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091章 第 91 章

“喂!小越!”

留下不明所以的訊息後, 電話那頭的交流就此中斷,盧驕最後只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撞擊一樣的聲音,然後就變成了急促的忙音。

盧驕愣了下, 幾秒種後,立刻拔腿往宴廳的方向跑過去。

宴廳在酒店的二樓, 除了蘇荷舉辦生日宴這個最大的廳之後, 兩旁四通八達的是走廊, 通往用于住宿或者裝有指定設施的功能性房間。

電話裏聽不出來阮越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對方的聲音帶着喘息, 語氣也全然沒有以往的鎮定淡然,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甚至導致他現在都無法抽身。

盧驕已經跑到了宴廳門口,四處張望, 宴廳裏看不出什麽問題, 還是一片燈光熠熠的模樣。盧驕餘光掃到一個服務員從自己的身邊經過,他猛地伸手拉住對方,飛快地開口:“你知道宴廳旁邊最近的包廂在哪裏嗎?”

服務員愣了一下,思考了一番才回答:“宴廳配有幾個從屬的包廂, 您說的是那幾個嗎?”

盧驕二話不說:“帶我過去!”

他很快就在服務員的指路下走到那裏, 并排的幾個門全是敞開的, 除了最靠外面的那個門緊閉着。

盧驕小跑上前, 伸手去擰門把。

“先生!您不能這樣!”服務員追上來阻止。

但是盧驕從外面也沒有辦法把門打開,他扭頭看服務員, 問:“什麽人能使用這個包廂?”

服務員急忙說:“這邊都是留給宴會結束過夜的客人使用的, 現在門關着, 說明……”

“說明房間裏就是我要找的人,你開一下。”盧驕截住對方的話。

他心裏急切, 重新再給阮越打電話卻再沒有得到回應,在服務員慌亂地阻止下還敲了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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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估計很好,聽不到屋裏沒有一點應答,盧驕甚至把耳朵貼到門上,也聽不到房間裏有任何的聲響。

他遲疑了下,懷疑是不是找錯了。

服務員有些無奈地說:“帥哥,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誰,但是我們不能随意去開客人的門,除非屋裏的客人緊急求助……”

他話音一落,手裏的聯絡工具就響了起來,服務員低頭點開,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小陳,208房間有人按下緊急求助按鈕,你去看一下發生什麽,盡快!”

那聲音很響亮,盧驕站在旁邊都聽得清清楚楚,他順着往上望,緊閉的房間門牌號正是208。

服務員本來覺得盧驕有些奇怪,警惕地防備着他,這回也有些懵了。

但是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操作了緊急開門。盧驕肉眼可見的着急,服務員還安撫地說:“您別急,您知道房間裏求助是什麽情況嗎?”

盧驕忍不住:“我要是知道還這麽急嗎?”

“不急不急,馬上就好!”服務員連聲說,下一秒房間門在操作下發出“吧嗒”的聲響。

盧驕手疾眼快地按住門把,然而才剛稍微推開一絲門縫,他的動作就僵硬住了。

濃烈的信息素氣息好像充盈着整個密閉的房間,才剛打開一條縫,就迫不及待的湧了出來。

“天吶!有omega陷入發情熱嗎?”服務員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往後一躲。

而與他的反應相反,盧驕沉着臉直接把門打開,往房間裏闖了進去。

踏入房間,幾乎能感受到屋裏的信息素味道更加濃郁,烈酒嗆人的辣味混着酸甜的果香味,交錯成古怪又和諧的氣味,在空氣中瘋狂醞釀。

盧驕快步走過玄關,視線裏頓時亮了幾分,看清了房間裏的一切。

擺在房間最中間的是一張巨大的雙人床,此時床上的被子床單都淩亂地拉扯了一地,從床上一路蔓延到盧驕停下的地毯上。

而他順着地毯望過去,直直地和屋裏的人對視上。

阮越靠着床邊坐在地毯上,曲着一條腿微微仰頭,烏黑的額發被汗水浸濕幾分,他擡起一只手,手臂遮擋着自己下半張臉,擡眼和盧驕對視上,倏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往貼着床的位置又後退挪了幾分。

房間裏不僅他一個人,另一個人看起來好像已經陷入昏迷的狀态,蜷伏着趴在阮越的身上,在感覺到阮越的動作時,好像模模糊糊地驚醒,伸手抓着阮越腰側的衣服,迷茫地擡頭。

盧驕走近過去,瞥了一眼便看到蘇荷臉頰一片緋紅,渾身好像脫水一樣汗涔涔,稍微走近一步,就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的信息素味道又酸又甜,萦繞在鼻尖。

“怎麽回事?這個omega有對象嗎,他現在進入發情熱,需要臨時标記。”

服務員戴了口罩才跑進來。

盧驕皺着眉回答:“我想沒有。”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混在一起有種難以形容的刺激在直沖大腦,盧驕慶幸自己是beta,還沒有到失控的地步。

他還能強忍着保持鎮定,走上前去。他彎下腰伸手拉住蘇荷,蘇荷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卻還緊緊地摟着阮越不放手,盧驕用上幾分力氣才把他從阮越身上拽下來。

阮越屈起長腿,明顯松了口氣。他遮擋着下半張臉的手脫力一樣地垂下來,落在身側,盧驕視線往下一移,就看到阮越白皙的手腕上有明顯的血跡和咬出的紅痕。

盧驕吓了一跳,把蘇荷随手放到旁邊的地毯上,大跨步走到阮越面前半蹲下,靠近了低聲問:“你怎樣了?”

阮越搖了搖頭,手擡起一點輕微的幅度,手指彎曲着抓住盧驕的衣袖,紅着眼壓着喘息回答:“帶……帶我走……”

服務員翻箱倒櫃終于找到酒店裏備用的抑制劑,顫抖着手拆包裝,給蘇荷注射抑制劑。他還在一旁喃喃自語,說什麽幸虧他們做過急救訓練之類的話。

盧驕彎腰摟住阮越的腰,把對方已經酸軟無力的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把阮越整個人懷抱起來。

受到屋裏混雜的信息素影響,盧驕怕動作不穩,做得很緩慢。

而這個過程中,阮越把額頭貼在他的肩頸處,他渾身滾燙,聲音有氣無力,還在低聲斷續地說:“他說想找我說話……就突然這樣……我們什麽都沒做……”

盧驕緊緊摟着他的腰,哪怕感覺到信息素在一寸一寸地影響自己,也沒有松手,輕拍着阮越的後背,聲音情不自禁地放輕撫慰他:“沒事沒事,我知道。”

他把阮越抱起來,扭頭去看,服務員已經給蘇荷打完抑制劑,蹲在地上擡頭看盧驕,問:“你這邊需要抑制劑嗎?”

阮越對抑制劑存在免疫的情況,只怕此時任何藥物都沒有辦法幫助他。

盧驕思緒轉得飛快,問:“我可以用一下旁邊的包廂嗎?”

服務員毫不猶豫:“當然,緊急情況。需要急救的話随時可以叫我們。”

盧驕點頭答謝,加快了腳步抱着阮越離開這個房間。

alpha出于生理的緣故,雖然沒特定的發情熱時期,但是一旦近距離接觸到陷入發情熱的omega,不管自己是否有意願,都會被影響到同樣陷入情`欲之中。

阮越的身體幾乎都是熱的,無論是相貼的胸膛,挂在盧驕肩膀上的手臂,還是噴吐的呼吸,都傳遞着驚人的灼熱。

因為剛成年的omega進入第一次發情熱會釋放大量的信息素,随着房間門打開擴散出去,抵抗力較差的alpha都會紛紛受到影響,酒店裏已經一片騷亂了。

但盧驕什麽都無法顧及,阮越幾乎卸了全身的力氣倚靠在他身上,他趁着其他人圍過來之前,徑直走進旁邊的房間。

他騰不出手,伸腿去把門關上,壓着喘息屏氣把阮越帶到床邊。兩人互相牽絆着一起摔到床上,盧驕用手肘撐着沒完全壓上去,和恍惚睜開眼的阮越懵懂地四目相對。

阮越的眼眶還泛着紅,濕潤地望着他,嗓音黏糊而帶着鼻腔,輕聲喊了他一聲:“……盧驕?”

盧驕已經聞不到蘇荷釋放的酸甜果香的信息素味道了,但這不大的空間裏,被自己壓在床上的alpha釋放的信息素氣味也因此變得更加濃郁。烈酒沖得他大腦發熱,混在其中微量的奶油香甜味像是隐蔽的僞裝,叫人察覺不出什麽危險,迫不及待地想攝取更多的甜。

理智告訴他,現在的距離太危險了,他應該快點起身遠離阮越。

——但是理智已經快要被沖散了。

盧驕開口應聲:“嗯,是我。”

說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盧驕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問阮越:“你現在怎麽樣了?房間裏有抑制劑,但可能對你有沒有效果……”

阮越的回應是用指甲掐住他的手臂,他沒用力,但灼熱的手心就這麽毫無阻隔地貼在在盧驕的手臂上,燙得盧驕控制不住緊繃肌肉。

阮越輕撓了他兩下,從下往上擡眉仰着脖子去看盧驕,喘着氣斷續地回答:“沒用的……需要你幫我……”

酒店裏的燈光只開了最微弱的,暖黃的顏色昏沉暧昧,籠罩得人都顯得不太真切,五官因光線變得柔和,似乎連交錯的眼神都缱绻幾分。

如果此時兩人能互相聽到對方的心聲,就會發現他們同一瞬間心生幾乎相同的念頭。

……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還那麽遲鈍就不禮貌了。

盧驕感覺自己也快要因為信息素的作用而神志不清,卻在牙齒抵在阮越的後頸上時,遲疑地停頓下來。

他學習能力那麽快,第一次還因為找不準位置和力度而咬到破皮流血,第二次就沒再傷到阮越,只留下被标記了一樣暧昧的齒痕與紅腫。

對alpha而言,後頸也有具備性征的腺體,同樣是“敏感的、不能随便亂碰的”。

可是不喜歡被人觸碰,看起來極度潔癖的阮越,面對蘇荷時寧可把自己手腕咬出血來壓制生理上的影響,卻會這樣一次次毫無保留地把後頸暴露在他面前。

意識到這一點的盧驕,不是覺得喜悅,而是覺得心軟又難受。他貼近了用雙唇去觸碰阮越的後頸,像是落下虔誠而溫柔的吻。

阮越只感覺信息素失控帶來的熱意燒得他散失一切理智。

在看到盧驕沖進房間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已經完全松懈下來,完全無法思考自己的處境,無法去隐藏自己的想法,只想和他日思夜想的人親近相貼。

他感覺到對方靠近他,近在咫尺的擁抱根本無法隐藏任何秘密,可是阮越什麽都顧不上了,他難受得要發瘋,如果有一刻放縱的機會,他只想不顧一切地抓緊盧驕的手。

他忍不住開口催促盧驕:“你快點……別磨蹭了……”

頃刻之後,痛楚裹挾着難以啓齒的感受,拽着他沉入翻湧的浪潮之中。

咬omega的後頸是一種臨時标記的邊緣行為,那如果對于無法被标記的alpha來說呢?

盧驕不知道,但是在他緊緊擁抱懷裏人的時候,沿着阮越脆弱的腺體咬下去的時候,他腦海裏的想法清晰明确——

他想标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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