登記名字的事情說了出來,其他人聽着已經火冒三丈了。

“這也太過分了吧!你替他解圍他頂替你簽名,這不是恩将仇報嗎?”

“他就是為了不會被扣分這樣做的吧?也不怕被人發現?”

“就是啊!登記表一對就知道了!”

盧驕沒吭聲。

也許蘇荷會覺得,哪怕他發現了這事,也會替蘇荷隐瞞下來,更不會說出去。

可他已經不喜歡蘇荷了,也看不上他這種小伎倆,被颠倒黑白造謠的時候,當然要給自己澄清一番。

盧驕說:“所以你們要是聽到誰把我和他放一起說,就幫我解釋一下,我已經不喜歡蘇荷了,只是大家同學一場,有時候正常的交流而已。”

其他人連連答應。

霍揚不靠譜地說:“我幫你去匿名牆投稿一條?”

“你有病吧!”盧驕準備爬上上鋪揍他一頓。

另一個下鋪的同學還在義憤填膺:“蘇荷太過分了!都沒考慮過周茗萱,真自私!”

另一個人接話:“你是不是喜歡周茗萱?”

對方立刻臉紅起來:“哪、哪有!”

其他人瞬間一個個悶聲笑起來,心知肚明了。

宿舍裏氣氛緩和了許多,這時候宿舍門突然被敲響。

幾個腦袋齊刷刷望過去:“誰啊?門沒關直接進來!”

他們宿舍門并沒有關上,只是輕掩着,被敲了下就慢悠悠地推開了。

盧驕坐在門邊正對的下鋪仰頭看過去,正看到阮越就站在宿舍門口。

阮越沒有走進來,只是往屋裏說:“準備集合去看電影了,把自己的小馬紮帶上,今天早上的集合點排隊。”

躺在床上的人陸陸續續翻身起來,阮越挨個宿舍通知,說完就直接去下一個宿舍了。

霍揚從上鋪跳下來,随口說了句:“班長還真講究,門沒關都要敲門一下。”

***

觀影地點是大禮堂,每個班分列成兩排坐,燈光掉前要求着所有人排隊站整齊,擺好小馬紮再坐下,等燈一暗下就不知道混亂成什麽樣,尤其是坐到後排的人。

只是熄燈後偷玩手機就很明顯,剛開頭沒人敢這樣做,注意力還是都放在電影開場上的。

影片名在大熒幕上顯示出來,場下就是一大片的驚呼聲。放映的居然是現在正大熱的一部商業片,而不是什麽冗長乏味的教育片。

本來不對觀影活動抱有什麽期待的學生一下子專注了些,很快跟着快節奏的戰争場面進入到故事當中。

盧驕也是其中一員,一直等到第一幕的高潮結束,劇情過渡的時候,他才扭頭去和霍揚說:“我剛問你那演員是誰你怎麽不——”

在視線和自己旁邊的人對上是,詢問的話語戛然而止。

影片色調灰暗,哪怕有光照到臺下去也不明顯,映照之下坐在後排的人都是影影綽綽看不清面容表情。

但盧驕至少沒瞎眼。

起碼不到七十公分的距離,他不至于把阮越和霍揚認錯。

——明明剛才排隊的時候在他隔壁的是霍揚,怎麽這才半小時的功夫變成阮越了?!

阮越看着他,認真回答:“我也不認識那個演員。”

他不認識好像也正常,學霸看起來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什麽娛樂圈。

盧驕輕咳一聲,回想自己剛才以為隔壁是霍揚都說了什麽話……還好,他只是情不自禁在恢弘的大場面下連聲驚呼幾句“卧槽”而已。

“霍揚呢?”他問。

阮越用手指了下後面,盧驕扭頭去看,他們班後面一群人坐着小馬紮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幹嘛,估計霍揚也在其中。

阮越說:“他們跑後面去,有空位我就往前挪了。”

盧驕撓了撓頭發,重新把頭轉回去,注意力都放回到電影上,幹巴巴地回了句:“哦……原來如此。”

阮越的應聲毫無波瀾也沒有信息量:“嗯。”

電影的過渡階段輕松了很多,搞笑擔當的配角鬧出各種錯漏百出的笑話,每制造出一個笑料,臺下學生幾千人都笑成一團。

盧驕本來也在其中,如果這是一場真人表演的舞臺劇,那他一定是臺下反饋最激烈的熱心觀衆之一。

不過不知道為何,他這會兒卻矜持了一些,沒有笑得毫無形象可言。

事實上,他好像都沒怎麽投入到搞笑情節中,還在默默地想,阮越剛安靜得要命,一句話都沒吭聲,要不也不至于沒發現對方。

也不知道阮越這麽情緒寡淡的人,看搞笑電影會不會笑?

這麽一想便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熒屏上的配角在熱鬧的大廳裏做着滑稽的動作,臺下的學生接連不斷地發出笑聲。

而盧驕正扭過去去看阮越,借着難得亮了幾度的光線觀察阮越。

阮越的嘴角好像有微微地上揚,但不明顯,笑不露齒看起來好像只是唇角不帶情緒地扯了一下而已。

看眼睛更是看不出來。有的人笑開懷會眼睛彎成月牙形,笑意很明顯。阮越不一樣,你能從他眼神裏最清晰獲取的情緒是生氣。

不過此時是明顯的疑惑。

阮越的頭轉了過來,開聲問:“怎麽了?”

盧驕吓一跳,猛地躲開視線,但又自覺沒做什麽虧心事,立馬轉回去。“你怎麽不笑,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電影正在播放躍動的舞曲,伴随着一連串誇張搞笑的動作戲,聲響大得震耳朵,隔壁幾個男生笑聲像公雞打鳴。

盧驕想都沒想,拉着自己的小馬紮往阮越的方向湊近過去,好讓他們能聽到彼此說話的聲音。

阮越好像下意識地想往相反的方向躲,然後又生生忍住沒動。

盧驕在看他,他盯着大熒幕,聲音有些緊繃,以至于語氣顯得嚴肅而死板:“還行,挺好笑的。”

盧驕:“……”

好可怕啊,感覺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把阮越逗得開懷大笑一樣,他是不是出生就被剝奪了笑點,才這麽嚴肅?

盧驕追問:“你看小品會笑嗎?看相聲呢?看網絡段子呢?”

阮越回答得很認真:“看情況。”

盧驕說:“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什麽?”阮越問,他肢體放松了些,盡管還在看電影,身軀卻不自覺地朝着盧驕的方向湊過去一點。

盧驕卻遲遲沒有吭聲,阮越終于好奇忍不住扭頭,就突然感覺到盧驕的手伸過來。

影影綽綽的燈光只能映照着面龐,黑暗下什麽也沒看清。

下一秒,阮越就感覺到盧驕的手指碰到他的腰,還撥動手指輕撓了他一下。

那觸感仿佛是從盧驕的指尖釋放電流,對觸感敏銳的腰側被電到了一樣,傳來一陣難以言說的酥麻。

阮越瞪大了眼睛,猛地揮手掃開盧驕,氣急敗壞地瞪他:“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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