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 第 107 章

盧驕此時終于能确認, 阮越壓抑不住的時候,會倒吸一口氣,緊緊抿着嘴唇, 從嗓眼裏發出再細微不過的喘氣聲來。那聲音隐忍地打着顫,還帶着不明顯的哭腔, 嗚咽含糊得很, 只有在措手不及的激刺下, 才會控制不住從喉嚨裏發出。

……像可憐的幼貓發不出叫喚聲似的。

可他不是發不出, 而是覺得羞恥得很, 倉皇之下洩露出幾聲氣音,就把嘴唇咬得更緊,紅透了耳根也不想再發出那樣奇怪的聲音來。

盧驕卻貼近了想聽他帶着哭腔、好像化成一攤水一樣溫軟的聲音。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的姿勢變得更加親密,盧驕把他托起來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阮越因而不得不岔開維持跪坐一樣的姿勢。他別扭又羞恥, 還因為難以借力,被盧驕輕輕松松掐住腰就掙脫不開。

他想開口制止盧驕的動作,卻先發出洩露自己情思的聲音,只好紅着臉壓抑住不吭聲。

盧驕壞心眼地掐住他不放, 明知道阮越不願意開口, 偏偏催他:“寶貝, ”他的聲音有幾分飽含情'欲的沙啞, “叫老公。”

阮越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幾乎沒聽清盧驕的話一樣, 表情呈現着片刻的空白。

盧驕貼着他的頸側, 聲音喑啞:“叫一聲老公, 我就放開你。”

阮越打着顫想拽開盧驕的手,但是一點勁都使不上, 被盧驕輕輕親吻的頸部都已經蔓延着羞人的紅,甚至被對方落下親吻的痕跡也從嬌嫩白皙的皮膚上一點點的顯現出來。

他面紅耳赤地聽着那個稱呼,眼裏好像蓄着淚水,緊緊咬着嘴唇搖頭拒絕。

要不是無法掙脫開盧驕的懷抱,阮越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哪有人這麽主動要人這樣叫的啊!

“乖……不要咬嘴唇。”

盧驕抽手貼着他的唇邊,在齒間撬開一條縫,他的指節抵在阮越的唇齒之間,阮越咬不下去,才不得不帶着哭腔打着顫開口哀求他:“別這樣……你放手……”

盧驕催促他:“就一聲,叫出來我就放過你。”

作為示範,他貼近了阮越的嘴唇,輕輕咬了下他的唇,輕聲喊了一句:“老婆。”

太羞恥了……

阮越感覺頭皮發麻,甚至說不清裹挾着他喪失理智的,到底是因為生理上的本能,還是僅僅是因為盧驕這樣喊他。

他幾乎要哭出來,從斷續的喘氣聲中,紅着耳根才小聲地叫了一聲:“哥……”

話音還未落下,盧驕的吻就毫無章法鋪天蓋地一樣地落下,剩餘柔聲細語的話,都淹沒在彼此的唇齒之間。

阮越控制不住拔高了聲音,緊緊攥住盧驕的手,跪坐的小腿也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片刻之後,整個人好像脫了力,軟下來倒在盧驕的懷抱之中。

阮越眼眶都紅了,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

而且還因為面對面相擁的姿勢,根本逃不開盧驕的注視。

他的手心幾乎被磨到發紅,被盧驕放開的時候,好像還殘留着難以啓齒的觸感。

盧驕圈着他的腰,伸手去拿紙巾,阮越還沒平息的呼吸又局促幾分,垂眸側着頭不敢看,由着盧驕的動作,隔了片刻才紅着臉催促他:“可以了,不用擦了!”

聲音還帶着甕聲甕氣的哭腔,又因為起床之後一直沒喝水,口幹舌燥得沙啞。

盧驕這才停下,只是又挨着他親親,聲音裏帶着黏糊的語氣而像撒嬌一樣:“你剛都不肯喊我……”

阮越漲紅了臉直瞪他。

這要怎麽開得了口!盧驕還好意思控訴?!

他試圖拽開盧驕按在自己腰側的手,卻因為短暫的脫力而落下風失敗。

阮越只能咬牙切齒地捏着盧驕的臉頰,氣洶洶地問:“你還好意思問?”不等盧驕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又挨近了磨着牙兇巴巴地追問,“要我叫你什麽?驕驕嗎?”

盧驕呆滞了下,一時間對阮越的稱呼做不出及時的反應。

阮越知道他對這樣的昵稱有多抗拒,惡作劇的傾身向前,附在他耳邊帶着明顯的笑意開口:“驕驕,你喜歡我這樣叫你嗎?”

掐着他腰側的力道猛地加大,盧驕牢牢把阮越扣在自己懷裏,啞着嗓子回答他:“你怎麽叫我……我都喜歡。”

不喜歡嗎?

好像也沒有,阮越這麽叫他,像戀人之間特有的,再黏糊也不嫌肉麻。

阮越震驚地想看盧驕的表情,想辨認他是嘴硬糊弄自己,還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但還沒等他辨識清楚,就聽到盧驕貼着他的耳朵說:“那我叫你‘阮阮’好了。”

他聲音含混沙啞,又放得輕柔,飽含的情意好像在喊一個可愛又招人憐惜的昵稱一樣。

——分不清是想說“阮阮”,還是“軟軟”。

阮越果然一點都招架不住,騰地有些局促起來,支支吾吾反駁盧驕:“哪、哪裏軟了!”

他剛開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卻來不及捂住盧驕的嘴,就感覺到他撓了撓自己的腰,語氣正兒八經:“這裏好軟,叫聲好軟,腿也好軟。不過……”

阮越想堵着他的嘴巴的手頓住,奇怪地問:“不過什麽?”

盧驕貼着他耳朵,才小聲接着往下說:“不過,剛才有個地方,可一點都不軟。”

阮越:“!!!”

在毫無招架之力的戲弄面前,他甚至都沒法把口無遮攔的盧驕揍一頓,而是下意識地選擇把頭埋進盧驕的懷裏,直接裝死。

盧驕樂得摟着他不放,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阮越:“你爸媽還在家嗎?我們現在……偷溜去洗手間?”

阮越沒有擡頭,只是把手舉起來,指了指房間裏一個方向,悶聲回答:“房間裏的洗手間可以用。”

他房間本來也是帶獨衛的布局,但是頭一回過來的時候,阮越就是在外面的衛生間洗澡,盧驕還以為房間裏的沒有使用。

他有話直問:“你之前怎麽不用?”

阮越擡頭瞪他。“你還好意思問?”

盧驕無辜地看他:“怎麽了?”

看他好像真的一副忘個精光的模樣,阮越心裏羞惱極了,戳了戳盧驕的胸膛直想控訴。

偷親他就算了,還把他壓在衣櫃上舔後頸,很長一段時間阮越看着自己的卧室發呆,都會情不自禁想到那時候的場景,不受控制地臉紅。

現在好了,更過分的事都在這個房間裏做過了,阮越簡直想一個人悶在被子裏哀嚎一聲——他今晚躺在這張床上,還怎麽睡得着?

一想到這,阮越也只能悶悶地推盧驕一把,小聲說:“我去洗個澡。”

盧驕摟着他的腰的手松開了一點,阮越手指搭在他肩膀上,借了一分力支撐。

但他剛想坐直起來,就感覺到腿根傳來難言的酸軟,維持別扭的姿勢太久,肌肉一下子發麻使不上力氣。

下一秒,盧驕的手心重新覆蓋在腰窩處按住,不費一絲力就重新拉拽着阮越坐回到他的大腿上。

沒等阮越羞憤地看他,他就直接開口:“寶貝,我抱你去清洗好不好?”

阮越只感覺臉頰一片滾燙,甚至不是因為害羞,而是窘迫與難堪。

都怪盧驕剛才逼着他喊他那個稱呼,而遲遲不肯松手,要不也不至于現在腿軟到這個地步。

他不看盧驕,只問他:“我說不好你會松手嗎?”

盧驕悶笑一聲。

“我哪裏敢松手,你站都站不穩,我怕你腿軟摔倒。”

阮越被拆穿了,只能嘴硬逞強回答:“我才不會,不信你再松手一次。”

盧驕這回卻不放開他了,維持着把他抱在懷裏的親密姿勢,湊近在阮越的耳邊低聲說:“你怎麽面對我都這麽犟,這麽別扭?還是你真的不高興了?”

阮越連忙看向他,盧驕聲音好像都委屈幾分,他的眼睛像小狗眼一般,明眸含情看着阮越,顯得真誠又可憐,“我都不知道,你是喜歡還是讨厭我這樣對你?”

阮越呆愣了下,慌亂而別扭地開口:“我沒有……我只是不好意思……”

他對一切都陌生而青澀,好像從來沒有得到像盧驕給予的那樣熾烈而張揚的感情,也全無應對的經驗。

他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才是正确的,應該坦率直言,還是不應該把什麽想法都說出來。他對此是如此的一無所知,只能選擇過往面對無法應付的場景相似的方式,嘴硬地隐藏自己所有想法,別扭地想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

他太習慣口是心非,直到現在才察覺到。

盧驕蹭了蹭他,語氣無端地黏人又撒嬌,“可我不知道呀。”他無辜得理直氣壯,非常坦蕩,“我沒有經驗,我做什麽都怕你不喜歡,想知道你是什麽感受。如果你沒有誠實告訴我,我會以為你真的很勉強,心裏其實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他可憐巴巴地看着阮越,好像明明心裏不舍,卻偏偏要扁嘴堅持說:“……你要是不喜歡我做什麽,你直說好了,我會尊重你的。”

“沒有!”

阮越猛地開口,聲音都拔高幾分,明明還很羞赧,可聽到盧驕這樣說,一下子好像什麽都忍不住了。

他急急忙忙地說:“我很喜歡!”明明臉頰還有幾分薄紅,此時說出口的話都不知道鼓起多大的勇氣,“喜歡你親我,摸……也可以,我都喜歡!我也沒經歷過,我只是太緊張了,但我一點也不讨厭你對我做的任何事,更怕你不喜歡我……”

盧驕堵住他的嘴,幾秒鐘後才悄悄舔了舔阮越的嘴唇,帶着明朗的笑意,小聲說:“喜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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