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092章 第 92 章
alpha的體力基本不弱, 然而也許是因為阮越是被迫影響到信息素失控,在盧驕的“幫助”下,他很快就體力不支, 昏昏沉沉地幾乎半昏迷。
後頸那處嬌嫩的皮膚又不可避免地被咬出明顯的牙印,吸吮導致的充血紅腫也一時半會無法消下去, 顯得是那樣的刺目。
阮越靠在盧驕的懷裏, 渾渾噩噩地把重心都壓在盧驕的身上, 渾身酸軟沒有力氣, 好像還恍惚着沒回過神來。
盧驕心想, 阮越要是清醒過來,又要理智地說什麽這只是沒有任何暧昧的單純的幫助而已,然後倔強地哪怕不舒服都要堅持自己起身去清洗。
好在阮越現在困倦疲憊,盧驕從後面摟住他的腰環住, 還把下巴抵在阮越的肩膀上——這樣過于親昵的行為舉止, 都沒有遭到抗議。
他伸手去抓阮越的右手,阮越根本無從反抗,被他直接握住手腕擡起來,阮越遲鈍地才反應過來, 可想抽手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手腕內側還留有凝固的血跡, 自己咬出來的傷口已經淺淺地結痂, 只是膚白顯得那麽刺目, 看得觸目驚心。
阮越試圖把手抽走,盧驕牢牢握着不讓他掙脫, 壓低了聲音沙啞地說:“讓我看看傷口。”
“已經沒事了。”阮越小聲地回答, 他手指不自然地曲卷着, 似乎想要借此将傷口遮掩住,卻無濟于事。
盧驕看了下, 确定沒有再流血了,這才松手。他嘆了口氣,說:“下次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阮越沒吭聲,只是把自己的手藏起來,不讓盧驕看了。他聲音還帶着鼻音,語調好像無意識地放軟幾分,聲音放得輕,說:“我要去洗澡了……”
盧驕下巴還靠在他的肩頸上,微微側頭就直接抵在阮越的耳邊,低聲說:“傷口不能碰到水,等會我幫你吧。”
屋裏暖黃的燈光暧昧昏暗,叫人不覺倦意上來。
阮越迷迷糊糊地回了句:“……不用了。”
但他沒有推開盧驕,隔了好一會兒,盧驕盯着看他已經不知不覺閉上眼睛,全身卸了力氣,靠在盧驕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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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驕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動身,動作緩慢輕柔,沒有把阮越驚醒。他慢慢地把阮越放平到床上,然後起身去洗手間找了挑幹淨的毛巾,幫阮越擦了身。
阮越一點都沒有被驚醒,說明他實在累得很,盧驕連腳步都不覺放輕。他很快也收拾完,回到床邊,站着有些躊躇。
他從兜裏拿出手機看,屏保上跳出一堆爆炸的消息,他沒有仔細看,想了想又收起手機,拿起他幫阮越脫掉的長袖外套摸了下——阮越的手機沒有在衣兜裏。
盧驕放輕了動作走出房間,探頭去看隔壁那個房間。
他不知道他們在房間裏都呆了多久,走廊裏也沒有人了。
盧驕蹑手蹑腳地摸過去,隔壁房間的門是大敞開的,信息素的味道幾乎已經淨化幹淨,進入房間也不會受到影響了。
房間裏倒是還有酒店的工作人員在收拾,盧驕走進去的時候,那個給他帶路的服務員正好看到他,開口打招呼:“帥哥,你那邊還需要抑制劑嗎?”
盧驕輕咳一聲,“不用了。我來找……我朋友遺留下的東西。”
服務員立刻給他指了玄關處放的櫃子,“都在那裏,您看一下有哪些。”
盧驕已經看到了,除了阮越的手機以外,還放着他和阮越兩個人的書包。
估計阮越是收拾好東西出來,準備和他彙合的時候,被蘇荷攔住。
盧驕也不知道蘇荷當時是抱着什麽目的和想法,也許是因為和戚臨遙剛鬧翻,急需要一個人安慰他,正好遇見阮越,卻沒想到情熱期猝不及防地到來。
盧驕問那個服務員:“剛才那個omega怎樣了?”
服務員回答:“他的發情熱太嚴重了,雖然打了抑制劑,但也沒有完全緩解,剛才第一時間就去醫院了。”
盧驕沒有多問了,點頭應聲之後,拿起他們的東西後重新回到隔壁的房間。
阮越已經陷入熟睡,盧驕放輕腳步,關了門之後還把屋裏的燈熄滅到只留下床邊微弱昏黃的一盞,然後再慢慢走回來。
酒店房間的床真的很大,雖然是雙人床,但估計睡三個人都綽綽有餘。
此時屋裏只孤男寡男,盧驕猶豫了片刻,還是從另一邊掀開被子,也跟着上床。
他這會才打開手機去看消息,先打開家庭群發信息,說他今晚不回去睡覺。
母親也沒有起疑,只說了一聲好,提醒他出門在外注意安全。倒是盧昭陰陽怪氣地說了句“你夜生活可真豐富”,她可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口嗨歪打正着,盧驕臉頰不受控地發熱,他沒有回盧昭,直接把家庭群關掉了。
另一邊班裏同學的未讀信息簡直像爆炸了一樣多,霍揚給他發了幾十條信息,顯得尤為矚目。
不難想象,宴會上出現那麽大的意外,他們班裏面肯定也在熱烈讨論。
盧驕點開和霍揚的私聊,正好跳出最新消息。
“你和班長怎麽都不回消息?跑哪去了?”
盧驕粗略掃了前面的內容,回了霍揚一句:“你給阮越發信息聊八卦?”
霍揚:你還活着啊哥!
霍揚:當然沒有,我哪敢啊!我是想問他這周數學卷子做哪些。
盧驕回了霍揚一句“整張卷都要做”,然後往上翻去看霍揚前面二十幾條消息。
霍揚大概以為他們倆提前溜了,錯過了騷亂,所以興致勃勃地和盧驕講了他知道的一切。
霍揚甚至還慶幸了一番說那片區域酒店封鎖得很快,他才沒被影響到。他順便提了一句“聽說當時有另一個陌生的alpha不巧和蘇荷近距離接觸了,然而這家夥居然保持住理智,沒有臨時标記蘇荷!你看,也不是所有的alpha都那麽精蟲上腦嘛!”
看來因為以為他們提前走,班裏同學估計都不知道蘇荷是和阮越當時呆在一起。這樣也好,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這樣也不會以後造成尴尬了。
盧驕沒忍住側頭去看阮越,阮越看起來睡的很香,他按耐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對方的臉頰,然後又将床頭燈調暗到極致。
他躺了下來,引用了霍揚那段話,回複他:“是的,只有你最精蟲上腦。”
霍揚回了一串問號和一堆揍人的表情包,盧驕直接告訴他:“我要睡覺了,明天再聊。”
霍揚震驚:“這麽早?我還以為你和班長現在在哪裏嗨呢兩個人一起失蹤。”
盧驕:“對啊,晚安。”
他心裏默默地補充——不僅是睡覺,而且是和阮越一起睡。
但這事沒法進行分享,只能他自己單獨享受微弱但真實的喜悅。
他翻了個身面對阮越,盡管因為燈關暗了,看對方的臉都變得不明确,沉沉落入黑暗之中。
盧驕小心翼翼地伸手挪到兩個枕頭的中間,指尖輕觸到阮越的手。
他碰到就不動了,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和阮越面對面,就着這樣的姿勢睡着了。
……
盧驕第二天早上是被日光照醒的。才發現昨晚睡前忘記拉上窗簾,落地窗那邊一整片陽光照射進來,最近幾天都是晴天,一早房間裏就光線充足。
阮越還在睡覺,依然是面對着他這邊的方向,甚至盧驕蘇醒過來動了動手指,才發現兩人相抵的手一晚上都沒有分開。
阮越居然一整晚睡覺的姿勢都沒變過,他陷入睡夢中還是那樣一副恬靜安穩的模樣。盧驕嘴角噙着笑,忍不住去勾住阮越的手指,偷偷捏着他手指玩了片刻。
他動作很輕,阮越一點都沒被驚醒。盧驕玩了好一會兒才收手,起床踮着腳尖跑去把窗簾拉上,然後又去洗手間洗漱收拾一番。
出門前他把房間的門輕掩上,然後跑去找酒店供應早餐的餐廳。
看時間還挺早,餐廳裏幾乎都是拉着行李箱準備離開的客人,也不擁擠。盧驕繞了一圈,拿了兩杯豆漿和一屜小籠包,就轉頭回房間了。
他手快腳輕,沒花多少時間已經原路返回。只是推開門一擡頭,正好對上阮越的視線。
面對清醒的阮越,盧驕一下子心提起來,不由自主地頓住,聲音也好像不受控制地繃緊。“你、你醒了啊……”
阮越已經起床了,只是還坐在床上,被子下滑落到腰處。
盧驕生平頭一次覺得他們麻袋一樣的校服也有可取之處,阮越睡了一夜坐直起來,穿着的短袖校服都壓出淩亂的衣褶,領口松松垮垮地敞開,土黃色的校服還能襯得阮越的皮膚格外的白,修長的脖頸往下,鎖骨那裏尤為明顯。
他看了一眼就感覺不好意思地挪開視線,走近過來把手裏的東西放到桌上。
他正想開口,阮越冷不丁地問:“我昨晚是不是忘了洗澡就睡過去了?”
盧驕小聲地回答:“我幫你擦了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阮越瞪大眼睛,甚至肉眼可見他的臉頰都染上了幾分薄紅。他本來想翻身下床,卻直接整個人僵硬住,攥着被單不知所措地重複盧驕的話:“你……你幫我?”
盧驕自然也有些不自在,撓了撓頭發很沒底氣地回答:“就是……就是幫你擦一下汗,你、你別多想,沒脫你衣服,也沒做別的……呸,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甚至都沒有給阮越插話發揮的機會,自己一個人展現了什麽叫越抹越黑。阮越有些不自在,盧驕也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兩人幾乎同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
連空氣似乎都凝滞了片刻。
隔了好一會兒,盧驕才開口:“昨天晚上……”
他剛出聲,阮越就幾乎迫不及待地開口:“昨天晚上只是一個意外!”
盧驕整個人僵了下,他本想往床邊的方向走過去,卻又生生頓住沒有再往前了。
他沒說話,阮越就接着說:“我是alpha,不會被标記,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不會說出去的,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這樣的話不是第一次說出口,那時候關系不好,阮越即便體力還沒恢複過來,也要強撐板着一張臉和盧驕說這些井水不犯河水的話,好像這樣就可以抹掉明明兩人都在意得不行的經歷一樣。
盧驕直勾勾地盯着阮越——盡管心裏猜測着對方對自己也有好感,可聽到這樣一番話,他還是忍不住又想生氣,又心尖一片酸澀。
他凝視着阮越,不再像之前那樣就勢應答,回避兩人之間說不清的暧昧。
他直接開口問:“那麽,如果換一個人也可以嗎?”
阮越表情一變,臉色刷地沉下來。
“昨晚只是一個意外。”
盧驕盯着他,一步步地往床邊走近,他的眼神帶着鮮有的攻擊性,連語氣似乎都緊繃了不少。
“如果昨晚的意外換成了一個人呢?如果是蘇荷或者是其他人想幫你,你是同樣欣然地接受嗎?”
阮越瞪大了眼睛,他一瞬間明白過來——盧驕一定意識到什麽了。
昨晚自己神智不清的時候難捱得很,根本克制不住沖動地纏着盧驕相貼,盧驕就算再遲鈍,也肯定會想到不對勁的。
他心裏一片慌亂,卻還要在表面上強裝鎮定,看着盧驕語氣硬邦邦地說:“我現在不舒服,不想和你聊這些,你先出去。”
盧驕根本不聽他虛張聲勢的逐客令,非但當做耳旁風,甚至他已經一步步走近到阮越身邊。
他執拗地開口:“你不願意臨時标記蘇荷,是因為你不喜歡他,連易感期他去找你,都被你趕走——那如果你對這些行為這麽有原則性,為什麽會求助我,會同意我用那樣的方式幫助我?”
從意識到自己的感情開始,他就陷入猜測對方心思的苦惱之中,一遍遍地胡思亂想,然後再一次次地用理智推翻。
直到此時此刻,那麽多細枝末節如此的明顯指向最終的答案,盧驕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揭露出來是不是他渴求的那一個。
然而阮越卻無法會意。
随着盧驕一聲聲的疑問提出來,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也被對方攥緊一樣,連呼吸也都變得無比艱難,猶如全身血液都停着流動一樣,才會一瞬間覺得自己手腳都發冷。
盧驕一切都知道了……那他會怎麽想自己?
阮越根本不敢做這樣的假設,他甚至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怯弱,垂眸回避了盧驕的視線,不敢和他對視——怕在盧驕的眼中,看到任何讓他難受的神情。
他不由自主地攥緊被單,繃緊的聲音還帶着一分顫抖,哪怕強裝的鎮定在對方面前幾乎毫無作用。
“不用問了,你是聰明人,不是什麽都知道了嗎?”他聲音帶着幾分苦澀的笑意,低垂着眼一字一頓地說,“抱歉,我會遠離你,不會給你帶來困擾的。”
“不是!”盧驕的聲音突然拔高,他已經走到阮越的面前,還直接一把抓住阮越的手。在聽到阮越的話的時候,他幾乎呆愣了片刻,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急切的開口:“我是想說,如果你喜歡我,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就是、就是……我也喜歡你……”
他搜索到的緊急背誦的告白臺詞絕對沒有教他這樣開口,但這一片刻他哪裏還記得那些複雜花哨的話語,只恨不得用最直白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
阮越呆愣住,他終于擡頭看盧驕,可是臉上卻露出迷茫的表情來。他看到盧驕緊張急切地看着他,好像和他一樣的,神色傳遞着彼此相同的忐忑與不安。
阮越根本沒料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發現時,會得到什麽讓人期待的回饋,盧驕甚至抓得他手指都有些發痛,阮越微微抽離了下,卻掙脫失敗。
他蒙圈地開口:“你是同情我,還是覺得應該負責任?我說了,我是alpha,不會被标記,你也不用在意——”
“可是我想标記你!”
兩人齊齊呆住。
阮越瞪大了眼看着盧驕,完全沒有想到盧驕會說出這樣……這樣不對勁的話。
盧驕也有些臉紅,畢竟不管怎麽說,這樣的話都顯得太唐突。他磕磕絆絆地開口:“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我的話……我們可不可以……試試看?”
阮越難以置信,像是根本沒有預料的驚人消息一下子砸下來,他已經習慣了盧驕沒什麽邊界感的相處,也知道對方和哪個好友都是這樣——他只不過是對方的朋友之一,他根本沒有想過有被盧驕表白的一天,甚至在此之前完全沒有感覺到一絲征兆。
“你喜歡我?”他忍不住向盧驕強調,“我是alpha,不是你喜歡的那種omega。而且我脾氣不好,性格很差勁,人也很無聊……唔!”
“才沒有!”盧驕快速地反駁,甚至直接用上了行動——他直接伸手捂住了阮越的嘴,讓阮越直接剎住,完全沒法往下說。
眼睛瞪得圓溜溜看着他的阮越根本不像其他人以為的那麽無法接近,一看到對方這樣的眼神,盧驕就感覺心都要化了。
他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說:“你超級好,你很可愛,而且性別不重要,我喜歡的是你,和你是不是alpha根本沒有關系。”
說完他才慢慢松手,和此時已經整個人都僵硬住的阮越四目相對。
于是,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阮越的眼眶一點一點地泛上微紅,像是在一點一點地往他心頭紮下細細密密的刺。
阮越低聲問:“不是在開玩笑?”
盧驕拉着他的手的動作已經不知不覺變化,現在已經直接按住阮越的手臂。
他前傾靠近,一條腿壓在床上靠近過去,堅定不移地看着阮越,一字一頓地說:“不是開玩笑,也不是臨時起意,你記得我昨天想約你去吃晚餐嗎?其實我根本沒有想去嘗試的新店,我本來是想借這個機會和你表白的。小越,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看到你笑會開心、看到你悲傷我會更難過……這樣的喜歡。”
阮越整個人都呆住,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樣,他翕張着嘴唇,卻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盧驕看着他的模樣,猶豫着開口:“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真的沒有在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我會好好學習,争取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你可以……考慮一下,再答複我。”
阮越終于回過神來,他已經幾乎說不出話來,強忍着鎮定下來,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盧驕,聲音顫抖而帶着微微的哽咽:“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盧驕定定地看着他,突然用雙臂環住,緊緊地抱住阮越。
他心裏五味雜陳,又是喜悅,又是聽着阮越這樣謹慎的詢問而心生酸澀。阮越沒有拒絕這個擁抱,盧驕把他牢牢摟住,像這一刻兩顆心前所未有地如此接近,連跳動的頻率都好像在互相趨近。
他帶着笑意說:“你親一下我,就知道是不是夢了。”
阮越沒吭聲,但是隔了一會兒,盧驕感覺到一片柔軟貼到臉頰上。盡管那觸碰一秒就結束,他還是猛地扭過頭看過去,阮越紅着臉,和他對視上時眼裏有幾分慌亂和羞怯,匆促擡手去擋盧驕的視線。
但他還被盧驕抱着,近在咫尺的距離根本無法躲避,感覺到盧驕湊上來蹭了蹭他的臉頰,阮越蹭地感覺臉頰的溫度都在極速上升,心跳都不争氣地加快。
緊接着,他就聽到盧驕傻笑着問:“那我們現在是在一起了,對不對?”
阮越忍着羞澀和他對望,發現盧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臉頰也微紅,他藏不住心事,緊張激動的情緒都表露無疑。
阮越忍不住笑着點頭。
盧驕擁抱得更緊,像是企圖從這樣的肢體語言來傳遞自己的喜悅。他情不自禁地說:“我好喜歡你。”——終于可以直接說出來,不用擔心自己錯會意,不用擔心被拒絕被讨厭,甚至……還能得到相應回饋的愛。
阮越小聲地回答他:“我也喜歡你。”
盧驕還在傻笑,幼稚地追加:“我超級喜歡你!”
阮越靠在他懷裏,戳了戳他的肩膀,聲音放得極低:“我也超級喜歡你。”
這樣的話居然就直接說出口了?
阮越心裏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表達情緒和愛意,并沒有如他所想的,會讓自己不安或抗拒。
大概因為盧驕緊接着把臉貼近過去,帶着明朗的笑意說:“全世界我最喜歡你。”
他真的很開心,他像是迫不及待想和全世界宣布這件事一樣,将他的喜悅告訴給每一個人。
阮越耳根都紅了,擡頭看盧驕,沒有幼稚地接着說下去,冷不丁地開口:“我愛你。”
他看着人眼神專注認真,聲音都顯得是那麽堅定,盧驕覺得心髒好像被擊中一樣,他直接将臉埋到阮越的肩頸蹭他,嘟哝着說:“你犯規了。我好愛你,我特別特別愛你!”
他好像每個字都在雀躍一樣地傾訴自己的心情。
阮越伸手抱住盧驕的腰,靠在他身上,小聲地說:“我也是。”
明明他應該覺得這種較勁幼稚而無聊,可是并沒有。阮越心想,這一定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盡管往後的日子,盧驕會一次次地讓他知道,和眼前這個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不亞于第一天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